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做生意

　　
楠楠现在很依赖阮西西，听到阮西西答应甜甜可以跟着一起去也吵着要去，还再三保证：“姐姐，楠楠一定会乖乖听话。”
“姐姐当然相信楠楠会乖乖听话，只是姐姐今天不是去买东西，而是去做生意，楠楠还小，姐姐怕照顾不到楠楠，再说上一次已经是幸运了，这次万一被人撞见，那何家的人是不会罢休的。
楠楠乖，姐姐已经跟孙奶奶打好招呼了，楠楠今日就在孙奶奶家，孙奶奶喜欢楠楠，楠楠不是也跟姐姐说过喜欢孙奶奶的吗？”阮西西一边走一边低声跟楠楠说。
“嗯，楠楠喜欢孙奶奶。”阮楠楠乖巧表示，然后又依依不舍的趴在姐姐怀里撒娇，“那姐姐早些回来，不然楠楠会想姐姐的。”
“嗯，姐姐保证，等到姐姐赚了钱，姐姐就给楠楠捎糖葫芦，还有楠楠最喜欢的糖果。”阮西西一边刮着阮楠楠的鼻尖一边说道。
转眼到了孙奶奶家，孙爷爷已经在门口套车了，孙爷爷家养了两头牛，每天都会天不亮去镇子上接货然后送去县城里，一天一趟，每天能赚二十文，一个月下来就是一两多银子。
这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孙奶奶和孙爷爷又一向节省，所以日子过得还算是殷实。
阮西西喊了一声“孙爷爷”，又吩咐弟妹喊了一声，孙爷爷抬头看到是阮西西姐弟妹，很高兴，满是皱纹的脸笑的跟朵花一样。
“来了，快进去吧，你孙奶奶已经做好饭等着你们了。”
孙爷爷招呼三人进去。
昨晚上孙奶奶就跟孙爷爷说好了，孙爷爷很痛快答应会载着阮西西一起去县城。
接着又对着里面喊了一声，“老婆子，赶紧出来。”
孙奶奶还戴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听到动静回了一句“瞎喊什么”，可当看到阮西西三姐弟也跟孙爷爷一样乐得成了一朵花，忙抱着阮楠楠拉着阮甜甜的手一起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对阮西西道，“我赶早给你孙爷爷所吃的，今天多做了一些，是面条儿，你们赶紧来吃碗。”
“奶奶不用的，这多麻烦。”阮西西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想过给孙奶奶送些吃的过来，只是还没付诸行动，就先被孙奶奶感动了一把。
“不麻烦，反正都是小孩子也吃不了多少，再说奶奶拿你们当自己亲生的。”孙奶奶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几个孩子，搂着楠楠和甜甜就巴巴各亲了一口。
甜甜和楠楠也很喜欢跟孙奶奶亲昵，在爹娘去世被何家人欺负的这几年，孙奶奶是唯一给过他们温暖的人。
看着两个孩子腻歪在自己怀里，孙奶奶的母性光辉达到了顶点，恨不得把家里的好吃好喝都统统拿出来给孩子们。
阮西西没有再拒绝孙奶奶的好意，跟弟妹一人一碗阳春面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把泪往回咽，这白面在这地方多珍贵她可清楚得很，孙奶奶竟然会舍得拿出来给自己。
她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对孙奶奶，要把孙奶奶孙爷爷当亲生的一样对待。
想起自己从何家鸡笼子里拿的俩鸡蛋，她交给了孙奶奶，“奶奶，您留着吃。”
“我一个老太婆吃啥，留着中午给楠楠煮着吃。”孙奶奶痛快接过。
阮西西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是想多拿几个，可是怕何家人发现，所以拿了俩。
早知道如此，她就该把鸡蛋都拿来孝敬孙奶奶。
可她知道孙奶奶不图这个。
吃了饭，孙爷爷在外面催促了，阮西西把楠楠交给了孙奶奶，顺便又叮嘱她千万别让何家人发现。
孙奶奶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老婆子我跟何家人向来不对付，何家人都不怎么从我家门前过，若是她们赶来，我就把他们狠狠地赶出去。”
“嗯。”阮西西完全相信孙奶奶的话，想到一早上吃了奶奶三碗面，阮西西还是过意不去，于是道：“奶奶，我这生意要是做成了，只怕以后少不得麻烦你，这样，我以后拿些面来您这儿，算是楠楠和我们在这儿的伙食费，奶奶，你别推辞，你要是推辞，我以后就不好让你们帮忙了。”
“西西丫头，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觉得奶奶是图你东西，奶奶是看你们几个小不点没爹没娘可怜，再说你们都是小毛孩子，能吃多少，你可别再说了，你再说就是打奶奶的脸了。”孙奶奶当即拉下脸来不高兴了。
阮西西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使，而且自己现在说的再多也是空头支票。
还是等赚到了钱让孙奶奶知道自己能赚钱养活弟妹，到那时孙奶奶再推辞，她说什么也不答应。
她抱了抱楠楠，又嘱咐他一定听话，然后就跟着甜甜坐上孙爷爷的车一起去县城。
路上孙爷爷又载了几个同村的和隔壁村的妇人，都是搭孙爷爷的车去县城的。
孙爷爷常年运货，他们知道孙爷爷什么时间去，还有具体的路线，所以都在路过的地方等着。
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是也不乏味了。
西西搂着甜甜并不怎么说话，只是听那些女人们说。
不过女人们对阮西西和阮甜甜不陌生，也知道他们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有好心的会主动问楠楠怎么样了，阮西西就告诉她：“好多了，已经能进食了。”
“那就好，楠楠这孩子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以后可得好好地给他补补。”
“嗯，一定。”阮西西笑着道。
“那你这次去县城是做什么？”又有人好奇。
“我想做些小生意养活弟妹，只是也不一定，先去看看。”阮西西没有掩饰。
