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目光悠远
二十年前，说起兵神曲峻原和兵圣魏昭，整个大周无人不知。
大周的宿敌北鞑，更是被曲峻原和魏昭联手，以三千人马打的落花流水，二十年不敢进犯。
当年，“三千人马破大军”，是街头巷尾的美谈。
后来，曲峻原娶了三苗族女子，就离开朝堂，销声匿迹了。
从此之后，再无消息。朝中传言，曲峻原早已过世。
而兵圣魏昭，则在三年前因病过世了。
蛰伏了二十年的北鞑，在得知大周的兵神和兵圣双双离世后，又开始侵扰边境。
京城来的人，姓魏，说是故人，田氏还想把女儿配给她，那只有魏昭的独子魏卿尘了。
“夫人，就算咱们毓琬和孙家退了亲，你也不要打魏公子的主意，咱们毓琬，找个普通人家，安安稳稳过一世，我就知足了。”
曲峻原深知，人间最残酷的战场，并不是寒光铁衣的沙场，而是杀人不见血的朝堂。自己的女儿，还是不要卷入朝堂的好。
“可是老爷，那位魏公子，真的是万里难挑其一的，明早你见了，说不定你也会和我一样，看上他做女婿的。”田氏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曲峻原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了，“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了，等我见了孙家人，先看看那孙秀才再说。”要是孙秀才真的如夫人所说，对曲家不敬，对女儿不屑，那就退亲吧。
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断不能让她委屈一生。
第二天，曲峻原在前堂见了魏卿尘。
魏卿尘长袍广袖，神采翩然，的确是万里不可挑其一的神仙人物，和当年的魏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贤侄，请坐。”曲峻原并无寒暄，也不问魏卿尘的来意。只是不失礼数的客套。
魏卿尘对上曲峻原的目光，见曲峻原长身伟岸，挺拔刚毅，丝毫不比当年逊色。“曲伯父，小侄有礼了。多年不见，您和当年分别时相比，风采不减。”
这并不是客套话，曲峻原的确是白面长髯，儒雅清隽。曲峻原离京时，魏卿尘五岁，十七年了，曲峻原并无沧桑。
两人叙了会儿旧，魏卿尘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曲伯父，这两年北鞑屡屡侵扰边境，边境子民不甚其扰，皇上几次派人驱逐北鞑，但都是治标不治本。这次，皇上想请曲伯父出山挂帅，远征北鞑，一劳永逸。”
本来，皇帝是想让魏卿尘领兵的，可是魏卿尘自觉太年轻，不能胜此大任，就提出找曲峻原返朝。
皇帝听说曲峻原还在世，当然是想请他出征。
所以，魏卿尘就毛遂自荐，来找曲峻原了。好在经过一番周折，总算是找到了当年的兵神。
“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贤侄，请回去禀告皇上，我身体不佳，早已不能带兵了。”朝堂，曲峻原再也不想回去了。
魏卿尘不甘心，曲峻原虽已年过四十，但依旧神采斐然，并不像他自己所说那样身体不佳。
“曲伯父，边境的子民，等着您救命呢。”魏卿尘知道，曲峻原心怀百姓，这是打动他最好的方法。
曲峻原果然若有所思，半晌没有说话。
魏卿尘陪着他沉默。
“当年，我和你父亲带兵远征北鞑，南平纳国时，也是二十刚过的年纪，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贤侄，你不可妄自菲薄。
我这里有一本我自己编纂的兵书，是我一生的所学，我把它给你，就等于让你替我出征了。”
曲峻原为了不再回朝为官，情愿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魏卿尘。
“曲伯父，您再考虑考虑，我到底年轻，就算您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我也未必就能如您当年一样。”魏卿尘还是不死心。
战场上，统帅得力，士兵就可以减少伤亡，那可都是大周的热血男儿，能活着，就不必要战死殉国。
“依我看，你以后，在我和你爹之上。”曲峻原打量着魏卿尘，对他做出自己的评价。
魏卿尘见曲峻原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他。
“出来吧，从我和魏贤侄坐在这里，你就在屏风后面了，你想躲到什么时候？”曲峻原对着后堂说道。
曲毓琬见爹爹早已发现，就出来了。
“爹爹，魏公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就是好奇，京城的人来咱们家做什么。”曲毓琬站在曲峻原身后，打量着魏卿尘。
