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恐怖幻觉
黎舟一脚踹出去，速度已经够快了，还是被杜强躲开，两人很快打在一起。
我本想顺着门逃跑，回头看见黎舟跟杜强打的有来有回，我在掏出手机报警和帮助黎舟念头之间犹豫了两秒，之后回到客厅里，到茶几下面套出那个纯玻璃制作的烟灰缸。
瞄准了杜强的头，我拎着烟灰缸，狠狠地砸了下去。
杜强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他慢慢回头看向我，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按着我签字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些了。
我抬起手，当着他的面，又给了他一个烟灰缸。
‘咚’的一声响，听着都疼。
杜强脑袋上多了两个窟窿，眼皮上的血顺着淌了满脸，随后他身子一团，眼睛一闭，人晕过去了。
我的手指紧紧扣着烟灰缸的边缘，看着地上的杜强，呼吸不顺畅。
黎舟跨过杜强，紧紧的抱住我，一边查看我一边问：“有没有事？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事。”我摇摇头，手里的烟灰缸脱了力，‘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看着杜强脑袋处的血液蔓延到地上，我身子也跟着一软，坐到地板上。
黎舟扶着我，我不至于摔了屁股。
他抱着我，不停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报警了，别怕，没事了。”
他一直摸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抚着我的情绪。
地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脑子也开始有些发飘。
好像有个声音在跟我说，说我杀了杜强，说我拉了个垫背的。
“我没有……”我喃喃出声，眼神涣散，手脚的经络发紧，像是随时会抽筋一样。
“什么没有，怎么了？”黎舟特别紧张的询问我，“姚知，你看我，你看我。”
我不停的摇头，脑海里闪现出好多画面，我好想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给我接生，我顺利生了孩子，床上到处都是血，医生十分冷酷的告诉我，你死了，闭眼安息吧。
“我没有……我还在的。”我伸出手，想要将面前盖在脸上的白布拉扯掉，告诉他们我没死，我还活着。
可我做不到，眼前的白布怎么抓都抓不到，周围不同的声音一直在说‘姚知死了’‘姚知死了’。
“救我，我没有死……”我挣扎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拼命的嘶吼，可就是没有任何人听见，他们都说我死了。
“姚知！”黎舟对着我的耳朵大声喊了一句。
耳膜处传来的刺痛感，将我从幻觉里带出来。
“来。”黎舟将我抱起来说，“我送你去医院，你别害怕，谁死了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去！”回过了神，我意识到自己在酒店，拉住黎舟的衣领，我再次强调，“我不去，你带我这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黎舟不得已，只能先答应我的要求。
他到楼下，开了一间新的房间，之后警察到了，他送我到新的房间休息，跟着警察去案发现场做笔录。
我所在新房间卧室的床上，一直在按自己的手。
我的手不知为何，冰凉的同时，使劲儿的蜷缩着，我不停的按着，想要将手指抻开成正常的样子。
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我太讨厌这个声音了，一想到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我都要窒息。
我拿过被子，将自己盖住，隔绝一些外面的声音。
过了会儿，门开了，黎舟掀开我的被子。
他看见我浑身大汗淋漓，眉头皱的深。
“姚知，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坐在床边，黎舟轻声询问我，“你告诉我，我把你害怕的东西都除掉好不好？”
我顶着满头大汗，转身看向黎舟。
我很想问问他，他怎么救我，这次与上次生病不同，他又要怎么救我？
“没关系，慢慢说，就算现在我做不到，还有沈昱，还有林牧还有其他人，我们一起想办法帮你好不好？”黎舟极大地耐心全都用在了我的身上，他轻声安抚，手指摸着我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温柔和疼惜。
我渐渐恢复了理智，刚才噩梦一般的幻觉，是梦，也是未来。
“杜强，死了吗？”我问黎舟，“我是不是杀人了？”
黎舟不确定的问我：“你就是因为这个害怕？”
我点点头说：“我是老简的孩子，我要是杀了人，他怎么办？还有沈昱，沈昱在牧场上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我杀了人吗，他也会受到牵连了，我会被关起来的，我不想被关起来。”
“没人会把你关起来，你也不会连累其他人。”黎舟轻轻抱住我，让我靠在他的胸口位置。
他拍着我的后背，想回哄小孩似的哄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没事的，而且杜强也没有死，他只是晕过去了，流了很多的血，刚才救护车将他带走，医生已经说了，他是晕了，没事，别胡思乱想了。”
我听着他胸腔内产生的共鸣，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恐惧压的死死的。
“我带你洗个澡？”黎舟问，“你身上好多汗，冲个热水澡，小心感冒。”
我没动，靠在黎舟怀里，想要将这份感觉里里外外的记住。
他也不催促我，只是抱着我，轻轻的安抚着，偶尔跟我说句话，都是关于过去美好的画面。
过儿一会儿，我从他怀里撑起身说：“我要去洗澡，身上难受。”
黎舟仔仔细细的看着我问：“自己可以吗？我陪你，我保证不睁眼睛。”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不睁眼怎么帮我？”
黎舟起身，抱着我下床，将我送我浴室，又拿过来拖鞋。
“真不用我？”黎舟蹲在地上，给我穿好了拖鞋仰头问，“我保证不犯错误。”
我摇摇头回：“我自己可以的。”
他没再说什么，出了浴室，隔着门说：“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
我没应声，脱了身上潮乎乎的衣服，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落下来，身上顿时清爽了许多。
站在温水下，我的脑子越来越清醒，回想起刚才自己恐惧的举动，有些不可思议。
我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怕成那个样子。
那些幻觉，比任何时候都然我感觉窒息，我的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感觉始终没能消除。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现在能选的路，也只有这一条了。
留下一个孩子，是我最大的努力。
