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两间铺子
“上次勾结街头混子我就提醒过你，莫要再做这种抹黑门楣的事情，老夫人眼里最是见不得这些东西!这次倒好，你不仅又犯，竟然还被人打到脸上来了！”
“你让我这个户部侍郎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最让白仲离感到气愤的并不是南氏使这些手段，而是她竟然被人发现，导致他的颜面也跟着丢尽了。
从前不管南氏怎么闹腾，只要不是影响到白仲离，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说到底……南氏与他才是一个屋檐下的人，他自是袒护南氏。
可他没想到南氏竟然蠢到把柄留到别人手中，给自己添了麻烦。
白仲离自是对南氏没有了好脸色：“今天的事情我也庇护不了你了，你自去向老夫人解释！”
南氏一脸委屈地看着白仲离：“二爷，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啊！”
“你还有脸说！”白仲离冷哼了一声，“你做没做我不知道吗？”
“二爷，即便真是我做的，那我不也是为了咱们二房着想吗？”南氏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别拿二房做借口，像你这般做事，你夫君我的乌纱帽早晚不保！”说完，白仲离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又停下脚步，不知是不忍还是怎地，又提醒道，“你自去领罚，兴许老夫人还能心软！”
说完，他一抖衣袂，便迅速离开了。
……
慈恩院。
白老夫人坐在一棵松树下，手中翻看着账簿，耳边听着方嬷嬷的叙述。
隔了半晌，白老夫人搁下账簿，一双浑浊老陈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你是说，是妱儿出手救下的关夫人？”
“不错！幸亏是大小姐救下了关夫人，那关峰才愿意卖咱们伯爵府一个面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方嬷嬷说道。
白老夫人轻轻吐了口气，神色沉着，淡淡道：“这件事情，老二家也是有口难言，他那不上台面的夫人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家的脚，老二只有自己吃了苦头，才能明白其中滋味。”
方嬷嬷皱了皱眉，缓声道：“老夫人，可奴才瞧着今日二爷仍是偏袒南夫人的！”
“南氏是他的结发夫妻，岂能不偏袒，偏袒归偏袒，他这心里总归是不满的！”白老夫人叹了口气，搁下手中的账簿，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一旁的白妤见状随即乖巧地上前来，给老夫人按着太阳穴：“祖母，您歇会儿吧，这些账簿不急着看完呀！”
白老夫人温和地叹息了一声：“人老啦，不中用了，受不得累！”
正是说话间，院门外传来一阵哭嚎：“老夫人，还请降罪！”
“老夫人，奴才将她打发走了吧！”方嬷嬷不想老夫人再跟着操心。
白老夫人一摆手：“罢了，让她进来吧，否则她不会安心的！”
方嬷嬷应了一声，出去领人。
不一会儿，南氏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老夫人，请您宽恕！”
“哭成这样作甚，老身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白老夫人明显揶揄道。
南氏愣了一下，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声情并茂道：“这次都是妾身不好……”
“你不好？你哪里不好了？老身怎么没看出来呢？”白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似是在嘲讽。
“妾身……妾身不该惹怒那个关峰，害得二爷都跟着遭了罪！”南氏眼睛闪烁了一下，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白老夫人笑了笑，一双眼睛却满是严肃：“二爷那么关心你，为你遭点罪也是应该的，这也没什么！”
南氏：“……”
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总觉得白老夫人似是揣着糊涂装明白，故意让她下不来台。
可夫君发话了，让她务必得了老夫人的原谅，否则夫君便也不会放过她的。
这老太婆……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想怎么样？
南氏心里面不满地抱怨着，脸上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顺从模样。
“罢了，看你知错的份上，老身便给你留几分面子！”白老夫人轻轻吐了口气，随手拿过一旁的账簿，缓缓翻看了起来。
南氏有些诧异，这一次老太婆竟然不处置她！若是换成以前，少不得要抄写几本书的，这次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这老太婆……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不成？
管她呢！反正只要过了老夫人这关，夫君那关便也算是过了。
南氏正准备起来，准备离开，上首忽然又传来白老夫人的嗓音：“南氏，老身记得……你的手上有伯爵府两个铺子在打理的吧？”
中馈大权虽然如今攥在老夫人的手里，但南氏手中也被分派了两家铺子在管，也算是老夫人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媳的退让。
不过如今她三番四次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白老夫人若是不收了她的家底儿，日后指不定又要雇什么人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南氏也反应过来，一抬头不甘心地看着白老夫人：“老夫人，您这……”
“老身但凡活着一天，有些事情看见了便要管管的，如若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怕日后得闹出人命来！”白老夫人低头掀开书页，言辞中的坚定让人不敢反驳。
“老夫人，要不您还是罚我抄书吧，再不行祠堂罚跪也行，您……您不能收走我的铺子呀！”南氏一脸着急地说道，铺子可是她的本钱。
