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好手段
我告诉林牧先不要告诉黎舟。
黎舟身体还没恢复好，能不让他操心，就不让他操心，这点小乱子，不至于惊动他。
而且，黎舟公司那边也确实需要郑诗书，现在要是出了问题，黎舟一个人应付不来。
林牧来的很快，进门就问我：“送你礼物这人，还送你别的了么？”
我摇摇头回：“没有，就这些，那东西是什么？”
林牧皱着眉，没第一时间回答。
“说吧。”我笑笑，故作轻松的姿态，“没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我秘书还告诉那玩意是婴儿的手指头，我都没害怕。”
“确实是。”林牧冷不丁回复一句说，“我查了资料，应该是某种诅咒。”
我内心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婴儿的手指头，听到林牧承认是以后，我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想，郑诗书从来找来的这玩意。
但是林牧的下一句话让我意外了，诅咒？
先甭管什么封建迷信之类的，光看我现在的人生，我都这样了，还需要诅咒？
有什么诅咒还比我的人生惨？
“吓到了？”林牧沉了口气，自顾自拿过纸杯接了杯温水灌下去。
他捏扁了纸杯，丢到垃圾桶里，眉头轻拧，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问：“你信这个？”
我疑惑了一声，随即笑起来。
“不信，只是觉得她寄托这种东西对付我，还挺意外的。”我想起郑诗书的前男友，不知道她送前男友的东西里面，有没有类似的诅咒玩意。
“据说这东西还挺贵的。”林牧坐在沙发上，叠起双腿说，“看的出，你是真遭人恨。”
“刚认识郑诗书的时候，真没感觉她会这样，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连送我两道诅咒，辛苦她了。”我靠近椅背里，问林牧，“东西还在吗？”
林牧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的密封塑料袋，丢到办公桌上：“你还有用？我想给直接找个地方埋了，没来得及。”
摸过密封袋，我瞧了里面两个相似的小手指，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可怜的小孩子。
“有用。”我放下袋子，手指敲击着桌面，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半响，林牧开口问我：“有什么用，你琢磨好了没有，敲的我的心乱。”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试探性的询问：“你认不认识做道具的人？能不能仿着这两个复制一份。”
我是想，等时机成熟了，直接拿着这个东西找郑诗书对峙，可婴孩实在可怜，被人当成工具用来用去的，我不忍心。
虽不能让他们完整，起码也要让两个婴孩彻底入土为难。
这回轮到林牧敲沙发了。
他拄着脑袋，垂着眼眸思考片刻，抬眼看向我回：“有一个。”
“那就麻烦你了。”我起身，拿着密封袋重新递给林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回头请你吃饭。”
林牧一把抓过密封袋，冷酷无情地回，“你不蹭我饭就不错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关门动静挺大。
林牧走后，我脱了力一样倒在沙发上。
郑诗书真够狠的啊……她是什么渠道得到那两个指头的？做这样的事情，就不怕良心强者，夜半惊醒吗？
虽然我早就听秘书说了骇人听闻的可能，心里有准备，当真相真的摆在我面前的时候，内心里还是非常震颤的。
尤其是刚才拿起两个密封袋，我甚至感觉自己能听到婴孩的哭声。
这跟信邪与不信邪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人心。
适才林牧在，我表现的淡定，是怕林牧生气将事情捅到黎舟那，我能压下来就压下来了，黎舟那边，还是让他继续养着吧。
晚上，我下班后到医院看黎舟，进病房的时候，郑诗书也在。
见我来，郑诗书迎接客人一样迎接我：“姚知来了，坐吧，黎舟刚吃了饭，心情不错。”
她引着我进门，继续说：“你今天工作怎么样？累不累，要是工作忙不用麻烦来的，这边有我，我……”
“你去休息吧。”我拨开郑诗书说，“我想跟黎舟单独待会儿。”
黎舟见我来了，坐起身，唇角带笑：“来的晚了点，大厨的手艺你没尝到。”
“那可真是馋死我了。”坐在黎舟床边，我拿起他的手，挨个手指头把玩着，“今天恢复的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下周可以拆石膏，顺利的话，下个月能出院了。”黎舟抬起手摸摸我的脸说，“想你。”
