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账本
三日前锦秀院中，丫鬟都在门外守着，屋子里昏暗的烛火下，唯有陈老夫人和孙掌柜在悄悄密谋着什么。
“老夫人，只两亩田地，三年的收成二十石，只区区几钱不足挂心。”孙掌柜站在烛火下低着头看不清面貌，但也能从淡然的语句中知道，他的神情依旧从容。
陈老夫人叹了口气连连摇摇头，“我也知道这点东西还不能让我陈家东山再起，但足以让钱家烦忧，如今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曼梅，她身为我陈家的当家主母，但却事事做的不尽人意，又是个急脾气，我是担心她往后会越发大胆不知收敛，黎家的这位虽是庶女，但也不是好对付的，若能与其抗衡，让曼梅知晓其中利害，说不定能让她真心为我陈家着想。”
陈老夫人说罢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疑虑，“可她身边的那个柳沅茵，我看着有几分小聪明，不过这孩子胆子也不大，事事都听从曼梅的，不成大器，不过若她出谋划策说不定曼梅会听，不过曼梅不可能完全都听她的，可能会在原计划上改几笔，然而最后只会漏洞百出。”
“老夫人的意思是，夫人可能会利用这二十石粮食，对大少夫人不利？”孙掌柜问道。
陈老夫人沉思了一番，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先静观其变，曼梅若是来找你要这账本，你就给她随她怎么改，若被我猜对了，等有一日那庶女来向你要账本，你先把假的给她，若她真有本事，证明我没看错人，你再把真的账本给她。”
此时在米铺中，黎慕之懵懵懂懂的接过账本后问道：“孙掌柜，老夫人怎么知道我会来向你要账本？”
她有些疑惑了，难不成陈老夫人知道这是陈白氏的计谋，那让孙掌柜给她真的账本做什么？想帮她？但她二人不是一伙的吗？不会是窝里斗了吧？
一系列的问题从黎慕之的脑中蹦出，等她转过头时，孙掌柜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孙掌柜呢？”她问身边的阿姚。
阿姚看了看远处说道：“孙掌柜方才走了，想必是回家吃午膳了吧，少夫人，账本既然已经拿到了，那我们也快些回府吧。”
丝厢苑中，柳沅茵早已派人去寻找黎慕之的踪迹，然而陈白氏还在悠闲的等着“好消息”。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面色慌张的附在柳沅茵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听后眉心一蹙，心底略微一颤，“姑母，那庶女竟然去了米铺。”
而陈白氏则对此轻蔑一笑，“看来这庶女还有几分小聪明，不过她应该不知道我已经将账本改了，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将这二十石米凭空变出来。”
“可若是被孙掌柜发现账本被改，他会不会告诉老夫人？”柳沅茵在心底琢磨着。
陈白氏依旧淡定从容，“我陈家的帐都许久未曾算过，从前孙掌柜日日在那米铺中吃酒，不到半日就关了店铺，哪有这闲工夫去翻阅账本。”
而此时黎慕之已经在来丝厢苑的路上，院子外的下人看见后赶忙进屋禀报。
陈白氏本还以为她来是因为钥匙或粮仓的事，却没想到黎慕之一进来就将账本递到了她的面前。
“母亲，我总算是知晓您为何让我去保管粮仓了。”黎慕之笑着说道，眼神天真。
陈白氏见到账本后连忙坐直身子，声音微微颤抖，以为是被她发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我让你去保管粮仓自然是看重你的能力，你又看出什么了？”
黎慕之听后却摇摇头，走到她的身边说道：“并不是，母亲让我去保管粮仓是想告诉我，您认可我这个儿媳了，不然也不会将我从钱氏手里买下的粮食，送去我们陈家的米铺中售卖。”
“确，确实……”陈白氏嘴里打着结巴，方才想好该怎么训斥她的话，如今只能全咽回肚子里，可她依旧是不甘心，翻看账本一看，发现自己先前改动的地方又变回了原样，纸上赫然写着黎慕之送来的那二十石粮食，全都送进了陈家米铺，且一粒米都没卖出去。
她问道：“这账本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心想孙掌柜不可能这么轻易将账本给黎慕之，定是她从中偷来的，之后再说她伪造账本，这又是一大罪。
陈白氏的嘴角刚刚扬起，黎慕之紧接着说道：“这账本是孙掌柜亲手给我的。”
“什，什么？这怎么可能？”陈白氏猛地站起心中十分诧异。
黎慕之带着天真单纯稍有点疑惑的眼神问道：“母亲若是不信，可以让孙掌柜来作证，这账本当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还特意嘱咐我要给您看看。”
“给我看？为何？他可有说原因？”陈白氏连忙追问道，以为是自己先前修改账本被发现，若是孙掌柜发现了就定会告诉陈老夫人，还没等黎慕之说话，她便慌张推开了面前的一众人，匆忙去了锦秀院中。
锦秀院中，陈老夫人目光暗淡的看着天边的云霞，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才命人将在门外的陈白氏请进来
刚进屋的陈白氏心中摇摆不定，一路上想问的问题就在嘴边现下却不敢问出。
陈老夫人坐在她面前淡淡的说道：“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账本是我命孙掌柜改回去的。”
“母亲为何要如此？”她不明白陈老夫人为何要破坏她这“天衣无缝”的计划。
陈老夫人自然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只好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都不留情面的说了出来：“你这计划漏洞百出，白家莫名给我陈家二十一石粮食，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明眼人看了都会起疑心，我是为了保你才假意帮她，你有没有想过这二十石粮食可是与钱氏有关，只需她几句话黎慕之便可相安无事，往后这满城的流言蜚语又得指着我们陈家了！”
