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门闹事
“没错。”顾盛一没有隐瞒。
他悠闲的点了烟，靠在沙发上看我，“百宋为了这项技术，唯有联姻是最快捷的方式，而我们，已经攻入林氏内部，上半年马来西亚那边的潜水器出问题，对林氏打击不小，几乎断了销路，新加坡方面也已逐渐起了成效，林家输出的市场，无非就是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占大头，只要我们断掉他活命的两个市场，林氏很快就会成为一个空壳。”
这是顾盛一的计划，我从来不知道他要怎么具体去操作，他不告诉我，我也不会问。
我要的只是那个结果，我和顾盛一在这上面各有所需。
他现在这么说，我才知道这些生意人的谋略，真不是我能运作的。
“时湛是个有野心的人，如今百宋一分为二，他的亲弟弟同样占据着30%的股份，将来百宋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
亲弟弟？
30%？
我依稀记得曾经去了解百宋股权架构时，是看到一个和时湛一样拥有30%的人叫宋子恒，难不成顾盛一说的这个亲弟弟就是宋子恒？
“而他那个亲弟弟，很不巧，他的公司做的就是潜水器。”顾盛一继续补道。
“所以，时湛必须和林家联姻，以此垄断林氏的技术，也逐渐剪掉了他弟弟的羽翼？”
“没错。”
然而顾盛一一解释，我差不多也明白了时湛的安排，他新接手百宋，要的就是林氏助他一臂之力，他要林氏的技术从而发展传媒之外的潜水领域，一则断了宋子恒的市场，二还得要和宋子恒抢市场。
而林家之前在马来西亚出事所有的亏空，百宋会负责。
既如此，时湛会填补林氏的亏空，那他娘的顾盛一以前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顾盛一不就是要林氏成为空壳子吗，时湛又出来瞎掺和什么。
眼看顾盛一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半路却杀出了个时湛，我气得要死，看顾盛一时，他还一脸悠闲自在，似乎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他随即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随后我的手机就来了信息，是一张机票。
我不明其意。
我看他，顾盛一笑而不语。
“你上周就回来了？”机票上的时间显示，他六天前回国，而他告诉我他昨晚的飞机到的。
“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说完摁灭了烟头，补道，“我没想瞒你，本来打算找你的，但知道你在处理家事便没去找你了。”
他说的是老宅被卖姑姑离婚的事。
我托腮盯着他笑，“我的老板不简单。”
他噗嗤一声，给我扔了个茶几上的青枣，“你不早就知道。”
“你让我白白被老板娘搞了一顿，这张脸起码得半个月才能好，算工伤。”
“算。”
我和顾盛一在一起，他有时像个老板，有时却又像朋友。
玩笑了一会，我正色问道，“所以林艺秋车的事，是你安排人做的。”
顾盛一没说话，算是默认。
“那边不是说轮胎扎到了铁钉？”
“铁钉并非只有高速上才有，她的车提前被扎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大。”
顾盛一果然是狐狸。
他提前了接近一周回国，或许我的行踪也差不多有过了解，若不然他怎么就会知道林艺秋一定会追着我出去，不无脑气愤的追出去怎么会超速……
而检修林艺秋车的，是顾盛一的人。
顾盛一风轻云淡事不关己一般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林家千金如今这个样子，怕是后天也办不成什么婚礼了，啧，市里又得少了一个大新闻，真是可惜。”顾盛一嘴上叹气，心里却乐得开出了花，他转动了一会儿的戒指觉得有些无聊，起身闲步，顺便舒展舒展筋骨，“唐浅，我赌他时湛今后也不会娶林艺秋。”
他最后的这一句话，语气笃定，我抬头看他，阳光照射进来，有些虚幻。
这像是我认识的顾盛一，却又不像。
“行了，我毕竟昨晚回了国，也该回趟家了。”
顾盛一留了后手，他能这么说，看来离林氏破产也不远了，因为时湛没必要为了一个破产后的公司去联姻。
顾盛一临走时还特地将“昨晚”两个字加重，他六天前回国的事情，便只有他知我知。
他刚走，我却无心工作。
窝在沙发上盯着夕阳发呆。
从顾盛一开始和我达成交易时，一切布局花了整整四年时间，这四年，他阻断林氏市场，零件设备出问题，股市暴跌，林氏亏空，皆是顾盛一亲手策划，他安排着一切，眼看着林氏最迟熬不过一年便会成为空壳，差点被横空出世的时湛给坏了计划。
时湛如若和林家联姻，填补空亏，拉回市场，这对时湛和宋子恒的内斗肯定百利无一害，但却和顾盛一冲突。
如今顾盛一用浪荡公子的影响游荡在外，表象上看似毫无关心，却没想到他是步步为营。
我和顾盛一的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他帮我弄垮林氏，待我收回林氏时，却要并入顾氏集团之下，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好在，顾盛一的计划每一步都有着进展，不过既然这样，时湛那边……