没了铺子，她底子岂不是都空了？
“南氏，这些铺子你若是不想交出来，那老身和你没得谈，你走吧！”说话间，白老夫人站起身来，欲朝屋里走去。
“老夫人！”南氏急忙叫住了白老夫人，和夫君相比，这两间铺子的确算不得什么。
只要夫君心里还有她，那么日后让夫君开口从老太婆手里拿走铺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错，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夫君消气。
“母亲，我给您便是了！”南氏咬了咬牙，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最后却还是点头应下。
白老夫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南氏，老身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不要再犯了。”
“这两间铺子只是暂时放在我这儿，日后你若能痛改前非，两间铺子自会交还给你！”
南氏连忙应下：“母亲教训的极是！”
南氏退下，白妤走上前来，温声道：“祖母，二婶向来看重这两间铺子，您收了她这两间铺子，岂不是……”
“岂不是让她恨我，抱怨我，是吗？”白老夫人接话道。
白妤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老二家的不是个能托付家底的人，妤儿，这两间铺子暂时交给你去打理！”白老夫人慢条斯理地吩咐道。
这个决定，她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早就想好了。
所以今天南氏过来，她便直接提让对方交出铺子。
白妤一时间也慌了神，急忙道：“祖母，这可使不得！妤儿只是一介女子……”
“谁说女子不如儿郎？五丫头，你性子稳，又聪慧，你拿这两间铺子练练手，日后嫁去婆家，少不得要操劳这些！”白老夫人缓声交代道。
白老夫人这一番话，看似寻常，但听在白妤耳中，却是一种感动。
自从母亲走后，已经许久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未来了。
而听白老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好好培养她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伯爵府，老夫人的这一席话瞬间便好像点亮了她的前路。
“祖母，妤儿定会不负祖母期望，好好打理这两间铺子！”白妤低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一脸认真地说道。
“傻孩子，哭什么哭！”白老夫人亲自伸手给白妤将脸上的泪珠给擦掉，眼底满是温柔慈祥。
……
灵妙阁。
云落跪在地上，一字一句传达着关峰离开前说的话。
白妱优哉游哉地倒了一杯茶，忙活了一早上，又是打架又是找人的，着实是累了。
“首领，关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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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这个户部侍郎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最让白仲离感到气愤的并不是南氏使这些手段，而是她竟然被人发现，导致他的颜面也跟着丢尽了。
从前不管南氏怎么闹腾，只要不是影响到白仲离，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说到底……南氏与他才是一个屋檐下的人，他自是袒护南氏。
可他没想到南氏竟然蠢到把柄留到别人手中，给自己添了麻烦。
白仲离自是对南氏没有了好脸色：“今天的事情我也庇护不了你了，你自去向老夫人解释！”
南氏一脸委屈地看着白仲离：“二爷，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啊！”
“你还有脸说！”白仲离冷哼了一声，“你做没做我不知道吗？”
“二爷，即便真是我做的，那我不也是为了咱们二房着想吗？”南氏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别拿二房做借口，像你这般做事，你夫君我的乌纱帽早晚不保！”说完，白仲离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又停下脚步，不知是不忍还是怎地，又提醒道，“你自去领罚，兴许老夫人还能心软！”
说完，他一抖衣袂，便迅速离开了。
……
慈恩院。
白老夫人坐在一棵松树下，手中翻看着账簿，耳边听着方嬷嬷的叙述。
隔了半晌，白老夫人搁下账簿，一双浑浊老陈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你是说，是妱儿出手救下的关夫人？”
“不错！幸亏是大小姐救下了关夫人，那关峰才愿意卖咱们伯爵府一个面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方嬷嬷说道。
白老夫人轻轻吐了口气，神色沉着，淡淡道：“这件事情，老二家也是有口难言，他那不上台面的夫人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家的脚，老二只有自己吃了苦头，才能明白其中滋味。”
方嬷嬷皱了皱眉，缓声道：“老夫人，可奴才瞧着今日二爷仍是偏袒南夫人的！”
“南氏是他的结发夫妻，岂能不偏袒，偏袒归偏袒，他这心里总归是不满的！”白老夫人叹了口气，搁下手中的账簿，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一旁的白妤见状随即乖巧地上前来，给老夫人按着太阳穴：“祖母，您歇会儿吧，这些账簿不急着看完呀！”
白老夫人温和地叹息了一声：“人老啦，不中用了，受不得累！”
正是说话间，院门外传来一阵哭嚎：“老夫人，还请降罪！”
“老夫人，奴才将她打发走了吧！”方嬷嬷不想老夫人再跟着操心。
白老夫人一摆手：“罢了，让她进来吧，否则她不会安心的！”
方嬷嬷应了一声，出去领人。
不一会儿，南氏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老夫人，请您宽恕！”
