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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番外3·我的一切都能分你一半

小说:周童奚杨作者:八口小锅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3-05 22:52:46
“铛!”回合结束的铃声敲响,拳击馆内瞬间响起了劲爆的音乐,台上缠抱在一起的两名选手尚未分开,身材惹火的举牌女郎已经钻进围绳,开始绕场向观众展示高举在手中的“Round8”回合牌。在与对手友好地碰过拳后,闻阅退回到属于他的红角,一屁股坐在支好的凳子上,头一偏,将咬在嘴里的护齿吐在了第一时间跨上拳台的涂科的手里。

        只有一分钟,涂科一边给闻阅喂水,检查他嘴角、眉骨等容易受伤的地方,一边捡重点向他安排接下来最后一回合进攻和防守的战术。

        经过七个回合的激烈搏斗,双方拳手的体力都已接近透支,涂科稍稍用力拍了拍闻阅满是汗水的双颊,给他的后颈敷上冰袋,刺激他打起精神,保持清醒听自己说。

        “你打得很好,自信一点,最后一回合了,多做假动作,打后手,听见了吗?脚下动一动,打完一组走一走,跟他拉开距离。”

        闻阅全身除了鞋袜和拳套就只有一条贴了消防标志的金色短裤,总在水里泡得越来越白的皮肤这时像被火灼烧过一般,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胸脯。剧烈运动刺激着肾上腺素大量地分泌,让每一块肌肉充血,也让他进入了一种可怕的高涨的情绪,呼吸急促大汗淋漓,目空一切的眼神捉摸不透,整个人看上去跟平时那个活泼可爱,总是害羞容易紧张的大男孩儿判若两人。

        “他的身体素质确实过人,但你的身高有优势,他怕你。”涂科往正在努力调整呼吸,不会说话只会点头的闻阅身上倒了些水,给他的身体降温。“不用急,打乱他的节奏,消耗他的体力,用你最擅长的闪躲避开他的重拳,等他出现失误。他体力不够了,一定会出现失误,抓住机会反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你能办到。”

        铃声又一次敲响,第八回合开始了。眼看对面蓝角的选手已经起立,涂科把护齿塞回闻阅嘴里,弯下腰抱着他的脑袋捧着他的脸,说:“我知道你想赢,去吧。”

        几位评判员和技术代表,包括看台上不少观众在头几个回合时就认出了涂科,记得他是联赛曾经的卫冕冠军,但没想到消防转制后他会以教练而非选手的身份再次出现,还带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能打,实力却相当惊人的小孩儿,一路过关斩将打到了今天,再赢一场,就能参加年底的联赛总决赛了。

        蓝角选手是来自北疆的少数民族公安干警,个子虽然比闻阅矮一些,但体格非常健壮,力量也很大,擅长全程突进近身攻击,是今年冠军的热门人选。他和他的团队都没把闻阅放在眼里,但涂科很了解他这类选手的打法和身体特点,从一开始就没有让闻阅把重点放在进攻上,而是告诉他拳击的哲学是在不被击中的情况下打到对方,要他以守为攻,打完就走,尽量把对方带到围绳边抓外线迎击。

        少数民族的身体条件让他们在格斗和摔跤这类运动上几乎没有对手,但这一次,七个回合下来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对手有点着急了,节奏一乱,弱点也随之暴露。比赛过程中蓝方教练一直用全场没人能听得懂的语言扯着嗓门哇啦哇啦地大喊,指挥选手压紧出拳,跟过来当助手的王皎又急又气,坐立不安地对涂科抱怨:“我靠,他们在叫唤什么呢!涂队,你怎么不指挥啊?”

        涂科站在场边,紧盯着台上闻阅不断移动的身影,不以为然地说:“该说的都说了,他知道怎么打,我要指挥什么?”

        又是一轮连续的左右直拳和摆拳,还好被闻阅用上身化解摆脱了。王皎紧张得不敢移开视线,心有余悸道:“可是小阅阅好像反应不过来了啊!”

        “缺氧,体力透支,脑部一直受到震荡,判断力和反应力不足是正常的。”涂科抱着手臂向拳台靠近了些。“教练必须不受体力、心理和疼痛因素的影响,踏踏实实地看,帮他找到对手的破绽,抓对机会改变战术才能扭转局面。就他们那技术水平,跟我差太多了,瞎他妈喊有什么用。”

        太自信了吧!王皎偷偷撇嘴,知道涂科厉害,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来不及仔细琢磨了,时间还剩四十秒,拳台上闻阅已经被压到了围绳边上,正用双臂拍击格挡着对方的连续进攻,而下一秒,在躲过一个onetwo组合拳后,他忽然下潜,从对方的逼迫和压制中迂回出来,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闪身就是一个后手直拳,准确击中了对手左侧肋骨的有效得分部位!