一想到时湛我心里就一团乱麻，有些烦躁，干脆不想了。
时湛要怎么和宋子恒内斗那是他们家的事，与我无关。
从公司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在公司食堂随便吃了点，便准备回去蒙头睡大觉。
恰逢周末，游泳馆教练又给我打电话，我美人鱼的课程又落下了不少，最近心情挺复杂的，根本不想动，我随意扯了个借口说我身体不舒服，也没去。
教练催我成常态。
后来张纯又给我打了电话，她说百宋又上了热搜，原本今天的婚礼被取消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媒体一无所知，看来时湛将消息压了下去。
这倒在我意料之中，不知为何，得知真相的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听着电话里张纯问候完林家祖宗，又让她有了重新振作要追男神的梦。
当我得知时湛婚礼取消，顾盛一计划天衣无缝时，林氏垮台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我眼前，以前为了这个目的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而现在成功即将来到我面前，我却突然觉得生活没有了目标一般。
我敷衍似的提前恭喜她。
和张纯挂了电话，我又扎进了被窝里，蒙头大睡。
又是几天过后，我恢复了单一的作息，工作，回家，两点一线。
平平淡淡的一周过得很漫长，但暴风雨总是会在宁静后到来。
周五我下班回家，车刚开进小区就看见前方围了一大圈人，又是大骂又是拉扯，我不喜欢凑热闹，准备将车停到地下车库。
“你有本事叫她出来，我是她妈，你凭什么不告诉我她到底住几栋几单元。”
车还没开进地下车库，我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点像我妈，我干脆就在附近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朝着人群跑去。
“大姐，业主们也是有隐私的，你就登记个信息，或者给我们业主打个电话也行啊，你这又不登记又说要带人上去砸门的……既然你都说了是业主的母亲，家庭有什么矛盾也没必要闹翻砸门呀。”一个声音苦口婆心的劝着，还不好发火。
“我是她妈，我进不去砸门又怎么了，你们要不告诉我到底她住哪，我就坐这里，躺这里，一直躺到你们说为止。”
“大妈，文明社会，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你这气势汹汹一来就质问人家物业要业主的房号，物业让你登记你登记不就完事了，有必要这样吗，这是人家的工作。”旁边一个遛狗的小姑娘似乎看不下去，牵狗经过时还不忘吐槽几句。
我妈撒泼是最厉害的，对着小姑娘就呸了一句，“你谁啊你，小破孩一个，大人说话插什么嘴，一天不务正业就知道遛狗，要我是你妈丢脸死了。”
小姑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怼了我妈一句，“我要是你女儿我才丢脸，还要和你断绝关系呢。”
小姑娘说完做了个鬼脸赶紧跑了，我妈气得跳脚。
“没家教啊，现在的人都怎么这么没家教。”
我刚才跑了几步后就站在原地不敢挪步，我妈那德性很炸裂，我要不搞清楚前因后果贸然上去她不得颠倒是非黑白才怪，或许会更“有理”的为难这里的工作人员。
“好了好了，都吵了这么久了，大姐你先去办公室坐会，消消气，有啥事等你女儿回来再说。”又有物业劝道。
“我不去你们办公室，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我不去，你就告诉我她住哪儿就行了。”我妈大着嗓门，物业怎么劝都没用。
“你这人真是不讲理呐，好话说尽了都还这样，干脆报警吧。”其中一个大妈也看不下去，建议物业报警。
我妈扭过头就朝那位阿姨破口大骂，“你才不讲理，你全家都不讲理，我在这儿碍你事了，你要看不惯你就走啊，还报警，当警察都是你们家的啊。”
“没素质。”几个大妈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懒得和我妈一起发疯，纷纷摇头离开。
“你怕我还是咋地，你们有本事别走啊，报警啊，让警察来抓我啊，哎哎哎，怎么不敢了，别走啊。”
那几位阿姨也没再搭理，相约着看了热闹都散开了。
看到这里，我脑袋疼。
我妈今天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住的小区，更不知道我又如何惹到她了她要来砸我的门。
她继续和物业吵吵嚷嚷，眼看着就要对人家动手，手都抓到物业脸上去了。
倒不是说几个大男人干不过一个老太太，主要是双方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物业要讲道理，我妈撒泼，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能讲得通才怪。
