第45章 九公主
房有善兴致冲冲地捧着木那石。
穿着清凉的缅国侍女们摇曳着腰肢迎上前，接过木那石放在锯子下方。
房有善色眯眯地在那缅国女的胸/脯前揩了几把油。
这时，只听两个穿着短打的大汉高声唱喏道：
“开玉璞！”
接着，两名大汉用有力的臂膀拉动锯子，开始沿着石料的外壳缓缓切下一层薄薄的外皮。
房有善连忙抽回了恋恋不舍的手，虔诚地跪下念念有词：
“翡翠娘娘保佑，翡翠娘娘保佑……”
林朔悠哉悠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其实不必亲自来看，他也知道这块石料必定是垮了。
但现成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果然，伴随着锯子停下，木那石的表皮已经被剥开。
虽然有着一片莹莹玉色，但那玉石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交织的黑点！
这些，就是顺着木那石顶上裂缝侵入的杂质。
在长年累月的地质变化之中，这些杂质就变成了翡翠上的黑点。
即使再美得翡翠，沾上了这些黑点，立刻就变得一文不值。
“垮了，果然垮了……”
“啧啧，这么好的水头，真是可惜啊。”
这时，不少看热闹的人也围了过来，冲着面无血色的房有善指指点点。
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面带怜悯。
贾蔷则是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差点他就借钱买下这块玉璞了。
幸好有林朔在旁边提醒着自己，否则这会子亏得血本无归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向身旁面如冠玉的小公子，投去了感激涕零的眼神。
有人欢喜有人忧。
伴随着新一轮的石料要价，房有善的悲惨再没有人关心，所有人又朝着下一块石料涌去。
只是不论穿着富贵的老爷们，还是一贫如洗的赌鬼们，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林朔。
毕竟刚才只有他看出了那块木那石会垮，人们便不自觉地开始追随起林朔的决定来。
贾蔷紧张地捏着手中的银票，但其他人也看出了他和林朔的关系。
于是，只要是林朔看好的，让贾蔷去买的石料，所有人都竞相购买。
果然，那些石料开出来都是水头极好的玉璞，羡慕得那些没买到的人眼睛都红了。
林朔的身后，开始围着越来越多的人，都捏着银票只求他的指示。
其间还有不少小厮来回，向二楼雅间的贵人们汇报情况。
显然，那些神秘到不愿意“露面”的权贵，也开始追随起林朔的判断来。
价格水涨船高，贾蔷手中的银票便不凑手了，竟然一块好的石料也买不到了！
贾蔷苦着脸，简直欲哭无泪。
此时，二楼雅间内，八仙过海紫檀方桌旁，坐着个身穿乌金色云绣纱裙的少女。
她的袖口间用金线绣着繁复花枝，脖颈上悬着极品的和田玉打造出来的长命锁，头上簪着凤钗金步摇。
这少女不过八岁左右，眉目精致，唇不点而朱，玉齿如编贝般整齐洁白，端的是个辉煌耀眼的小美人。
只是那稚嫩雪白的脸庞上，盈满了矜贵和傲慢。
她轻哼着对身旁穿着白蟒袍的男子道：
“水溶，你还好意思自封什么翡翠公子，本公主瞧你刚才可是看走眼好几次了罢？”
那白蟒袍男子正是现今北静王水溶，年龄虽未及弱冠，但已生得秀美如玉。
而说话的那少女，则是文德帝最宠爱的女儿，九公主。
按道理，九公主如今尚无封号，并不能在已封为北静王的水溶面前如此放肆无礼。
但谁让她是文德帝娇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圣眷浓重。
所以就连北静王水溶在九公主面前亦是要小心讨好的。
水溶向来看玉极准，基本不会走眼，所以得了个“翡翠公子”的雅号。
谁知今天带着九公主来翡翠阁，遇上了林朔，就频频被打脸。
比如之前房有善那块木那石，北静王言之凿凿说那是块难得的玉璞，其间必有极品美玉。
谁知不过是块毫无价值的废料。
当时石头一切开，九公主就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步摇晃动不止。
水溶还安慰自己不过偶尔看走眼一次罢了。
