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所谓了解
黎舟的一句话也让我回了神，毕业后换号码换的突然，等我反应过来再想找沈昱已经来不及了，那时候我笼罩在我爸的阴影里，根本想不到这些。
对于联系不到沈昱还挺愧疚的，毕竟他曾给我过太多锻炼的机会，没有沈昱，也没有今天的我。
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抿着唇说：“你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想吃什么？”沈昱喊来服务员，递给我菜谱说，“挑喜欢的点。”
其实我跟沈昱聊嗨的过程里，服务员已经摆了满桌子的菜，三个人根本吃不完，我再点实属浪费。
“不用了，这些够吃了。”我推回菜单摆摆手说，“你们聊，你们聊，聊完再叙旧。”
沈昱轻笑，有点懊恼似的说一句：“早知道你来，就都点你喜欢你吃的了。”
“再来份辣子鸡，还有，给这位女士加一杯桃汁。”沈昱吩咐好服务员，才转回头来同黎舟讲话。
“不好意思黎总，遇见故友，难免话多。”沈昱看了我一眼，继续跟黎舟说，“这次合作的负责人，是姚知吗？”
黎舟轻抬眼，语气淡然中带着几分强硬：“如果是，沈总会放水么？据我所知，你很重视这个项目。”
据我了解，黎舟他这是生气了。
我看看沈昱，又看看黎舟，暗暗自责。
怪我了，说起来没完没了，忘了照顾黎舟的感受，他是来谈合作的，不是听废话来的。
“黎总误会了，如果负责人是姚知，我会更加放心，大学时我们有过四年的合作，虽然两年没联系，基本默契还是有的。”沈昱收起跟我说话时的神采，气场瞬间下压，说话的语气，也慢了些许。
“姚知是我未来女友，这样的事，不劳她费心，她只管享受生活就好。”黎舟也同样沉下嗓音，比平时更加严肃，他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手搭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
房间里，充斥着无形地对峙。
“未来女友？”沈昱重复这四个字，垂着眼低低品味几秒，又抬起眼直视黎舟说，“那现在还不是女友，黎总大概对姚知不太了解，她这个人喜欢整理规划自己的事业，沿着计划的路线一步步上升，对她而言，这就是最享受的生活。”
“是吗？”黎舟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跟姚知认识的时间没沈总长，不过朝夕相处，还是了解些的，现在适合她的生活，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你想给她不一样的，还是她适合不一样的？”沈昱淡着调子，眼中没了之前的温顺，“你问过她？”
他话音落，两人同时看向我。
我正夹了块辣子鸡要吃，一对上黎舟的视线，扯了扯嘴角，干笑一下，放下辣子鸡说：“我没想真吃。”
医生嘱咐过，我不能吃辣。
黎舟溢出一声笑，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又凑到我耳边说：“乖。”
沙哑的轻音，听得我心里麻酥酥的，耳尖不自觉的红了。
沈昱轻蹙眉，对我的举动，满是猜疑。
我怕他误会，忙说：“学长，我最近需要忌口，刚才见你太激动了，忘了说，不好意思，浪费你一片心意了。”
沈昱愣了愣，随即漾出温和又清澈的笑：“哪有浪费，等你不忌口了，再请你吃，这家辣子鸡不错。”
我连连点头：“是，闻着就香。”
“要请也是我做东，沈总千里迢迢赶来，哪有让客人请吃饭的道理。”黎舟手臂顺势搭在我的椅背上问，“你说是不是？”
“是。”我点头说，“学长，以后要是合作了，常联系呀！”
沈昱看我时，脸上始终挂着笑，上学的时候他也这样，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说好。
“好。”这次也不例外。
这顿饭，两位男士基本没动筷，沈昱时不时跟我说哪道是特色，黎舟就将那道菜夹给我尝尝，遇到忌口的菜，黎舟就说下次带我来吃。
快散场的时候，两人生意谈的好坏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吃饱了，还挺撑。
临走前，我跟沈昱交换了号码，他送我上车，手臂撑在车门外面，眉眼温和含笑：“要是再换号码不告诉我，可真要生气了。”
“不会换了。”我信誓旦旦，“上次是个意外。”
沈昱后退，离开车身，扬起手对我挥了挥。
他手上拿着手机，手机上挂着这个年代几乎不可见的钥匙链。