陈白氏还是不死心，“可是母亲，如今她羽翼尚未丰满，若此时不将其扼杀，很可能会与钱氏里应外合，到时候不止是陈家受难，就连着我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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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只两亩田地，三年的收成二十石，只区区几钱不足挂心。”孙掌柜站在烛火下低着头看不清面貌，但也能从淡然的语句中知道，他的神情依旧从容。
陈老夫人叹了口气连连摇摇头，“我也知道这点东西还不能让我陈家东山再起，但足以让钱家烦忧，如今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曼梅，她身为我陈家的当家主母，但却事事做的不尽人意，又是个急脾气，我是担心她往后会越发大胆不知收敛，黎家的这位虽是庶女，但也不是好对付的，若能与其抗衡，让曼梅知晓其中利害，说不定能让她真心为我陈家着想。”
陈老夫人说罢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疑虑，“可她身边的那个柳沅茵，我看着有几分小聪明，不过这孩子胆子也不大，事事都听从曼梅的，不成大器，不过若她出谋划策说不定曼梅会听，不过曼梅不可能完全都听她的，可能会在原计划上改几笔，然而最后只会漏洞百出。”
“老夫人的意思是，夫人可能会利用这二十石粮食，对大少夫人不利？”孙掌柜问道。
陈老夫人沉思了一番，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先静观其变，曼梅若是来找你要这账本，你就给她随她怎么改，若被我猜对了，等有一日那庶女来向你要账本，你先把假的给她，若她真有本事，证明我没看错人，你再把真的账本给她。”
此时在米铺中，黎慕之懵懵懂懂的接过账本后问道：“孙掌柜，老夫人怎么知道我会来向你要账本？”
她有些疑惑了，难不成陈老夫人知道这是陈白氏的计谋，那让孙掌柜给她真的账本做什么？想帮她？但她二人不是一伙的吗？不会是窝里斗了吧？
一系列的问题从黎慕之的脑中蹦出，等她转过头时，孙掌柜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孙掌柜呢？”她问身边的阿姚。
阿姚看了看远处说道：“孙掌柜方才走了，想必是回家吃午膳了吧，少夫人，账本既然已经拿到了，那我们也快些回府吧。”
丝厢苑中，柳沅茵早已派人去寻找黎慕之的踪迹，然而陈白氏还在悠闲的等着“好消息”。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面色慌张的附在柳沅茵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听后眉心一蹙，心底略微一颤，“姑母，那庶女竟然去了米铺。”
而陈白氏则对此轻蔑一笑，“看来这庶女还有几分小聪明，不过她应该不知道我已经将账本改了，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将这二十石米凭空变出来。”
“可若是被孙掌柜发现账本被改，他会不会告诉老夫人？”柳沅茵在心底琢磨着。
陈白氏依旧淡定从容，“我陈家的帐都许久未曾算过，从前孙掌柜日日在那米铺中吃酒，不到半日就关了店铺，哪有这闲工夫去翻阅账本。”
而此时黎慕之已经在来丝厢苑的路上，院子外的下人看见后赶忙进屋禀报。
陈白氏本还以为她来是因为钥匙或粮仓的事，却没想到黎慕之一进来就将账本递到了她的面前。
“母亲，我总算是知晓您为何让我去保管粮仓了。”黎慕之笑着说道，眼神天真。
陈白氏见到账本后连忙坐直身子，声音微微颤抖，以为是被她发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我让你去保管粮仓自然是看重你的能力，你又看出什么了？”
黎慕之听后却摇摇头，走到她的身边说道：“并不是，母亲让我去保管粮仓是想告诉我，您认可我这个儿媳了，不然也不会将我从钱氏手里买下的粮食，送去我们陈家的米铺中售卖。”
“确，确实……”陈白氏嘴里打着结巴，方才想好该怎么训斥她的话，如今只能全咽回肚子里，可她依旧是不甘心，翻看账本一看，发现自己先前改动的地方又变回了原样，纸上赫然写着黎慕之送来的那二十石粮食，全都送进了陈家米铺，且一粒米都没卖出去。
她问道：“这账本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心想孙掌柜不可能这么轻易将账本给黎慕之，定是她从中偷来的，之后再说她伪造账本，这又是一大罪。
陈白氏的嘴角刚刚扬起，黎慕之紧接着说道：“这账本是孙掌柜亲手给我的。”
“什，什么？这怎么可能？”陈白氏猛地站起心中十分诧异。
黎慕之带着天真单纯稍有点疑惑的眼神问道：“母亲若是不信，可以让孙掌柜来作证，这账本当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还特意嘱咐我要给您看看。”
“给我看？为何？他可有说原因？”陈白氏连忙追问道，以为是自己先前修改账本被发现，若是孙掌柜发现了就定会告诉陈老夫人，还没等黎慕之说话，她便慌张推开了面前的一众人，匆忙去了锦秀院中。
锦秀院中，陈老夫人目光暗淡的看着天边的云霞，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才命人将在门外的陈白氏请进来
刚进屋的陈白氏心中摇摆不定，一路上想问的问题就在嘴边现下却不敢问出。
陈老夫人坐在她面前淡淡的说道：“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账本是我命孙掌柜改回去的。”
“母亲为何要如此？”她不明白陈老夫人为何要破坏她这“天衣无缝”的计划。
陈老夫人自然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只好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都不留情面的说了出来：“你这计划漏洞百出，白家莫名给我陈家二十一石粮食，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明眼人看了都会起疑心，我是为了保你才假意帮她，你有没有想过这二十石粮食可是与钱氏有关，只需她几句话黎慕之便可相安无事，往后这满城的流言蜚语又得指着我们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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