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寒山寒 臧青山
奉先殿中，此刻乱成一片，一是为苦荷大师的预言，二是为是否要让人给嘉妃和安婕妤验身，看是否有苦荷大师所说的胎记。
皇后也是有些踌躇，毕竟她身为中宫，若是让嬷嬷给嫔妃验身，要是查出不妥了，就还好说，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也是不好交代的，会让人觉得中宫皇后没有容人之量，是在借机打压后妃。
大殿中站着的朝臣中，此刻有一人出列，高声说道：“臣以为，此事是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若是可以查出天象中所指的祸星，便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臣恳请皇后娘娘亲自查验安婕妤以及嘉妃，以示公正。”
司马鸿儒是殿前大学士，说话还是极有威望的，此言一出，殿中顺势安静下来，皆看皇后会如何抉择。
此刻太子也出言道：“儿臣也恳请母后查明此事，保父皇龙体安康。”
二皇子见状，亦附议道：“儿臣亦恳请母后查明此事。”
如此情形，皇后也就不再纠结，起身道：“为大局考量，嘉妃，安婕妤，便委屈你们了，本宫会亲自看着，即不会污了你们的清白，也不会有所偏颇。”说完便带人往偏殿走去。
嘉妃见事已至此，也就不再多言，随皇后往偏殿走去。安婕妤此刻也是毫无反抗之力了，只觉得头重脚轻，双腿发软，得在身边婢女的搀扶下，才勉强维持。
在皇后带着两位嫔妃去往偏殿的时候，其他人皆在奉先殿中等候，刚刚还争论不休的大殿上，此刻异常安静，谁都不敢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轻易开口。
而四皇子姬轩立在人群之中，始终不发一言，他本就是在人前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但现在事关他的生母了，一些心思敏捷的大臣，也不时拿余光去扫这位四皇子，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若是查出真的是他母妃，怕是这位四皇子才是最尴尬的一人，就算是不被牵连，以后也很难在皇子中立足了吧。
姬轩此刻倒是淡然，丝毫没有情绪的表露，好似这件事情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长华在三公主旁边，轻拍她的臂膀安慰着，三公主毕竟也是皇帝的嫡公主，皇帝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如今皇帝因天象而疾病缠身，三公主也是跟着揪心，眼看着就要查出元凶了，姬蕊心里也是跟着紧张，并且嘉妃和安婕妤也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姬蕊也不敢相信，她们会与此事有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皇后便带着人回到奉先殿中，只是此刻，嘉妃还是和去的时候一样，如常回来了，但安婕妤则是被两个健壮的嬷嬷压着进来，如此态度，便能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皇后坐回上首，说道：“本宫亲自查验，安婕妤脖颈下方的确有一枚暗红色胎记，和苦竹大师所言一般无二。”
众人亦是震惊的打量殿中跪着的安婕妤，这个女子服侍皇帝多年，在后宫中很是安静，毫不起眼，也从不争宠惹事，最大的风波也就是前一段时间中毒失子了，却不想此人与苦竹大师预言中的与皇帝相克的小天狼星有关，真是人不可貌相。
安婕妤跪在正中央，哭诉道：“皇后娘娘，嫔妾在后宫多年，一直安守本分，从未惹是生非，对皇上也是一心一意侍奉，嫔妾是冤枉的啊，不能因苦竹大师的一个预言，便断定嫔妾会害了皇上啊，求皇后娘娘明鉴！”
安婕妤一声声的哭诉，她现在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也不知那老和尚如何得知自己劲后的胎记的，现在的情形，她只能咬死了不认，也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皇后看着底下声泪俱下的安婕妤也很难办，这要是没有实据的确很难定她的罪。
就在皇后为难之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自己姬轩躬身一礼说道：“母后，儿臣有一物想要呈给母后，看了此物，一切便都可解了。”
说完，姬轩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的瓷瓶，呈给皇后身边的太监。
皇后没想到此刻姬轩会站出来说话，说道：“四皇子的意思是此物与这件事有关？到底是什么？”
姬轩低垂着眼帘，好似在陈述一件全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平静的说道：“这是母妃藏在密格中的东西，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母妃在父皇秋狝受伤后，每当父皇来祺祥宫便会在床褥上涂抹这瓶中的药粉。”
此话说完，皇后连忙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辨别瓶中的药粉，很快秦太医带领其他几个太医匆匆赶到，聚在一起研究瓶中之物，苦竹看此情景，对皇后说道：“老衲也略懂些黄岐之术，可否让老衲与众太医一同查看？”
皇后连忙道：“大师可以辨别此物自然极好，大师请便就是。”
