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生养
“阿绫？”
宋清闻言微变了脸色。
“是殿下院里侍奉的侍女？”
“嗯。”华晏清眨了眨眼，“她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像谁，这我哪知道啊，后来她才告诉我像那个华姑娘，真的有这么像吗？”
宋清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旋即道：“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也就那种小孩会弄混吧，任谁看了谁都知道你不是她。”
“我也就说。”
华晏清松了口气。
“非亲非故，世界上哪有人长得那么像呢。”
宋清扯了下嘴角，没有回应。
……
华晏清回了院子，脑海里全是华宁宁红着眼的可怜模样。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别说华宁宁一直听话乖巧，若不是华宁宁，她连华玉和天香楼女子做出那样的勾当都不知道。
她心根本安定不下来，做出的刺绣也是歪七扭八。
萧霁盛大概是顾念着她帮忙治病的好，还特许她晚上也可以去接原沅和原方，不过必须得跟宋清一起。
华晏清决定走一步险棋，她将之前藏起来的蜃影令取了出来收好。
宋清和以往一样，走在她身侧后一点的位置。
到了人多闹市区，华晏清停了步子。
宋清侧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两枚银针从华晏清指尖飞出，宋清只觉身上一阵刺痛，她还没反应过来，华晏清就像兔子一样飞快窜入人群中一下不见踪影。
宋清想追，四肢却发麻难受，连站都站不住，勉强靠墙才稳住身形。
甩掉宋清轻而易举。
只是原沅和原方……
华晏清轻叹口气，她给萧霁盛治伤，之前还算是听话，只希望萧霁盛别为难两个孩子。
等把华宁宁和华璟的事情弄清楚，她会回去的。
掐着华宁宁和华璟下学的时间，华晏清将一个纸团扔进了他们的马车内。
“怎么里面有垃圾？”华璟皱着眉，刚想扔了，华宁宁却拿了过来。
“里面好像写了什么？”
华宁宁摊开一看，只有简单两字。
“一人。”
下面是一个简单的路线图，是离白鹿书院不远的一个巷子。
华宁宁不知怎的，想起今日在书院门口见着的那个和华晏清很像的人。
“是她……”
说完，她攥紧手中的纸条就要下车。
华璟忙道：“你做什么去？”
“有人叫我过去。”
“谁啊？”华璟皱眉道：“你也不怕有什么事情。”
华宁宁冷哼了声，“我可不像你，畏手畏脚，撒手。”
她轻巧跳下马车。
华璟被噎了一下，无话可说，只向车夫说道：“不管她了，我们先回去。”
华宁宁顺着那个路线图拐了好几圈，才看见华晏清，她怔了下，半天没有过去。
华晏清上前，将她拽到暗处，“华宁宁，是你吗？”
“七姐……”
华晏清说着，伸手攥住了华晏清的衣袖。
“我果然没认错人，你就是七姐是不是？”
华晏清忙摆摆手，“你不是你什么七姐，不是你七姐，我听人说了，你七姐还未嫁人，我的两个孩子都快跟你一样大了。”
华宁宁这小声啜泣，低头抹着眼泪。
华晏清心里一软，蹲下身说道：“你记得华将军曾经到荆州城剿匪的事情吗？”
华宁宁一愣，点了点头，“我知道，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去的。”
“对，就是那次。”华晏清放缓了声音，诚恳道：“我就是荆州城的人，当时我被那些土匪俘虏到了山寨里，就是你七姐，就是华将军救了我，我这一路上京城来，就是想找机会向她报恩。”
“那你……”华宁宁一怔，旋即摇了摇头，“不会，你既然见过我七姐，就该知道你们两个人长得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华晏清道：“我没见过她，她也没见过我，当时我被五花大绑捆在屋子里，还是透过窗子看见了她的背影，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她。”
“我们那地方小，消息闭塞，我也是半路上才知道她已经……”
华宁宁低下头，半晌才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你是她妹妹，我向你报恩，也等于是向她报恩，我这条命是华将军给的，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你？”
华宁宁只是摇了摇头。
“我是有困难，但你根本帮不了我。”
“不妨说来听听？”华晏清正了正神色，“我会武功，要是谁欺负你，我能将她给……”
她手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若是别的小孩早都已经有些害怕了，华宁宁神色如常，只将袖子撩了起来，沉声道：“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袖子下面不再是藕节似的手臂，有一道很大的烫伤。
华晏清微变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父亲的……只是养父，我亲爹曾经跟着他上战场，为了救他丢了性命，是我奶奶拜托他，收留照顾我们两人。”
“原本他是跟我七姐定亲的，他也是被华家人收养的，他们两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后来因为灼桃，我七姐就和他决裂了。”
“再后来我七姐就死了，他就娶了灼桃，就是现在的宣武将军夫人，生下了一个男孩，却是时不时让我哥哥和我去照顾。”
“稍微有一点差错，她就能将我们给生吞活剥了。”
华晏清听着，叹道：“你父亲，难道就不管吗？”
华宁宁冷笑了声，“当初他和我七姐还没成亲，她将天香楼的姑娘带进府过夜，我那时还不知道天香楼是什么，就在七姐面前说漏了嘴。”
“我父亲因为这件事，对我就不像从前那样好了，再者我和哥哥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女，他有了亲生儿子，自然是怎么看我们怎么不顺眼。”
“他知道夫人是怎样惩罚我和哥哥的，只是夫人说几句软话，他就向着夫人，全然不管我和哥哥受了怎样的委屈。”
华晏清听着，目光渐渐沉下去，心里对华玉添了几分厌恶。
“竟有这样的事？”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收养华宁宁和华璟的人也是华玉，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即便是养个猫猫狗狗，也没有说养的时候好好养，心里不愿意了又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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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闻言微变了脸色。