“以后有空就跟你视频。”我蹭着他的手，温热的掌心厚实极具安全感，白天那些邪魔歪道带来的心悸烟消云散。
我跟黎舟真说着情侣间的亲密话，突然有人敲门。
“谁？”我扭头看向门口问。
“黎舟，李总来了。”是郑诗书的声音。
我看了看时间，不仅抱怨：“这个时间还来谈生意？”
我起身要走，黎舟拉住我的手。
“进来吧。”他说。
郑诗书推开门，后面跟着那位‘李哥’。
这位李哥看见黎舟拽着我的手，冲我礼貌性的点点头。
“姚知。”郑诗书朝着我勾了勾手，“来。”
“不用。”不等我说话，黎舟帮我回了，“李总，这是我女朋友，你不用忌讳，有什么话直说吧。”
李总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郑诗书。
随即，他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好。”
我搭了眼郑诗书，手背冲着她，示意她出去。
她站在门口位置，眼中闪过一丝咬牙切齿后的恨劲儿，很快又恢复笑脸：“你们谈。”
我腾出位置招呼着李总坐，虽然黎舟让我留下来，我也不想掺和他的工作。
我们两人的公司性质，还是避嫌的好。
到黎舟的另一侧，我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玩，没理会他们讲什么，只觉得黎舟说话声音真好听。
“这个策划……”黎舟话说一半，拿着文件塞到视线里，盖住了手机，“你看看。”
“什么。”我拿过来，大致扫了眼，策划内容的大概意思是，有一个选材的环节，需要黎舟亲自去，陪同人员建议栏里，只有郑诗书。
我琢磨着，这个出差，怎么的也要一个星期，郑诗书这个算盘打的挺好，借着跟李总关系好，给自己开小灶。
看了李总刚才的表现，他应该是以为郑诗书跟黎舟是有什么关系的吧。
我看完了，没直接发表意见，而是看向黎舟，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选材我想外包。”他说，“你觉得呢？”
哦，这是给我揽活呢，想让我从中分一勺羹。
黎总算盘打的真好，不仅自己挣钱，还带着女朋友挣钱，而且光明正大的在人家甲方面前议论。
不愧是你，黎舟。
“你能做，别往外推。”我拒绝他，想了想又说，“估计到时候你身体也恢复好了，选材没问题的，不过，换个人陪你去吧。”
李总抬起眼，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有一点，八卦的味道在里面。
“选材时间正是最热的时候，女孩子都是娇花需要呵护，东奔西走的太折磨人，换个男同事吧。”我将文件递回给黎舟，拿出手机继续玩。
“我就不需要呵护？”黎舟接过文件反问我一句，又在我脑袋上敲了下，“小懒蛋。”
李总这个活利润不少，是个不错的项目，旁人接到这么一块蛋糕，早就藏着掖着赶紧弄完收工收钱。
黎舟不仅不掖着，还推后了时间，让甲方配合自己，接着项目的油水跟自己女友打情骂俏。
这事，我估计只有黎舟干的出来。
不想李总对他印象太坏，我压根不理黎舟，趴在玩手机，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黎舟又跟李总讨论片刻，最后出差的人选换了两个男同事，同时项目的时间也提前了。
合作谈的差不多，李总起身要走。
我赶忙去送，顺嘴客气了一嘴：“李总日理万机，这么晚还要谈工作，真是辛苦了。”
“小郑给我打电话说黎总这会儿有时间，我刚好路过，就来了。”李总冲我挥挥手说，“不用送了，你们聊，你们聊。”
嚯……郑诗书好手段啊。
为了不让我跟黎舟在一起待着，硬是给人叫过来谈合作了。
郑诗书与我一起送着李总到楼下，看着李总的车远去，我转头对郑诗书说：“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照顾黎舟。”
她开口就回给我一个：“不用。”
可能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的太快了，又立刻解释说：“这么长时间都是我照顾的，黎舟他应该习惯了。”
“嗨，再习惯还能习惯的过我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冲她摆摆手，“我刚好不忙。”
不等她说话，我率先迈步回医院。
回到黎舟病房的路上，我在想，刚才李总说的话，不知道黎舟有没有觉得不对，我来以后郑诗书特意喊了李总这件事，还挺明显的。
不过男人的脑袋总是迟钝点，黎舟未必想的这么远。
