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刺客
这寒冬腊月只穿了一只单鞋，外衣破旧不堪，看上去非常落魄。
华晏清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他连头也不敢抬。
“你打算杀谁？”华晏清问。
“刺客”怔了好久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个绿眼睛的。”
华晏清又问道：“谁找上你的？”
“我不知道。”
华晏清笑了，“那你这一单子做成，你的上家给你给多少钱啊？那些银两还在吗？”
“不在！”
那人赶忙开口。
“这银两是我拿去给我儿子看病的，现在一分都不剩了，我做的就是这生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知道难逃一死，也不打算求饶，多余的话一概不说。
华晏清还试探了一下这人武功如何，发现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她让褚婧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上家是谁，才转而去看受伤的耶律淳。
耶律淳手臂和小腹上各有一道伤口，已经包扎完了，躺在床上休息，季春在一旁侍奉着，看着华晏清过来，她便道：“将军……”
“感觉怎么样？”华晏清伸手过去扶住她，“别动了，小心牵动伤口。”
“我出去的时候和季春走散了，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我毫无防备，被伤着了。”耶律淳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什么，转而问道：“那送我来的人……是谁啊？”
华晏清眸光微闪，“我一个相熟的朋友，那日见过你的。”
耶律淳应了声，知道华晏清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将军，伤我的人是谁啊？”
“他是被人雇佣的。”华晏清淡淡开口，“但是嘴硬，怎么都不愿意开口，家中一个年纪小又体弱的儿子，我已经让褚婧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来京城得罪了谁，有印象吗？”
“没啊。”耶律淳下意识摇头，脑海里却冒出华暮倾那张骄傲矜贵的模样来。
华晏清轻声道：“你再仔细想想呢，有个线索，查下去会很方便。”
沉默了片刻，耶律淳望了眼季春，又看看华晏清，才开口道：“我在京城，的确跟一人有过节，只是答将军的问题，并没有想要指认谁的意思。”
她这话一说，华晏清心中就明了了不少，便道：“你说吧。”
“姜家大夫人。”耶律淳道，说完后还小心翼翼看着华晏清的神色。
华晏清神色一如既往，像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只是姜家大夫人已经死了，你莫不是忘了？”
言语平淡，却让耶律淳觉得含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将军……”耶律淳低下头，没有去看华晏清投过来的眼神，摇了摇头，“对，是我糊涂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也是我自己疏忽，那人没有武功，怎么着都不该被他伤着的。”
华晏清淡道：“别多想了，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嗯。”
耶律淳乖巧应道。
华晏清前脚刚从内室走出来，后脚褚婧就来了。
“他招认了？”
褚婧点了点头。
“这么快……”华晏清轻嗤了声，“还以为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这才多久？她说什么？”
褚婧面色有些为难，“回将军，打了两鞭子他就招认了，说是一位个子不高，瓜子脸单眼皮的姑娘在药铺遇见他后找上门的，说是让他杀一个人，他儿子的病就有的治。”
“瓜子脸单眼皮？”
“是。”褚婧皱了皱眉，“他说他多嘴问了一句，那姑娘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他偷偷跟上去，发现那瓜子脸的姑娘到了我们府上，对一个主子模样的人毕恭毕敬。”
华晏清轻笑了声。
这府里主子模样的人有谁一共就三个，华晏清自己自然不会找个半吊子来杀耶律淳，耶律淳更不会找人自己杀自己，再就剩下个华暮倾。
的确，华暮倾现在没有了华家二姑娘和姜家大夫人的身份，什么门路都没了，钱倒是不少，但想要买凶杀人也找不到什么厉害的刺客。
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只是疑点太多。
褚婧亲手将褚嫣留在了京城郊外的那户农家，她自然知道现在府里的“褚嫣姑娘”是谁，虽然华晏清没有明说，她也没见过华暮倾，心里多多少少是明白的。
“下去休息吧，若是耶律淳问起这件事，如实告诉她就是了。”
“是。”
华晏清今晚若不去找华暮倾说说，那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
一边是萧霁盛和华暮倾。
另一边是萧秀秀和耶律淳。
要么这件事就如表面上看到的一样，华暮倾出于某种原因想要杀耶律淳，萧霁盛从中插了一脚来挑拨关系。
要么就是另一层，耶律淳和萧秀秀已经勾结在一起，想要离间她和华暮倾。
这两边究竟要怎么选，华晏清自己也说不准了。
耶律淳和萧秀秀两个人她都相信，萧霁盛和萧秀秀两个她都不相信。
正想着，已经走到华暮倾院子里了。
“当真？你看见真是六帝姬送她来的？”
“姑娘怎么还怀疑起奴婢了？您忘了，奴婢以前跟着您进宫的时候见过六帝姬一面，虽然时间过得有些长，六帝姬的容貌也变化了不少，但奴婢不会认错的，就是她没错。”
隐隐约约听见屋内有华暮倾和香茗说话的声音，华晏清也没有细细听，推开门走了进去。
华暮倾手里摆弄着绣花样子，看见华晏清后弯了弯唇角，香茗行了一礼后识趣的走开。
“二姐在做什么？”
“喏。”华暮倾把一个香囊放在华晏清手里。
华暮倾擅长刺绣，再简单的花样都能绣的栩栩如生，看上去精致漂亮，闻上去还是很淡的花卉香味。
“里面装了什么？”华晏清问道。
“丁香花，还有安神的香料，你晚上怕睡不好，放在枕边就能睡舒服了，我知道你从前最讨厌早起，现在这样肯定不习惯吧，既然睡得时间变短，那就尽量睡得熟一点。”