“是殿下院里侍奉的侍女？”
“嗯。”华晏清眨了眨眼，“她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像谁，这我哪知道啊，后来她才告诉我像那个华姑娘，真的有这么像吗？”
宋清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旋即道：“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也就那种小孩会弄混吧，任谁看了谁都知道你不是她。”
“我也就说。”
华晏清松了口气。
“非亲非故，世界上哪有人长得那么像呢。”
宋清扯了下嘴角，没有回应。
……
华晏清回了院子，脑海里全是华宁宁红着眼的可怜模样。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别说华宁宁一直听话乖巧，若不是华宁宁，她连华玉和天香楼女子做出那样的勾当都不知道。
她心根本安定不下来，做出的刺绣也是歪七扭八。
萧霁盛大概是顾念着她帮忙治病的好，还特许她晚上也可以去接原沅和原方，不过必须得跟宋清一起。
华晏清决定走一步险棋，她将之前藏起来的蜃影令取了出来收好。
宋清和以往一样，走在她身侧后一点的位置。
到了人多闹市区，华晏清停了步子。
宋清侧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两枚银针从华晏清指尖飞出，宋清只觉身上一阵刺痛，她还没反应过来，华晏清就像兔子一样飞快窜入人群中一下不见踪影。
宋清想追，四肢却发麻难受，连站都站不住，勉强靠墙才稳住身形。
甩掉宋清轻而易举。
只是原沅和原方……
华晏清轻叹口气，她给萧霁盛治伤，之前还算是听话，只希望萧霁盛别为难两个孩子。
等把华宁宁和华璟的事情弄清楚，她会回去的。
掐着华宁宁和华璟下学的时间，华晏清将一个纸团扔进了他们的马车内。
“怎么里面有垃圾？”华璟皱着眉，刚想扔了，华宁宁却拿了过来。
“里面好像写了什么？”
华宁宁摊开一看，只有简单两字。
“一人。”
下面是一个简单的路线图，是离白鹿书院不远的一个巷子。
华宁宁不知怎的，想起今日在书院门口见着的那个和华晏清很像的人。
“是她……”
说完，她攥紧手中的纸条就要下车。
华璟忙道：“你做什么去？”
“有人叫我过去。”
“谁啊？”华璟皱眉道：“你也不怕有什么事情。”
华宁宁冷哼了声，“我可不像你，畏手畏脚，撒手。”
她轻巧跳下马车。
华璟被噎了一下，无话可说，只向车夫说道：“不管她了，我们先回去。”
华宁宁顺着那个路线图拐了好几圈，才看见华晏清，她怔了下，半天没有过去。
华晏清上前，将她拽到暗处，“华宁宁，是你吗？”
“七姐……”
华晏清说着，伸手攥住了华晏清的衣袖。
“我果然没认错人，你就是七姐是不是？”
华晏清忙摆摆手，“你不是你什么七姐，不是你七姐，我听人说了，你七姐还未嫁人，我的两个孩子都快跟你一样大了。”
华宁宁这小声啜泣，低头抹着眼泪。
华晏清心里一软，蹲下身说道：“你记得华将军曾经到荆州城剿匪的事情吗？”
华宁宁一愣，点了点头，“我知道，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去的。”
“对，就是那次。”华晏清放缓了声音，诚恳道：“我就是荆州城的人，当时我被那些土匪俘虏到了山寨里，就是你七姐，就是华将军救了我，我这一路上京城来，就是想找机会向她报恩。”
“那你……”华宁宁一怔，旋即摇了摇头，“不会，你既然见过我七姐，就该知道你们两个人长得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华晏清道：“我没见过她，她也没见过我，当时我被五花大绑捆在屋子里，还是透过窗子看见了她的背影，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她。”
“我们那地方小，消息闭塞，我也是半路上才知道她已经……”
华宁宁低下头，半晌才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你是她妹妹，我向你报恩，也等于是向她报恩，我这条命是华将军给的，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你？”
华宁宁只是摇了摇头。
“我是有困难，但你根本帮不了我。”
“不妨说来听听？”华晏清正了正神色，“我会武功，要是谁欺负你，我能将她给……”
她手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若是别的小孩早都已经有些害怕了，华宁宁神色如常，只将袖子撩了起来，沉声道：“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袖子下面不再是藕节似的手臂，有一道很大的烫伤。
华晏清微变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父亲的……只是养父，我亲爹曾经跟着他上战场，为了救他丢了性命，是我奶奶拜托他，收留照顾我们两人。”
“原本他是跟我七姐定亲的，他也是被华家人收养的，他们两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后来因为灼桃，我七姐就和他决裂了。”
“再后来我七姐就死了，他就娶了灼桃，就是现在的宣武将军夫人，生下了一个男孩，却是时不时让我哥哥和我去照顾。”
“稍微有一点差错，她就能将我们给生吞活剥了。”
华晏清听着，叹道：“你父亲，难道就不管吗？”
华宁宁冷笑了声，“当初他和我七姐还没成亲，她将天香楼的姑娘带进府过夜，我那时还不知道天香楼是什么，就在七姐面前说漏了嘴。”
“我父亲因为这件事，对我就不像从前那样好了，再者我和哥哥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女，他有了亲生儿子，自然是怎么看我们怎么不顺眼。”
“他知道夫人是怎样惩罚我和哥哥的，只是夫人说几句软话，他就向着夫人，全然不管我和哥哥受了怎样的委屈。”
华晏清听着，目光渐渐沉下去，心里对华玉添了几分厌恶。
“竟有这样的事？”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收养华宁宁和华璟的人也是华玉，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即便是养个猫猫狗狗，也没有说养的时候好好养，心里不愿意了又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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