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家长会）
“这个柏德兰郡校区，不会就是……索菲亚说的管制学校吧。”桑德福弱弱地问道。
卢修斯停顿了一阵，答道：“是。”
“那，莱萨该不会就是在……”
卢修斯点头。
大部分孩子都是半张着嘴说不出话，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和莱萨有点恩怨，但此时他们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卢修斯都说那地方比监狱还可怕，他们现在只能尽量表现到最好，祈祷着自己不会被关进去。
尤其是汉克那三个人，要是他们的过往是一本履历，能让校方翻开来看的话，他们铁定也要被关进去了。
而且，他们所看到的是，莱萨周末也没有回来。
“还有别的问题吗？”卢修斯问道。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有个女孩缓缓举起了手，“我们的舞蹈老师是我妈妈……”
“我们的话剧老师是我爸爸。”另一个男孩也跟着道。
卢修斯皱了皱眉，接着笑了笑，道：“是，社团的教学团队和我们有点关系，但只有个别人，你们不要刻意对外宣称。”
那两个孩子便点点头。
“也不要随便传柏德兰校的事情，你们本来也不知道，不要乱说，一句话也不要说。”卢修斯又补充道。
众孩子又被吓了一下，他们知道这句话是对所有人说的，只能点头。
卢修斯起身道：“那么好了，我们周末是有活动的。”
拉娜娅心里很是难受，她知道卢修斯要开始讲活动了，关于柏德兰校的问题已经过去了。
周六上午，卢修斯会教他们一些与他们公会有关的身法技巧，他们在赛达小镇那个基地已经接触过一些了。下午则是写作业。周日上午休息，下午就要动身回学校了。
就这样每周往复，前面的日子还算平静，但是没过几周，高年级那边好像闹出了点事情。
那道墙上的铁门被锁起来了，低年级进不去，拉娜娅借完一本初中生物书路过，问这里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有个初二的学生闹事，把别人头磕坏了，教务处要把他送到柏德兰校，但是家长不让。”
“哦。”
拉娜娅假装平静地走了，路上还回头看了两眼。
第二天，这件事就在课间班上传开了。
有几个人围着一个男孩，他叫维恩，就是有个姐姐在高年级那个，听他讲道，那个初二男生没进去，还在班上。
“听我姐说，那个人是个出名的校霸，惹他的人都挺惨的，但是他就没什么事。昨天好像是出了点钱就解决了。”
“怎么这样？这得多少钱？”
“那被他磕的人怎么办？”
“不知道，据说反正医药费是足够了，还多好几倍呢。”
班主任埃奇沃思的脸幽幽地出现在窗边，有人看到了，立刻连滚带爬回到座位。其他人也麻溜地坐了回去。
然而，埃奇沃思还是十分精准地点出了那几个窝在一起的学生，让他们这节数学课站在后面上。
下课后，埃奇沃思还道：“看你们闲的，我还是作业留少了。今天练习册做十页，另外准备明天随堂测验。”
说完，他抬头往教室后方看了一眼，又道：“你们几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然后就捧着教材挺着肚子扬长而去。
那几个学生灰着脸，跟着走了出去。
数学课代表说不出话，默默走到黑板角落留下了作业。
“凭什么？我又没有跟他们讨论！凭什么我也要跟着做这么多？”帕梅拉怨声道。
“算了算了，一学期就这么一本，今天多做点，下次少做点，再说题目也简单……”
“我当时还在前桌那里找我的语言学作业，你也看到了吧，我根本连他们在说什么都听不见！”帕梅拉像是根本没听到拉娜娅的安慰一般，指着前桌的方向道。
“简单也有十页啊！而且我不像你们，你们手工课有桌子，可以带作业偷偷写。我们舞蹈课没有。吃完晚饭就没什么时间了，洗澡还要排队，八点半就熄灯，这怎么可能写得完？”
“要不，我帮你写一点？”
“……算了，这样不太好。”
拉娜娅于是没再说什么。
不久之后，那几个学生回来了，他们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看了拉娜娅一眼，似乎还有后面的杰罗。至于埃奇沃思对他们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十页的数学作业对于拉娜娅来说并不算多，她很快就写完了。可惜在这里不能冥想，也不知道会不会退步甚至遗忘。
