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罪有应得
酉时，国色天香楼。
“呦，今天这吹的是什么风啊，怎么来了这么些个漂亮哥儿啊！”
老鸨一副风骚的样子，朝着慕容仇他们就迎上来了。
慕容仇带的二十几人分成了四批，前三批每批之间隔了一段时间走进了国色天香楼。
而第四批人则赶了个马车，里面带着五花大绑的覃思琪。
正是傍晚时分，早有些公子贵胄来国色天香捧场，他们吃在这里，喝在这里也睡在这里，每天醉生梦死。
慕容仇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跟他们别无二致。
几个人原本就打扮的油头粉面，穿着花花绿绿的衫子，再学上那些个萎靡的做派，一看就是有钱又没品位的城里公子哥儿。
老鸨看见他们就跟看见了钱一样，赶紧往里面迎。
慕容仇带的第一拨人先在里面找个位置坐下，第二拨人进来之后就开始嚷嚷着要找三姑娘。
老鸨压了几次都没压住，只好让人先把三姑娘请来弹琴安抚一轮，第三拨人已经趁机混进了院。
他们远远地看着后院大门，依然上着锁，里面有人把守。
他们埋伏在黑暗处，换好了夜行衣，蒙了面，等待着时机。
三姑娘知道每晚都有客人起哄非要自己弹琴或是跳舞，所以她也不以为意，算好了时间，敷衍一下就匆匆下了楼，去往了后院。
三姑娘一动，慕容仇和另外两拨人也动了，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没人注意几个公子哥儿出入，他们很轻松地就跟到了院子里。
三姑娘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后院，里面把守的人看到赶紧打开了锁，让三姑娘进来，一抬头，看见了慕容仇等人跟在后面。
“干什么的？！”
“三姑娘！这不是三姑娘吗？”几个人扮做醉醺醺的样子就向三姑娘扑来。
门里的守卫们一看不好，赶紧出来拦着，大家正在大门这里推推搡搡时，第一批隐藏在院子里的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
慕容仇也抢先出手拿下了三姑娘，塞住了她的嘴，其他人则把所有守卫都打晕绑好了拖到了院子角落。
这一系列动作没出什么大动静，后院的门大敞大开，守着下面地窖的人毫不知情。
慕容仇没料到这么顺利，看来原本带来的覃思琪也没什么用了，他派了一个人回去，让他通知车里的人原地待命，暂时不需要进来，随后押着三姑娘走进了地窖。
守卫一看三姑娘被人绑了，立刻六神无主，全然不顾三姑娘眼里的怒气，缴了兵器。
控制了地窖入口之后，慕容仇这才让人把所有人质都绑好，丢到地窖角落去，自己带着十来人下了地窖，向王家村方向走来。
冰凉的刀锋让凌徐清瞬间明白了自己心底的不安，乡下妻女的住址，只有凌风知道。
那片宅邸本就是凌风帮忙选的，如果有人找得到她们，那么就说明，凌风，反了。
凌徐清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千防万防却还是棋输一着。
“你还当真是我的好徒弟啊。”凌徐清冷笑道。
凌风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凌徐清的皮肤里，血立刻就流了下来，“让他们把兵器放下。”
刺痛让凌徐清一震，赶忙说道，“放下手中兵器！快！”
皇城司众将士遭遇如此变故，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那一动不动。
凌风一手拽下凌徐清腰间的指挥使令牌，扔给了站在身边瞠目结舌的老赵，“下令！”
老赵觉得自己手里接的不是令牌，而是个烫手的山芋，不下令好像自己想夺权，可下令的话整个战势就彻底反转了。
他正犹豫之间，凌风的刀又刺进去了一点，“快啊！”凌徐清吃痛喊道。
老赵这才反应过来，他举起令牌大声说道“皇城司众将听令！”大家这才听令赶忙放下手中武器，一时之间兵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
江名赫和寒烟等人离囚车的位置最近，他们急忙赶上前去，拿利剑砍断囚车门锁和手脚上的锁链，将人从囚车里救了出来。
老庄主带着慕容山庄和各门派的人也都冲了上来，将皇城司的人团团围住，只待一有异动就出手将他们格杀当下。
眼看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囚车附近，凌徐清突然提高了嗓音，“放箭！”
瞬间，从村屋里嗖嗖嗖地飞出了无数箭矢，射向囚车。
众人未及提防，加上离得近箭矢速度又快，站在前面的人纷纷中箭。
看清楚箭矢飞来的方向之后众人立刻用兵器格挡，而皇城司的将士们也开始趁机去捡地上的武器，格挡飞箭，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凌风一愣神的功夫，凌徐清已经给了他一击，逼得凌风后退了一步，可这一步就已经给他争取了时间，让他得以混入人群。
弓箭手放过一轮箭过后，却没人再放第二轮了，因为他们亲眼看见被飞箭射中的并不仅仅是敌人，还有很多手里没有兵器的自己人。
弓箭不再发射，于是又变成了双方对峙的局面，凌徐清和凌风则均不见了踪影。
