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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第三百六十三章

小说:请叫我战神(无cp)作者:绝歌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4-30 04:05:21
此章防盗,    正版表在晋江文学城,    订购比满8o能立即看到更新  风倾然趁青鳞兽冲莫卿卿叫唤没有注意到她,    以最快的度朝楼上奔去。她一口气跑到七楼,    将烤熟的那头豺兽拖到栏杆旁,对青鳞兽喊声:喂!,    引起青鳞兽的注意后,把豺兽肉扔了下去。

        一大两小,    三头青鳞兽围在烤熟的豺兽前用力地嗅着。

        两头青鳞兽幼崽闻了几下便按捺不住地撕咬起豺兽肉。

        青鳞兽冲两头幼崽出声低吼,用头将它们拱开。它撕扯下一小块豺兽肉吞食入腹,没尝出什么不妥,这才又冲两头幼崽出声低唤。

        两头幼崽扑到香喷喷的豺兽肉前大口地撕咬吞吃起来。

        青鳞兽俯卧在旁边,    守着幼崽吃烤肉。

        风倾然叫上莫卿卿,    以最快的度赶往地下停车场。

        扶梯与消防楼道有一段距离,    她俩没胆量在青鳞兽的眼皮子从一楼过去,    只能选择从二楼的楼道下去。

        她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从三楼垂下来的鬼手藤,    举着火把踩着暴风雨冲刷到楼道里的垃圾淤泥和不知名的杂草,小心翼翼地往楼下去。

        楼道里充斥着植物垃圾腐败的味道和浓浓的尸臭味,    比夏天的垃圾场的味道还要重,    熏得莫卿卿阵阵作呕。

        风倾然的眉头拧得紧紧的,    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她们越往下,    闻到的尸臭味越重。

        莫卿卿左手举着火把,    右手拿着铁棍,    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鼻子藏到豺皮围脖里,    借助豺皮挡一挡尸臭味。她身上的披风没洗过,    动物的毛皮味混着血腥味和垃圾燃烧后的味道,比起尸臭来好不了多少。

        她俩走到地下二楼的防火门处,便见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铁链锁在防火门上,一把大锁挂在铁链上。门缝中伸出一只干枯的覆满白色丝膜的手,那手搭在铁链上,似乎想把锁住大门的铁链拿开。

        莫卿卿盯着那手和铁链,心头像被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上前去,用手里的铁棍把那手撬开后,用铁棍用力地撬动大锁和铁链。铁链和锁都很结实,她连撬带砸都没能把它们弄断。

        风倾然上前把把手撬下来,这才把防火门打开。

        几具腐烂的尸体倒在防火门前,他们的身上覆着层白膜和腐败的植物嫩芽,渗出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尸虫蟑螂在尸体里钻来钻去。

        两人绕过门口的尸体往前去,腐烂的感染者尸体随处可见,或躺在地上,或倒在车里,每个人死状都极惨,脸上还保持着死时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通风管道上汽车上地上,到处都是眼睛绿得亮的大老鼠,有许多老鼠正在啃噬尸体。

        风倾然高声喊道:有人吗?

        除了老鼠吱吱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她又喊道:还有人活着吗?小妹妹,你们在不在?

        莫卿卿听风倾然的声音隐约颤,她不知道风倾然是害怕还是这些人死得太惨。

        风倾然又喊:小妹妹,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黑漆漆的停车场静得像座坟墓。

        莫卿卿想着她能活下来,风倾然能活下来的,这停车场里有这么多人,应该也会有人活下来。她对风倾然说:我们再找找。

        风倾然嗯了声,她轻轻地说了句:小莫,谢谢。

        莫卿卿很不解地问:谢我做什么?

        风倾然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尸体,说:谢谢你救了我。

        莫卿卿不好意思地说:我只喂了你些难吃的食物,又没做别的,倒是你后来救过我好多——她的话没说完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车子后面冒出一团人形黑影,那人形黑影只到越野车的车前盖高,跟幽灵似的突然从越野车后面钻出来,睁着双绿的眼睛盯着她俩。那绿幽幽的眼睛比老鼠的眼睛还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瘆人。

        风倾然听到莫卿卿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问了句:怎么了?顺着莫卿卿的视线看去,也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拿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待走到越野车前,火把的光照过去时,便见一个浑身脏污的小女孩站在越野车旁,大概是久没见光,对火把的放不太适应,还用一双沾满绿色污渍的手挡住眼睛。

        这小女孩出现得太突然太诡异,即使风倾然猜测她可能是小纸条上说的那位妹妹也不敢轻易靠近。她隔着越野车打量着那小女孩,尽量放柔声音,问:小妹妹,你姐姐呢?

