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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川南

小说:难民桥作者:奇案洗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4 03:10:11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群保镖模样的人走进来站在了门两边。

        房间里的人都纷纷起身望着门口,认真得像些个标兵。

        接着从门口进来一个男人,带着墨镜和大金链子,俨然一副暴户模样。

        “孙川南来了。”易难见到男人后慢慢站起来小声说。

        这就是那个试图挑拨江唐祁三家关系的人费廉岑那次在南宾会馆早些走了,因此没见过孙川南本人,后来只听易难提起过。

        他在这儿干什么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费廉岑心道,眼睛眯了眯,认真审视着孙川南,仔细关注着他的行动。

        孙川南一进门,看见大家都站着,忙着摆摆手,“嗨哟,都站起来干嘛,又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大家都坐坐坐。”借着就近吩咐手下让把最好的招待都上上来,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听得清楚,看上去是个似乎是个好相处的人。

        费廉岑可不这么想,能在长江三角洲在祁家地盘上建立起自己势力的人,没点手段和心思怎么可能成功,当家人可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和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不明不白的事。

        费廉岑不知道怎么,对孙川南有种下意识的防备,或许是上次南宾会馆的不愉快闹的,让他对孙家都有强烈的不适应感。

        眼看着孙川南的手下们布置好了一切,孙川南看着在座的每个人,依然是笑嘻嘻的样子,“怎么样大家,考虑好了吗?”说着点上了烟慢慢的抽着。

        坐在桌子两边的人都面露难色神情凝重,几乎是鸦雀无声半响,才有人断断续续的说:“孙爷,您看这是不是不太好,这个,有违道义啊。”

        孙川南望向说话的那人,弹了弹烟灰,长长的吸了口烟慢慢吐出,“那个老屈啊,我今天要给你解释一下,这个道义嘛,看你自己。”孙川南停顿了一下,之后极其认真盯着屈滨海说,“你想让他存在,它就存在,要是没有存在的合理性了,该消失就别硬逼着它存在了。你说是不是”

        坐在左手边的屈滨海低下头不看孙川南的眼睛,神情古怪,似乎在纠结。

        “其他人呢?”孙川南扫视了一圈,瞟到了易难,立马像现宝物一样站起来,“哟,易难易小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孙川南伸出双手握住易难的手上下大幅度摇动,“嗨您看我这儿也没什么可招待你,照顾不周别介意啊。”

        易难微笑着,“瞧您说的,见外了不是,也是我冒昧前来没先知会您一声,要说也是我先道个不是。”

        孙川南一拍易难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啊,这么着,这儿谈事也不方便,待会儿一起出去吃个饭,也算是咱哥儿俩第一次会晤。”

        “行啊,那就劳烦孙爷了。”易难笑道。

        孙川南再一次拍了拍易难的背,转身回去对桌上的人说:“这我小兄弟,上次南宾会馆认识的,以后有机会挨个介绍大家认识啊。”

        桌上的人对易难商务性的点点头以示招呼。

        易难同样点点头,继续不动声色的坐下了。

        在此过程中费廉岑脑子里的疑问抵得上好几十个天花板了,可碍于场合问题又不好直接问,只是暗暗的压下来,等待着稍后易难的解释。

        费廉岑稍稍瞥一眼易难,现他一脸大人一样的成熟,不卑不亢的脸色,闲散的身体,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坐着,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个什么大人物。费廉岑暗自唏嘘。

        孙川南招呼完易难继续坐回去谈事情,还是以嬉嬉笑笑的态度问在座的人考虑得如何,也不说是什么事,只是看着他们。而哪些坐着的人可不像孙川南那样轻松,各个正襟危坐,面色沉重,可见孙川南的手腕极强。

        “孙总您看是不是在让我们回去考虑一下,顺便在打点打点,您这样,给我们一个缓和的时间,到了我们一定给您一个合理并且满意的结果……您看……”坐在最外面尽头的一个西装男人开口严肃认真的说到。

        孙川南靠着椅背,双肘撑在椅子把上,双手自然交叠,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左腕上的手表,开口少了些不正经,“你是说我给的时间还不够”

        听着孙川南突然冷下来的声音,西装男挺直了腰背,屁股不安的扭动,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声。

        沉默侵蚀了小房间各个细枝末节,暗处的黑想用尽它的暗去填塞每个人的呼吸,没有时钟的滴答,大家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在呼吸凝脂间听到有人出声音,“好的,那大家就仔仔细细的考虑,可不要让我对各位失望才是啊。”孙川南又用起了玩笑的语气,摇晃着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

        “哦对了”就在孙川南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朝着易难得方向笑嘻嘻的说,“那个,易小爷今天对不住了,兄弟我还有点事儿要紧急处理下,你也知道手底下人办事不灵活,有些事非得自己走一趟才安心。咱哥儿俩改日再聚,回头我一定招呼好兄弟。”

        易难平静的站起来,对着孙川南点点头以示了解。

        孙川南见状也不逗留,带着一帮人乌乌泱泱的走了,可能是真有急事要处理,走的迅并且干净。

        费廉岑脑子一团疑问,等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他们俩时,费廉岑坐下翘着二郎腿,“解释吧。”现在他还相信易难不是故意把自己引进来的话,那他脑子就是有坑!

