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疯子
李吉打不打算说华晏清并不在意，但是她知道周围都有不少人看着，她得让大家都清楚，李吉是心里知道隐情，但是有话不能说。
李校尉也察觉到华晏清的用意，只能憋着一口气不说话。
“李吉的嘴怎么被堵上了？”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感觉不简单。”
“都别瞎猜了。”
华晏清冷眼瞧着李校尉，道：“看来李校尉的确是不知情了？一切都是李吉在胡说八道编排我和宣武将军了？”
李校尉沉默着，算是默认。
事到如今是要舍弃掉李吉了，否则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华晏清相信李校尉不会有那个胆子给自己找麻烦，这件事吴将军也应当是知情的，她还没想过要靠这件事就能让吴将军和李校尉受到无法翻身的处罚，但经此一事，他们在军中的威信可就大不如前了。
“既然这样，请吴将军按照军中律法，处置李吉和都靳吧。”
吴将军望了眼李吉，才道：“各打五十军棍。”
这五十军棍下去，别说是都靳，就是李吉也没命了。
营帐外传来都靳的呼痛声，最开始她还用的是中原话，希望能博得同情，到后来就只说契丹话了，也不知是在求饶还是骂人。
华晏清走出营帐，向众人道：“李吉向都靳宣称我会与宣武将军合谋将军营里的契丹人全都杀个一干二净，怂恿耶律淳毒杀宣武将军，用心恶毒违背军纪，希望诸位能引以为戒，别再揣测主将的心思。”
“李吉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契丹人说这些话啊，他和宣武将军无冤无仇的。”
“你傻啊，他肯定是受了李校尉的授意。”
“李校尉也和宣武将军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想要害人啊？”
“这谁知道，连曾经的文蒙校尉都是匈奴的奸细，有可能李校尉也是呢。”
“这你别胡说啊，要李校尉和文蒙一样，肯定会被抓出来啊。”
不管众人怎么猜，反正李校尉是掉进泥坑里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华晏清也没打一声招呼，径自离开了吴将军军营。
……
营帐内，吴将军一言不发，盯着李校尉看了好久。
“这就是你说的计策？”
李校尉面如死灰，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吴将军怒道：“结果现在弄成这样，她在军营里弄了这样一出，过后又会去找宣武将军和华将军告状，你和我以后如何在军营中自处？”
“你倒也罢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一人策划，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说出去又有谁能相信？”
吴将军越想越觉得憋屈和生气，看着一言不发的李校尉，心中更是窝火。
“出那个主意的时候你说的头头是道，现在怎么不说了？”
“实在不行，我去找华卫将军说清楚。”
愣了半天，李校尉憋出这么一句话。
吴将军一拍桌子，“你都想着要害宣武将军了，她们都姓华，是一家人，你让人家如何信你，再掰扯这件事，别说是李吉的性命，你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李校尉道：“我没有真要害宣武将军的意思，那毒好解，华卫将军之前半个时辰不到就帮中毒的人解毒了，那人现在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谁知道那个和华卫将军一起的契丹女，竟然会将自己的同族给出卖，这……这谁能预料得到。”
吴将军重重叹了口气，“蠢货，连这些人心都谋划不清楚，你还是别学着旁人玩这些阴谋诡计了，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校尉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吴将军摆了摆手，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
……
华晏清回了营帐，耶律淳一直低着头，听见动静后才站起身，两个眼眶红通通的。
“你哭了？”
华晏清问，旋即叹了口气。
“李吉是一定要死的，就这么放过都靳，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耶律淳摇了摇头，“我知道将军的考量，我只是心中害怕……”
华晏清坐在她身侧，手指绕着她垂下来的头发，“害怕什么？害怕我，还是害怕你自己。”
“都有。”耶律淳肩膀微微颤了下，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还含着眼泪，“我为了能让自己，能让所剩无几的族人活命，出卖了从小一直跟随我的都靳，我大可以默不作声让这件事翻篇，日后我还为了活命能做出什么事来，我不知道。”
“将军一句话，一个念头，就能决定我和其他的性命，我心中自然是害怕的。”
耶律淳说完，自己又着急忙慌解释道：“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都靳死了就怪将军，是非对错我论断的清楚，就是……”
“我懂你意思。”
耶律淳一着急起来中原话就说的别扭，华晏清缓声打断，轻轻将耶律淳肩膀揽住。
“我刚到华家的时候，也是你这个心情。”
“我六岁时走失了，一直到十六岁时被我大哥发现才得以认祖归宗，当时全府上下，除了我二姐和祖母真心对我好，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因为我祖母的面子对我体贴又温柔。”
“我当时真怕，怕祖母哪天不喜欢我了，我家华家就会被人人轻贱，过得谁都不如。”
“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祖母和我互相生了嫌隙，父亲对我的态度和言语就像我不是他女儿一样，冷淡凶恶的像个外人。”
华晏清说到这笑了笑，她本来就不是华谨修的女儿，但以后关于郑家的任何事，她都不会再提起只言片语。
耶律淳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对你？”
“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最喜欢母亲，但是母亲逝去的太早，二姐自小就受他疼宠，可是后来他为了一个和母亲有几分相似的侍妾，动手打了二姐，那个侍妾害死了他未出世的庶子，他当时也想遮掩过去。”
听了这话，耶律淳微微吃了一惊，轻声问道：“那将军的二姐，现在对将军好吗？”
“二姐对我一直很好。”华晏清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有些失神和颓然，“但是我光顾着往前走，没有照顾到二姐。”
