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容身
“你若现在就这样躺着，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华晏清抬手将程珂给扶了起来。
“先跟我出去，有什么我们慢慢想办法。”
她难得放缓了声音，营帐外华亦衡听得都是一愣。
几个姑娘都是披头散发的，一个营帐按照规矩是要住下六个人，之前没人可以和华晏清同住，现在这倒是正好。
褚婧倒是目的明确，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有吃的来立刻就开始吃，想要尽快填饱肚子，自从被家中赶出来流亡了好几天，她已经不是曾经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
只瞅着华晏清的身份地位不一般，这样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救她。
“华卫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华晏清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小兵下去，她出去向华亦衡说道：“改日再和六哥聊，我得先照看这几个姑娘。”
她想要实现的理想抱负，光靠她一个人，哪怕做到了极致也是空谈。
她得积攒自己的势力，也许就要从这几个小姑娘上开始。
这是于理。
于情，华晏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些女孩陷入绝望最后只能求死。
“将军……”
褚婧忍不住开口轻唤了声。
莫说是生活在边关的人，整个晋唐都知道“华”这个姓在军营当中意味着什么。
姓华的姑娘，被人称作是将军……
褚婧有些不敢相信，若说是女子当将军就已经让她足够震惊了，更别说还是华家的姑娘，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怎么想都是应该在后宅里吟诗作对的。
“怎么了？”
华晏清望了褚婧一眼，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和自己平视。
“你脸上的这东西，我倒是有个办法取掉，不过肯定会留下一点疤痕，就看你是希望留着这字，还是留疤了。”
褚婧是个明白的聪明人，华晏清喜欢先和她交流，由她打头，剩下的两个人多少能被引导一些。
“将军有什么办法，就尽管用吧。”
褚婧很快回应，直视着华晏清，目光坚定，她本来就打算哪怕是割掉一块肉留下这样的伤痕，她也要把这代表着屈辱的胡人文字给去掉。
现在华晏清有更好的办法，无论成不成，她都毫不犹豫的选择要试一试。
“好。”
华晏清也不拖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这是她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准备的。
这匕首刀刃削铁如泥，或许可以试着帮褚婧先取掉脸上的刺青。
用烛火将匕首给烤的滚烫，华晏清还准备了一会儿要用的药膏，罗瑶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看着，生怕打扰了华晏清，程珂合了眼侧卧在草席上，自暴自弃的模样。
华晏清轻叹口气，她倒是也想直接对程珂不管不顾，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褚婧这样的人固然难得，但程珂这样的人也比罗瑶这样没什么主见胆子又小的人要有用得多。
华晏清心里想着，准备将滚烫的刀刃放在褚婧脸上。
“可能会很痛，你忍着些。”
“将军不用顾忌。”
褚婧咬牙说着。
华晏清刀刃触及到褚婧皮肤，手腕飞快转动，一点血珠子冒出，一片薄薄的皮肉被削了下来，没有流血太多，刺青的印记却消失不见。
不过这疼痛的确和直接割肉有的一比。
褚婧疼得牙齿大颤，本来就经受了折磨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被这疼痛刺激的眼泪都流下来，紧紧抓着华晏清的衣袖。
“可惜这也没个镜子。”
脸上是会留一道很浅的疤痕，怎样看都比直接留着文字好多了。
华晏清松了口气，她这般模样让褚婧也放下心来。
“去掉了吗？”
“嗯。”华晏清应了声，“不过会留疤，估计只是很浅的一道。”
褚婧忍不住露出个笑，可她一笑，疼得更厉害，一时间有些呲牙咧嘴。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华晏清也笑了笑，帮她抹好药膏，轻轻给包扎好。
褚婧疼得手指都有些发颤，可是看向华晏清的眼中充满了感谢。
“我……我愿意为将军效力。”
褚婧“扑通”一声跪下去。
她想华晏清能在军营里当这个女将军，肯定是自己很有本事的，这一路上过来她看很多士兵都会华晏清挺尊敬的。
如果华晏清能收留她……
别说是向那个冷血心狠的姐姐报仇了，她还能做到更多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华晏清就是希望褚婧这样，她轻轻笑笑，很快把褚婧给扶了起来。
“你没处去想跟着我，自然是可以的。”
“多谢将军！”
褚婧再次道谢，她大概猜到了华晏清的意思，向罗瑶问道：“方才你看见了？我脸上那些字……没了吗？”
罗瑶还在惊愕当然，刺青她自然是见过听说的，从未听说有人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把痕迹消除到基本看不见还不怎么留疤痕的地步。
“华将军……”
罗瑶赶忙开口。
“能否，能否帮我也试着看能不能取掉？”
“你坐过来吧。”
“是有些疼，你忍忍就好了。”
