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颠倒是非
“何来什么奸计。”叶香君轻声道，“妹妹说睡不着就来荒院与我谈心，聊着聊着她便睡着了。床榻狭小容不得两人，我便只得移步到西厢房去睡，仅此而已。”
“你胡说！”吴姨娘摊开一张蚕丝帕子，上面点点灰烬，“侯爷，这是她从她屋里移出来的一座香炉里的残灰，妾身已让陈老验过，是催情的迷香！”
陈老是侯府中请来的坐诊大夫，是宫中御医出身，他所说的定不会有错。
叶政目光瞪大，不可置信望着那一团灰。
“定是你诱拐春儿到荒院的厢房中，用这香迷倒了春儿，再让那些歹人对她”吴姨娘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碎她！
常嬷嬷跟一众丫头跪着，瑟瑟发抖道：“启禀侯爷，二小姐确是上过荒院来找大小姐。寺内僧侣定有瞧见的二小姐上来的，找人问一问不难得知。大小姐还吩咐我们，说要跟二小姐聊些女儿家的私房话，让我们守得远些。”
叶香君冷笑，对这指责不屑道：“但是二妹不多时就回去了，那会子还是青天白日。那香炉我趁早就让羽儿挪了出去，若我要害二妹，何苦多此一举。”
常嬷嬷挺身道：“二小姐确实回去了不假，但那时老奴瞧见羽儿将那香炉挪出来，那炉子还不是侯府内带去的！老奴心奇便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好大一股怪香。”
侯府带出去的香炉定要带回侯府，若里面放着的是迷香，那就等于将作案证据带了回来。那行凶的人断然不会那么蠢，所以很可能会私下再用一个新香炉。
吴姨娘冷道：“说不定你就是故意移出炉子来掩人耳目，让大家瞧见那炉子不在你屋内，好洗脱你的嫌疑！这些香灰，还是常嬷嬷留了个心眼拣出一点来，若不是如此还揭不了你的阴谋！”
她言语之间，都在明说是叶香君精心设计了一场阴谋。让羽儿早间将炉子从屋内移出来，让众人以为炉子是在外面，不在屋中使用。
“我知姨娘为二妹的遭遇伤心，但也不能空口白牙的乱咬人。你说我诱拐，可有人看见我拐她了？常嬷嬷说是二妹来找我，那我何来的诱拐。再者说，青天白日下，常嬷嬷可是看着二妹离开的，怎说我用迷药害她。”
那炉子里不管有没有残灰，但确是白天叶春容就从荒院离开了。
“就算我夜里再去找二妹，让她来我屋谈心，那二妹怎么不干脆留我在她西厢房内说话，而要跟着我到荒院？那地方寸草不生，也没什么好风景，难道二妹是傻子不成。”叶香君反问道。
吴姨娘一怔，愣了半天是答不上来。
“那迷香点燃了才有用，如果是我点了，为何我没有中毒？迷香虽有解药，但秋家姐妹也说我只给她们一张方子，姨娘怎么知道那究竟是迷药还是解药呢？”叶香君再行一问。
秋家姐妹愣住了，她们没想到大小姐竟没有否认此事，这分明就是吴姨娘吩咐她们这么说的。
叶香君瞟了她们一眼，这两姐妹就是个人精。在承红院时就常常来横柳院玩耍，若不是她提点了羽儿，只怕这小丫头也要跟人家做好姐妹了。
“你吩咐秋家姐妹的定是解药！”吴姨娘厉声道，“若是迷药你怎会放心让下人去采买，若查起来你便是引火烧身。那催情的迷香价值不菲，只有心思淫邪的人才会去买！”
叶香君几乎没忍住笑出来：“姨娘怎知那催情迷香价值不菲，莫不是你买过吗？”
吴姨娘面色窘迫，叶政一把年纪也是红了脸。二人神情古怪，想来也是没少用这些东西。
“目无尊长，还敢血口喷人！”吴姨娘涨红了脸，手指颤抖指着叶香君，“侯爷，你看看咱们侯府嫡女，竟是长成了这般怪物。”
“姨娘！”叶香君亦是冷声而起，“说话讲证据！既然你说是我吩咐秋家姐妹去买解药好行谋害，那我倒想问问，我是吩咐她们去了哪家店铺。只要寻得药材铺的掌柜，一问便知！”
秋家姐妹是双生子，给人的印象就深，又是几天前才发生的事，掌柜的定然心里有数。
吴姨娘咬了咬唇，秋家姐妹根本没有去抓药，就是说出一个药材名，那掌柜的也对不上来。双生子本不多见，若真抓了药，掌柜不会没有印象。这一来二去，秋家姐妹的谎言不攻自破！
“够了！”她双目通红，身子颤动，泪眼盈盈甚是可怜，“侯爷，你这一问，不就坐实春儿被欺辱吗！难道，你要让这丑事公之于众，让天下都知忠烈侯府嫡女谋害庶妹，而侯府连自家千金都保护不了！让歹人得意还逍遥法外！”
叶政喉头一梗。