果不其然，我一进病房，就听黎舟跟我说：“郑诗书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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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舟身体还没恢复好，能不让他操心，就不让他操心，这点小乱子，不至于惊动他。
而且，黎舟公司那边也确实需要郑诗书，现在要是出了问题，黎舟一个人应付不来。
林牧来的很快，进门就问我：“送你礼物这人，还送你别的了么？”
我摇摇头回：“没有，就这些，那东西是什么？”
林牧皱着眉，没第一时间回答。
“说吧。”我笑笑，故作轻松的姿态，“没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我秘书还告诉那玩意是婴儿的手指头，我都没害怕。”
“确实是。”林牧冷不丁回复一句说，“我查了资料，应该是某种诅咒。”
我内心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婴儿的手指头，听到林牧承认是以后，我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想，郑诗书从来找来的这玩意。
但是林牧的下一句话让我意外了，诅咒？
先甭管什么封建迷信之类的，光看我现在的人生，我都这样了，还需要诅咒？
有什么诅咒还比我的人生惨？
“吓到了？”林牧沉了口气，自顾自拿过纸杯接了杯温水灌下去。
他捏扁了纸杯，丢到垃圾桶里，眉头轻拧，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问：“你信这个？”
我疑惑了一声，随即笑起来。
“不信，只是觉得她寄托这种东西对付我，还挺意外的。”我想起郑诗书的前男友，不知道她送前男友的东西里面，有没有类似的诅咒玩意。
“据说这东西还挺贵的。”林牧坐在沙发上，叠起双腿说，“看的出，你是真遭人恨。”
“刚认识郑诗书的时候，真没感觉她会这样，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连送我两道诅咒，辛苦她了。”我靠近椅背里，问林牧，“东西还在吗？”
林牧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的密封塑料袋，丢到办公桌上：“你还有用？我想给直接找个地方埋了，没来得及。”
摸过密封袋，我瞧了里面两个相似的小手指，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可怜的小孩子。
“有用。”我放下袋子，手指敲击着桌面，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半响，林牧开口问我：“有什么用，你琢磨好了没有，敲的我的心乱。”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试探性的询问：“你认不认识做道具的人？能不能仿着这两个复制一份。”
我是想，等时机成熟了，直接拿着这个东西找郑诗书对峙，可婴孩实在可怜，被人当成工具用来用去的，我不忍心。
虽不能让他们完整，起码也要让两个婴孩彻底入土为难。
这回轮到林牧敲沙发了。
他拄着脑袋，垂着眼眸思考片刻，抬眼看向我回：“有一个。”
“那就麻烦你了。”我起身，拿着密封袋重新递给林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回头请你吃饭。”
林牧一把抓过密封袋，冷酷无情地回，“你不蹭我饭就不错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关门动静挺大。
林牧走后，我脱了力一样倒在沙发上。
郑诗书真够狠的啊……她是什么渠道得到那两个指头的？做这样的事情，就不怕良心强者，夜半惊醒吗？
虽然我早就听秘书说了骇人听闻的可能，心里有准备，当真相真的摆在我面前的时候，内心里还是非常震颤的。
尤其是刚才拿起两个密封袋，我甚至感觉自己能听到婴孩的哭声。
这跟信邪与不信邪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人心。
适才林牧在，我表现的淡定，是怕林牧生气将事情捅到黎舟那，我能压下来就压下来了，黎舟那边，还是让他继续养着吧。
晚上，我下班后到医院看黎舟，进病房的时候，郑诗书也在。
见我来，郑诗书迎接客人一样迎接我：“姚知来了，坐吧，黎舟刚吃了饭，心情不错。”
她引着我进门，继续说：“你今天工作怎么样？累不累，要是工作忙不用麻烦来的，这边有我，我……”
“你去休息吧。”我拨开郑诗书说，“我想跟黎舟单独待会儿。”
黎舟见我来了，坐起身，唇角带笑：“来的晚了点，大厨的手艺你没尝到。”
“那可真是馋死我了。”坐在黎舟床边，我拿起他的手，挨个手指头把玩着，“今天恢复的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下周可以拆石膏，顺利的话，下个月能出院了。”黎舟抬起手摸摸我的脸说，“想你。”