        “漂亮!好样的!”

        这动作,这气势,这力量,这速度,这燃爆的荷尔蒙,真他妈帅!帅炸了!这还是我们可爱的小阅阅吗?妥妥的是他妈的男神啊!

        主持人和观众都沸腾了,蓝角选手的节奏被彻底打乱,要为轻敌付出不小的代价,就是现在!赶在王皎一句“好拳”喊出口前,涂科立刻朝台上高声喝道:“闻阅!拉近距离,左右拦截顶上去,打两次!别放他走!”

        “打!闻阅!揍他!你赢了!”

        ...

        赛后的采访太无聊了,霍辞走出场馆,找了处避风的地方点了根烟抽,听一旁不知道从哪个市来的选手或教练闲聊,越听越来气,刚想插嘴嘲讽几句,忽然被一个高个子男生抢先一步,于是按兵不动,咬着烟饶有兴趣地听了下去。

        “是不是一对跟比赛有什么关系?都是一个系统的同行,作为前辈还是少八卦别人的闲事吧。”

        嚼舌根的两个人自知理亏,没好意思反驳,掐了烟悻悻地走了。霍辞“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在人背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检察官就是不一样。”

        男生制服还搭在手臂上,听见也不惊讶,转身对霍辞笑道:“方便借个火吗?”

        霍辞见男生两手空空,便把烟和火机一起递了过去,看他抖出一支熟稔地点上,透过呼出的烟雾打量他一对细长上挑的凤眼,问道:“来参加比赛的?”

        “嗯,中量级,上午打完了。”

        中量级?看不出来,挺单薄一小孩儿,大概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霍辞做了个略微吃惊的表情:“厉害,打完还不走?”

        男生弹了两下烟灰,微笑着说:“听说今年轻量级有个很厉害的拳手,长得漂亮还很能打,想见识一下。”

        霍辞直觉他是,这下更确定了。

        “没戏,人家两个真是一对儿。”

        男生还是笑,眼里藏着一抹令人心动的暧昧的色彩:“我知道,听说过,也看出来了。”

        “才毕业?刚工作不久吧?知道的还挺多。”霍辞把男生当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看待,态度有点轻浮。“还听说过什么?给我讲讲,有些不实的信息我可以纠正一下,免得我们政法系统的严肃形象被污蔑,吓着你们这些新人。”

        男生抽烟比霍辞还快,灭掉烟头后从口袋掏出了一盒薄荷糖,倒出一颗含在嘴里,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靠近,低下头在霍辞耳边语速平稳地说:“还听说有位叫霍辞的警官,人帅活儿好。”

        霍辞:“......”

        三十多岁的刑侦队长被毛头小子调戏,颜面何在。但霍辞不愧是情场高手,神速恢复了镇定,瞥男生一眼,盘算着他不像躺在下面的那个,于是对他冷冷道:“纠正一下,严格点说是技术好不是活儿好,我只做1,检察官同志要有觉悟,别信谣传谣。”

        递过去的薄荷糖被拒绝了,男生把盒子装回口袋,迈开两条长腿跟在霍辞身后往停车场走,发觉他有点不高兴了,便追到前面倒退着,对他举起两只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

        “霍辞哥别生气,我错了,本来想好好搭个讪的,一看到你脑子和嘴都不听使唤了。”

        嘴挺甜,挺会说,但霍辞不领情,非但没停还加快了脚步。

        男生没辙了,追到车前把人拦住:“我没开车,霍辞哥去哪儿?能捎我一段吗?”

        近距离看男生确实长得很帅,面相有些阴柔,上挑的眼尾还有几分媚态,但他太高了,体格应该也比看上去的要结实得多,一逼近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跟霍辞喜欢的娇软的小男生完全不是一类。他有心拒绝,便语气不善地说:“去找人共度春宵,没空也不顺路。”

        男生出乎意料地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有点委屈:“我不行吗?自带套和油,保证干净,会乖乖的,不让你累,还能帮你按摩,服务周到,技术也不错的。”

        ......没想到,看着像1的男生撒起娇来还有点意思,霍辞考虑了一会儿,掏出车钥匙按开了锁,打算挑战一下新的口味。

        “上车,用不着你买套,酒店有。”

        男生开开心心地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趁霍辞查看油量的功夫偷笑了一下,在他抬头之前换回人畜无害的表情,看似天真而无心地问:“酒店的套尺寸可能不合适,戴不上怎么办?你能接受不戴吗?”