我愣了愣，那钥匙链还是大一的时候我送他的。
那是沈昱第一次带着我走完一个小工作室的项目，我受益匪浅，到超市买了个钥匙链送给他。
六年前的手机挂钥匙链还挺流行的，现在哪里还有人用了。
黎舟发动车子，我透过后视镜看到沈昱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
不小心失去联系，两年了，他还一直记得我，这更显得我狼心狗肺。
“还看什么？”黎舟伸出手臂强制我扭回头，“舍不得？”
“不是。”我鼓捣着自己的包，低着头说，“就是有点感慨，缘分这个东西还挺其妙的。”
“狗屁的缘分。”黎舟嘀咕一句，加快了车速。
他许久没说话，等快到公司了，他才问我一句：“你跟沈昱，关系有多好？”
说起这，那可太有话题了，我导师对我都没有沈昱那么大的恩情。
正要开口，黎舟又抬起手制止我：“算了，不想听了。”
我：“……你是变色龙吗？”
黎舟没跟我扯皮，下了车拎上之前买的零食回了办公室。
电梯直上七楼，一出电梯门，看到郑诗书正在等。
她眼睛看着空气里的某一点出神，完全没感觉到我们走近。
“有事？”黎舟声音淡淡的。
郑诗书回神，她先看到黎舟，立刻扬起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看到我的时候，笑容似乎有一瞬间的收敛，一秒功夫都不到，又恢复了原状。
“我就是来问问沈总的合作怎么样了。”她笑着说，“这个项目比较重要，沈总又是个重视时间的人，哪里不合格我尽快去改。”
她话音刚落，我手机响了。
来电的正是‘沈总’。
“喂，学长。”我稍微离开些，不想打扰到他们谈工作。
电话里传来沈昱的轻笑声：“应该到公司了吧？”
“嗯，刚到。”我同样笑着回。
“晚上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他说，“好久没见，攒了太多的话想说。”
“晚上啊。”我想了想，扭头问黎舟，“黎舟，晚上我能出去吃个饭吗？跟学长。”
黎舟眼眸瞬间暗下来，正当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回我：“行，去哪我送你，回来我接你，一会儿给你忌口的单子给他发过去，别随便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行！”我忙应声，答应沈昱。
约定好时间地点，我正要挂电话，沈昱跟我说：“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说，合作细节修改部分我发你，你给黎舟看看，合适，就签了。”
我愣了愣，这事不该我传达，我既不是负责人，也不是黎舟公司员工，细节上的东西是需要保密的，发给我，实在不是好选择。
刚要拒绝，沈昱那边有人喊他，似乎挺急，不等我说话，他先把电话挂了。
随后，我微信收到一条好友请求，是沈昱。
我通过好友请求，他很快发来一个文档，前后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黎舟没跟郑诗书继续谈话，他一直看着我。
我回到黎舟身边，有点犹豫。
手机递给谁呢？这事明显应该是郑诗书负责的，理应通过郑诗书转告给黎舟。
想了想，我还是把手机递给郑诗书了。
“沈总让我给你的。”我说，“他那边太忙，顺道让我转交给你。”
我尽量委婉，不想郑诗书生出我想强活的心思，这买卖要是成了，提升不少，员工之间，忌讳这个。
见郑诗书目露疑惑，我解释说：“沈昱是我学长，他图方便，修改方案直接发我这了。”
郑诗书张了张口，难得的卡壳了。
“这样啊。”她费力地笑了笑，“没事，谁负责都一样只要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还给我干嘛，左右都是给黎总看的。”说着，她推着我的手到黎舟面前，顿了顿，她又说：“暂时没我的事，我先回去忙了。”
黎舟扒拉着手机看，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我还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这事没法再解释，再说，显得我刻意。
等晚上吃饭时，我还是告诉沈昱一声，工作上的事，一件也不要通过我来传达。
好在郑诗书性格好，没多说什么。