寒烟知道密道所在之处，于是带领凤栖山庄旧部向最北面的村屋追去。
凌徐清迅速下到了密道之内，刚向前跑了一段就发现前面居然有人！
慕容仇就站在他面前，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凌徐清这时彻底明白了，凌风不是刚刚才反了自己的，从一开始，凌风就已经背叛了，他居然连通往国色天香楼的这条密道都知道。
他赶紧转身向后退，可凌风已然从密道里走了下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凌徐清一看反而不急了，他站在那看着凌风，突然阴恻恻一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救的了那些人吗？我早让人给她们喂了毒药，她们现在恐怕已经毒发了。”
凌风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师父说的可是这个？”
凌徐清看到了自己亲手交给赵副史的药瓶，脸上逐渐没了笑容。
“你计划了多久？”凌徐清冷冷问道。
“从我重新见到寒烟那刻起。”
“又是这个贱丫头！当年你就是……”
“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说烟儿！”凌风拔剑指向了凌徐清。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路跟着你在皇城司？为了你跑遍了各个地方去执行任务？”
“哈哈哈哈哈”凌徐清突然大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教出来的徒弟竟然是个情种。”
“你既是个多情之人，师父养育教导你的恩情难道你都忘了吗？今天竟然为了个女人反了我？！”
“养育？教导？师父是如何养育我的？从八岁开始就拿我试毒吗？”
这时寒烟和江名赫几人也下到了密道之内，站在凌风身后。
“你见我未死，派我去凤栖山庄，临行前先替我解了毒，让我骗过众人，之后又亲自喂我吃下毒药，控制了我这么多年，你还敢说是养育教导了我？”
“你还记得自己体内有毒啊，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那你也应该知道，解药我可还没有给你，今日你反我叛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这点就不劳师父操心了，若我命该绝，那我就认命好了，至少，师父恐怕是要先徒儿一步了。”
凌徐清知道自己手里已经再没有任何牌可出，他不甘心，自己步步为营，在皇城司一路爬到指挥使，没想到今日居然载在自己徒弟手里。
“风儿，师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将来等师父死了，不都是你的吗？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凌徐清一看威胁不成又改成了诱惑。
江名赫和彩霖已从后面走上前来，“凌徐清，你这是罪有应得！当年你放火烧了我凤栖山庄，全庄上下近百口人惨死，如今你的报应到了！”
“好！”凌徐清看凌风不为所动，大喊了一声，“既已至此，我凌徐清没什么好说的，风儿，师父希望你来动手，如何？”
“此时还由得你选？”江名赫和彩霖身形一动，冲向凌徐清。
凌徐清不闪不避，稳稳站在那。
“阿爹小心！”凌风看到江名赫动了，急忙喊了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凌徐清突然抬手，飞出几只袖箭。
密道里狭窄，避无可避，凌风一把拉住了江名赫，抢身挡在了前面。
凌徐清见状欲再次抬手，慕容仇已从身后一刀劈出，砍在了凌徐清的肩膀之上。
凌徐清吃痛向左一闪身，彩霖已经一剑刺出，穿透了凌徐清的大腿，凌徐清终于站不稳，跌坐在地。
他看着受伤中箭的凌风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哈哈，乖徒儿，看看我们俩到底谁先走。”
凌徐清袖箭淬毒，凌风已然觉得眼前发黑，他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寒烟一把扶住了他。
凌风回头望着寒烟，想摸摸她的脸，告诉她不要哭，可手已经抬不起来，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就靠在了寒烟的怀里晕了过去。
彩霖怒不可遏又一剑刺向凌徐清，可凌徐清突然抓起了地上的一把土朝她扬了过去。
随后从地上起身扑向了彩霖，彩霖猝不及防被凌徐清扑倒在地，凌徐清躲过彩霖的佩剑举起便刺，江名赫挑开他的剑锋一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这一剑仿佛抽走了凌徐清身上所有的力气，他松开了手，靠着密道的墙慢慢地瘫坐了下去，他开始大口地喘着气，血沫从嘴里飞溅出来。
他眼睛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凌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寒烟将随身携带的解毒丹给凌风喂了下去，过了一会，凌风醒转了过来，在寒烟和穆涵的搀扶下走出了密道。
