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鸿雁栖3
“你怎么找到我的？”逸子带着她重新拐回原来的店。如果不是店老板不管事，一定觉得他有毛病，送了一个，又带一个。
“饿不饿？”逸子轻声问这个小孩。
子衿点了点头，天真地指了指桌上的面：“一碗。”
逸子笑笑，顺了她的意。
两人到里面落座。
子衿把手放在衣袖里，掏出一个类似于导航仪的东西给他看了看，又放回去了。
逸子觉得自己很悲催，还是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踪丝仪？”
未满18周岁，他身上带有踪丝——他的踪丝好像只在魔都的皇陵里才有记录，只做身后的墓碑，生前不用。
她抬起头来：“就像中国的火药用来做烟花一样，暴殄天物。”
“那是我自己的命令。”逸子说，“经过母后的帮助，这道命令只有我才能解开。我得提防些。很多时候我需要隐藏踪迹。”
“我在此向您道歉。”她跪拜行礼，“上次见面我得知您未满18周岁，我就在给您递茶时，用镜片沾了一些您身上的踪丝。”
逸子觉得到了缴她东西的时候了。不过，这个孩子的心思确实让人吃惊，相比之下，逸风还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好孩子。
“它可以看到人们身上的踪丝，仅仅是看到，这就没有什么意义。在偶然的情况下，我把它弄到踪丝仪上，发现了公子的踪迹——它可以触摸到踪丝，这与其他的玻璃多么不同。”她说。
“是法器？”逸子看了一眼镜片。
“嗯。不过它会延迟，只能显示两天前的踪迹。仙界下了销毁令，我只能用七天，那时就没有它了。”
一抹伤感掠过她素来平静的双眸，好像消失的是她的一位朋友。
逸子并不能很体谅她这一点小心思，只是表情僵硬了一下。
桑怎么放心把这些法器给一个小孩带在身上？而且还是一个很快能灵活应用的小孩。小孩，无论多么聪明，心志，还有情绪，都还没有成熟。只怕不小心就会铸成大错。
“他知道这件事吗？”
“这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她说，“我不追踪他。同样也没有追踪您。”
“那你......”
她慢慢蹲下身，拉了拉他的袖子，请求道：“我肚子疼，不吃面。”
逸子懵了：“啊，我吃过了，吃不下了。”
“打包。”她小声请求道。
“……”逸子一手拎着面，一手抱着她，走出店门口，“你知道哪里有药店吗？”
她缩在他右胸口，指了指小巷的一边。
逸子便往那边走：“还很疼吗，自己出来？没有人照顾你吗？”
她像寻常小孩一样抱着大人的脖子，头埋在他肩上，没有说话。
逸子不免心疼，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让一个这样的孩子插手这些成人的事情。就是天才，也还需要照顾。
“我追踪浮洳。”她耳语道，“您见过他的。刚才那片地方都是他晚上常出入的地方，到了晚上妖气重重。”
逸子一愣。
“您受了伤，需要医生。”
“我需要休息，是你需要医生。”逸子纠正她的说法。
“刚刚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些人很可能认识浮洳。我们得尽快离开那儿。”子衿解释道。
逸子有些恼火：这孩子能不能纯洁一点，怎么那么多心眼？桑就一点都不知道？
“另外，公子和我已经偷换了半成的士兵…….”