“姨娘这可奇了，一会说我遣人买药谋害二妹，一会又不让爹去药材铺查实。这是要我做那六月飞雪的窦娥，想冤死我了？”叶香君冷然低语，复而又是坐下了。
“叶香君！你是不是看准了我们为保春儿名节不敢报官，所以才设下这等毒计！”吴姨娘赫然怒道。
叶政心惊，他们确是万万报不得官。就算此事传遍京都，只要置之不理，不过一年半载便会被淡忘。时日一久，外人若再提起，也可说那是流言蜚语，找个谎言搪塞过去。
春儿名节保住，过个一年半载再行议亲之事便容易得多。圆房之时再做些手脚也不难骗过夫家，可是这一切，难道真是香儿的阴谋吗？
“笑话。”叶香君冷冷开口，“姨娘报不报官全在一念之间，岂是我能猜测的。您若真觉着那迷香是我备下，也是我诱拐妹妹上了荒院，收买歹人，那自可报官明察。刑部三司皆可上状，靖王爷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明察秋毫，姨娘不求得不到一个交待。”
靖王爷三字如雷般击中了叶政，让他眸光不禁一闪，恍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面颊肌肉微微颤动着。
“好！我就报官！绝不让你这毒女逍遥！”吴姨娘侧身对叶政说道，“侯爷，妾身知你跟府衙林大人有些交情，不如我们便托他暗中调查此事，不必张扬。待真相大白之日，再严惩这个毒女！”
京都中不少纨绔子弟，争风吃醋斗殴伤人的事不少。但他们都凭这自家门楣暗中了事，便是有刑案也是按下来暗中查探。忠烈侯府虽今非昔比，但六部之中还是有些人脉在。
叶政不语，眸中似是已想到了其他事情。
“爹，就按姨娘说的办吧。”叶香君云淡风轻，“状纸由姨娘来写，任由她如何上书都可以。”
叶政吞了口唾沫，背上一阵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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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吴姨娘摊开一张蚕丝帕子，上面点点灰烬，“侯爷，这是她从她屋里移出来的一座香炉里的残灰，妾身已让陈老验过，是催情的迷香！”
陈老是侯府中请来的坐诊大夫，是宫中御医出身，他所说的定不会有错。
叶政目光瞪大，不可置信望着那一团灰。
“定是你诱拐春儿到荒院的厢房中，用这香迷倒了春儿，再让那些歹人对她”吴姨娘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碎她！
常嬷嬷跟一众丫头跪着，瑟瑟发抖道：“启禀侯爷，二小姐确是上过荒院来找大小姐。寺内僧侣定有瞧见的二小姐上来的，找人问一问不难得知。大小姐还吩咐我们，说要跟二小姐聊些女儿家的私房话，让我们守得远些。”
叶香君冷笑，对这指责不屑道：“但是二妹不多时就回去了，那会子还是青天白日。那香炉我趁早就让羽儿挪了出去，若我要害二妹，何苦多此一举。”
常嬷嬷挺身道：“二小姐确实回去了不假，但那时老奴瞧见羽儿将那香炉挪出来，那炉子还不是侯府内带去的！老奴心奇便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好大一股怪香。”
侯府带出去的香炉定要带回侯府，若里面放着的是迷香，那就等于将作案证据带了回来。那行凶的人断然不会那么蠢，所以很可能会私下再用一个新香炉。
吴姨娘冷道：“说不定你就是故意移出炉子来掩人耳目，让大家瞧见那炉子不在你屋内，好洗脱你的嫌疑！这些香灰，还是常嬷嬷留了个心眼拣出一点来，若不是如此还揭不了你的阴谋！”
她言语之间，都在明说是叶香君精心设计了一场阴谋。让羽儿早间将炉子从屋内移出来，让众人以为炉子是在外面，不在屋中使用。
“我知姨娘为二妹的遭遇伤心，但也不能空口白牙的乱咬人。你说我诱拐，可有人看见我拐她了？常嬷嬷说是二妹来找我，那我何来的诱拐。再者说，青天白日下，常嬷嬷可是看着二妹离开的，怎说我用迷药害她。”
那炉子里不管有没有残灰，但确是白天叶春容就从荒院离开了。
“就算我夜里再去找二妹，让她来我屋谈心，那二妹怎么不干脆留我在她西厢房内说话，而要跟着我到荒院？那地方寸草不生，也没什么好风景，难道二妹是傻子不成。”叶香君反问道。