第二天，帕梅拉没来。
班长问了拉娜娅这件事，拉娜娅皱了皱眉，道：“我不知道啊，她不在我宿舍。”
班长：“哦……宿舍的床位是按学号分的，我再看看。”
经过几番周折了解，班长终于向班主任汇报了情况：帕梅拉练舞扭到脚了，再加上第二天起来发烧了，头疼得太厉害，根本不能正常上课。
“可能是因为舞蹈课她们穿得比较薄，最近入冬，有几个舞蹈社的女生也多少出现了点咳嗽。”班长道。
“她怎么没有请假条？”埃奇沃思问。
班长愣了一下，道：“我是男生，我让副班长回去找她让她写一个给您吧。”
“现在别去了，等会还要上课。中午去吧。”
“好。”
“哦对了，马上期中考试了，她这样不来上课不写作业也不行，你让学习委帮她把每天作业送过去。”
“……好。”
这几天，拉娜娅在去往手工社教室的路上，发现有间办公室格外热闹。
后来没过多久，舞蹈课就停了。
帕梅拉恢复之后发现舞蹈教室空无一人，问了拉娜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得知舞蹈课被停，于是帕梅拉去问班主任能不能换到手工班。
“你现在先别想社团课了，先把作业补上，还有错了的题，重新抄到练习本上再做一遍给我。”
她心里有些难受，但也没办法，现在显然还是期中考试更重要。每天其他同学上社团课的时候，她就在教室里恶补这几天落下的内容。
然而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她还是考了全班倒数第三。
按照流程，期中考试结束后要开家长会。
一班在年级上得到了表扬，平均分最高，满分的人占一半以上。
埃奇沃思还重点表扬了拉娜娅和杰罗两个人，数学最难的两道题，他们用的是三年级的解法，简化了很多步骤，答案也完全正确。
“希望其他同学也能以他们为榜样，再接再厉。”
在一片掌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直到会议结束出教室的时候，埃奇沃思还一直跟两位当事人家长互相客套，两位家长也表现得十分谦虚，搞得拉娜娅杰罗都想逃离现场了。
送走了家长，埃奇沃思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水杯去开水房接水。
“退不了的，这个确实是出于学生健康考虑，没有办法，以后还会重新开的。”
“我不要你们重新开，我们以后也不报了，也不能退钱吗？”
“退不了的，你觉得社团课影响成绩，硬要退，那我建议可以把孩子转到柏德兰郡校区，那边没有社团课，其他都是一样的，相对比较严格一点，那边学生成绩普遍也更好，尖子生很多的。……对，社团的钱是可以退给你的。”
“可以，那就这么办。”
“我不要去！”
“你都倒数第三了你不去谁去？还93？你看看你们班上，一大半人都考满分，你怎么就不能考满分？……哎好，填表是吧，我来填。”
“退不了。”
只见埃奇沃思站在门口道。
坐在桌前的年轻人和家长同时看向他，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满脸泪痕的帕梅拉，对家长道：“不好意思啊，他刚来，记错了，这个是退不了的。”
年轻人一脸疑惑，埃奇沃思继续说道：“柏德兰郡校区那边条件比较差，冬天洗澡没有热水的。而且这个钱确实退不了，您考虑清楚啊。”
家长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不去了。
“你们要开，就多开点补习班，我们家孩子数学比较差，不要老开这些没用的。”家长说完，又对埃奇沃思道：“您是他们数学老师对吧，以后还要多麻烦您关照了啊！”
“一定一定。”
总算是把家长打发走了，埃奇沃思发现走廊拐角竟然还有人在偷听，他立刻又把拉娜娅杰罗两人撵走了。
都走了之后，埃奇沃思重新回到刚才的房间，关上门。
“谁让你说可以退钱的，不能退，知道吗？”
“不是……能退吗？您记错了吧！”年轻人道。
“不能退！你知不知道退的是谁的钱？那些社团老师都是赞助请来的，扣不了他们的钱！”
然后，埃奇沃思就在年轻人还没缓过神的状态下打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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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停顿了一阵，答道：“是。”