外面仍是对峙之势，凌徐清一跑，皇城司的人都看向了拿着指挥史令牌的老赵。
老赵拿着令牌想交给孙波，可孙波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俩人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于是皇城司的人也围成一圈面面相觑。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凌风由穆涵搀扶着从密道中走出，后面慕容山庄的几个人抬了凌徐清的尸体出来放到了地上。
凌徐清的妻女远远望见了，不知是没看清还是吓的，两人都没有哭，就只在原地瑟瑟发抖。
凌风冲蒙面人做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放开了她们母女，朝凌风打了个招呼随即就离开了。
凌风慢慢踱到了老赵跟前，提高了嗓音说道，“凌徐清为炼毒，利用皇城司众将士，致十二名兵额毒发身亡。”
“其后为掩盖罪行，诬陷慕容山庄少主，现两名副指挥史已查明真相，凌徐清认罪伏诛，皇城司众将士可以撤兵了。”
孙波一听，立刻收起兵器带头就往村口走，老赵看了凌风一会，举起令牌，喊了一嗓子，“撤兵！”
皇城司众人互相看了看，开始有人也跟着孙波向村口方向走去，一个动了，其他人也开始跟上，慢慢的，整个皇城司的人都收了兵器，开始撤退。
老赵找了几个人去抬上了凌徐清的尸体，看了一眼，低头在地上啐了一口，“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随后抬起头，对这凌风说道，“凌大人，皇城司这场仗打的不明不白，你和指挥史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日后这上头若怪罪下来……”
“我担着，你放心，此事不会牵扯到皇城司任何一人，日后我也自会极力举荐你接任指挥史之位。”
“另外，他们母女二人你先带回指挥史府吧，休息几日再送回乡下。”
“做不做指挥史的，老赵我不在意，只求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行。”
老赵转身让人带上那对母女，随着大部队向村外走去。
凤栖山庄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感慨不已。
这场仗，终是打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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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四批人则赶了个马车，里面带着五花大绑的覃思琪。
正是傍晚时分，早有些公子贵胄来国色天香捧场，他们吃在这里，喝在这里也睡在这里，每天醉生梦死。
慕容仇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跟他们别无二致。
几个人原本就打扮的油头粉面，穿着花花绿绿的衫子，再学上那些个萎靡的做派，一看就是有钱又没品位的城里公子哥儿。
老鸨看见他们就跟看见了钱一样，赶紧往里面迎。
慕容仇带的第一拨人先在里面找个位置坐下，第二拨人进来之后就开始嚷嚷着要找三姑娘。
老鸨压了几次都没压住，只好让人先把三姑娘请来弹琴安抚一轮，第三拨人已经趁机混进了院。
他们远远地看着后院大门，依然上着锁，里面有人把守。
他们埋伏在黑暗处，换好了夜行衣，蒙了面，等待着时机。
三姑娘知道每晚都有客人起哄非要自己弹琴或是跳舞，所以她也不以为意，算好了时间，敷衍一下就匆匆下了楼，去往了后院。
三姑娘一动，慕容仇和另外两拨人也动了，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没人注意几个公子哥儿出入，他们很轻松地就跟到了院子里。
三姑娘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后院，里面把守的人看到赶紧打开了锁，让三姑娘进来，一抬头，看见了慕容仇等人跟在后面。
“干什么的？！”
“三姑娘！这不是三姑娘吗？”几个人扮做醉醺醺的样子就向三姑娘扑来。
门里的守卫们一看不好，赶紧出来拦着，大家正在大门这里推推搡搡时，第一批隐藏在院子里的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
慕容仇也抢先出手拿下了三姑娘，塞住了她的嘴，其他人则把所有守卫都打晕绑好了拖到了院子角落。
这一系列动作没出什么大动静，后院的门大敞大开，守着下面地窖的人毫不知情。
慕容仇没料到这么顺利，看来原本带来的覃思琪也没什么用了，他派了一个人回去，让他通知车里的人原地待命，暂时不需要进来，随后押着三姑娘走进了地窖。
守卫一看三姑娘被人绑了，立刻六神无主，全然不顾三姑娘眼里的怒气，缴了兵器。
控制了地窖入口之后，慕容仇这才让人把所有人质都绑好，丢到地窖角落去，自己带着十来人下了地窖，向王家村方向走来。