“我记得你们之前没有神器。”逸子冷声说，“那里的人数一点也没有少，你们怎么换的，拿什么换？如果是拿了十二神笔，用了点睛将，就不要出声。”
她沉默了。
逸子冷冷一笑，迅速把她放下来，把面塞到她手里，恼怒地与她拉开距离：“想来桑也消耗不少灵力，难怪不见他影子！走吧！走吧！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毕竟你们也没有掀起战争。以后再犯，你可要提醒你家公子了，魔界可是仙兵送命的地方。”
“殿下，我们无意冒犯。”
她垂着眼眸，满心敬畏，连多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逸子以为是恶妖拿的，是恶妖要嫁祸给他的，不仅与唐洢无关，更与桑无关！
最后，被冤枉的怎么还是那只凶神恶煞的妖怪？想想就觉得可笑！
居然是桑。
自己接触黑市，这么久了都觉得脏。即使无关仙界，还是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我们是朋友，在修养、修为上该共同追求不黑暗的方式。
自己说过一定愿意帮忙的，桑怎么可以……擅自偷走神器……
我以为你是毫无过失的——至少在你自己对待魔界的时候。这样，我才敢跟魔界的人说，仙界的人是可以交的！你们说的那些罪名是莫须有的，我所接触的仙界的一切，都可以洗白罪名！
你现在让我怎么办？你知道给江南带来怎样的麻烦吗？
可我要的是两界的和平，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点头的！
“你们是不是觉得，整个魔界的原谅，不需要对得起！”逸子艰难地说，“是不是觉得，魔界不值得交好，除了我。如果是，请你们一定告诉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努力——向着一个一厢情愿的结果。”
子衿低着头。
“告诉你家公子，让他想想，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才开始的相识！为什么才开始的不相知！”逸子说，把一封信递给她，里面是桑之前送来的灵力，他一直没有动用。
子衿犹豫了一会，拿了过去。
逸子转身离开。
失望扑面而来，像战场散开的骨灰，撒布他的四肢百骸。
他撞进风里，风也冷得透骨。
深夜寒露浓。
逸子再回到鸿雁栖时，那里只有三楼甲板坐着一个人，脚悬在半空——那人怀里抱着另一个人，出神地看着黑乎乎的水面，看着那些虚荣的灯光在水面摇曳，破败的阵法被雾打湿。
逸子慢慢来到那人背后。
那人后知后觉扭回头看，脸上迟钝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昳旿带上些笑意，逸子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异样的表情——这让他变得有些陌生。
“唐洢不会来找你们麻烦了。”逸子拿下戴笠，席地而坐，坐在他身边。
“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昳旿问道。
逸子避开了他的问题，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洛洛，见她总不醒，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昳旿低了低头，拿出手里一个香囊，递给逸子。
逸子正要打开看看是什么，被他用手拦住了。
“迷魂香。”昳旿面无表情道，“洛洛被人下了药，那房间里都是迷魂香。”
逸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想着最坏的情况，却不知道怎么问起。
昳旿柔柔地整理她的鬓发，眼里的泪光在灯下无处遁形。
逸子看他失魂落魄，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这样吧，我为你们各自指婚。”逸子淡声说，“即使先前有婚约，在旨意面前也不算数了，你也不会有什么为难。”
“既然这样，”昳旿苦笑一声，“是殿下做这个坏人了。”
“除了皇室贵族，没有人会真正怪罪皇权，只能说命里无缘。”逸子宽慰道。
“想起自己海誓山盟的女孩，后来就不会心酸吗？”昳旿喃喃自语道。
两人默默无语。
这两天，悲喜好坏轮了个遍，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还拥有的东西，山也好，水也好，酒也可以，还有一点风，喜欢的女孩安安静静地躺在怀里。
“殿下，我们本打算在您大业已就的日子成婚，”昳旿声音喑哑，听得逸子心里悲伤，“只是目前发生了些事。我打算把婚期提前。”
逸子一愣。
“殿下，那人用的是我的面容。”昳旿说，“画皮那一行业里，有人打破了他们共同的规则，势必受同行追责。但我要对洛洛负责。”
逸子顿了顿：“有头绪么？将军得罪了哪个画皮的人？使他不惜血本祸害你？”
昳旿摇了摇头。
他只在北方看过画皮表演，心里留了印象，要不现在连洛洛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路打拼虽然惹了不少人，但与此同时也颇得人心，他不知道身边有谁会画皮。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逸子看着水面，脑里也随之空白，什么也不想，也不悲伤，不紧张，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将军。