        车位有点挤,霍辞正专心地一点一点地往外挪着,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心想我的尺寸你都听说了?又不过脑子地回答:“你能接受我就能接受,哪那么多事儿。”

        三十多的男人这么可爱的吗?真想在车里就把他推倒,男生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赶紧扭头看向窗外。车子开上地面,暗下来的天色衬出玻璃上一张年轻的,满是温柔笑意的脸。霍辞怕困,这会儿又伸手问人要糖,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

        男生把糖放在他手心,顺势握了一下那几根常年握枪的手指,终于找到了年少时记忆中遥远而熟悉的粗糙的触感。

        找到你了,小辞哥哥。

        “今晚表现得好再告诉你吧。”

        ...

        全国政法干警拳击联赛有网络直播,闻金宝背着太太躲在衣帽间里看了半个小时,几度要突发心梗驾鹤西去,等一结束就赶紧给闻阅打电话,既激动又心疼,想问问他伤得重不重,今晚回不回家吃饭。

        闻阅上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涂科替他接了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说家里妈妈和奶奶已经做好了饭,今晚就留在那边,过几天等他脸上的伤好些了再回去,免得闻妈妈看到难过。

        闻金宝不忍心责怪涂科带他的宝贝儿子练这么危险暴力的运动,也上网查过,知道拳击其实非常绅士也非常地艺术化,可涂妈妈和涂奶奶才听不进去这些说法,一见闻阅脸上的伤就火冒三丈,劈头盖脸把涂科臭骂一顿,饭都不想给他盛,恨不得把他扫地出门,谁家稀罕给谁家当儿子去算了。

        闻阅偷偷把自己的几块羊排拨给涂科,又把他面前空掉的汤碗换过来,把满的推过去,舔了舔受伤的嘴角,努力笑得很甜也很乖巧:“奶奶我没事,一点也不疼,过两天就好了。”

        涂奶奶用筷子敲了两下涂科的脑袋,扭头叫儿媳给闻阅再添点汤,又气又无奈地说:“这才消停了几年,自己不打又把你弄去打,这兔崽子跟他爸一样!成心不让我们过一天安生日子!”

        闻阅也不舍得让涂科挨骂,但不得不承认,看他挨骂还不能还嘴的样子真的挺过瘾也挺解恨的,谁让他平时横行霸道蛮不讲理,一张嘴跟上了膛似的咄咄逼人,从来只有他骂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骂他,更别说还胆大包天地叫他兔崽子了。

        兔崽子,老小子。闻阅在心里偷偷附和,一碗饭慢慢吞吞半天吃不完,害涂科也下不了桌,一直坐着挨骂,还悄悄地在桌下摸着他的大腿给了他一个无比同情的安慰的眼神。

        参加比赛也算立功,闻阅因此获得了一周的假,在奶奶家小住了两天,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地养着,等到周末涂科休息,才依依不舍地跟着他回到了郊区。

        夏天炎热,温室需要及时进行降温通风。涂科不信任智能设备,动不动就要过去看看,亲自浇水打理一番,跟带孩子一样心操个没完。

        家都不回就直奔大棚,这世上会这么干的除了大禹也就涂科了吧。闻阅穿着质地柔软的短裤和T恤,坐在堆放着花艺工具的大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等涂科在花田里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浑身是泥地回来,帮他摘掉手套,递一瓶插了两根吸管的汽水过去,跟他一起喝完,趁他撩起下摆擦汗的功夫戳了戳他的腹肌,仰起头等他来吻。

        灌溉系统的总阀门有点问题,涂科闲不住,接了个吻就去修理。闻阅拿起靠在置物架旁的一把旅行吉他,沐浴着午后滤过玻璃的燥热的阳光边弹边唱,唱的是老小子最爱的崔健,花房姑娘。

        “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

        “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

        ......

        不够嘶哑,不够老道,不够劲儿,但别有一番温柔清纯的滋味。涂科越听越乐,随便拧了两下就丢掉扳手走回闻阅面前,撑着桌沿贴得很近妨碍他弹琴,老不正经地问:“哟,这谁家大姑娘?怪水灵儿的,没人要我捡走了啊?”