此刻，跪在那里的安婕妤脊背都发凉了，摇摇晃晃好似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般，她苦熬了这么多年，眼见就要成了，没想到，没想到...安婕妤狠狠的瞪着姬轩，那目光如淬毒的银针一般，全然没有一个母亲看孩子的慈爱。
长华在上面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丝丝钝痛，姬轩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便要面对这一切，她是清楚姬轩在人后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的，实在是不知安婕妤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要转嫁的年幼的孩子身上，况且这孩子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啊。长华看向姬轩，目光中隐者无限的心疼，便如阳光般照亮姬轩，让他抬头看见时，便觉得曾经那些痛苦也不那么难过了，生母的折磨也不那么痛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太医院院受秦太医上前磕头道：“皇后娘娘，微臣与诸位太医连同苦竹大师一同查验过了，这瓶子里的药粉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不光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还可以通过外伤伤口进入体内，且一旦毒发，症状便如同劳累所致的体衰一般，但随着毒素的加重，便会使内部脏器日渐衰竭，不治而亡。”
安婕妤此刻算是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只绝望的趴跪在那里。
秦太医说完，苦竹上前补充道：“老衲云游四方，也算是到过不少地方，这个瓷瓶里的药粉老衲也曾经听闻过，是一种生长在羌国，月氏，狄戎等地域的植物提炼而成，在大楚甚是罕见。”
此话便是更坐实了安婕妤的嫌疑。
皇后听完，说道：“安婕妤，你还有何话说？你到底是为何要给皇上下毒？受何人指使？”
安婕妤跪在殿中，低垂着头，发出凄厉的笑声，癫狂的模样与她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样子判若两人，等她笑够了，才嘲讽道：“没错，是我又如何，反正现在皇帝都已经这样了，随你们吧，有本事你们就去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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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是有些踌躇，毕竟她身为中宫，若是让嬷嬷给嫔妃验身，要是查出不妥了，就还好说，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也是不好交代的，会让人觉得中宫皇后没有容人之量，是在借机打压后妃。
大殿中站着的朝臣中，此刻有一人出列，高声说道：“臣以为，此事是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若是可以查出天象中所指的祸星，便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臣恳请皇后娘娘亲自查验安婕妤以及嘉妃，以示公正。”
司马鸿儒是殿前大学士，说话还是极有威望的，此言一出，殿中顺势安静下来，皆看皇后会如何抉择。
此刻太子也出言道：“儿臣也恳请母后查明此事，保父皇龙体安康。”
二皇子见状，亦附议道：“儿臣亦恳请母后查明此事。”
如此情形，皇后也就不再纠结，起身道：“为大局考量，嘉妃，安婕妤，便委屈你们了，本宫会亲自看着，即不会污了你们的清白，也不会有所偏颇。”说完便带人往偏殿走去。
嘉妃见事已至此，也就不再多言，随皇后往偏殿走去。安婕妤此刻也是毫无反抗之力了，只觉得头重脚轻，双腿发软，得在身边婢女的搀扶下，才勉强维持。
在皇后带着两位嫔妃去往偏殿的时候，其他人皆在奉先殿中等候，刚刚还争论不休的大殿上，此刻异常安静，谁都不敢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轻易开口。
而四皇子姬轩立在人群之中，始终不发一言，他本就是在人前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但现在事关他的生母了，一些心思敏捷的大臣，也不时拿余光去扫这位四皇子，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若是查出真的是他母妃，怕是这位四皇子才是最尴尬的一人，就算是不被牵连，以后也很难在皇子中立足了吧。
姬轩此刻倒是淡然，丝毫没有情绪的表露，好似这件事情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长华在三公主旁边，轻拍她的臂膀安慰着，三公主毕竟也是皇帝的嫡公主，皇帝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如今皇帝因天象而疾病缠身，三公主也是跟着揪心，眼看着就要查出元凶了，姬蕊心里也是跟着紧张，并且嘉妃和安婕妤也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姬蕊也不敢相信，她们会与此事有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皇后便带着人回到奉先殿中，只是此刻，嘉妃还是和去的时候一样，如常回来了，但安婕妤则是被两个健壮的嬷嬷压着进来，如此态度，便能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皇后坐回上首，说道：“本宫亲自查验，安婕妤脖颈下方的确有一枚暗红色胎记，和苦竹大师所言一般无二。”