        小女孩放下手,露出一张瘦成皮包骨的绿脸。她的脸上脖子等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覆了层青苔又似长了层绿毛,绿油油毛绒绒的。

        风倾然倒吸口冷气,连呼吸都在颤。

        莫卿卿怔怔地看着这小女孩,心头一阵难过。她见这小女孩似害怕又似自卑地躲到车后,赶紧说:你别怕。她指向风倾然,说:这个姐姐跟你一样,只不过你成了绿人,她成了黑人。

        风倾然气恼地瞪了眼莫卿卿,说:怎么说话呢?

        莫卿卿说:你是黑嘛。

        小女孩又从车后探出头来,问:姐姐,你也变成怪物了吗?

        风倾然突然觉得这些熊孩子落难了也改变不了她们讨厌的本质。她对着这个浑身长绿绒的小朋友说不出我洗干净就变白的话,很违心地点头,说:是的。

        小女孩欢呼一声:太好了。就从越野车后面跳出来,身形一晃,便站在了风倾然的面前。

        风倾然震惊地瞪圆了双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刚才好像看到这小女孩刷地一下子冲到了面前。她问:小妹妹,你你是不是跑得特别快?

        小女孩说:对呀。她仰起瘦得深陷下去的小脸抬起头看向风倾然,说:姐姐,我闻到烤肉香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说:我我好饿我

        风倾然打开登山包,将用锡纸包好的烤肉取出来一包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欢呼一声:谢谢姐姐。开心地接过烤肉剥开锡纸,就把烤肉往嘴边送。她张大嘴刚要咬下去,又突然停了下来,用锡纸把烤肉包好。

        风倾然不解地问:怎么了?怎么不吃?

        小女孩说:我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风倾然问:你姐姐呢?

        小女孩说:我姐姐出去打猎去了。她说你们可以杀死大丑狗,她应该也可以,她还说一楼有猛兽,让我不要上去。

        风倾然想起通往楼道的防火门被锁,她问:你姐姐是怎么去到楼上的?

        小女孩把鼻子凑到烤肉前用力地深吸口气,说:从电梯井爬上去的。

        风倾然又取出包烤肉递给小女孩,说:这包留给你姐姐。

        小女孩开心地大声说了句:谢谢大姐姐。接过风倾然给她的烤肉就往越野车跑去。

        风倾然和莫卿卿跟过去,见到野越野车的后备箱是打开的,里面用毯子抱枕铺成个小床,角落里还摆着只□□熊。

        小女孩去后座找来报纸铺开,把烤肉放上去,这才拆开风倾然给她吃的烤肉大口啃吃。

        风倾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含着肉回了句:林倩云,她又补充句:大姐姐可以叫我倩倩。

        风倾然说:慢点吃,这肉硬,你当心噎着。

        小女孩嗯了声,她的嘴里含着肉,含糊地问风倾然和莫卿卿的名字。

        风倾然把她和莫卿卿的名字告诉给了小女孩后,又问: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说:我姐姐叫林润声。

        远处的角落里突然传出易拉罐被踢飞的声响。

        莫卿卿浑身一紧,大吼声:是谁在那边?

        风倾然握紧手里的铁棍,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倩倩,这里除了你和你姐姐还有别人吗?

        林倩云说:有。她费力地把嚼不烂的肉咽下去,说:有一个吃老鼠的大叔。

        莫卿卿想到这里的老鼠是吃尸体的,顿时一阵恶寒。

        一个胡子拉碴眼泛绿光神形憔悴满身脏污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的身上沾满尸体身上的绿色粘液,约有一米八的身高,瘦得连衣服都撑不起来,走路时不像是在走,倒像是在飘。他直勾勾地盯着林倩云手里的肉,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又朝风倾然和莫卿卿看去,问:能给我点吃的吗?

        莫卿卿扭头去看风倾然。

        风倾然取出包豺兽肉扔过去。

        那男子接住豺兽肉,撕开锡纸包,捧住就啃。

        风倾然问:这里除了你们仨,还有别人吗?

