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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衣戒交易所2

小说:少年祭1作者:骨瓜字数:0更新时间 : 2022-08-09 10:59:08
  “我去就是了!”逸子气急败坏地拿起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转身下楼,“不计较价格?”

  “计较,超1500万的话你出全价。”

  “我没钱的,父皇!”逸子愤愤不平,“分手下人了。”

  “该!”隔间传来父皇的声音,“回去想着怎么给我干活,还啊。”

  “原来我昨天,前天,大前天!这几年没给你打工?我把我卖给你?”逸子拍了一掌隔间的门,“我真没钱,拍不下来的,父皇。”

  “没钱还喊那么大声,被人听了,恶意抬价,你输定了。”父皇应道,“违抗圣旨后果很惨的,宝贝。”

  不是还有1500万吗?!魔獠心想,坐在看台上看戏。

  外面没有声音了,魔獠看到他乘着贵宾区的降台到下面去了。他往诸多老江湖里一扎,像条小白鱼,一下子就被埋没了。

  魔獠心里一哼,就这样?还不磨磨他的本事?

  那小子一坐下,就没举过牌子,看着别人“500万”“550万”……“700万”地喊价,拍到“980万”停住了。

  “980万一次!”

  那小子如梦初醒,举了牌,喊了一声“1000万!”

  魔獠知道他干什么了——以逸待劳,等他们的底气曝光地差不多,猛得拔价,既讨个优越感又打掉一些想追价的人——可是离底线太近些,真碰到抬杠的人那就有些麻烦了。他正要放下帘子,看到刚刚出了“980万”的异域女士抬了价,“1200万!”

  魔獠哼地笑笑,下了帘子,就着酒吃那味道厚实而复杂的黄金蟹。

  逸子今天的衣着朴素优雅,虽然看得出来家底厚实,但也绝不是那种可以挥霍得起的——这反而和现在的情况相符,给了那个女子抬价的勇气。但是刚刚他是坐着贵宾区的降台下去的,非富即贵,所以如果逸子小心盘旋,不暴露底线,那女子也不敢追到底——除非她真的很在乎这个很久很久就在世界消失过的化石。

  魔獠这么想着,门就被推开了。

  他把那个水晶化石捧在面前,眉开眼笑,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一看刚刚就很紧张。魔獠看着他开朗的模样,嘲弄他:“快快快,在心里大笑几声。‘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您怎么知道的?!”他笑道,在父皇对面坐下。

  “嘁。”父皇用纸巾擦着嘴,摆了摆另一只手,“没意思。”

  “不不不,这很有意思。”逸子兴奋道,“父皇,您跟我说您怎么知道的吧。”

  “你不知道,只是你没拿着镜子看看自己。”父皇说。

  “还有江南的事呢?”逸子将化石放到他面前。

  父皇往后仰了仰身:“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逸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魔獠百般嫌弃:果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摸到门道。

  “你之所以不知道,是你对外不熟悉。首先,琳琅贯生意兴隆,结合交易人的身份和任务重要性、代价,由大到小分了五等生意,一等生意最高。石狮子是近来的新秀,修炼歪道但依旧凭一己之力扛下琳琅贯的三级生意,直冲二等生意。并且在妖界统一的组织中有了站点,相当于从孤魂野鬼散妖里脱离出来了,谁招惹她,组织会出面维护她。所以,那个宴会上会有妖怪缠着你。而且我觉得逸风做的那个面具也出了问题。”

  “一个小妖有这样的成绩,好好干的话大可以安度生活。”父皇看了他一眼,“虽然这小妖近来冲头没有那么强了,但是完成三等生意基本不用担心。”

  逸子豁然开朗。

  “我曾看过别人赴了她的约,下人生牌。她将魔术和巫术融合起来,最厉害莫过她那纸牌屋,未来有可能附加吸取对方功力的本事——虽然在一次偶然的交手上被我毁过,但她恢复得很快。”

  “你既然是答应她的约定,事后又是不得已去江南,才赴约。凭你的脾气,一定顺着她。”