吴姨娘一怔，愣了半天是答不上来。
“那迷香点燃了才有用，如果是我点了，为何我没有中毒？迷香虽有解药，但秋家姐妹也说我只给她们一张方子，姨娘怎么知道那究竟是迷药还是解药呢？”叶香君再行一问。
秋家姐妹愣住了，她们没想到大小姐竟没有否认此事，这分明就是吴姨娘吩咐她们这么说的。
叶香君瞟了她们一眼，这两姐妹就是个人精。在承红院时就常常来横柳院玩耍，若不是她提点了羽儿，只怕这小丫头也要跟人家做好姐妹了。
“你吩咐秋家姐妹的定是解药！”吴姨娘厉声道，“若是迷药你怎会放心让下人去采买，若查起来你便是引火烧身。那催情的迷香价值不菲，只有心思淫邪的人才会去买！”
叶香君几乎没忍住笑出来：“姨娘怎知那催情迷香价值不菲，莫不是你买过吗？”
吴姨娘面色窘迫，叶政一把年纪也是红了脸。二人神情古怪，想来也是没少用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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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叶香君亦是冷声而起，“说话讲证据！既然你说是我吩咐秋家姐妹去买解药好行谋害，那我倒想问问，我是吩咐她们去了哪家店铺。只要寻得药材铺的掌柜，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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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姨娘咬了咬唇，秋家姐妹根本没有去抓药，就是说出一个药材名，那掌柜的也对不上来。双生子本不多见，若真抓了药，掌柜不会没有印象。这一来二去，秋家姐妹的谎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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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香君！你是不是看准了我们为保春儿名节不敢报官，所以才设下这等毒计！”吴姨娘赫然怒道。
叶政心惊，他们确是万万报不得官。就算此事传遍京都，只要置之不理，不过一年半载便会被淡忘。时日一久，外人若再提起，也可说那是流言蜚语，找个谎言搪塞过去。
春儿名节保住，过个一年半载再行议亲之事便容易得多。圆房之时再做些手脚也不难骗过夫家，可是这一切，难道真是香儿的阴谋吗？
“笑话。”叶香君冷冷开口，“姨娘报不报官全在一念之间，岂是我能猜测的。您若真觉着那迷香是我备下，也是我诱拐妹妹上了荒院，收买歹人，那自可报官明察。刑部三司皆可上状，靖王爷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明察秋毫，姨娘不求得不到一个交待。”
靖王爷三字如雷般击中了叶政，让他眸光不禁一闪，恍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面颊肌肉微微颤动着。
“好！我就报官！绝不让你这毒女逍遥！”吴姨娘侧身对叶政说道，“侯爷，妾身知你跟府衙林大人有些交情，不如我们便托他暗中调查此事，不必张扬。待真相大白之日，再严惩这个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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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政不语，眸中似是已想到了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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