昳旿又问：“殿下还好吗？有伤吗？”
“不要紧。”
“那就是有了。”昳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把伤处给我看看。这药很灵。”
逸子也不推脱，把手袖卷起来。
昳旿看着这大大小小的淤青，手下一停，把手袖卷得更高，只见那伤势一点也没有少。
昳旿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把他领口压了压，淤青能爬到脖子上。
“对不起。”昳旿沉声说，“我忘了，基于您的身份，您不方便透露伤势。可是，这已经成为习惯了吗？”
逸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道：“体谅一下吧，我总不能自己开口的。”
“既然不方便，就准备一个私人大夫。我送您位好大夫，一路陪您北上。”昳旿坚持道，“您太不上心了。以前有皇后，今后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逸子神色一暗，倒也没有说话。
昳旿手下一停，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可以再送您一支军队！夜行军，飞檐走壁神出鬼没，本就为您打造的，打算送北方去了，您来了正好。我一前一后送到北边。如果您喜欢，就留在自己身边用吧。”
“我怎么能私自调用军队？假公济私。”
“您好好想想。军队到上面到注册军籍，再到注册成功，不是要一段时间吗？那可不算公家的。那不是您办的吗？趁着这时候——”昳旿眉头一挑，轻笑道，“算我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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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不饿？”逸子轻声问这个小孩。
子衿点了点头，天真地指了指桌上的面：“一碗。”
逸子笑笑，顺了她的意。
两人到里面落座。
子衿把手放在衣袖里，掏出一个类似于导航仪的东西给他看了看，又放回去了。
逸子觉得自己很悲催，还是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踪丝仪？”
未满18周岁，他身上带有踪丝——他的踪丝好像只在魔都的皇陵里才有记录，只做身后的墓碑，生前不用。
她抬起头来：“就像中国的火药用来做烟花一样，暴殄天物。”
“那是我自己的命令。”逸子说，“经过母后的帮助，这道命令只有我才能解开。我得提防些。很多时候我需要隐藏踪迹。”
“我在此向您道歉。”她跪拜行礼，“上次见面我得知您未满18周岁，我就在给您递茶时，用镜片沾了一些您身上的踪丝。”
逸子觉得到了缴她东西的时候了。不过，这个孩子的心思确实让人吃惊，相比之下，逸风还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好孩子。
“它可以看到人们身上的踪丝，仅仅是看到，这就没有什么意义。在偶然的情况下，我把它弄到踪丝仪上，发现了公子的踪迹——它可以触摸到踪丝，这与其他的玻璃多么不同。”她说。
“是法器？”逸子看了一眼镜片。
“嗯。不过它会延迟，只能显示两天前的踪迹。仙界下了销毁令，我只能用七天，那时就没有它了。”
一抹伤感掠过她素来平静的双眸，好像消失的是她的一位朋友。
逸子并不能很体谅她这一点小心思，只是表情僵硬了一下。
桑怎么放心把这些法器给一个小孩带在身上？而且还是一个很快能灵活应用的小孩。小孩，无论多么聪明，心志，还有情绪，都还没有成熟。只怕不小心就会铸成大错。
“他知道这件事吗？”
“这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她说，“我不追踪他。同样也没有追踪您。”
“那你......”
她慢慢蹲下身，拉了拉他的袖子，请求道：“我肚子疼，不吃面。”
逸子懵了：“啊，我吃过了，吃不下了。”
“打包。”她小声请求道。
“……”逸子一手拎着面，一手抱着她，走出店门口，“你知道哪里有药店吗？”
她缩在他右胸口，指了指小巷的一边。
逸子便往那边走：“还很疼吗，自己出来？没有人照顾你吗？”
她像寻常小孩一样抱着大人的脖子，头埋在他肩上，没有说话。
逸子不免心疼，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让一个这样的孩子插手这些成人的事情。就是天才，也还需要照顾。
“我追踪浮洳。”她耳语道，“您见过他的。刚才那片地方都是他晚上常出入的地方，到了晚上妖气重重。”
逸子一愣。
“您受了伤，需要医生。”
“我需要休息，是你需要医生。”逸子纠正她的说法。
“刚刚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些人很可能认识浮洳。我们得尽快离开那儿。”子衿解释道。
逸子有些恼火：这孩子能不能纯洁一点，怎么那么多心眼？桑就一点都不知道？
“另外，公子和我已经偷换了半成的士兵…….”