冰凉的刀锋让凌徐清瞬间明白了自己心底的不安，乡下妻女的住址，只有凌风知道。
那片宅邸本就是凌风帮忙选的，如果有人找得到她们，那么就说明，凌风，反了。
凌徐清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千防万防却还是棋输一着。
“你还当真是我的好徒弟啊。”凌徐清冷笑道。
凌风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凌徐清的皮肤里，血立刻就流了下来，“让他们把兵器放下。”
刺痛让凌徐清一震，赶忙说道，“放下手中兵器！快！”
皇城司众将士遭遇如此变故，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那一动不动。
凌风一手拽下凌徐清腰间的指挥使令牌，扔给了站在身边瞠目结舌的老赵，“下令！”
老赵觉得自己手里接的不是令牌，而是个烫手的山芋，不下令好像自己想夺权，可下令的话整个战势就彻底反转了。
他正犹豫之间，凌风的刀又刺进去了一点，“快啊！”凌徐清吃痛喊道。
老赵这才反应过来，他举起令牌大声说道“皇城司众将听令！”大家这才听令赶忙放下手中武器，一时之间兵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
江名赫和寒烟等人离囚车的位置最近，他们急忙赶上前去，拿利剑砍断囚车门锁和手脚上的锁链，将人从囚车里救了出来。
老庄主带着慕容山庄和各门派的人也都冲了上来，将皇城司的人团团围住，只待一有异动就出手将他们格杀当下。
眼看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囚车附近，凌徐清突然提高了嗓音，“放箭！”
瞬间，从村屋里嗖嗖嗖地飞出了无数箭矢，射向囚车。
众人未及提防，加上离得近箭矢速度又快，站在前面的人纷纷中箭。
看清楚箭矢飞来的方向之后众人立刻用兵器格挡，而皇城司的将士们也开始趁机去捡地上的武器，格挡飞箭，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凌风一愣神的功夫，凌徐清已经给了他一击，逼得凌风后退了一步，可这一步就已经给他争取了时间，让他得以混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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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不再发射，于是又变成了双方对峙的局面，凌徐清和凌风则均不见了踪影。
寒烟知道密道所在之处，于是带领凤栖山庄旧部向最北面的村屋追去。
凌徐清迅速下到了密道之内，刚向前跑了一段就发现前面居然有人！
慕容仇就站在他面前，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凌徐清这时彻底明白了，凌风不是刚刚才反了自己的，从一开始，凌风就已经背叛了，他居然连通往国色天香楼的这条密道都知道。
他赶紧转身向后退，可凌风已然从密道里走了下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凌徐清一看反而不急了，他站在那看着凌风，突然阴恻恻一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救的了那些人吗？我早让人给她们喂了毒药，她们现在恐怕已经毒发了。”
凌风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师父说的可是这个？”
凌徐清看到了自己亲手交给赵副史的药瓶，脸上逐渐没了笑容。
“你计划了多久？”凌徐清冷冷问道。
“从我重新见到寒烟那刻起。”
“又是这个贱丫头！当年你就是……”
“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说烟儿！”凌风拔剑指向了凌徐清。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路跟着你在皇城司？为了你跑遍了各个地方去执行任务？”
“哈哈哈哈哈”凌徐清突然大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教出来的徒弟竟然是个情种。”
“你既是个多情之人，师父养育教导你的恩情难道你都忘了吗？今天竟然为了个女人反了我？！”
“养育？教导？师父是如何养育我的？从八岁开始就拿我试毒吗？”
这时寒烟和江名赫几人也下到了密道之内，站在凌风身后。
“你见我未死，派我去凤栖山庄，临行前先替我解了毒，让我骗过众人，之后又亲自喂我吃下毒药，控制了我这么多年，你还敢说是养育教导了我？”
“你还记得自己体内有毒啊，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那你也应该知道，解药我可还没有给你，今日你反我叛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这点就不劳师父操心了，若我命该绝，那我就认命好了，至少，师父恐怕是要先徒儿一步了。”