        易难不好意思的笑笑,坐下来看了费廉岑一眼,才仔仔细细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原来易难在南宾会馆那天就已经和孙川南认识了,就在江童送费廉岑回家的时候,易难已经凭借着交际花般的能力和这位爷那位爷的手下混了个脸熟,当然这样的场合要想和一些中高层的人搭上话易难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他从底下的人开始搭讪,一来二去大家高兴了也就什么都说,借着胆子也就什么都敢做。

        混脸熟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和易难不搭腔调,任凭大家怎么活跃他都坐在一边默默的听着从不言。

        易难注意到他很久了,从刚开始那些老大在谈事情的时候,易难就注意到他和别人不一样。南宾会馆今天的会场严格来说并不是什么严肃的会议,整体流程下来反而轻松得像一个派对,除了刚才生了一些见血的不愉快的小事。

        自己的头在谈事情,他们的手下按道理说应该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疏忽。可今天看来,不管是领导人还是这些手下们都轻松得很,完全不像是长江流域主要人物的座谈会。

        这样的气氛对于易难来说正好,本来还担心江童走了没人给自己撑腰有点心虚,可那想到接下来的流程居然是这样,易难简直像回归大海的鱼一样自由。

        易难依然盯着那个男人,打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现那男人的左手虎口处有一个露出来的纹身,面积占了手背的五分之一。本来社会中人手上有个纹身没什么,可易难觉得那男人手上的纹身异常眼熟,仿佛经常看到却又一刹那想不起来。

        压下脑中的空白易难向男人的方向走过去,“你好”,易难收起闲散的态度,规规矩矩的打了声招呼。

        男人偏过头,微微的点点头以示回答。

        “我叫易难,你……左手的纹身不错,很好看。”易难不像费廉岑那样拐弯抹角,直接单刀直入的夸奖道。

        男人抬了抬眼睛,“你认识”

        看来也是个果断的人,直接问他是不是认识。

        “我刚想起来在我一个朋友家见过。”确实是刚想起来,这个图案易难在费廉岑家见过,还挺特别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易难是吗”男人似乎有了兴趣,主动问起来,但音色照样的低沉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

        易难点点头,保持着一股成熟的风范,这可多亏了他那有仪式感的亲爹啊,要不是他爸天天在家对易难一举一动都有要求,现在指不定是个几岁的小孩上蹿下跳的,怎么十几岁就有大人的气势。

        那男人点头说了一句“在这儿等我”就走向帘子后面去了。不一会儿他跟在孙川南后边走了出来,直直的朝易难走了过来。

        易难心里那个跳啊,刚才他不是没看到孙川南的手段,心里就像敲锣鼓一样叮叮咚咚的,就像你上课正在走神突然现老师向你走了过来,一般人肯定会立马低下头去避开老师的目光。

        易难有一瞬间也想这么做,但到底还是理智控制住了他,目光直直的盯着过来的孙川南。

        等到孙川南走到他跟前,易难已经准备好一个严肃的中年人盘问着自己,可是他没想到孙川南一走过来立马伸出手握住易难,笑嘻嘻的和一个健谈的老大爷一样问一些不着四六的问题,还说什么是宁桥的兄弟就是我孙川南的兄弟,俨然一副仗义的模样。

        原来那人叫宁桥。是个不普通的名字。易难心道。

        天南海北胡吹了一番,孙川南自来熟的来也潇潇洒洒的去,留下宁桥和易难。

        “给,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宁桥递给易难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个地址。说完也只给易难留下一个背影就离开了。

        “你看到的那个图案是什么”费廉岑不愧是费廉岑,在易难不会概括文章大意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大一堆废话中还是能一语中的挑出重点。

        “就是上次我俩不小心进你爸卧室的时候,在相框背后看到的那个图案。”

        费廉岑听完后沉默了,他知道那个图案不简单,看起来很特殊。他有心想要知道他爸过去的事情却无从了解,而且他爸从不让他进卧室,小时候好奇进去看了一次,他爸生了好几天的气没有管他。

        费廉岑对于他爸的冷暴力这几年来已经是了如指掌,不过自从那天父子俩谈过后,多年的冷若冰霜缓和了不少。可是,冰霜融化成了水,他爸想凭一己之力在一片汪洋中回到岸边,简直难于登天,所以费廉岑真心想帮他爸分担一些,至少不会让他爸再次陷进去。

        费廉岑长叹一口气,对易难说道:“走吧。”

        易难也乖乖听话,虽然费廉岑没有说什么,但他这人有什么事从来就是藏在心底,尤其是关于他家的事。眼看着费廉岑心里压着块大石头,易难不遗余力的帮忙减轻他心中的重压,可似乎,每次一遇到这样的事,费廉岑心事就更重了。

        易难跟在费廉岑身后,看着他逐渐拔高的个头和日渐宽厚的肩膀,作为朋友很高兴他能成长,可易难不希望费廉岑那么早就背负起一切,所以费廉岑的忙易难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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