看来，爹爹早就认识他，而且还和他爹是故人。
“好了，爹爹没有怪你，你出去玩儿，我和魏公子有事，要去书房谈。”
曲峻原本来想说“你魏大哥”的，可是想到昨晚田氏的提议，就把曲毓琬和魏卿尘的身份拉开，称作疏远的“魏公子”。
“好的爹爹，我就出去了。”曲毓琬出去找丁壮玩了，其实是想从丁壮那里问到更多魏卿尘的事。
魏卿尘看着曲毓琬跑出去的背影，目光悠远，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曲峻原还是看到了。
“小女顽劣，魏公子见笑了。”曲峻原见魏卿尘看女儿的眼神不同寻常，提示他自己的女儿和他并不适合。作为过来人，他太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了。
魏卿尘只是颔首，并不接话。
曲峻原和魏卿尘进了书房，曲毓琬领着丁壮去窗外偷听。
“曲姑娘，咱们这样，不好吧，我家将军知道了会罚我的。”丁壮作为魏卿尘的副将，他感觉自己现在这种做法好像在背叛将军。
曲毓琬不以为然，“你说的什么话，里面是我爹爹和你家将军，外面是你和我，难道我们会害他们吗？”
“那当然不会。”
“那不就是了。”
但是不管他们靠的多近，就是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丁副将，你家将军，多少岁上的战场？”曲毓琬很好奇，来世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魏熠，在这一世作为魏卿尘时，是如何领军作战的。
商场上败了，大不了变成穷光蛋，可是战场上败了，可是随时丢性命的事情。曲毓琬很是担心魏卿尘。
“十六岁，那时候他还不是将军。”丁壮特意加重了不是将军。
“这次回去，你们是不是又要出征？”曲毓琬刚才听到，魏卿尘说要远征北鞑。
“可能会吧。”作为一名副将，军机之事，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曲毓琬盯着丁壮的眼睛，“丁副将，刀剑无眼，一定要保护好你家将军。”
丁壮无语，明明和你玩的开心的是我好吧，你竟然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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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的宿敌北鞑，更是被曲峻原和魏昭联手，以三千人马打的落花流水，二十年不敢进犯。
当年，“三千人马破大军”，是街头巷尾的美谈。
后来，曲峻原娶了三苗族女子，就离开朝堂，销声匿迹了。
从此之后，再无消息。朝中传言，曲峻原早已过世。
而兵圣魏昭，则在三年前因病过世了。
蛰伏了二十年的北鞑，在得知大周的兵神和兵圣双双离世后，又开始侵扰边境。
京城来的人，姓魏，说是故人，田氏还想把女儿配给她，那只有魏昭的独子魏卿尘了。
“夫人，就算咱们毓琬和孙家退了亲，你也不要打魏公子的主意，咱们毓琬，找个普通人家，安安稳稳过一世，我就知足了。”
曲峻原深知，人间最残酷的战场，并不是寒光铁衣的沙场，而是杀人不见血的朝堂。自己的女儿，还是不要卷入朝堂的好。
“可是老爷，那位魏公子，真的是万里难挑其一的，明早你见了，说不定你也会和我一样，看上他做女婿的。”田氏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曲峻原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了，“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了，等我见了孙家人，先看看那孙秀才再说。”要是孙秀才真的如夫人所说，对曲家不敬，对女儿不屑，那就退亲吧。
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断不能让她委屈一生。
第二天，曲峻原在前堂见了魏卿尘。
魏卿尘长袍广袖，神采翩然，的确是万里不可挑其一的神仙人物，和当年的魏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贤侄，请坐。”曲峻原并无寒暄，也不问魏卿尘的来意。只是不失礼数的客套。
魏卿尘对上曲峻原的目光，见曲峻原长身伟岸，挺拔刚毅，丝毫不比当年逊色。“曲伯父，小侄有礼了。多年不见，您和当年分别时相比，风采不减。”
这并不是客套话，曲峻原的确是白面长髯，儒雅清隽。曲峻原离京时，魏卿尘五岁，十七年了，曲峻原并无沧桑。