谁知后来林朔每一块玉璞都看得精准不已，他说好的开出来必定有美玉，他摇头的必然是无价值的废料。
水溶虽然大多数也看准了，但比起林朔那种毫不出错的毒辣眼光，便相形见绌起来。
他不由得气得咬牙，手里捏着蕶苓香念珠的力气越发大，竟将那一串念珠给捏碎了，珠子“啪嗒”落在地上滚落起来。
九公主冷冷地觑了他一眼，娇气地从鼻子里哼了声，眼神越发不屑。
这时，楼下的大厅又传来真准喝彩之声。
显然那林朔又一次看准了玉璞。
那买到美玉的人自然也不好意思独吞，便让师傅切下一大块赠给林朔作为酬谢。
毕竟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这赌石之中的巨大暴利，可谓是令人无不神往，要不这翡翠阁也不会日日高朋满座。
九公主见状，勾唇笑道：
“水溶，只怕你翡翠公子的称号，今日就要彻底易主了。”
北静王冷冷地瞟了眼下面的盛况，招来随身侍卫耳语道：
“你去知会慕老板一声，再不出手她这店可就保不住了。”
“是。”侍卫恭敬地点头，朝着三楼走去。
此时，林朔正被众人簇拥着，他回头看了眼高处的雅间包厢，思索着：
“这翡翠阁入场费就要十两银子，那雅间里面坐着的，只怕身份更是贵重。”
在京城，一块瓦片掉下来都能砸到几个皇亲国戚的地方。
林朔不过是个巡盐御史的儿子，身份实在不够看的。
他看着那用夜明珠点亮的雅间，心里自然又是好奇，又有些探究的。
三楼厢房内，地上铺着绣着象蕉的地毯，摆在房间中央的熏笼缓缓燃着上好的水沉香。
慕莎赤着一双裸足，优哉游哉地翘在凳子上，整个人都陷在绣着金钱蟒靠背贵妃榻之中。
十六岁的少女头发里辫着金色的流苏，额间垂着一块鸡蛋大小的蓝宝石，精致立体的五官中又有一抹异域的风情。
她的衣着打扮均不肖中原女子，身披水红色纱衣，露出小巧可爱的肚脐，裸足调皮地翘在凳子上。
这时，屋外传来侍卫低沉恭敬的声音：
“慕老板，水静王殿下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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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清凉的缅国侍女们摇曳着腰肢迎上前，接过木那石放在锯子下方。
房有善色眯眯地在那缅国女的胸/脯前揩了几把油。
这时，只听两个穿着短打的大汉高声唱喏道：
“开玉璞！”
接着，两名大汉用有力的臂膀拉动锯子，开始沿着石料的外壳缓缓切下一层薄薄的外皮。
房有善连忙抽回了恋恋不舍的手，虔诚地跪下念念有词：
“翡翠娘娘保佑，翡翠娘娘保佑……”
林朔悠哉悠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其实不必亲自来看，他也知道这块石料必定是垮了。
但现成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果然，伴随着锯子停下，木那石的表皮已经被剥开。
虽然有着一片莹莹玉色，但那玉石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交织的黑点！
这些，就是顺着木那石顶上裂缝侵入的杂质。
在长年累月的地质变化之中，这些杂质就变成了翡翠上的黑点。
即使再美得翡翠，沾上了这些黑点，立刻就变得一文不值。
“垮了，果然垮了……”
“啧啧，这么好的水头，真是可惜啊。”
这时，不少看热闹的人也围了过来，冲着面无血色的房有善指指点点。
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面带怜悯。
贾蔷则是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差点他就借钱买下这块玉璞了。
幸好有林朔在旁边提醒着自己，否则这会子亏得血本无归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向身旁面如冠玉的小公子，投去了感激涕零的眼神。
有人欢喜有人忧。
伴随着新一轮的石料要价，房有善的悲惨再没有人关心，所有人又朝着下一块石料涌去。