“以后有空就跟你视频。”我蹭着他的手，温热的掌心厚实极具安全感，白天那些邪魔歪道带来的心悸烟消云散。
我跟黎舟真说着情侣间的亲密话，突然有人敲门。
“谁？”我扭头看向门口问。
“黎舟，李总来了。”是郑诗书的声音。
我看了看时间，不仅抱怨：“这个时间还来谈生意？”
我起身要走，黎舟拉住我的手。
“进来吧。”他说。
郑诗书推开门，后面跟着那位‘李哥’。
这位李哥看见黎舟拽着我的手，冲我礼貌性的点点头。
“姚知。”郑诗书朝着我勾了勾手，“来。”
“不用。”不等我说话，黎舟帮我回了，“李总，这是我女朋友，你不用忌讳，有什么话直说吧。”
李总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郑诗书。
随即，他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好。”
我搭了眼郑诗书，手背冲着她，示意她出去。
她站在门口位置，眼中闪过一丝咬牙切齿后的恨劲儿，很快又恢复笑脸：“你们谈。”
我腾出位置招呼着李总坐，虽然黎舟让我留下来，我也不想掺和他的工作。
我们两人的公司性质，还是避嫌的好。
到黎舟的另一侧，我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玩，没理会他们讲什么，只觉得黎舟说话声音真好听。
“这个策划……”黎舟话说一半，拿着文件塞到视线里，盖住了手机，“你看看。”
“什么。”我拿过来，大致扫了眼，策划内容的大概意思是，有一个选材的环节，需要黎舟亲自去，陪同人员建议栏里，只有郑诗书。
我琢磨着，这个出差，怎么的也要一个星期，郑诗书这个算盘打的挺好，借着跟李总关系好，给自己开小灶。
看了李总刚才的表现，他应该是以为郑诗书跟黎舟是有什么关系的吧。
我看完了，没直接发表意见，而是看向黎舟，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选材我想外包。”他说，“你觉得呢？”
哦，这是给我揽活呢，想让我从中分一勺羹。
黎总算盘打的真好，不仅自己挣钱，还带着女朋友挣钱，而且光明正大的在人家甲方面前议论。
不愧是你，黎舟。
“你能做，别往外推。”我拒绝他，想了想又说，“估计到时候你身体也恢复好了，选材没问题的，不过，换个人陪你去吧。”
李总抬起眼，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有一点，八卦的味道在里面。
“选材时间正是最热的时候，女孩子都是娇花需要呵护，东奔西走的太折磨人，换个男同事吧。”我将文件递回给黎舟，拿出手机继续玩。
“我就不需要呵护？”黎舟接过文件反问我一句，又在我脑袋上敲了下，“小懒蛋。”
李总这个活利润不少，是个不错的项目，旁人接到这么一块蛋糕，早就藏着掖着赶紧弄完收工收钱。
黎舟不仅不掖着，还推后了时间，让甲方配合自己，接着项目的油水跟自己女友打情骂俏。
这事，我估计只有黎舟干的出来。
不想李总对他印象太坏，我压根不理黎舟，趴在玩手机，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黎舟又跟李总讨论片刻，最后出差的人选换了两个男同事，同时项目的时间也提前了。
合作谈的差不多，李总起身要走。
我赶忙去送，顺嘴客气了一嘴：“李总日理万机，这么晚还要谈工作，真是辛苦了。”
“小郑给我打电话说黎总这会儿有时间，我刚好路过，就来了。”李总冲我挥挥手说，“不用送了，你们聊，你们聊。”
嚯……郑诗书好手段啊。
为了不让我跟黎舟在一起待着，硬是给人叫过来谈合作了。
郑诗书与我一起送着李总到楼下，看着李总的车远去，我转头对郑诗书说：“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照顾黎舟。”
她开口就回给我一个：“不用。”
可能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的太快了，又立刻解释说：“这么长时间都是我照顾的，黎舟他应该习惯了。”
“嗨，再习惯还能习惯的过我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冲她摆摆手，“我刚好不忙。”
不等她说话，我率先迈步回医院。
回到黎舟病房的路上，我在想，刚才李总说的话，不知道黎舟有没有觉得不对，我来以后郑诗书特意喊了李总这件事，还挺明显的。
不过男人的脑袋总是迟钝点，黎舟未必想的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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