我跑过去一把拽住我妈，她被我一扯扯了个踉跄，转身看见是我，劈头盖脸的就朝我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又跑到哪儿去了，我打你电话也不接，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是你妈。”
我一个劲的给物业道歉，也没怎么搭理她，我妈可能见我不理，一把拽住我头发，“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假惺惺的给这群人道歉干什么，”
头皮被扯得生疼，我反手就去掰开我妈的手，她抓住我头发死死不放。
“放手。”我低声对我妈喊到，旁边还有人呢，我怕她发起疯来殃及无辜。
“我不放手，你这个不要脸的，成天成天不在家，都出去和男人鬼混，混了这么久我也没见你飞黄腾达啊。”
“我是去上班了。”因为有外人在，我解释道。
“大妈，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就是，这样吵下去不单影响了邻居们，还解决不了事情。”
“是呀是呀。”
几个物业的大叔和小姑娘也劝道，我妈看着周围一众盯着她的人，这才放了我的头发，顺带还推了我一把。
她转到人群中央去，指着蓬头垢面的我，“我给大伙说说，这个贱人，她叫唐浅，是我的女儿，成天成夜和那些陌生男人鬼混，就在不久前，她表妹要结婚，即将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这个小贱人倒好，她看不惯她表妹飞黄腾达，抢了她表妹的未婚夫，想自己嫁入豪门，开车撞她表妹，这是在谋杀啊。”
真是无语。
我整理好头发，附在物业耳边低声道，“我妈这里有点问题，今天这个事情真是抱歉，我马上就带她回医院，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她破坏了什么东西，我回来上你们办公室进行赔偿。”
我说得很诚恳，正儿八经的，顺便还掏出了一张名片，“我上班忙，医院那边打电话时我就往这边赶了回来，还是来晚了一步，这是我名片，有什么事情随时打我电话，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呃，物业有愣了片刻，然后明白了过来，赶紧对我摆摆手。
“没事没事，这个不要紧，唉，阿姨也是因为情绪控制不住，倒是没伤到什么人，也没破坏公共设施。”
然后两个物业趁我妈还在滔滔不绝时，架着我妈就往我车那边跑。
我妈倔强得很，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救命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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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盛一的计划，我从来不知道他要怎么具体去操作，他不告诉我，我也不会问。
我要的只是那个结果，我和顾盛一在这上面各有所需。
他现在这么说，我才知道这些生意人的谋略，真不是我能运作的。
“时湛是个有野心的人，如今百宋一分为二，他的亲弟弟同样占据着30%的股份，将来百宋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
亲弟弟？
30%？
我依稀记得曾经去了解百宋股权架构时，是看到一个和时湛一样拥有30%的人叫宋子恒，难不成顾盛一说的这个亲弟弟就是宋子恒？
“而他那个亲弟弟，很不巧，他的公司做的就是潜水器。”顾盛一继续补道。
“所以，时湛必须和林家联姻，以此垄断林氏的技术，也逐渐剪掉了他弟弟的羽翼？”
“没错。”
然而顾盛一一解释，我差不多也明白了时湛的安排，他新接手百宋，要的就是林氏助他一臂之力，他要林氏的技术从而发展传媒之外的潜水领域，一则断了宋子恒的市场，二还得要和宋子恒抢市场。
而林家之前在马来西亚出事所有的亏空，百宋会负责。
既如此，时湛会填补林氏的亏空，那他娘的顾盛一以前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顾盛一不就是要林氏成为空壳子吗，时湛又出来瞎掺和什么。
眼看顾盛一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半路却杀出了个时湛，我气得要死，看顾盛一时，他还一脸悠闲自在，似乎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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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顾盛一笑而不语。
“你上周就回来了？”机票上的时间显示，他六天前回国，而他告诉我他昨晚的飞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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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我和顾盛一在一起，他有时像个老板，有时却又像朋友。