        闻阅呲着两颗虎牙凶他:“老大爷走开。”

        臭小子......在奶奶家涂科就看出闻阅心里那些小九九了,只不过看破不说破,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惯一惯他而已,毕竟要他明着来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拿来,让你听听真爷们儿唱歌。”涂科把吉他抢走,坐在藤椅上扫了几下和弦,用富有磁性的沙哑的嗓音把花房姑娘重新唱了一遍。

        ......

        “你说我世上最坚强”

        “我说你世上最善良”

        “你明知我已离不开你”

        “噢——姑娘”

        不偶尔来一下你就不知道什么是能歌善舞的民族。一曲终了,再抬头时闻阅果然已经没骨气地露出了一副爱慕和痴迷的表情,小脸比身后那片夹竹桃还要粉红,穿着帆布鞋前后晃悠的两只脚也傻乎乎地勾在了一起,白皙的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一点涂科身上的泥,看着实在让人心痒难耐,把持不住地想把他弄得再脏一点。

        这是什么人间极品小可爱?前两天在拳台上还凶得不得了,对赢的渴望颇有自己前些年桀骜嚣张的影子,涂科放下吉他,上前把那毫无准备呆呆傻傻的人吻得喘不过气来,手从腰间直接探了进去,没一会儿就揉得闻阅浑身无力,没骨头似的哼哼唧唧地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湿热粘稠的感觉臊得闻阅抬不起头,小腹被顶着一动都不敢动,也不肯放涂科离开,不想面对他手心里那滩令人尴尬羞耻的东西,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你要......要吗......在,在这里?”

        涂科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强令自己冷静下来,用另只手捏了捏闻阅腰上那一点点肉,艰难且无奈地笑了一下:“算了,不想弄疼你。”

        闻阅沮丧极了,他很想,也觉得自己作为男人有义务满足男朋友的生理需求,疼不算什么,可想起那大到无法接纳的恐怖的尺寸,动辄就一个多小时的可怕的时长,还有几天下不了床的狼狈,他又觉得跟涂科做爱这件事应该纳入满清十大酷刑,位列第十一大。

        算了......再准备准备,做做心理建设......下......下回再当模范男友吧。

        “你帮我去拿肥皂好不好?裤子没法穿了......”闻阅把脸埋在涂科胸前,闷着声说。

        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洗裤子,果然是只小浣熊精。

        涂科也想做点什么分散下注意力,安顿闻阅坐稳就去隔壁的小屋帮他拿脸盆和肥皂,回到温室发现桌子上面人不见了,再往旁边一看,闻阅已经等不及提着裤子挪到了水阀那里,捡起水管打算先把自己清理一下。

        不好!涂科快步上前想要制止。

        “等一下,别动——”

        “啊?”闻阅下意识地回头,但来不及了,伸出去的手也已经下意识地拧开了水阀。眼见下一刻,手腕粗的水管就“嘭!”地一下从接口处飞了出去,几股水流顿时像开了的花,失去了控制的水枪,井喷一般毫无规律,无法遏制地四处喷射,闻阅反应不及被击倒在地,挡不住也睁不开眼,忘记要跑也爬不起来,几秒钟就从头到脚湿了个透。

        “啊——师父救命!”

        涂科当即扔下手里的东西,飞奔过去把人拉起来护在身后,一边遮挡招架,一边努力靠近,尝试了几次才好不容易关上了水阀,顾不及抹一把脸上头上的水就急着去看闻阅,胸口被直射的水流打得剧痛,不断咳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吧?祖宗,这是总水阀,压力不亚于水枪,不要命了?”

        闻阅也喘得厉害,主要是吓得够呛,腿软得站也站不稳当,惊魂未定地紧紧地贴着涂科,像条刚捞上来的鱼,上身人型下身鱼尾的那种。

        唇红齿白。

        楚楚可怜。

        湿身诱惑。

        坏了坏了。

        两个衣衫不整浑身湿透的人抱在一起,闻着催|情一般的花香,没有反应还忍得住就见了鬼了。涂科看了闻阅一会儿,在他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之前忽然把他扛上了肩膀,走回到桌前扫掉上面所有的东西,放他坐好,懒得脱贴着皮肤又湿又紧的衣服,就干脆从胸前撕开,“啪”地扔在了地上。

        !