大家伙听到阮西西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要去县城那样大的地方做生意，都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来。
有的说阮西西胆子真大的。
还有的说县城水深，让阮西西一定得小心。
总之都是一些正面的关心。
阮西西很感谢这些人没有唱反调说她不成什么的，对于她们的好意一概全收。
转眼到了县城，大家伙便纷纷下了车。
阮西西带着阮甜甜先去踩了点儿选了一处位置，然后让甜甜给自己占着，她去买了需要的炉子锅子面粉蔬菜肉一类的东西，这些下来花了将近二两银子，疼得阮西西心里直打颤。
不过她告诉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是能来个开门红，这一切就都值得的。
说做就做，她带着东西赶到了阮甜甜占得位置，然后就开始跟阮甜甜分工操作，她负责调馅儿和面，阮甜甜负责烧水，很快第一碗馄饨出锅了，香味四溢。
她用小碗盛出几个摆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后对外吆喝：“新鲜出炉的馄饨，香味四溢，吃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这位叔叔，一看就是走货的，饿了吧，吃碗馄饨吧？”
“这位婶婶，天不早了，回家吃饭多麻烦，来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馄饨，吃碗继续逛多划算。”
“这位小姐，咱们这馄饨里加了特别的馅儿，美容养颜。”
“这位爷爷，咱们的馄饨纯天然无污染，对身体好着咧。”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听到喊声来驻足的也不少，可是听到这个新鲜的词儿都摇了摇头。
阮西西也不懈怠，继续卖力喊着：“不好吃不要钱，先尝后买。”
别说，这一说不花钱，还真有愿意来吃的，只是明显就不是啥正经人。
“听说你这免费给吃的。”一个蓬头散发破衣烂衫拄着拐杖拿着破碗的乞丐在角落里盯了阮西西姐妹好久了，终于忍不住走出来。
“对，可是只能吃一个，吃完一个可就没有了。”阮西西道，自己开门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自然不会无限制的免费。
“才一个啊？”那乞丐明显有些不高兴，可是他已经在这儿站了半早晨了，却连一个窝窝头都没要到，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得了，那就先来一个尝尝。”乞丐咬牙道。
阮西西没有拒绝，把那一小碗递给乞丐，乞丐抿了一口汤，顿时被这鲜美的汤给馋住，然后迫不及待地就把馄饨一口吞了下去。
不出意外，被馄饨烫到了，下意识就指着阮西西要骂，可是随着馄饨滑入口腔，一口下下去，唇齿留香，瞬间被美味征服。
吃完之后，便有把汤给咕噜喝了下去，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着嘴感慨：“可真是太好吃了。”
“好吃吧，可是没有了。”阮西西一把夺过小碗然后用水洗干净。
乞丐用舌头在口腔里绕了一圈，想把刚才那种美好的味道再感受一下，可是吃完了也就没了，再怎么回味也没有，他看到阮西西这没什么人，可是却仍乐此不疲的包着馄饨，于是忍不住暗戳戳动起了小心思。
“那个？能不能再给我几个？你做的这东西真的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乞丐忍不住祈求阮西西。
也不是阮西西心狠，只是她日子也过的不宽裕，实在是没有做慈善的条件。
不过看着乞丐眼泪汪汪的祈求，她也实在是硬不下心肠，于是只好出主意：“你还想吃？”
“嗯。”乞丐点头如捣蒜。
“那好，你去给我宣传一下，就说我这馄饨多好吃多好吃，若是能来一个客人买，我就给你一个，来十个我给你十个，你看如何？”
“当真？”乞丐的眼睛顿时亮了，要说这宣传什么东西，可少不了他们丐帮。
谁不知道他们丐帮是打探消息散步谣言的好手。
别说是宣传什么馄饨了，就是宣传什么大事，他也不在话下。
说干就干，乞丐很快就拉了另外几个乞丐，然后在人群多的地方开始议论起来。
“都听说了吗？咱们这儿来了一位京城人士，做了一种京城贵人都喜欢吃的食物，叫馄饨，我刚才听一位公子说他买了一碗香着咧，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吃到这种贵人能吃的东西？”
“我当然听说了，只是这么贵的东西，哪儿是咱们这种人能吃的，那是这里有钱有势的人才能吃的。”
——
一顿宣传下去，街上那些自诩高端的人纷纷动心，一阵打听就到了阮西西的馄饨摊前。
阮西西很高兴，不急着催促大家伙买，而是先让人们试吃，这吃过的不用她多说就自然而然掏钱吃了起来。
一碗馄饨十个，三十文一碗。
很快就卖出了三十多碗。
等到下午收摊儿的时候，一共卖出了五十碗。
阮西西算了一笔账，今日买各种东西一共花了二两银子，其实面粉和肉和蔬菜再加上煤炭，也就花了二百文，其余的都是能以后还能用的家当，如此算下来二百文最后赚回了三两银子，那可是翻了七倍还多。
这还不包括她付给那些乞丐的宣传费。
若是以后有了回头客不用宣传了，那得赚回八倍多呢。
摸着一大把一大把的铜板儿，阮西西高兴地合不拢嘴。
只是这么多铜板实在是不好拿，她找茶馆的老伴换了二两整银子，剩下的一两就留散碎铜板，可以用来购置明天的食材和日常开销。
把家伙式打包好，她又花一百文买了一个小推车推着，叫甜甜坐在上面，然后推着甜甜去买了肉蛋花布以及答应楠楠的糖葫芦，还专门给甜甜买了她偷偷看了好久却没有开口的小花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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