“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冷不丁的，黎舟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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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联系不到沈昱还挺愧疚的，毕竟他曾给我过太多锻炼的机会，没有沈昱，也没有今天的我。
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抿着唇说：“你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想吃什么？”沈昱喊来服务员，递给我菜谱说，“挑喜欢的点。”
其实我跟沈昱聊嗨的过程里，服务员已经摆了满桌子的菜，三个人根本吃不完，我再点实属浪费。
“不用了，这些够吃了。”我推回菜单摆摆手说，“你们聊，你们聊，聊完再叙旧。”
沈昱轻笑，有点懊恼似的说一句：“早知道你来，就都点你喜欢你吃的了。”
“再来份辣子鸡，还有，给这位女士加一杯桃汁。”沈昱吩咐好服务员，才转回头来同黎舟讲话。
“不好意思黎总，遇见故友，难免话多。”沈昱看了我一眼，继续跟黎舟说，“这次合作的负责人，是姚知吗？”
黎舟轻抬眼，语气淡然中带着几分强硬：“如果是，沈总会放水么？据我所知，你很重视这个项目。”
据我了解，黎舟他这是生气了。
我看看沈昱，又看看黎舟，暗暗自责。
怪我了，说起来没完没了，忘了照顾黎舟的感受，他是来谈合作的，不是听废话来的。
“黎总误会了，如果负责人是姚知，我会更加放心，大学时我们有过四年的合作，虽然两年没联系，基本默契还是有的。”沈昱收起跟我说话时的神采，气场瞬间下压，说话的语气，也慢了些许。
“姚知是我未来女友，这样的事，不劳她费心，她只管享受生活就好。”黎舟也同样沉下嗓音，比平时更加严肃，他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手搭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
房间里，充斥着无形地对峙。
“未来女友？”沈昱重复这四个字，垂着眼低低品味几秒，又抬起眼直视黎舟说，“那现在还不是女友，黎总大概对姚知不太了解，她这个人喜欢整理规划自己的事业，沿着计划的路线一步步上升，对她而言，这就是最享受的生活。”
“是吗？”黎舟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跟姚知认识的时间没沈总长，不过朝夕相处，还是了解些的，现在适合她的生活，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你想给她不一样的，还是她适合不一样的？”沈昱淡着调子，眼中没了之前的温顺，“你问过她？”
他话音落，两人同时看向我。
我正夹了块辣子鸡要吃，一对上黎舟的视线，扯了扯嘴角，干笑一下，放下辣子鸡说：“我没想真吃。”
医生嘱咐过，我不能吃辣。
黎舟溢出一声笑，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又凑到我耳边说：“乖。”
沙哑的轻音，听得我心里麻酥酥的，耳尖不自觉的红了。
沈昱轻蹙眉，对我的举动，满是猜疑。
我怕他误会，忙说：“学长，我最近需要忌口，刚才见你太激动了，忘了说，不好意思，浪费你一片心意了。”
沈昱愣了愣，随即漾出温和又清澈的笑：“哪有浪费，等你不忌口了，再请你吃，这家辣子鸡不错。”
我连连点头：“是，闻着就香。”
“要请也是我做东，沈总千里迢迢赶来，哪有让客人请吃饭的道理。”黎舟手臂顺势搭在我的椅背上问，“你说是不是？”
“是。”我点头说，“学长，以后要是合作了，常联系呀！”
沈昱看我时，脸上始终挂着笑，上学的时候他也这样，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说好。
“好。”这次也不例外。
这顿饭，两位男士基本没动筷，沈昱时不时跟我说哪道是特色，黎舟就将那道菜夹给我尝尝，遇到忌口的菜，黎舟就说下次带我来吃。
快散场的时候，两人生意谈的好坏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吃饱了，还挺撑。
临走前，我跟沈昱交换了号码，他送我上车，手臂撑在车门外面，眉眼温和含笑：“要是再换号码不告诉我，可真要生气了。”
“不会换了。”我信誓旦旦，“上次是个意外。”
沈昱后退，离开车身，扬起手对我挥了挥。
他手上拿着手机，手机上挂着这个年代几乎不可见的钥匙链。