        闻阅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对着涂科裸露的上身条件反射地吞了吞口水,恍恍惚惚听见金属皮带头解开时叮叮当当的声响,还听见涂科用低沉的声音哄着他说,转过去趴好,忍一忍,我尽量快点。

        (删减)

        智能系统到了设定的时间就自动开始灌溉,新种的茉莉长势良好,洁白的花骨朵接连开在低矮的枝头,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迷人的幽香。涂科像往常一样,伸手摘下一枝送给闻阅,跟他一起躺在藤椅上,被花香熏得忘记了时间,摇得也就越来越慢。

        “你真的喜欢我吗?”闻阅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郁金香里能开出玫瑰,你这里也明明有颗真心,为什么一开始总是避着我,把我推开?”

        涂科都快摇睡着了,收紧手臂把闻阅抱紧了些,想了很久才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我这里是空的。”他捉起闻阅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在我以为,连我父母之间跨越种族历经磨难的感情都能轻易被时间改变,被第三者介入的时候,我就把这里掏空了,废弃了。感情是最无用,最不可靠的东西,谁装着谁倒霉。”

        闻阅一知半解也不太不懂,老老实实地说:“可我觉得阿姨很伟大,爱得勇敢,也等了那么久,有你之后又为你舍弃了自己。感情这种事不是绝对的吧,我的爸妈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也很相爱。”

        “放弃自己不叫牺牲,叫委曲求全。”涂科被闻阅的单纯弄得有些无措,但没关系,他不需要闻阅懂,也希望闻阅最好永远别懂。“你才奇怪,莫名其妙喜欢我干什么?非得拉我下水。”

        闻阅才反应过来涂科前面说的那句“谁装着谁倒霉”,气得爬起来咬了他一下,猛锤他胸口。

        “那现在呢!还是空的吗?”

        “悠着点儿啊小拳王,真是教会徒弟师父有生命危险。”涂科假装被打疼了,还浮夸地咳了两下。“现在也只有一半吧。”

        “那我现在就打死你,掏出来看看这一半是不是黑的!”

        小拳王确实有劲儿,但跟涂科比还是弱了不止一点。

        “别闹,老实点儿,屁股又不疼了?”

        疼!怎么不疼!疼死了好吗!闻阅两只手都被涂科抓着,挣脱不开还不肯服软,又想张嘴咬他,却忽然听见他说:“这一半不是你分我的吗?怎么会是黑的。我看过了,在幸福的家庭里被宠爱着长大,会唱歌会弹琴的小孩,有世上最坚强最善良的心,纯洁的白,鲜艳的红,温柔的粉,安静的紫,四季盛开,比我种过的哪一朵都美。”

        闻阅呆住了,傻傻地看着涂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里没有坏脾气难伺候的师父,只有一位捧着花的浪漫的白马王子。

        涂科笑了笑,又说:“有心的感觉挺好的,会疼会热会跳动,谢了。”

        地球倒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的不是梦吗?闻阅抽出手来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疼得眼里泛起了泪花。

        “咱,咱们回家吧......明天不是还得早起,陪教导员和周童去办一一的领养手续么......”

        涂科活动着酸痛的肩膀,看了看表:“能走了?”

        闻阅试着动了一下:“呃,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啊!”人缓过来脑子也清醒了,闻阅刚安静一会儿,又突然想起件事来。“我们是不是约了霍辞哥今晚一起吃饭?几点了?天,忘得一干二净!”

        涂科把闻阅支起来的脑袋按了回去,闭着眼说:“别一惊一乍的,他给我打过电话了,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改天再吃。”

        “哦,他怎么了?没事吧?”

        “只要能动就不耽误打炮的人能有什么事。好像是腰闪了吧,什么执行任务不慎啊,其实就是到岁数了。”

        闻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乌鸦笑猪黑,还记得你们两个是同年的吗?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啊?”

        “看什么,说不定是骗我们的,屁股被日了不好意思说,就像你那时候一样。”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我真的会一拳打死你你信吗?”

        “不信,我这么帅,小老公肯定舍不得。”

        “呸!”

        “好汉手下留情!”

        “......”

        “阅阅。”涂科趁此机会一把把闻阅抱坐上自己的大腿,压下他的脑袋跟他接吻。“我。”

        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话,不要紧,吻也可以代替。

        花开得正好,夜来得迟了。在他们身后,玻璃把世界隔成了两半,一半是你,是夕阳西下,一半是我,是一室芬芳。

        心也好,爱也是,我的一切都能分你一半。

        “嗯......我也爱你,师父。”

        “......臭小子,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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