“哭成这样作甚，老身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白老夫人明显揶揄道。
南氏愣了一下，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声情并茂道：“这次都是妾身不好……”
“你不好？你哪里不好了？老身怎么没看出来呢？”白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似是在嘲讽。
“妾身……妾身不该惹怒那个关峰，害得二爷都跟着遭了罪！”南氏眼睛闪烁了一下，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白老夫人笑了笑，一双眼睛却满是严肃：“二爷那么关心你，为你遭点罪也是应该的，这也没什么！”
南氏：“……”
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总觉得白老夫人似是揣着糊涂装明白，故意让她下不来台。
可夫君发话了，让她务必得了老夫人的原谅，否则夫君便也不会放过她的。
这老太婆……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想怎么样？
南氏心里面不满地抱怨着，脸上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顺从模样。
“罢了，看你知错的份上，老身便给你留几分面子！”白老夫人轻轻吐了口气，随手拿过一旁的账簿，缓缓翻看了起来。
南氏有些诧异，这一次老太婆竟然不处置她！若是换成以前，少不得要抄写几本书的，这次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这老太婆……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不成？
管她呢！反正只要过了老夫人这关，夫君那关便也算是过了。
南氏正准备起来，准备离开，上首忽然又传来白老夫人的嗓音：“南氏，老身记得……你的手上有伯爵府两个铺子在打理的吧？”
中馈大权虽然如今攥在老夫人的手里，但南氏手中也被分派了两家铺子在管，也算是老夫人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媳的退让。
不过如今她三番四次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白老夫人若是不收了她的家底儿，日后指不定又要雇什么人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南氏也反应过来，一抬头不甘心地看着白老夫人：“老夫人，您这……”
“老身但凡活着一天，有些事情看见了便要管管的，如若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怕日后得闹出人命来！”白老夫人低头掀开书页，言辞中的坚定让人不敢反驳。
“老夫人，要不您还是罚我抄书吧，再不行祠堂罚跪也行，您……您不能收走我的铺子呀！”南氏一脸着急地说道，铺子可是她的本钱。
没了铺子，她底子岂不是都空了？
“南氏，这些铺子你若是不想交出来，那老身和你没得谈，你走吧！”说话间，白老夫人站起身来，欲朝屋里走去。
“老夫人！”南氏急忙叫住了白老夫人，和夫君相比，这两间铺子的确算不得什么。
只要夫君心里还有她，那么日后让夫君开口从老太婆手里拿走铺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错，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夫君消气。
“母亲，我给您便是了！”南氏咬了咬牙，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最后却还是点头应下。
白老夫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南氏，老身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不要再犯了。”
“这两间铺子只是暂时放在我这儿，日后你若能痛改前非，两间铺子自会交还给你！”
南氏连忙应下：“母亲教训的极是！”
南氏退下，白妤走上前来，温声道：“祖母，二婶向来看重这两间铺子，您收了她这两间铺子，岂不是……”
“岂不是让她恨我，抱怨我，是吗？”白老夫人接话道。
白妤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老二家的不是个能托付家底的人，妤儿，这两间铺子暂时交给你去打理！”白老夫人慢条斯理地吩咐道。
这个决定，她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早就想好了。
所以今天南氏过来，她便直接提让对方交出铺子。
白妤一时间也慌了神，急忙道：“祖母，这可使不得！妤儿只是一介女子……”
“谁说女子不如儿郎？五丫头，你性子稳，又聪慧，你拿这两间铺子练练手，日后嫁去婆家，少不得要操劳这些！”白老夫人缓声交代道。
白老夫人这一番话，看似寻常，但听在白妤耳中，却是一种感动。
自从母亲走后，已经许久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未来了。
而听白老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好好培养她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伯爵府，老夫人的这一席话瞬间便好像点亮了她的前路。
“祖母，妤儿定会不负祖母期望，好好打理这两间铺子！”白妤低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一脸认真地说道。
“傻孩子，哭什么哭！”白老夫人亲自伸手给白妤将脸上的泪珠给擦掉，眼底满是温柔慈祥。
……
灵妙阁。
云落跪在地上，一字一句传达着关峰离开前说的话。
白妱优哉游哉地倒了一杯茶，忙活了一早上，又是打架又是找人的，着实是累了。
“首领，关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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