“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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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尉也察觉到华晏清的用意，只能憋着一口气不说话。
“李吉的嘴怎么被堵上了？”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感觉不简单。”
“都别瞎猜了。”
华晏清冷眼瞧着李校尉，道：“看来李校尉的确是不知情了？一切都是李吉在胡说八道编排我和宣武将军了？”
李校尉沉默着，算是默认。
事到如今是要舍弃掉李吉了，否则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华晏清相信李校尉不会有那个胆子给自己找麻烦，这件事吴将军也应当是知情的，她还没想过要靠这件事就能让吴将军和李校尉受到无法翻身的处罚，但经此一事，他们在军中的威信可就大不如前了。
“既然这样，请吴将军按照军中律法，处置李吉和都靳吧。”
吴将军望了眼李吉，才道：“各打五十军棍。”
这五十军棍下去，别说是都靳，就是李吉也没命了。
营帐外传来都靳的呼痛声，最开始她还用的是中原话，希望能博得同情，到后来就只说契丹话了，也不知是在求饶还是骂人。
华晏清走出营帐，向众人道：“李吉向都靳宣称我会与宣武将军合谋将军营里的契丹人全都杀个一干二净，怂恿耶律淳毒杀宣武将军，用心恶毒违背军纪，希望诸位能引以为戒，别再揣测主将的心思。”
“李吉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契丹人说这些话啊，他和宣武将军无冤无仇的。”
“你傻啊，他肯定是受了李校尉的授意。”
“李校尉也和宣武将军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想要害人啊？”
“这谁知道，连曾经的文蒙校尉都是匈奴的奸细，有可能李校尉也是呢。”
“这你别胡说啊，要李校尉和文蒙一样，肯定会被抓出来啊。”
不管众人怎么猜，反正李校尉是掉进泥坑里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华晏清也没打一声招呼，径自离开了吴将军军营。
……
营帐内，吴将军一言不发，盯着李校尉看了好久。
“这就是你说的计策？”
李校尉面如死灰，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吴将军怒道：“结果现在弄成这样，她在军营里弄了这样一出，过后又会去找宣武将军和华将军告状，你和我以后如何在军营中自处？”
“你倒也罢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一人策划，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说出去又有谁能相信？”
吴将军越想越觉得憋屈和生气，看着一言不发的李校尉，心中更是窝火。
“出那个主意的时候你说的头头是道，现在怎么不说了？”
“实在不行，我去找华卫将军说清楚。”
愣了半天，李校尉憋出这么一句话。
吴将军一拍桌子，“你都想着要害宣武将军了，她们都姓华，是一家人，你让人家如何信你，再掰扯这件事，别说是李吉的性命，你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李校尉道：“我没有真要害宣武将军的意思，那毒好解，华卫将军之前半个时辰不到就帮中毒的人解毒了，那人现在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谁知道那个和华卫将军一起的契丹女，竟然会将自己的同族给出卖，这……这谁能预料得到。”
吴将军重重叹了口气，“蠢货，连这些人心都谋划不清楚，你还是别学着旁人玩这些阴谋诡计了，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校尉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吴将军摆了摆手，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
……
华晏清回了营帐，耶律淳一直低着头，听见动静后才站起身，两个眼眶红通通的。
“你哭了？”
华晏清问，旋即叹了口气。
“李吉是一定要死的，就这么放过都靳，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耶律淳摇了摇头，“我知道将军的考量，我只是心中害怕……”
华晏清坐在她身侧，手指绕着她垂下来的头发，“害怕什么？害怕我，还是害怕你自己。”
“都有。”耶律淳肩膀微微颤了下，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还含着眼泪，“我为了能让自己，能让所剩无几的族人活命，出卖了从小一直跟随我的都靳，我大可以默不作声让这件事翻篇，日后我还为了活命能做出什么事来，我不知道。”
“将军一句话，一个念头，就能决定我和其他的性命，我心中自然是害怕的。”
耶律淳说完，自己又着急忙慌解释道：“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都靳死了就怪将军，是非对错我论断的清楚，就是……”
“我懂你意思。”
耶律淳一着急起来中原话就说的别扭，华晏清缓声打断，轻轻将耶律淳肩膀揽住。
“我刚到华家的时候，也是你这个心情。”
“我六岁时走失了，一直到十六岁时被我大哥发现才得以认祖归宗，当时全府上下，除了我二姐和祖母真心对我好，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因为我祖母的面子对我体贴又温柔。”
“我当时真怕，怕祖母哪天不喜欢我了，我家华家就会被人人轻贱，过得谁都不如。”
“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祖母和我互相生了嫌隙，父亲对我的态度和言语就像我不是他女儿一样，冷淡凶恶的像个外人。”
华晏清说到这笑了笑，她本来就不是华谨修的女儿，但以后关于郑家的任何事，她都不会再提起只言片语。
耶律淳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对你？”
“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最喜欢母亲，但是母亲逝去的太早，二姐自小就受他疼宠，可是后来他为了一个和母亲有几分相似的侍妾，动手打了二姐，那个侍妾害死了他未出世的庶子，他当时也想遮掩过去。”
听了这话，耶律淳微微吃了一惊，轻声问道：“那将军的二姐，现在对将军好吗？”
“二姐对我一直很好。”华晏清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有些失神和颓然，“但是我光顾着往前走，没有照顾到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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