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投资
掌柜彻底没了反抗的心思，只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清楚。
这李氏真是狗胆包天，不光染指明府公账上的财产，连已经给了嫡女的嫁妆也要贪。
听掌柜的这口气，李氏几乎将她娘家所有人都安插在明家的铺子里。
而且，只要是娘家人掌管的铺子，通通都会从账上抽成。
尤其是明菡的这几个铺子，贪的最狠，刚开始是抽一半，到后来发现明菡不知道后，就越来越多。
而这些钱最后大多数都进了李氏自己的口袋。
明菡真的很想回去抽李氏两个大耳光，上次因为嫁妆的事，在明振远面前哭穷，看来是家里养了个吸血鬼啊！
一旁的下人也都是明府的，一听这掌柜的说都是李氏贪污的，心中都气闷的不行，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个月才几两银子，而李氏光一天就能进账几百两。
既然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周围又有这么多的人证，明菡就吩咐下人将掌柜的押去大理寺监审。
处理完了掌柜的事，明菡也没有忘记一旁站着的林彦。
吩咐铺子中的伙计去将林彦的东西拿来。
这些伙计也是会看人脸色，刚才明菡解决掌柜的时候干净决断，便知道这新主子不好惹。
所以一叫他们做事，个个都跑的快。
因为林彦的笔墨纸砚确实都是上好的东西，所以掌柜的还没有做处置。
这会，明菡让伙计把这笔墨纸砚还给林彦。
但是，不知怎么的，林彦却不肯收，“姑娘，既然这些身外之物已经典当出去，就只有等在下考取功名后再回来赎。今日我只是想把这几个铁勺子当了换钱，给我娘买几副药。”
看林彦的态度坚定，明菡也不好太强硬，便让伙计收下那些铁勺子。
并让账房先生支出五百两给林彦。
几个铁勺子怎么可能值五百两，林彦连忙摇手，“无功不受禄，还望姑娘按正常价格给吧！”若是按规矩，就这几个东西最多值几十文钱，也就刚刚买一副药。
明菡还是让伙计把钱给他，并开口说道：“这钱并不是给你的，而是投资你的。”
林彦有些不懂，“投资？”
“对，你不是说你是学子嘛！这五百两就是资助你考取功名，若是考上了，得了个什么官，以后有什么事可要给我行个方便，当然也不会太难为你，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一听这个，林彦眼中冒出一点光，现在这世道，确实有一些大世家会资助学子，若是考上功名入朝为官，便可以收入麾下，成为一份助力。
可是林彦因为刚进京城母亲就病了，所以没有那机会，后来也有过找有钱人家资助，但他一个人没有门路，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
明菡话还未说完，“若你落榜了，那么，这五百两今天就是你的卖身钱，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奴才。”
闻言，林彦有些脏兮兮的脸上出现一丝挣扎，这关乎于他这辈子的命运。
看了一眼明菡，他还是决定相信这个十几岁的女孩。
“我答应你。”
林彦的回答早在明菡意料之中，因为他没得选择，只能搏一把，“好！我这钱也不是白拿的，你要立个字据。”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林彦也不再犹豫。
刚好就用明菡让伙计拿来准备还给他的笔墨纸砚，当场磨墨，很快便立下字据一张。
待纸上墨水干涸后，明菡便叫春芙收起来。
因为五百两银子不好拿，所以只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林彦呆呆的站在李氏典当的牌匾下，胸前的口袋还装着五百两银票，就几张薄薄的纸，毫无重量，但是他就是觉得烧的心热。
回头看了看当行里的明菡，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林彦只以为今天的遭遇是离奇的让人不可置信，但他不知道的是，只因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投资给他的区区五百两银票，就让他的后半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典当行里因为掌柜的被押走了，也没了继续营业的必要了。
所以明菡让伙计们先关店休息几天，等有了新掌柜的再营业。
至于其他的店铺，明菡也没有兴趣去挨个看了。
就李氏那德行，其他店铺可能也差球不多。
这件事明菡打算交给管家去办，因为她手边除了春芙也没什么可用的人了，而春芙又不会打理生意。
只是让明府的一些下人先回去，并带话给管家，让他处理明府产业的时候，也顺带着把她的嫁妆这些铺子打理下。
若是还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就直接送到大理寺，实在亏损的厉害的铺子就卖了。
处理完典当行的事情，明菡也有些饿了，便想着就在外面随便吃一点东西吧！