        植物已经逐渐蔓延到墙角下,可供她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她只能迈开大步从草丛中跃过去,她的裤子腿部被那种看似柔软,实则有刃的锯齿草割得不成样子。锯齿草看起来柔软,但只要碰到它,草叶便立即绷得笔直,变成一把锋利的锯子,把她的牛仔裤划出一条条口子,连同她的腿都被划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如果她没有在这些植物把路彻底封死前找到救援,她很快就会变成这些植物的养分。死亡的威胁让她心急如焚充满恐惧,连腿上的伤觉得不那么疼了,也不在乎锯齿草会不会再在她的腿上添几道新伤口。

        她唯一庆幸的是沿途的路上长着很多那种呈铁锈色的荆棘植物,它们的铁锈球诱惑着消灭着大部分鬼手藤,有效地扼制了鬼手藤的生长和蔓延度。她现有鬼手藤的地方,几乎都会伴生有铁锈球。

        她认为如果不早点把这些植物清理干净,估计到明天,它们就能把沿街两侧的这些建筑商铺的大门给封得严严实实的,到时候屋里的人想要逃生,连门都出不了。

        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连她自己都觉得屋里比外面安全,且很少有人出来清理外面的植物,只偶尔能看见一两间临街的小商铺开着门,有人穿着防水服戴着厚厚的塑料手套和口罩拿着铲子在清理门口的植物。

        不时的,有楼上的住户从阳台窗台往楼下倾倒清理出来的植物残枝。

        莫卿卿即使是紧贴着建筑物的外墙走,仍难免被一些汁液溅到。好在这些植物并不全是鬼手藤这种带有腐蚀性的,暂时对她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至于有没有毒或别的危险,她不得而知。

        66续续的,沿街两侧的人多了起来。偶尔还能看到街对面有三两成群的人在墙根下行走。这些人几乎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戴着头盔帽子,脸上戴着口罩或蒙着围巾,手上拿着棍子菜刀之类的东西。走在外面的全是成年人,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孩。

        莫卿卿见到的行人都彼此距离很远,中间有着无数危险的植物阻隔,歇了结伴同行的心思,全神贯注地赶路。

        她走饿了,便把兜里压扁的那盒泡面取出来,边走边往嘴里塞。

        她走到一家酒店前,远远看进大堂,依稀有工作人员还在上班,并且还有电,不由得停下了步子。这酒店看起来似乎很安全,她犹豫自己要不要住进去,可是酒店里面装修的豪华,又摸了摸自己兜里的钱,她连一晚的房费都付不起。

        莫卿卿默默地看了眼酒店,又继续赶路。

        她走出了大概有半条街的距离,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乌云翻滚,刮起了大风。

        风太大,飞沙走石,公路上的植物东摇西晃,出哗啦啦的摇颤声,那些打开的车门更是被吹得在风里不断地晃动,咔嚓咔嚓的66续续被风折裂吹远。

        莫卿卿想起昨晚的那一夜风雨和室外随处可见的尸体。她不敢再走下去,调头就朝刚才见到的酒店跑去。那是离她最近的还开着门能求生的地方。

        这段路是她刚走过的,路况熟,她瘸着腿忍住痛,飞快地往回跑。

        她没用几分钟时间便跑到了酒店外。

        酒店门口是停车场上,长满了蘑菇和杂草,就连通往大堂的车道上都长满了色彩斑斓的蘑菇,还有锯齿草鬼手藤一株约有半人高长得有点像喇叭散着糖果甜味的大株植物,以及一些不太起眼的不知名灌木类植物。她看到鬼手藤旁边有一株铁锈球,鬼手藤都围绕在铁锈球旁边,便踩着蘑菇锯齿草等快步往酒店大堂跑去。

        她推开酒店大堂门口的旋转门冲进去,有服务员朝她看来。她站在门口,按住胸口用力地呼吸,腿上的伤口传来疼痛难忍。

        她转身,隔着玻璃朝外望去,见到外面一片昏暗,酒店外种的树地上长的草被大风不断旋转着撕扯,长在车顶上的巨型蘑菇都被掀翻了。

        突然,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快让她出去!那声音尖锐中带着凄厉。

        莫卿卿回头,一个看起来有二三十岁穿着时尚的女人正满脸惊恐地看着她。那模样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似的。她这才注意到酒店的大堂里聚集了不少人,还有好多人提着行李。

        尖叫的女人的旁边还站着一对老夫妻,像是她的父母,他们还带着一个孩子。

        那女人见到莫卿卿回头看来,又朝她指,说:出去!又面向酒店的保安叫:快叫她出去,我们还带着孩子!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能放她进来,你看她身上多脏,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外面可都是尸体,说不定带着传染病。

        那声音又尖又利透着无比的恐惧和惊惶。

        莫卿卿回头看向屋外,这时候让她出去,那跟让她去死有什么分别?她看向大堂中的其他人,现他们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恐惧,那面色很不好看。

        站在离她约有四五米远的保安对她说:你出去。随即脸一绷,吼她:出去!