  父皇拿着那块化石,“她似乎对目前的状态产生了厌倦,自然想看看别人怎么过一生。所以近来的消息都是人们栽都栽在她的人生牌上——她对那手牌是熟悉透了,一般人没有多大胜算。你最好不要和她下牌。”

  “一个人,知识越多,得到的消息就越多,那样知识就更多。难得是走出窄处的那一步——很多步,很多人是不懂得的,很多人是不敢的,很多人是迷惘的。走出一个难处,又撞到另一个误区去,翁头翁脑蠢得要死。作为储君,我希望你不要在那里被筛选掉。”父皇说,“另外,你可以自己涉及这些领域——前提是,事先跟我打声招呼。”

  逸子一愣,就应了一声。

  “另外,你用了多少钱?”父皇已经有些幸灾乐祸。

  “.……1600万。”

  “行。”父皇拿出一张白纸,上面蓝光一闪,现出一个契约来,“卖身契签一下,衣戒会是个不错的主子。”

  什么?

  什么?

  逸子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那么爽快?!我是你路边捡来的吗!

  逸子愣住了,将书笔一推:“不!我努力工作。”

  “也行,打个两三年工就可以了吧。”父皇挑了挑眉,“什么为人民服务是逸子殿下的人生追求,所以不算打工。”

  逸子大惊:“那怎么才算打工?!我已经尽力地生活了!”

  “累不累?累得真是该啊。”父皇愉悦地叹了口气,张在手臂靠在看台上,“每周抽两天时间。这两天时间里,打扫卫生一次,早、午、晚三点,到我书房泡茶给我;再之后呢,面壁;最后,经我允许,你才能下来。”

  那么详细,一看就是想好的!

  逸子问道:“打扫卫生不是有别人吗?”

  “放心,以后都等你。把书桌暗柜那里的刀刀剑剑擦擦,上油。凶气重的重新加封了,别问,一问就是我喜欢一周封两次。”

  这么细细一算下来,不知花费多少时间!何况自己的安排什么时候有个确定了?

  逸子本来还想说什么,只见对面那人朝桌上契约挑了挑眉,又忍住了。

  “万一找我时还没有干完呢?”

  “继续。”

  “你会留在那里吗?”这才是重点。

  “必须的。”父皇说,“干扰你。”

  “.……您就成心跟我过不去吧!”逸子愤懑道。

  魔獠有恃无恐地看着他,朝门外伸伸手臂:“如果实在气得慌,看见我就忍不住,自便。”

  逸子正要打开门,想到了什么,转回身,拿起一块甜点。

  父皇鄙夷地“啧”一声。

  逸子看都不看他,哗地拉开门就走。气归气,衣戒送来的东西是一等一的。

  次日,有人将逸子练坏的一人高不倒翁和木桩都换了,并抬了一只水缸过来,说是师父送来给他练武的。

  逸子并不明白如何用那只水缸练武,倒学会了不倒翁的定力和柔中带刚的力道。

  逸风终于回到魔都,拔腿往里冲,后面跟着流阳和一位穿着白色斗篷的女生。那位女生暴露在阳光下的蓝色长发波浪般卷起,一些鬈发矮矮地挨在耳边,给人一种夏天的冰激凌的既视感。她拉着皇弟的手和自己的一样修长优美,指节分明。

  逸子不在北方时,就由她作为替身,隔帘坐镇。

  虽是女生,但也没有暴露。

  逸风远远看到他对着满缸的水发呆,把手一放,滑板一放,踩着就划过来了。

  逸子只见眼前一道美丽的蓝光闪过,直冲身后的墙壁,急忙伸手一抱,把他抱在怀里。

  “嘭”一声脆响,滑板在墙上一摔,打掉一阵灰尘,翻了过来,几只轮子骨碌碌地朝天转。

  逸子心有余悸,抬手还没有打下去,只见他双手抱头,在自己手臂上蜷成团,扯着嗓子就喊。

  “我错了!”