“那，莱萨该不会就是在……”
卢修斯点头。
大部分孩子都是半张着嘴说不出话，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和莱萨有点恩怨，但此时他们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卢修斯都说那地方比监狱还可怕，他们现在只能尽量表现到最好，祈祷着自己不会被关进去。
尤其是汉克那三个人，要是他们的过往是一本履历，能让校方翻开来看的话，他们铁定也要被关进去了。
而且，他们所看到的是，莱萨周末也没有回来。
“还有别的问题吗？”卢修斯问道。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有个女孩缓缓举起了手，“我们的舞蹈老师是我妈妈……”
“我们的话剧老师是我爸爸。”另一个男孩也跟着道。
卢修斯皱了皱眉，接着笑了笑，道：“是，社团的教学团队和我们有点关系，但只有个别人，你们不要刻意对外宣称。”
那两个孩子便点点头。
“也不要随便传柏德兰校的事情，你们本来也不知道，不要乱说，一句话也不要说。”卢修斯又补充道。
众孩子又被吓了一下，他们知道这句话是对所有人说的，只能点头。
卢修斯起身道：“那么好了，我们周末是有活动的。”
拉娜娅心里很是难受，她知道卢修斯要开始讲活动了，关于柏德兰校的问题已经过去了。
周六上午，卢修斯会教他们一些与他们公会有关的身法技巧，他们在赛达小镇那个基地已经接触过一些了。下午则是写作业。周日上午休息，下午就要动身回学校了。
就这样每周往复，前面的日子还算平静，但是没过几周，高年级那边好像闹出了点事情。
那道墙上的铁门被锁起来了，低年级进不去，拉娜娅借完一本初中生物书路过，问这里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有个初二的学生闹事，把别人头磕坏了，教务处要把他送到柏德兰校，但是家长不让。”
“哦。”
拉娜娅假装平静地走了，路上还回头看了两眼。
第二天，这件事就在课间班上传开了。
有几个人围着一个男孩，他叫维恩，就是有个姐姐在高年级那个，听他讲道，那个初二男生没进去，还在班上。
“听我姐说，那个人是个出名的校霸，惹他的人都挺惨的，但是他就没什么事。昨天好像是出了点钱就解决了。”
“怎么这样？这得多少钱？”
“那被他磕的人怎么办？”
“不知道，据说反正医药费是足够了，还多好几倍呢。”
班主任埃奇沃思的脸幽幽地出现在窗边，有人看到了，立刻连滚带爬回到座位。其他人也麻溜地坐了回去。
然而，埃奇沃思还是十分精准地点出了那几个窝在一起的学生，让他们这节数学课站在后面上。
下课后，埃奇沃思还道：“看你们闲的，我还是作业留少了。今天练习册做十页，另外准备明天随堂测验。”
说完，他抬头往教室后方看了一眼，又道：“你们几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然后就捧着教材挺着肚子扬长而去。
那几个学生灰着脸，跟着走了出去。
数学课代表说不出话，默默走到黑板角落留下了作业。
“凭什么？我又没有跟他们讨论！凭什么我也要跟着做这么多？”帕梅拉怨声道。
“算了算了，一学期就这么一本，今天多做点，下次少做点，再说题目也简单……”
“我当时还在前桌那里找我的语言学作业，你也看到了吧，我根本连他们在说什么都听不见！”帕梅拉像是根本没听到拉娜娅的安慰一般，指着前桌的方向道。
“简单也有十页啊！而且我不像你们，你们手工课有桌子，可以带作业偷偷写。我们舞蹈课没有。吃完晚饭就没什么时间了，洗澡还要排队，八点半就熄灯，这怎么可能写得完？”
“要不，我帮你写一点？”
“……算了，这样不太好。”
拉娜娅于是没再说什么。
不久之后，那几个学生回来了，他们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看了拉娜娅一眼，似乎还有后面的杰罗。至于埃奇沃思对他们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十页的数学作业对于拉娜娅来说并不算多，她很快就写完了。可惜在这里不能冥想，也不知道会不会退步甚至遗忘。