玩笑了一会，我正色问道，“所以林艺秋车的事，是你安排人做的。”
顾盛一没说话，算是默认。
“那边不是说轮胎扎到了铁钉？”
“铁钉并非只有高速上才有，她的车提前被扎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大。”
顾盛一果然是狐狸。
他提前了接近一周回国，或许我的行踪也差不多有过了解，若不然他怎么就会知道林艺秋一定会追着我出去，不无脑气愤的追出去怎么会超速……
而检修林艺秋车的，是顾盛一的人。
顾盛一风轻云淡事不关己一般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林家千金如今这个样子，怕是后天也办不成什么婚礼了，啧，市里又得少了一个大新闻，真是可惜。”顾盛一嘴上叹气，心里却乐得开出了花，他转动了一会儿的戒指觉得有些无聊，起身闲步，顺便舒展舒展筋骨，“唐浅，我赌他时湛今后也不会娶林艺秋。”
他最后的这一句话，语气笃定，我抬头看他，阳光照射进来，有些虚幻。
这像是我认识的顾盛一，却又不像。
“行了，我毕竟昨晚回了国，也该回趟家了。”
顾盛一留了后手，他能这么说，看来离林氏破产也不远了，因为时湛没必要为了一个破产后的公司去联姻。
顾盛一临走时还特地将“昨晚”两个字加重，他六天前回国的事情，便只有他知我知。
他刚走，我却无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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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湛如若和林家联姻，填补空亏，拉回市场，这对时湛和宋子恒的内斗肯定百利无一害，但却和顾盛一冲突。
如今顾盛一用浪荡公子的影响游荡在外，表象上看似毫无关心，却没想到他是步步为营。
我和顾盛一的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他帮我弄垮林氏，待我收回林氏时，却要并入顾氏集团之下，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好在，顾盛一的计划每一步都有着进展，不过既然这样，时湛那边……
一想到时湛我心里就一团乱麻，有些烦躁，干脆不想了。
时湛要怎么和宋子恒内斗那是他们家的事，与我无关。
从公司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在公司食堂随便吃了点，便准备回去蒙头睡大觉。
恰逢周末，游泳馆教练又给我打电话，我美人鱼的课程又落下了不少，最近心情挺复杂的，根本不想动，我随意扯了个借口说我身体不舒服，也没去。
教练催我成常态。
后来张纯又给我打了电话，她说百宋又上了热搜，原本今天的婚礼被取消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媒体一无所知，看来时湛将消息压了下去。
这倒在我意料之中，不知为何，得知真相的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听着电话里张纯问候完林家祖宗，又让她有了重新振作要追男神的梦。
当我得知时湛婚礼取消，顾盛一计划天衣无缝时，林氏垮台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我眼前，以前为了这个目的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而现在成功即将来到我面前，我却突然觉得生活没有了目标一般。
我敷衍似的提前恭喜她。
和张纯挂了电话，我又扎进了被窝里，蒙头大睡。
又是几天过后，我恢复了单一的作息，工作，回家，两点一线。
平平淡淡的一周过得很漫长，但暴风雨总是会在宁静后到来。
周五我下班回家，车刚开进小区就看见前方围了一大圈人，又是大骂又是拉扯，我不喜欢凑热闹，准备将车停到地下车库。
“你有本事叫她出来，我是她妈，你凭什么不告诉我她到底住几栋几单元。”
车还没开进地下车库，我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点像我妈，我干脆就在附近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朝着人群跑去。
“大姐，业主们也是有隐私的，你就登记个信息，或者给我们业主打个电话也行啊，你这又不登记又说要带人上去砸门的……既然你都说了是业主的母亲，家庭有什么矛盾也没必要闹翻砸门呀。”一个声音苦口婆心的劝着，还不好发火。
“我是她妈，我进不去砸门又怎么了，你们要不告诉我到底她住哪，我就坐这里，躺这里，一直躺到你们说为止。”