  错个鬼,这么认错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逸子无奈地放下手。

  他笑嘻嘻地贴上来:“皇兄,外面真好玩。”

  逸子摸摸他的脑袋:“功课做得怎么样?皇兄打算给你补补课。”

  逸风目瞪口呆,从他怀里脱出来,惊恐退开:“哇,你好煞风景啊!”

  逸子抬头看着后面的两位,笑笑:“辛苦你们了。”虽然没能瞒过父皇,但这也只能说是父皇对自己足够了解,直觉很准,也足够自信。

  而且,目前他也没有证据,碍不了事。

  “没有,王子很听话。”女生行了行礼,回话道。

  流阳也行了礼。

  逸子向那位女生询问关于皇弟的功课。

  忍冬笑笑,拂开王子肩上的尘土:“文靠嘴武靠腿,王子精灵活泼,长大必然文武兼得。”

  逸子心里“糟糕”一声,还是笑笑,对一边的侍从夏至说:“夏至,我准备了皮影戏,带逸风去看戏吧,我稍后就来。”

  “你干嘛去啊?”逸风问道。

  “听话。”逸风轻声哄道,“流阳先生刚刚回来,我该会会他。”

  “那我等你哈!”逸风远远招手。

  他点了头,转身赏了忍冬:“谢谢姑娘两件事。一,替我北上;二,给我皇弟留了个面子。靠嘴靠腿,怕是没能好好抄书。”

  忍冬低了低头。

  逸子披上外衣:“听说你居住甚远,就先在此歇息几日再返程吧。”

  “是。”忍冬跟着侍从去找合适的客房了。

  “剩下你……”逸子笑起来,“我想跟你谈谈江南的事。”

  流阳看起来消瘦不少,越来越有仙风道骨的感觉了。逸子本来想调侃几句,心里一内疚,就没说出口,带着他坐下,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除了子衿的事。

  “说到底,还是没能查清楚谁拿的神器,你的佩剑又怎么落到南方。”流阳又问,“那只妖怪你怎么招惹上的?”

  逸子咬咬牙把黑市的事跟他说了。本来等着一通埋怨,流阳只是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说:“总有些事情你没有办法请求正派的人替你去做,这也许是你需要那些人的原因吧。”

  逸子愣了愣。

  “我希望下次你问问我可不可以替你去做,”流阳声音喑哑,“也许不需要那些人呢?也许不需要死那么多人呢?也许不需要赴那个约呢?我是你的下属,以你为先你知道吗?谁没有做过一点卑鄙的事呢?它们简直像苍蝇一样拍不绝。”

  逸子默然低头。

  流阳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跟他汇报了济荒的情况,再介绍了些北边新投奔的能人,把名单交上,起身辞别。

  亭外飘着濛濛细雨,逸子从弥尔手里接过伞,给了流阳。

  “我很抱歉。”逸子说,“希望此事你能宽怀。”

  “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流阳打了伞,走到亭下,“一开始就对你的信任过分自信,早早转身办事。”

  逸子听着心里百味杂全,目送他走了。

  逸子并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的军师变化如此之大。

  宽容之下尽是心凉,也能不言不语。

  弥尔小声提醒他:“殿下,还去看戏吗?”

  殿下抬起头,怅然若失地呼出口气。

  弥尔默然,替他撑伞。

  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敲在伞上激起一阵阵微寒的雾气,又滚落在地,一滴一串地滋润着大地,染绿了彼岸花的枝头。

  此时,彼岸花的红色叶子已落了厚厚一层。

  一只白色信鸽送来桑的音信:一言难尽,目前剩三千人被送上魔都,我需要你的帮忙。

  不知怎的,上面的笔迹逸子看得觉得很陌生。

  逸子轻轻摸到信鸽翅膀之下,摸出一片蝉翼般薄的“隐叶”。信鸽凭空出现在灰色的雨天,白得神圣。

  是桑?

  是桑。

  隐叶以你,我,子衿为主。

  子衿代写?

  逸子想听听他的解释,哪怕一点点,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么不安。

  难道真的是事务繁忙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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