第二天，帕梅拉没来。
班长问了拉娜娅这件事，拉娜娅皱了皱眉，道：“我不知道啊，她不在我宿舍。”
班长：“哦……宿舍的床位是按学号分的，我再看看。”
经过几番周折了解，班长终于向班主任汇报了情况：帕梅拉练舞扭到脚了，再加上第二天起来发烧了，头疼得太厉害，根本不能正常上课。
“可能是因为舞蹈课她们穿得比较薄，最近入冬，有几个舞蹈社的女生也多少出现了点咳嗽。”班长道。
“她怎么没有请假条？”埃奇沃思问。
班长愣了一下，道：“我是男生，我让副班长回去找她让她写一个给您吧。”
“现在别去了，等会还要上课。中午去吧。”
“好。”
“哦对了，马上期中考试了，她这样不来上课不写作业也不行，你让学习委帮她把每天作业送过去。”
“……好。”
这几天，拉娜娅在去往手工社教室的路上，发现有间办公室格外热闹。
后来没过多久，舞蹈课就停了。
帕梅拉恢复之后发现舞蹈教室空无一人，问了拉娜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得知舞蹈课被停，于是帕梅拉去问班主任能不能换到手工班。
“你现在先别想社团课了，先把作业补上，还有错了的题，重新抄到练习本上再做一遍给我。”
她心里有些难受，但也没办法，现在显然还是期中考试更重要。每天其他同学上社团课的时候，她就在教室里恶补这几天落下的内容。
然而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她还是考了全班倒数第三。
按照流程，期中考试结束后要开家长会。
一班在年级上得到了表扬，平均分最高，满分的人占一半以上。
埃奇沃思还重点表扬了拉娜娅和杰罗两个人，数学最难的两道题，他们用的是三年级的解法，简化了很多步骤，答案也完全正确。
“希望其他同学也能以他们为榜样，再接再厉。”
在一片掌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直到会议结束出教室的时候，埃奇沃思还一直跟两位当事人家长互相客套，两位家长也表现得十分谦虚，搞得拉娜娅杰罗都想逃离现场了。
送走了家长，埃奇沃思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水杯去开水房接水。
“退不了的，这个确实是出于学生健康考虑，没有办法，以后还会重新开的。”
“我不要你们重新开，我们以后也不报了，也不能退钱吗？”
“退不了的，你觉得社团课影响成绩，硬要退，那我建议可以把孩子转到柏德兰郡校区，那边没有社团课，其他都是一样的，相对比较严格一点，那边学生成绩普遍也更好，尖子生很多的。……对，社团的钱是可以退给你的。”
“可以，那就这么办。”
“我不要去！”
“你都倒数第三了你不去谁去？还93？你看看你们班上，一大半人都考满分，你怎么就不能考满分？……哎好，填表是吧，我来填。”
“退不了。”
只见埃奇沃思站在门口道。
坐在桌前的年轻人和家长同时看向他，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满脸泪痕的帕梅拉，对家长道：“不好意思啊，他刚来，记错了，这个是退不了的。”
年轻人一脸疑惑，埃奇沃思继续说道：“柏德兰郡校区那边条件比较差，冬天洗澡没有热水的。而且这个钱确实退不了，您考虑清楚啊。”
家长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不去了。
“你们要开，就多开点补习班，我们家孩子数学比较差，不要老开这些没用的。”家长说完，又对埃奇沃思道：“您是他们数学老师对吧，以后还要多麻烦您关照了啊！”
“一定一定。”
总算是把家长打发走了，埃奇沃思发现走廊拐角竟然还有人在偷听，他立刻又把拉娜娅杰罗两人撵走了。
都走了之后，埃奇沃思重新回到刚才的房间，关上门。
“谁让你说可以退钱的，不能退，知道吗？”
“不是……能退吗？您记错了吧！”年轻人道。
“不能退！你知不知道退的是谁的钱？那些社团老师都是赞助请来的，扣不了他们的钱！”
然后，埃奇沃思就在年轻人还没缓过神的状态下打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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