我压下自己对死亡的任何想法，洗好了澡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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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顺着门逃跑，回头看见黎舟跟杜强打的有来有回，我在掏出手机报警和帮助黎舟念头之间犹豫了两秒，之后回到客厅里，到茶几下面套出那个纯玻璃制作的烟灰缸。
瞄准了杜强的头，我拎着烟灰缸，狠狠地砸了下去。
杜强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他慢慢回头看向我，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按着我签字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些了。
我抬起手，当着他的面，又给了他一个烟灰缸。
‘咚’的一声响，听着都疼。
杜强脑袋上多了两个窟窿，眼皮上的血顺着淌了满脸，随后他身子一团，眼睛一闭，人晕过去了。
我的手指紧紧扣着烟灰缸的边缘，看着地上的杜强，呼吸不顺畅。
黎舟跨过杜强，紧紧的抱住我，一边查看我一边问：“有没有事？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事。”我摇摇头，手里的烟灰缸脱了力，‘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看着杜强脑袋处的血液蔓延到地上，我身子也跟着一软，坐到地板上。
黎舟扶着我，我不至于摔了屁股。
他抱着我，不停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报警了，别怕，没事了。”
他一直摸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抚着我的情绪。
地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脑子也开始有些发飘。
好像有个声音在跟我说，说我杀了杜强，说我拉了个垫背的。
“我没有……”我喃喃出声，眼神涣散，手脚的经络发紧，像是随时会抽筋一样。
“什么没有，怎么了？”黎舟特别紧张的询问我，“姚知，你看我，你看我。”
我不停的摇头，脑海里闪现出好多画面，我好想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给我接生，我顺利生了孩子，床上到处都是血，医生十分冷酷的告诉我，你死了，闭眼安息吧。
“我没有……我还在的。”我伸出手，想要将面前盖在脸上的白布拉扯掉，告诉他们我没死，我还活着。
可我做不到，眼前的白布怎么抓都抓不到，周围不同的声音一直在说‘姚知死了’‘姚知死了’。
“救我，我没有死……”我挣扎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拼命的嘶吼，可就是没有任何人听见，他们都说我死了。
“姚知！”黎舟对着我的耳朵大声喊了一句。
耳膜处传来的刺痛感，将我从幻觉里带出来。
“来。”黎舟将我抱起来说，“我送你去医院，你别害怕，谁死了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去！”回过了神，我意识到自己在酒店，拉住黎舟的衣领，我再次强调，“我不去，你带我这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黎舟不得已，只能先答应我的要求。
他到楼下，开了一间新的房间，之后警察到了，他送我到新的房间休息，跟着警察去案发现场做笔录。
我所在新房间卧室的床上，一直在按自己的手。
我的手不知为何，冰凉的同时，使劲儿的蜷缩着，我不停的按着，想要将手指抻开成正常的样子。
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我太讨厌这个声音了，一想到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我都要窒息。
我拿过被子，将自己盖住，隔绝一些外面的声音。
过了会儿，门开了，黎舟掀开我的被子。
他看见我浑身大汗淋漓，眉头皱的深。
“姚知，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坐在床边，黎舟轻声询问我，“你告诉我，我把你害怕的东西都除掉好不好？”
我顶着满头大汗，转身看向黎舟。
我很想问问他，他怎么救我，这次与上次生病不同，他又要怎么救我？
“没关系，慢慢说，就算现在我做不到，还有沈昱，还有林牧还有其他人，我们一起想办法帮你好不好？”黎舟极大地耐心全都用在了我的身上，他轻声安抚，手指摸着我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温柔和疼惜。
我渐渐恢复了理智，刚才噩梦一般的幻觉，是梦，也是未来。
“杜强，死了吗？”我问黎舟，“我是不是杀人了？”
黎舟不确定的问我：“你就是因为这个害怕？”
我点点头说：“我是老简的孩子，我要是杀了人，他怎么办？还有沈昱，沈昱在牧场上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我杀了人吗，他也会受到牵连了，我会被关起来的，我不想被关起来。”
“没人会把你关起来，你也不会连累其他人。”黎舟轻轻抱住我，让我靠在他的胸口位置。
他拍着我的后背，想回哄小孩似的哄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没事的，而且杜强也没有死，他只是晕过去了，流了很多的血，刚才救护车将他带走，医生已经说了，他是晕了，没事，别胡思乱想了。”
我听着他胸腔内产生的共鸣，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恐惧压的死死的。
“我带你洗个澡？”黎舟问，“你身上好多汗，冲个热水澡，小心感冒。”
我没动，靠在黎舟怀里，想要将这份感觉里里外外的记住。
他也不催促我，只是抱着我，轻轻的安抚着，偶尔跟我说句话，都是关于过去美好的画面。
过儿一会儿，我从他怀里撑起身说：“我要去洗澡，身上难受。”
黎舟仔仔细细的看着我问：“自己可以吗？我陪你，我保证不睁眼睛。”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不睁眼怎么帮我？”
黎舟起身，抱着我下床，将我送我浴室，又拿过来拖鞋。
“真不用我？”黎舟蹲在地上，给我穿好了拖鞋仰头问，“我保证不犯错误。”
我摇摇头回：“我自己可以的。”
他没再说什么，出了浴室，隔着门说：“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
我没应声，脱了身上潮乎乎的衣服，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落下来，身上顿时清爽了许多。
站在温水下，我的脑子越来越清醒，回想起刚才自己恐惧的举动，有些不可思议。
我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怕成那个样子。
那些幻觉，比任何时候都然我感觉窒息，我的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感觉始终没能消除。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现在能选的路，也只有这一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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