        旁边有四五十岁,剃着小平头,个子至少有一米八,显得特别高壮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对那保安说了句:别这样!在距离莫卿卿大概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问:小妹妹,你从哪里过来的?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莫卿卿狐疑地看了眼这中年男人。

        那女人又尖声叫:你让她出去!外面那些东西有毒,会传染会死人的!

        莫卿卿没理那女人,对中年男人说:我从附近过来的,天亮就出门了,走到现在才到这里。路上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很可怕的植物和蘑菇。有种我把它叫做鬼手藤的植物,见到了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但凡碰到它的东西都会被它的触手抓住,然后它就会喷出有腐蚀性的汁把抓到的东西融了。她说完,看了眼那还在尖叫着让保安把她赶出去的女人一眼,不再说话。

        中年男人对莫卿卿和言悦色地问:见到有部队吗?

        莫卿卿摇头,说:没见到,路上塞车,把路塞得严严实实的。

        中年男人又问了些别的情况。

        莫卿卿把她见到的都说了,说:我知道的就这些,没别的了。

        中年男人见问不出别的什么,客气地说了句:谢谢啊。对保安说:把她请出去。

        莫卿卿没想到那中年男人和言悦色地过来向她打听消息,然后立刻翻脸无情。她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中年男人。

        那保安拿着警棍上前作势驱赶她,面带不忍,低声说:没办法的,你还是出去吧,不要让我们难做。作势抬手欲打,又有两名保安走过来帮忙。

        莫卿卿背靠在玻璃上,她看向大堂里的人,忍不住眼圈红,说不上是委屈还是别的情绪,只觉有点堵得慌。她看了看那男人,又看了看保安,再看了看大堂里那些都避得远远的,没有一个站出来给她说句话肯让她留下的人,她扭头看向外面的狂风大作一片阴沉的天,摸出放在兜里的匕握在手里。

        保安见到莫卿卿摸出匕吓了一大跳,大吼一声:你干嘛?放下匕!

        莫卿卿转身穿过旋转门出了酒店大堂,她辩认了风向,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

        风很大,即使有身后的墙角替她挡住风,仍旧有风不断卷来,顺着破了洞的牛仔裤衣领袖口往身体里钻,感觉体温不断流失,身上越来越冷。她缩在角落里,往前几十步的距离就是酒店玻璃窗里透出来的光,酒店里开着空调,很暖。可她却觉得,让她跟那些人待着受那些白眼唾弃,她宁肯死在外面。

        她鞋子和裤子上满是污血混着污泥,腿上满布伤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上沾了多少真菌孢子,会不会也变成那长满蘑菇的尸体中的一员。

        莫卿卿缩成一团,往掌心里呵着热气。热气没等吹进掌心便被大风吹散,她冻得浑身打颤。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即使自己不因感染真菌孢子而死,也会冻死。她站起来,在原地踱步取暖。

        风顺着裤腿往里钻,两条腿都冻麻了,她的身上也越来越冷。

        莫卿卿觉得自己待在室外不是办法,到晚上那只有几度的气温,真能把只穿了一条破烂牛仔裤的自己冻死。

        她扭头朝有灯光透出来的酒店大厅看去。她想避进去,不过想到避进去的结果也只会是被保安打出来,她现在这样子要是再被打出一身伤,那就更没活路了。

        莫卿卿不再犹豫,咬咬牙,缩着身子,握紧匕,一头扎进了风里。

        植物已经逐渐蔓延到墙角下,可供她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她只能迈开大步从草丛中跃过去,她的裤子腿部被那种看似柔软,实则有刃的锯齿草割得不成样子。锯齿草看起来柔软,但只要碰到它,草叶便立即绷得笔直,变成一把锋利的锯子,把她的牛仔裤划出一条条口子,连同她的腿都被划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如果她没有在这些植物把路彻底封死前找到救援,她很快就会变成这些植物的养分。死亡的威胁让她心急如焚充满恐惧,连腿上的伤觉得不那么疼了,也不在乎锯齿草会不会再在她的腿上添几道新伤口。