华晏清又轻轻嗅了下，似是不经意问道：“二姐这样住，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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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晏清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他连头也不敢抬。
“你打算杀谁？”华晏清问。
“刺客”怔了好久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个绿眼睛的。”
华晏清又问道：“谁找上你的？”
“我不知道。”
华晏清笑了，“那你这一单子做成，你的上家给你给多少钱啊？那些银两还在吗？”
“不在！”
那人赶忙开口。
“这银两是我拿去给我儿子看病的，现在一分都不剩了，我做的就是这生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知道难逃一死，也不打算求饶，多余的话一概不说。
华晏清还试探了一下这人武功如何，发现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她让褚婧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上家是谁，才转而去看受伤的耶律淳。
耶律淳手臂和小腹上各有一道伤口，已经包扎完了，躺在床上休息，季春在一旁侍奉着，看着华晏清过来，她便道：“将军……”
“感觉怎么样？”华晏清伸手过去扶住她，“别动了，小心牵动伤口。”
“我出去的时候和季春走散了，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我毫无防备，被伤着了。”耶律淳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什么，转而问道：“那送我来的人……是谁啊？”
华晏清眸光微闪，“我一个相熟的朋友，那日见过你的。”
耶律淳应了声，知道华晏清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将军，伤我的人是谁啊？”
“他是被人雇佣的。”华晏清淡淡开口，“但是嘴硬，怎么都不愿意开口，家中一个年纪小又体弱的儿子，我已经让褚婧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来京城得罪了谁，有印象吗？”
“没啊。”耶律淳下意识摇头，脑海里却冒出华暮倾那张骄傲矜贵的模样来。
华晏清轻声道：“你再仔细想想呢，有个线索，查下去会很方便。”
沉默了片刻，耶律淳望了眼季春，又看看华晏清，才开口道：“我在京城，的确跟一人有过节，只是答将军的问题，并没有想要指认谁的意思。”
她这话一说，华晏清心中就明了了不少，便道：“你说吧。”
“姜家大夫人。”耶律淳道，说完后还小心翼翼看着华晏清的神色。
华晏清神色一如既往，像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只是姜家大夫人已经死了，你莫不是忘了？”
言语平淡，却让耶律淳觉得含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将军……”耶律淳低下头，没有去看华晏清投过来的眼神，摇了摇头，“对，是我糊涂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也是我自己疏忽，那人没有武功，怎么着都不该被他伤着的。”
华晏清淡道：“别多想了，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嗯。”
耶律淳乖巧应道。
华晏清前脚刚从内室走出来，后脚褚婧就来了。
“他招认了？”
褚婧点了点头。
“这么快……”华晏清轻嗤了声，“还以为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这才多久？她说什么？”
褚婧面色有些为难，“回将军，打了两鞭子他就招认了，说是一位个子不高，瓜子脸单眼皮的姑娘在药铺遇见他后找上门的，说是让他杀一个人，他儿子的病就有的治。”
“瓜子脸单眼皮？”
“是。”褚婧皱了皱眉，“他说他多嘴问了一句，那姑娘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他偷偷跟上去，发现那瓜子脸的姑娘到了我们府上，对一个主子模样的人毕恭毕敬。”
华晏清轻笑了声。
这府里主子模样的人有谁一共就三个，华晏清自己自然不会找个半吊子来杀耶律淳，耶律淳更不会找人自己杀自己，再就剩下个华暮倾。
的确，华暮倾现在没有了华家二姑娘和姜家大夫人的身份，什么门路都没了，钱倒是不少，但想要买凶杀人也找不到什么厉害的刺客。
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只是疑点太多。
褚婧亲手将褚嫣留在了京城郊外的那户农家，她自然知道现在府里的“褚嫣姑娘”是谁，虽然华晏清没有明说，她也没见过华暮倾，心里多多少少是明白的。
“下去休息吧，若是耶律淳问起这件事，如实告诉她就是了。”
“是。”
华晏清今晚若不去找华暮倾说说，那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
一边是萧霁盛和华暮倾。
另一边是萧秀秀和耶律淳。
要么这件事就如表面上看到的一样，华暮倾出于某种原因想要杀耶律淳，萧霁盛从中插了一脚来挑拨关系。
要么就是另一层，耶律淳和萧秀秀已经勾结在一起，想要离间她和华暮倾。
这两边究竟要怎么选，华晏清自己也说不准了。
耶律淳和萧秀秀两个人她都相信，萧霁盛和萧秀秀两个她都不相信。
正想着，已经走到华暮倾院子里了。
“当真？你看见真是六帝姬送她来的？”
“姑娘怎么还怀疑起奴婢了？您忘了，奴婢以前跟着您进宫的时候见过六帝姬一面，虽然时间过得有些长，六帝姬的容貌也变化了不少，但奴婢不会认错的，就是她没错。”
隐隐约约听见屋内有华暮倾和香茗说话的声音，华晏清也没有细细听，推开门走了进去。
华暮倾手里摆弄着绣花样子，看见华晏清后弯了弯唇角，香茗行了一礼后识趣的走开。
“二姐在做什么？”
“喏。”华暮倾把一个香囊放在华晏清手里。
华暮倾擅长刺绣，再简单的花样都能绣的栩栩如生，看上去精致漂亮，闻上去还是很淡的花卉香味。
“里面装了什么？”华晏清问道。
“丁香花，还有安神的香料，你晚上怕睡不好，放在枕边就能睡舒服了，我知道你从前最讨厌早起，现在这样肯定不习惯吧，既然睡得时间变短，那就尽量睡得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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