我愣了愣，那钥匙链还是大一的时候我送他的。
那是沈昱第一次带着我走完一个小工作室的项目，我受益匪浅，到超市买了个钥匙链送给他。
六年前的手机挂钥匙链还挺流行的，现在哪里还有人用了。
黎舟发动车子，我透过后视镜看到沈昱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
不小心失去联系，两年了，他还一直记得我，这更显得我狼心狗肺。
“还看什么？”黎舟伸出手臂强制我扭回头，“舍不得？”
“不是。”我鼓捣着自己的包，低着头说，“就是有点感慨，缘分这个东西还挺其妙的。”
“狗屁的缘分。”黎舟嘀咕一句，加快了车速。
他许久没说话，等快到公司了，他才问我一句：“你跟沈昱，关系有多好？”
说起这，那可太有话题了，我导师对我都没有沈昱那么大的恩情。
正要开口，黎舟又抬起手制止我：“算了，不想听了。”
我：“……你是变色龙吗？”
黎舟没跟我扯皮，下了车拎上之前买的零食回了办公室。
电梯直上七楼，一出电梯门，看到郑诗书正在等。
她眼睛看着空气里的某一点出神，完全没感觉到我们走近。
“有事？”黎舟声音淡淡的。
郑诗书回神，她先看到黎舟，立刻扬起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看到我的时候，笑容似乎有一瞬间的收敛，一秒功夫都不到，又恢复了原状。
“我就是来问问沈总的合作怎么样了。”她笑着说，“这个项目比较重要，沈总又是个重视时间的人，哪里不合格我尽快去改。”
她话音刚落，我手机响了。
来电的正是‘沈总’。
“喂，学长。”我稍微离开些，不想打扰到他们谈工作。
电话里传来沈昱的轻笑声：“应该到公司了吧？”
“嗯，刚到。”我同样笑着回。
“晚上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他说，“好久没见，攒了太多的话想说。”
“晚上啊。”我想了想，扭头问黎舟，“黎舟，晚上我能出去吃个饭吗？跟学长。”
黎舟眼眸瞬间暗下来，正当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回我：“行，去哪我送你，回来我接你，一会儿给你忌口的单子给他发过去，别随便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行！”我忙应声，答应沈昱。
约定好时间地点，我正要挂电话，沈昱跟我说：“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说，合作细节修改部分我发你，你给黎舟看看，合适，就签了。”
我愣了愣，这事不该我传达，我既不是负责人，也不是黎舟公司员工，细节上的东西是需要保密的，发给我，实在不是好选择。
刚要拒绝，沈昱那边有人喊他，似乎挺急，不等我说话，他先把电话挂了。
随后，我微信收到一条好友请求，是沈昱。
我通过好友请求，他很快发来一个文档，前后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黎舟没跟郑诗书继续谈话，他一直看着我。
我回到黎舟身边，有点犹豫。
手机递给谁呢？这事明显应该是郑诗书负责的，理应通过郑诗书转告给黎舟。
想了想，我还是把手机递给郑诗书了。
“沈总让我给你的。”我说，“他那边太忙，顺道让我转交给你。”
我尽量委婉，不想郑诗书生出我想强活的心思，这买卖要是成了，提升不少，员工之间，忌讳这个。
见郑诗书目露疑惑，我解释说：“沈昱是我学长，他图方便，修改方案直接发我这了。”
郑诗书张了张口，难得的卡壳了。
“这样啊。”她费力地笑了笑，“没事，谁负责都一样只要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还给我干嘛，左右都是给黎总看的。”说着，她推着我的手到黎舟面前，顿了顿，她又说：“暂时没我的事，我先回去忙了。”
黎舟扒拉着手机看，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我还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这事没法再解释，再说，显得我刻意。
等晚上吃饭时，我还是告诉沈昱一声，工作上的事，一件也不要通过我来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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