        她唯一庆幸的是沿途的路上长着很多那种呈铁锈色的荆棘植物,它们的铁锈球诱惑着消灭着大部分鬼手藤,有效地扼制了鬼手藤的生长和蔓延度。她现有鬼手藤的地方,几乎都会伴生有铁锈球。

        她认为如果不早点把这些植物清理干净,估计到明天,它们就能把沿街两侧的这些建筑商铺的大门给封得严严实实的,到时候屋里的人想要逃生,连门都出不了。

        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连她自己都觉得屋里比外面安全,且很少有人出来清理外面的植物,只偶尔能看见一两间临街的小商铺开着门,有人穿着防水服戴着厚厚的塑料手套和口罩拿着铲子在清理门口的植物。

        不时的,有楼上的住户从阳台窗台往楼下倾倒清理出来的植物残枝。

        莫卿卿即使是紧贴着建筑物的外墙走,仍难免被一些汁液溅到。好在这些植物并不全是鬼手藤这种带有腐蚀性的,暂时对她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至于有没有毒或别的危险,她不得而知。

        66续续的,沿街两侧的人多了起来。偶尔还能看到街对面有三两成群的人在墙根下行走。这些人几乎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戴着头盔帽子,脸上戴着口罩或蒙着围巾,手上拿着棍子菜刀之类的东西。走在外面的全是成年人,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孩。

        莫卿卿见到的行人都彼此距离很远,中间有着无数危险的植物阻隔,歇了结伴同行的心思,全神贯注地赶路。

        她走饿了,便把兜里压扁的那盒泡面取出来,边走边往嘴里塞。

        她走到一家酒店前,远远看进大堂,依稀有工作人员还在上班,并且还有电,不由得停下了步子。这酒店看起来似乎很安全,她犹豫自己要不要住进去,可是酒店里面装修的豪华,又摸了摸自己兜里的钱,她连一晚的房费都付不起。

        莫卿卿默默地看了眼酒店,又继续赶路。

        她走出了大概有半条街的距离,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乌云翻滚,刮起了大风。

        风太大,飞沙走石,公路上的植物东摇西晃,出哗啦啦的摇颤声,那些打开的车门更是被吹得在风里不断地晃动,咔嚓咔嚓的66续续被风折裂吹远。

        莫卿卿想起昨晚的那一夜风雨和室外随处可见的尸体。她不敢再走下去,调头就朝刚才见到的酒店跑去。那是离她最近的还开着门能求生的地方。

        这段路是她刚走过的,路况熟,她瘸着腿忍住痛,飞快地往回跑。

        她没用几分钟时间便跑到了酒店外。

        酒店门口是停车场上,长满了蘑菇和杂草,就连通往大堂的车道上都长满了色彩斑斓的蘑菇,还有锯齿草鬼手藤一株约有半人高长得有点像喇叭散着糖果甜味的大株植物,以及一些不太起眼的不知名灌木类植物。她看到鬼手藤旁边有一株铁锈球,鬼手藤都围绕在铁锈球旁边,便踩着蘑菇锯齿草等快步往酒店大堂跑去。

        她推开酒店大堂门口的旋转门冲进去,有服务员朝她看来。她站在门口,按住胸口用力地呼吸,腿上的伤口传来疼痛难忍。

        她转身,隔着玻璃朝外望去,见到外面一片昏暗,酒店外种的树地上长的草被大风不断旋转着撕扯,长在车顶上的巨型蘑菇都被掀翻了。

        突然,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快让她出去!那声音尖锐中带着凄厉。

        莫卿卿回头,一个看起来有二三十岁穿着时尚的女人正满脸惊恐地看着她。那模样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似的。她这才注意到酒店的大堂里聚集了不少人,还有好多人提着行李。

        尖叫的女人的旁边还站着一对老夫妻,像是她的父母,他们还带着一个孩子。

        那女人见到莫卿卿回头看来,又朝她指,说:出去!又面向酒店的保安叫:快叫她出去,我们还带着孩子!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能放她进来,你看她身上多脏,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外面可都是尸体,说不定带着传染病。

        那声音又尖又利透着无比的恐惧和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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