众人亦是震惊的打量殿中跪着的安婕妤，这个女子服侍皇帝多年，在后宫中很是安静，毫不起眼，也从不争宠惹事，最大的风波也就是前一段时间中毒失子了，却不想此人与苦竹大师预言中的与皇帝相克的小天狼星有关，真是人不可貌相。
安婕妤跪在正中央，哭诉道：“皇后娘娘，嫔妾在后宫多年，一直安守本分，从未惹是生非，对皇上也是一心一意侍奉，嫔妾是冤枉的啊，不能因苦竹大师的一个预言，便断定嫔妾会害了皇上啊，求皇后娘娘明鉴！”
安婕妤一声声的哭诉，她现在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也不知那老和尚如何得知自己劲后的胎记的，现在的情形，她只能咬死了不认，也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皇后看着底下声泪俱下的安婕妤也很难办，这要是没有实据的确很难定她的罪。
就在皇后为难之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自己姬轩躬身一礼说道：“母后，儿臣有一物想要呈给母后，看了此物，一切便都可解了。”
说完，姬轩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的瓷瓶，呈给皇后身边的太监。
皇后没想到此刻姬轩会站出来说话，说道：“四皇子的意思是此物与这件事有关？到底是什么？”
姬轩低垂着眼帘，好似在陈述一件全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平静的说道：“这是母妃藏在密格中的东西，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母妃在父皇秋狝受伤后，每当父皇来祺祥宫便会在床褥上涂抹这瓶中的药粉。”
此话说完，皇后连忙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辨别瓶中的药粉，很快秦太医带领其他几个太医匆匆赶到，聚在一起研究瓶中之物，苦竹看此情景，对皇后说道：“老衲也略懂些黄岐之术，可否让老衲与众太医一同查看？”
皇后连忙道：“大师可以辨别此物自然极好，大师请便就是。”
此刻，跪在那里的安婕妤脊背都发凉了，摇摇晃晃好似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般，她苦熬了这么多年，眼见就要成了，没想到，没想到...安婕妤狠狠的瞪着姬轩，那目光如淬毒的银针一般，全然没有一个母亲看孩子的慈爱。
长华在上面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丝丝钝痛，姬轩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便要面对这一切，她是清楚姬轩在人后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的，实在是不知安婕妤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要转嫁的年幼的孩子身上，况且这孩子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啊。长华看向姬轩，目光中隐者无限的心疼，便如阳光般照亮姬轩，让他抬头看见时，便觉得曾经那些痛苦也不那么难过了，生母的折磨也不那么痛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太医院院受秦太医上前磕头道：“皇后娘娘，微臣与诸位太医连同苦竹大师一同查验过了，这瓶子里的药粉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不光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还可以通过外伤伤口进入体内，且一旦毒发，症状便如同劳累所致的体衰一般，但随着毒素的加重，便会使内部脏器日渐衰竭，不治而亡。”
安婕妤此刻算是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只绝望的趴跪在那里。
秦太医说完，苦竹上前补充道：“老衲云游四方，也算是到过不少地方，这个瓷瓶里的药粉老衲也曾经听闻过，是一种生长在羌国，月氏，狄戎等地域的植物提炼而成，在大楚甚是罕见。”
此话便是更坐实了安婕妤的嫌疑。
皇后听完，说道：“安婕妤，你还有何话说？你到底是为何要给皇上下毒？受何人指使？”
安婕妤跪在殿中，低垂着头，发出凄厉的笑声，癫狂的模样与她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样子判若两人，等她笑够了，才嘲讽道：“没错，是我又如何，反正现在皇帝都已经这样了，随你们吧，有本事你们就去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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