罗瑶抿着唇，点了下头，看着华晏清拿匕首放在烛火上灼烤，一想到这刀刃拿上就要覆在自己脸上，心里自然也是害怕的。
趁着华晏清给罗瑶整的功夫，褚婧过去试图把程珂给拽起来。
没人会想在脸上顶着这种东西，程珂也是，她没想到华晏清能有这样的本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刺青给取掉了，
说不心动是假。
褚婧看出程珂的犹豫，道：“既然方才你听了华将军说完那席话出来，你心里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吧，程珂，虽然我们是到了这儿才遇见的……”
“你不用多说。”
程珂冷着脸打断，起身走到华晏清身旁。
华晏清正好给罗瑶弄完，人一兴奋激动的时候对疼痛的忍耐度也提高了不少，罗瑶以前是最怕疼的了，可是这一次心底雀跃激动着，只觉得连疼痛都减轻了好几分。
“可千万小心别沾水。”
华晏清嘱咐了声，转而看向一旁神情有些别扭的程珂，长眉轻向上挑了挑。
“怎么，想通了？”
罗瑶也笑着看了程珂一眼，道：“她一定是想通了，将军别在意她方才那副模样，她向来是口是心非的，其实心里最感谢将军了。”
华晏清问道：“你们从前认识？”
“是。”罗瑶笑时露出两个梨涡，“我们之前是一个村子的，现在村子也……我也愿意跟着将军，只要将军不嫌弃。”
关于村子的事情，她说到那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华晏清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问，毕竟涉及到她们曾经被胡人折磨的屈辱记忆，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让她们揭开伤疤。
“坐下吧。”
华晏清摆弄着匕首，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这回已经是第三回，她手中动作愈发熟练。
程珂看着这般模样，内敛了些，却是三个人中最能忍耐的，连一声都没坑，面色如常，坦然自若，若不是因为她额头都冒出了薄薄一层汗水。
华晏清还真以为她不觉得疼呢。
给程珂包扎好脸上的伤口，她也直接跪了下来。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快起来，这夜深露重的，别动不动就跪下。”
见程珂起来后也是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华晏清又问道：“你是回家，还是跟我继续在军营里？”
程珂就等着这句话，当即回道：“我愿意跟在将军身边，我自小习武，在将军这可以派的上用场，胡人凶恶残忍至极，我希望跟着将军，让胡人退无可退，再无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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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晏清抬手将程珂给扶了起来。
“先跟我出去，有什么我们慢慢想办法。”
她难得放缓了声音，营帐外华亦衡听得都是一愣。
几个姑娘都是披头散发的，一个营帐按照规矩是要住下六个人，之前没人可以和华晏清同住，现在这倒是正好。
褚婧倒是目的明确，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有吃的来立刻就开始吃，想要尽快填饱肚子，自从被家中赶出来流亡了好几天，她已经不是曾经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
只瞅着华晏清的身份地位不一般，这样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救她。
“华卫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华晏清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小兵下去，她出去向华亦衡说道：“改日再和六哥聊，我得先照看这几个姑娘。”
她想要实现的理想抱负，光靠她一个人，哪怕做到了极致也是空谈。
她得积攒自己的势力，也许就要从这几个小姑娘上开始。
这是于理。
于情，华晏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些女孩陷入绝望最后只能求死。
“将军……”
褚婧忍不住开口轻唤了声。
莫说是生活在边关的人，整个晋唐都知道“华”这个姓在军营当中意味着什么。
姓华的姑娘，被人称作是将军……
褚婧有些不敢相信，若说是女子当将军就已经让她足够震惊了，更别说还是华家的姑娘，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怎么想都是应该在后宅里吟诗作对的。
“怎么了？”
华晏清望了褚婧一眼，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和自己平视。
“你脸上的这东西，我倒是有个办法取掉，不过肯定会留下一点疤痕，就看你是希望留着这字，还是留疤了。”
褚婧是个明白的聪明人，华晏清喜欢先和她交流，由她打头，剩下的两个人多少能被引导一些。
“将军有什么办法，就尽管用吧。”
褚婧很快回应，直视着华晏清，目光坚定，她本来就打算哪怕是割掉一块肉留下这样的伤痕，她也要把这代表着屈辱的胡人文字给去掉。
现在华晏清有更好的办法，无论成不成，她都毫不犹豫的选择要试一试。
“好。”
华晏清也不拖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这是她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准备的。