凌徐清知道自己手里已经再没有任何牌可出，他不甘心，自己步步为营，在皇城司一路爬到指挥使，没想到今日居然载在自己徒弟手里。
“风儿，师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将来等师父死了，不都是你的吗？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凌徐清一看威胁不成又改成了诱惑。
江名赫和彩霖已从后面走上前来，“凌徐清，你这是罪有应得！当年你放火烧了我凤栖山庄，全庄上下近百口人惨死，如今你的报应到了！”
“好！”凌徐清看凌风不为所动，大喊了一声，“既已至此，我凌徐清没什么好说的，风儿，师父希望你来动手，如何？”
“此时还由得你选？”江名赫和彩霖身形一动，冲向凌徐清。
凌徐清不闪不避，稳稳站在那。
“阿爹小心！”凌风看到江名赫动了，急忙喊了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凌徐清突然抬手，飞出几只袖箭。
密道里狭窄，避无可避，凌风一把拉住了江名赫，抢身挡在了前面。
凌徐清见状欲再次抬手，慕容仇已从身后一刀劈出，砍在了凌徐清的肩膀之上。
凌徐清吃痛向左一闪身，彩霖已经一剑刺出，穿透了凌徐清的大腿，凌徐清终于站不稳，跌坐在地。
他看着受伤中箭的凌风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哈哈，乖徒儿，看看我们俩到底谁先走。”
凌徐清袖箭淬毒，凌风已然觉得眼前发黑，他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寒烟一把扶住了他。
凌风回头望着寒烟，想摸摸她的脸，告诉她不要哭，可手已经抬不起来，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就靠在了寒烟的怀里晕了过去。
彩霖怒不可遏又一剑刺向凌徐清，可凌徐清突然抓起了地上的一把土朝她扬了过去。
随后从地上起身扑向了彩霖，彩霖猝不及防被凌徐清扑倒在地，凌徐清躲过彩霖的佩剑举起便刺，江名赫挑开他的剑锋一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这一剑仿佛抽走了凌徐清身上所有的力气，他松开了手，靠着密道的墙慢慢地瘫坐了下去，他开始大口地喘着气，血沫从嘴里飞溅出来。
他眼睛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凌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寒烟将随身携带的解毒丹给凌风喂了下去，过了一会，凌风醒转了过来，在寒烟和穆涵的搀扶下走出了密道。
外面仍是对峙之势，凌徐清一跑，皇城司的人都看向了拿着指挥史令牌的老赵。
老赵拿着令牌想交给孙波，可孙波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俩人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于是皇城司的人也围成一圈面面相觑。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凌风由穆涵搀扶着从密道中走出，后面慕容山庄的几个人抬了凌徐清的尸体出来放到了地上。
凌徐清的妻女远远望见了，不知是没看清还是吓的，两人都没有哭，就只在原地瑟瑟发抖。
凌风冲蒙面人做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放开了她们母女，朝凌风打了个招呼随即就离开了。
凌风慢慢踱到了老赵跟前，提高了嗓音说道，“凌徐清为炼毒，利用皇城司众将士，致十二名兵额毒发身亡。”
“其后为掩盖罪行，诬陷慕容山庄少主，现两名副指挥史已查明真相，凌徐清认罪伏诛，皇城司众将士可以撤兵了。”
孙波一听，立刻收起兵器带头就往村口走，老赵看了凌风一会，举起令牌，喊了一嗓子，“撤兵！”
皇城司众人互相看了看，开始有人也跟着孙波向村口方向走去，一个动了，其他人也开始跟上，慢慢的，整个皇城司的人都收了兵器，开始撤退。
老赵找了几个人去抬上了凌徐清的尸体，看了一眼，低头在地上啐了一口，“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随后抬起头，对这凌风说道，“凌大人，皇城司这场仗打的不明不白，你和指挥史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日后这上头若怪罪下来……”
“我担着，你放心，此事不会牵扯到皇城司任何一人，日后我也自会极力举荐你接任指挥史之位。”
“另外，他们母女二人你先带回指挥史府吧，休息几日再送回乡下。”
“做不做指挥史的，老赵我不在意，只求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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