“我记得你们之前没有神器。”逸子冷声说，“那里的人数一点也没有少，你们怎么换的，拿什么换？如果是拿了十二神笔，用了点睛将，就不要出声。”
她沉默了。
逸子冷冷一笑，迅速把她放下来，把面塞到她手里，恼怒地与她拉开距离：“想来桑也消耗不少灵力，难怪不见他影子！走吧！走吧！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毕竟你们也没有掀起战争。以后再犯，你可要提醒你家公子了，魔界可是仙兵送命的地方。”
“殿下，我们无意冒犯。”
她垂着眼眸，满心敬畏，连多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逸子以为是恶妖拿的，是恶妖要嫁祸给他的，不仅与唐洢无关，更与桑无关！
最后，被冤枉的怎么还是那只凶神恶煞的妖怪？想想就觉得可笑！
居然是桑。
自己接触黑市，这么久了都觉得脏。即使无关仙界，还是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我们是朋友，在修养、修为上该共同追求不黑暗的方式。
自己说过一定愿意帮忙的，桑怎么可以……擅自偷走神器……
我以为你是毫无过失的——至少在你自己对待魔界的时候。这样，我才敢跟魔界的人说，仙界的人是可以交的！你们说的那些罪名是莫须有的，我所接触的仙界的一切，都可以洗白罪名！
你现在让我怎么办？你知道给江南带来怎样的麻烦吗？
可我要的是两界的和平，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点头的！
“你们是不是觉得，整个魔界的原谅，不需要对得起！”逸子艰难地说，“是不是觉得，魔界不值得交好，除了我。如果是，请你们一定告诉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努力——向着一个一厢情愿的结果。”
子衿低着头。
“告诉你家公子，让他想想，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才开始的相识！为什么才开始的不相知！”逸子说，把一封信递给她，里面是桑之前送来的灵力，他一直没有动用。
子衿犹豫了一会，拿了过去。
逸子转身离开。
失望扑面而来，像战场散开的骨灰，撒布他的四肢百骸。
他撞进风里，风也冷得透骨。
深夜寒露浓。
逸子再回到鸿雁栖时，那里只有三楼甲板坐着一个人，脚悬在半空——那人怀里抱着另一个人，出神地看着黑乎乎的水面，看着那些虚荣的灯光在水面摇曳，破败的阵法被雾打湿。
逸子慢慢来到那人背后。
那人后知后觉扭回头看，脸上迟钝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昳旿带上些笑意，逸子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异样的表情——这让他变得有些陌生。
“唐洢不会来找你们麻烦了。”逸子拿下戴笠，席地而坐，坐在他身边。
“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昳旿问道。
逸子避开了他的问题，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洛洛，见她总不醒，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昳旿低了低头，拿出手里一个香囊，递给逸子。
逸子正要打开看看是什么，被他用手拦住了。
“迷魂香。”昳旿面无表情道，“洛洛被人下了药，那房间里都是迷魂香。”
逸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想着最坏的情况，却不知道怎么问起。
昳旿柔柔地整理她的鬓发，眼里的泪光在灯下无处遁形。
逸子看他失魂落魄，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这样吧，我为你们各自指婚。”逸子淡声说，“即使先前有婚约，在旨意面前也不算数了，你也不会有什么为难。”
“既然这样，”昳旿苦笑一声，“是殿下做这个坏人了。”
“除了皇室贵族，没有人会真正怪罪皇权，只能说命里无缘。”逸子宽慰道。
“想起自己海誓山盟的女孩，后来就不会心酸吗？”昳旿喃喃自语道。
两人默默无语。
这两天，悲喜好坏轮了个遍，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还拥有的东西，山也好，水也好，酒也可以，还有一点风，喜欢的女孩安安静静地躺在怀里。
“殿下，我们本打算在您大业已就的日子成婚，”昳旿声音喑哑，听得逸子心里悲伤，“只是目前发生了些事。我打算把婚期提前。”
逸子一愣。
“殿下，那人用的是我的面容。”昳旿说，“画皮那一行业里，有人打破了他们共同的规则，势必受同行追责。但我要对洛洛负责。”
逸子顿了顿：“有头绪么？将军得罪了哪个画皮的人？使他不惜血本祸害你？”
昳旿摇了摇头。
他只在北方看过画皮表演，心里留了印象，要不现在连洛洛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路打拼虽然惹了不少人，但与此同时也颇得人心，他不知道身边有谁会画皮。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逸子看着水面，脑里也随之空白，什么也不想，也不悲伤，不紧张，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将军。
昳旿又问：“殿下还好吗？有伤吗？”
“不要紧。”
“那就是有了。”昳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把伤处给我看看。这药很灵。”
逸子也不推脱，把手袖卷起来。
昳旿看着这大大小小的淤青，手下一停，把手袖卷得更高，只见那伤势一点也没有少。
昳旿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把他领口压了压，淤青能爬到脖子上。
“对不起。”昳旿沉声说，“我忘了，基于您的身份，您不方便透露伤势。可是，这已经成为习惯了吗？”
逸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道：“体谅一下吧，我总不能自己开口的。”
“既然不方便，就准备一个私人大夫。我送您位好大夫，一路陪您北上。”昳旿坚持道，“您太不上心了。以前有皇后，今后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逸子神色一暗，倒也没有说话。
昳旿手下一停，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可以再送您一支军队！夜行军，飞檐走壁神出鬼没，本就为您打造的，打算送北方去了，您来了正好。我一前一后送到北边。如果您喜欢，就留在自己身边用吧。”
“我怎么能私自调用军队？假公济私。”
“您好好想想。军队到上面到注册军籍，再到注册成功，不是要一段时间吗？那可不算公家的。那不是您办的吗？趁着这时候——”昳旿眉头一挑，轻笑道，“算我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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