这匕首刀刃削铁如泥，或许可以试着帮褚婧先取掉脸上的刺青。
用烛火将匕首给烤的滚烫，华晏清还准备了一会儿要用的药膏，罗瑶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看着，生怕打扰了华晏清，程珂合了眼侧卧在草席上，自暴自弃的模样。
华晏清轻叹口气，她倒是也想直接对程珂不管不顾，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褚婧这样的人固然难得，但程珂这样的人也比罗瑶这样没什么主见胆子又小的人要有用得多。
华晏清心里想着，准备将滚烫的刀刃放在褚婧脸上。
“可能会很痛，你忍着些。”
“将军不用顾忌。”
褚婧咬牙说着。
华晏清刀刃触及到褚婧皮肤，手腕飞快转动，一点血珠子冒出，一片薄薄的皮肉被削了下来，没有流血太多，刺青的印记却消失不见。
不过这疼痛的确和直接割肉有的一比。
褚婧疼得牙齿大颤，本来就经受了折磨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被这疼痛刺激的眼泪都流下来，紧紧抓着华晏清的衣袖。
“可惜这也没个镜子。”
脸上是会留一道很浅的疤痕，怎样看都比直接留着文字好多了。
华晏清松了口气，她这般模样让褚婧也放下心来。
“去掉了吗？”
“嗯。”华晏清应了声，“不过会留疤，估计只是很浅的一道。”
褚婧忍不住露出个笑，可她一笑，疼得更厉害，一时间有些呲牙咧嘴。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华晏清也笑了笑，帮她抹好药膏，轻轻给包扎好。
褚婧疼得手指都有些发颤，可是看向华晏清的眼中充满了感谢。
“我……我愿意为将军效力。”
褚婧“扑通”一声跪下去。
她想华晏清能在军营里当这个女将军，肯定是自己很有本事的，这一路上过来她看很多士兵都会华晏清挺尊敬的。
如果华晏清能收留她……
别说是向那个冷血心狠的姐姐报仇了，她还能做到更多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华晏清就是希望褚婧这样，她轻轻笑笑，很快把褚婧给扶了起来。
“你没处去想跟着我，自然是可以的。”
“多谢将军！”
褚婧再次道谢，她大概猜到了华晏清的意思，向罗瑶问道：“方才你看见了？我脸上那些字……没了吗？”
罗瑶还在惊愕当然，刺青她自然是见过听说的，从未听说有人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把痕迹消除到基本看不见还不怎么留疤痕的地步。
“华将军……”
罗瑶赶忙开口。
“能否，能否帮我也试着看能不能取掉？”
“你坐过来吧。”
“是有些疼，你忍忍就好了。”
罗瑶抿着唇，点了下头，看着华晏清拿匕首放在烛火上灼烤，一想到这刀刃拿上就要覆在自己脸上，心里自然也是害怕的。
趁着华晏清给罗瑶整的功夫，褚婧过去试图把程珂给拽起来。
没人会想在脸上顶着这种东西，程珂也是，她没想到华晏清能有这样的本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刺青给取掉了，
说不心动是假。
褚婧看出程珂的犹豫，道：“既然方才你听了华将军说完那席话出来，你心里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吧，程珂，虽然我们是到了这儿才遇见的……”
“你不用多说。”
程珂冷着脸打断，起身走到华晏清身旁。
华晏清正好给罗瑶弄完，人一兴奋激动的时候对疼痛的忍耐度也提高了不少，罗瑶以前是最怕疼的了，可是这一次心底雀跃激动着，只觉得连疼痛都减轻了好几分。
“可千万小心别沾水。”
华晏清嘱咐了声，转而看向一旁神情有些别扭的程珂，长眉轻向上挑了挑。
“怎么，想通了？”
罗瑶也笑着看了程珂一眼，道：“她一定是想通了，将军别在意她方才那副模样，她向来是口是心非的，其实心里最感谢将军了。”
华晏清问道：“你们从前认识？”
“是。”罗瑶笑时露出两个梨涡，“我们之前是一个村子的，现在村子也……我也愿意跟着将军，只要将军不嫌弃。”
关于村子的事情，她说到那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华晏清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问，毕竟涉及到她们曾经被胡人折磨的屈辱记忆，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让她们揭开伤疤。
“坐下吧。”
华晏清摆弄着匕首，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这回已经是第三回，她手中动作愈发熟练。
程珂看着这般模样，内敛了些，却是三个人中最能忍耐的，连一声都没坑，面色如常，坦然自若，若不是因为她额头都冒出了薄薄一层汗水。
华晏清还真以为她不觉得疼呢。
给程珂包扎好脸上的伤口，她也直接跪了下来。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快起来，这夜深露重的，别动不动就跪下。”
见程珂起来后也是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华晏清又问道：“你是回家，还是跟我继续在军营里？”
程珂就等着这句话，当即回道：“我愿意跟在将军身边，我自小习武，在将军这可以派的上用场，胡人凶恶残忍至极，我希望跟着将军，让胡人退无可退，再无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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