“大妈，文明社会，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你这气势汹汹一来就质问人家物业要业主的房号，物业让你登记你登记不就完事了，有必要这样吗，这是人家的工作。”旁边一个遛狗的小姑娘似乎看不下去，牵狗经过时还不忘吐槽几句。
我妈撒泼是最厉害的，对着小姑娘就呸了一句，“你谁啊你，小破孩一个，大人说话插什么嘴，一天不务正业就知道遛狗，要我是你妈丢脸死了。”
小姑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怼了我妈一句，“我要是你女儿我才丢脸，还要和你断绝关系呢。”
小姑娘说完做了个鬼脸赶紧跑了，我妈气得跳脚。
“没家教啊，现在的人都怎么这么没家教。”
我刚才跑了几步后就站在原地不敢挪步，我妈那德性很炸裂，我要不搞清楚前因后果贸然上去她不得颠倒是非黑白才怪，或许会更“有理”的为难这里的工作人员。
“好了好了，都吵了这么久了，大姐你先去办公室坐会，消消气，有啥事等你女儿回来再说。”又有物业劝道。
“我不去你们办公室，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我不去，你就告诉我她住哪儿就行了。”我妈大着嗓门，物业怎么劝都没用。
“你这人真是不讲理呐，好话说尽了都还这样，干脆报警吧。”其中一个大妈也看不下去，建议物业报警。
我妈扭过头就朝那位阿姨破口大骂，“你才不讲理，你全家都不讲理，我在这儿碍你事了，你要看不惯你就走啊，还报警，当警察都是你们家的啊。”
“没素质。”几个大妈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懒得和我妈一起发疯，纷纷摇头离开。
“你怕我还是咋地，你们有本事别走啊，报警啊，让警察来抓我啊，哎哎哎，怎么不敢了，别走啊。”
那几位阿姨也没再搭理，相约着看了热闹都散开了。
看到这里，我脑袋疼。
我妈今天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住的小区，更不知道我又如何惹到她了她要来砸我的门。
她继续和物业吵吵嚷嚷，眼看着就要对人家动手，手都抓到物业脸上去了。
倒不是说几个大男人干不过一个老太太，主要是双方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物业要讲道理，我妈撒泼，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能讲得通才怪。
我跑过去一把拽住我妈，她被我一扯扯了个踉跄，转身看见是我，劈头盖脸的就朝我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又跑到哪儿去了，我打你电话也不接，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是你妈。”
我一个劲的给物业道歉，也没怎么搭理她，我妈可能见我不理，一把拽住我头发，“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假惺惺的给这群人道歉干什么，”
头皮被扯得生疼，我反手就去掰开我妈的手，她抓住我头发死死不放。
“放手。”我低声对我妈喊到，旁边还有人呢，我怕她发起疯来殃及无辜。
“我不放手，你这个不要脸的，成天成天不在家，都出去和男人鬼混，混了这么久我也没见你飞黄腾达啊。”
“我是去上班了。”因为有外人在，我解释道。
“大妈，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就是，这样吵下去不单影响了邻居们，还解决不了事情。”
“是呀是呀。”
几个物业的大叔和小姑娘也劝道，我妈看着周围一众盯着她的人，这才放了我的头发，顺带还推了我一把。
她转到人群中央去，指着蓬头垢面的我，“我给大伙说说，这个贱人，她叫唐浅，是我的女儿，成天成夜和那些陌生男人鬼混，就在不久前，她表妹要结婚，即将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这个小贱人倒好，她看不惯她表妹飞黄腾达，抢了她表妹的未婚夫，想自己嫁入豪门，开车撞她表妹，这是在谋杀啊。”
真是无语。
我整理好头发，附在物业耳边低声道，“我妈这里有点问题，今天这个事情真是抱歉，我马上就带她回医院，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她破坏了什么东西，我回来上你们办公室进行赔偿。”
我说得很诚恳，正儿八经的，顺便还掏出了一张名片，“我上班忙，医院那边打电话时我就往这边赶了回来，还是来晚了一步，这是我名片，有什么事情随时打我电话，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呃，物业有愣了片刻，然后明白了过来，赶紧对我摆摆手。
“没事没事，这个不要紧，唉，阿姨也是因为情绪控制不住，倒是没伤到什么人，也没破坏公共设施。”
然后两个物业趁我妈还在滔滔不绝时，架着我妈就往我车那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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