两人叙了会儿旧，魏卿尘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曲伯父，这两年北鞑屡屡侵扰边境，边境子民不甚其扰，皇上几次派人驱逐北鞑，但都是治标不治本。这次，皇上想请曲伯父出山挂帅，远征北鞑，一劳永逸。”
本来，皇帝是想让魏卿尘领兵的，可是魏卿尘自觉太年轻，不能胜此大任，就提出找曲峻原返朝。
皇帝听说曲峻原还在世，当然是想请他出征。
所以，魏卿尘就毛遂自荐，来找曲峻原了。好在经过一番周折，总算是找到了当年的兵神。
“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贤侄，请回去禀告皇上，我身体不佳，早已不能带兵了。”朝堂，曲峻原再也不想回去了。
魏卿尘不甘心，曲峻原虽已年过四十，但依旧神采斐然，并不像他自己所说那样身体不佳。
“曲伯父，边境的子民，等着您救命呢。”魏卿尘知道，曲峻原心怀百姓，这是打动他最好的方法。
曲峻原果然若有所思，半晌没有说话。
魏卿尘陪着他沉默。
“当年，我和你父亲带兵远征北鞑，南平纳国时，也是二十刚过的年纪，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贤侄，你不可妄自菲薄。
我这里有一本我自己编纂的兵书，是我一生的所学，我把它给你，就等于让你替我出征了。”
曲峻原为了不再回朝为官，情愿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魏卿尘。
“曲伯父，您再考虑考虑，我到底年轻，就算您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我也未必就能如您当年一样。”魏卿尘还是不死心。
战场上，统帅得力，士兵就可以减少伤亡，那可都是大周的热血男儿，能活着，就不必要战死殉国。
“依我看，你以后，在我和你爹之上。”曲峻原打量着魏卿尘，对他做出自己的评价。
魏卿尘见曲峻原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他。
“出来吧，从我和魏贤侄坐在这里，你就在屏风后面了，你想躲到什么时候？”曲峻原对着后堂说道。
曲毓琬见爹爹早已发现，就出来了。
“爹爹，魏公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就是好奇，京城的人来咱们家做什么。”曲毓琬站在曲峻原身后，打量着魏卿尘。
看来，爹爹早就认识他，而且还和他爹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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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爹爹，我就出去了。”曲毓琬出去找丁壮玩了，其实是想从丁壮那里问到更多魏卿尘的事。
魏卿尘看着曲毓琬跑出去的背影，目光悠远，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曲峻原还是看到了。
“小女顽劣，魏公子见笑了。”曲峻原见魏卿尘看女儿的眼神不同寻常，提示他自己的女儿和他并不适合。作为过来人，他太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了。
魏卿尘只是颔首，并不接话。
曲峻原和魏卿尘进了书房，曲毓琬领着丁壮去窗外偷听。
“曲姑娘，咱们这样，不好吧，我家将军知道了会罚我的。”丁壮作为魏卿尘的副将，他感觉自己现在这种做法好像在背叛将军。
曲毓琬不以为然，“你说的什么话，里面是我爹爹和你家将军，外面是你和我，难道我们会害他们吗？”
“那当然不会。”
“那不就是了。”
但是不管他们靠的多近，就是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丁副将，你家将军，多少岁上的战场？”曲毓琬很好奇，来世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魏熠，在这一世作为魏卿尘时，是如何领军作战的。
商场上败了，大不了变成穷光蛋，可是战场上败了，可是随时丢性命的事情。曲毓琬很是担心魏卿尘。
“十六岁，那时候他还不是将军。”丁壮特意加重了不是将军。
“这次回去，你们是不是又要出征？”曲毓琬刚才听到，魏卿尘说要远征北鞑。
“可能会吧。”作为一名副将，军机之事，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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