只是不论穿着富贵的老爷们，还是一贫如洗的赌鬼们，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林朔。
毕竟刚才只有他看出了那块木那石会垮，人们便不自觉地开始追随起林朔的决定来。
贾蔷紧张地捏着手中的银票，但其他人也看出了他和林朔的关系。
于是，只要是林朔看好的，让贾蔷去买的石料，所有人都竞相购买。
果然，那些石料开出来都是水头极好的玉璞，羡慕得那些没买到的人眼睛都红了。
林朔的身后，开始围着越来越多的人，都捏着银票只求他的指示。
其间还有不少小厮来回，向二楼雅间的贵人们汇报情况。
显然，那些神秘到不愿意“露面”的权贵，也开始追随起林朔的判断来。
价格水涨船高，贾蔷手中的银票便不凑手了，竟然一块好的石料也买不到了！
贾蔷苦着脸，简直欲哭无泪。
此时，二楼雅间内，八仙过海紫檀方桌旁，坐着个身穿乌金色云绣纱裙的少女。
她的袖口间用金线绣着繁复花枝，脖颈上悬着极品的和田玉打造出来的长命锁，头上簪着凤钗金步摇。
这少女不过八岁左右，眉目精致，唇不点而朱，玉齿如编贝般整齐洁白，端的是个辉煌耀眼的小美人。
只是那稚嫩雪白的脸庞上，盈满了矜贵和傲慢。
她轻哼着对身旁穿着白蟒袍的男子道：
“水溶，你还好意思自封什么翡翠公子，本公主瞧你刚才可是看走眼好几次了罢？”
那白蟒袍男子正是现今北静王水溶，年龄虽未及弱冠，但已生得秀美如玉。
而说话的那少女，则是文德帝最宠爱的女儿，九公主。
按道理，九公主如今尚无封号，并不能在已封为北静王的水溶面前如此放肆无礼。
但谁让她是文德帝娇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圣眷浓重。
所以就连北静王水溶在九公主面前亦是要小心讨好的。
水溶向来看玉极准，基本不会走眼，所以得了个“翡翠公子”的雅号。
谁知今天带着九公主来翡翠阁，遇上了林朔，就频频被打脸。
比如之前房有善那块木那石，北静王言之凿凿说那是块难得的玉璞，其间必有极品美玉。
谁知不过是块毫无价值的废料。
当时石头一切开，九公主就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步摇晃动不止。
水溶还安慰自己不过偶尔看走眼一次罢了。
谁知后来林朔每一块玉璞都看得精准不已，他说好的开出来必定有美玉，他摇头的必然是无价值的废料。
水溶虽然大多数也看准了，但比起林朔那种毫不出错的毒辣眼光，便相形见绌起来。
他不由得气得咬牙，手里捏着蕶苓香念珠的力气越发大，竟将那一串念珠给捏碎了，珠子“啪嗒”落在地上滚落起来。
九公主冷冷地觑了他一眼，娇气地从鼻子里哼了声，眼神越发不屑。
这时，楼下的大厅又传来真准喝彩之声。
显然那林朔又一次看准了玉璞。
那买到美玉的人自然也不好意思独吞，便让师傅切下一大块赠给林朔作为酬谢。
毕竟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这赌石之中的巨大暴利，可谓是令人无不神往，要不这翡翠阁也不会日日高朋满座。
九公主见状，勾唇笑道：
“水溶，只怕你翡翠公子的称号，今日就要彻底易主了。”
北静王冷冷地瞟了眼下面的盛况，招来随身侍卫耳语道：
“你去知会慕老板一声，再不出手她这店可就保不住了。”
“是。”侍卫恭敬地点头，朝着三楼走去。
此时，林朔正被众人簇拥着，他回头看了眼高处的雅间包厢，思索着：
“这翡翠阁入场费就要十两银子，那雅间里面坐着的，只怕身份更是贵重。”
在京城，一块瓦片掉下来都能砸到几个皇亲国戚的地方。
林朔不过是个巡盐御史的儿子，身份实在不够看的。
他看着那用夜明珠点亮的雅间，心里自然又是好奇，又有些探究的。
三楼厢房内，地上铺着绣着象蕉的地毯，摆在房间中央的熏笼缓缓燃着上好的水沉香。
慕莎赤着一双裸足，优哉游哉地翘在凳子上，整个人都陷在绣着金钱蟒靠背贵妃榻之中。
十六岁的少女头发里辫着金色的流苏，额间垂着一块鸡蛋大小的蓝宝石，精致立体的五官中又有一抹异域的风情。
她的衣着打扮均不肖中原女子，身披水红色纱衣，露出小巧可爱的肚脐，裸足调皮地翘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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