走到门口，明菡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看上头的牌匾，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冷冷的吩咐下去：“让人把这匾砸了，我不想再看到。”
——
巧的是典当行这条街的前面十字正好就是万盛酒楼，明菡想了一下上次和郡主在那里吃东西味道还不错，所以也没有绕路，直直的过去。
进了酒楼，明菡压根就没要雅间，因为不光需要提前订，而且价格还很贵，她们只有两人，不划算。
春芙让小二找了一个二楼的小案桌，两人都有些饿，所以一上来就点了不少菜。
点完菜后，春芙也顺势坐到明菡对面，因为明菡从来不喜欢主仆尊卑那一套，而且春芙是和她从小长到大的，所以也没什么顾忌。
正在等着上菜，只听得身后有人喊明菡的闺名。
“菡儿？”
明菡转过头去，才发现是柳若雪和秦之娥两人正上楼梯，“若雪、之娥，好巧啊！”
两人走到明菡身边，一人拉住明菡一直胳膊，摇啊摇。
“菡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好久不见啊！”
听着柳若雪的话，明菡差点要翻白眼。
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宫宴一别，就属这两个妮子邀请的她最勤，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
不过，明菡还是很喜欢这两个小姑娘的，嘴角含着笑，“有吗？我怎么记得咱们前天还一起去听过曲儿。”
柳若雪有一些不好意思，“哎呀！菡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明菡失笑，刮了刮她鼻梁，“这又是看了些什么书啊，从哪里学来的话，你懂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意思是说一天不见面就像过了三个秋天。”
看着柳若雪傻乎乎的样子，秦之娥和明菡双双忍不住笑。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大多是用来情人之间的思慕殷切之情。
待听懂明菡给她讲解完正确意思后，柳若雪的小脸红到耳朵。
“若雪，原来你竟然喜欢我，还一直藏着掖着。”明菡有心要逗逗她。
柳若雪气的跺跺脚，“没有没有，我不是那意思……这……那本书是之娥赠与我看的。”说着纤纤手指向秦之娥。
秦之娥捂着嘴笑道：“我也给了菡儿一本呢！是你愚钝，肚子里就这点墨水还拿出来显摆。”
几个少女你来我往的嬉闹，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惹得众人频频转头看去。
这时，明菡点的菜上了。
柳若雪两人才想到她们是提前就订过雅间的，说话间，便让小二将剩下的菜全端去订好的房间。
因为柳若雪和秦之娥一个是太尉之女，一个是太师之女，都是身份尊贵的不得了，也是万盛酒楼的常客。
每次来，酒楼都会提前留一个房间。
这次又来到雅间，和上次来祁容的包间布置完全不一样，明菡想，果然是王爷，就连待遇都跟人不一样。
一下午跟两位少女在酒楼吃吃喝喝很快就过去了。
吃饱喝足就是分别的时候，因为明菡今天没有坐马车来，所以是坐秦之娥的马车，先顺路将她送回去。
回到府中路上看到明菡的小厮婆子个个都恭恭敬敬的行礼，虽说她平常不在意这些，但还是有些意外。
还是春芙个鬼机灵，一下就猜中了下人们的心思。
肯定是今天从府里跟着出来的小厮，看见小姐行事公正，且处理手段凌厉，回府给下人们都说了，所以才对小姐改了态度。
这些下人都是墙头草，以前李氏管家，薪水都是人家拿捏，一个不听话就会被扣，所以下人只能见风使舵，同样的冷落着明菡。但是李氏做事刻薄，不得人心，大家也都是虚情假意。
现在府中来了一个新管家，还特别听明菡的话，孰轻孰重众人还是能分得出来。明菡做事公正讲理，好些下人心中都是对明菡信任几分。
——
此时的万盛酒楼
祁容正坐在雅间里，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了解祁王的人都知道，这是王爷生气了，
若说是怎么生气了，就连萧征都不知道。
其实，从明菡刚进入这酒楼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暗中给祁王府报了信。
祁容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就想过来，但是他忍住了。
他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一听到明菡的消息就会失控。
不过他把这些原因都归结到明菡身上，都怪明菡太特殊了，引得人对她好奇。
祁容忍了忍，再忍了忍，最后终于忍不住来了酒楼。
却被告知，明菡刚走。
他能不郁闷么！！
－－－－－－题外话－－－－－－
几个少女你来我往的嬉闹，不时发出杠铃般的笑声，惹得众人频频转头看去。
众人：这几人好像沙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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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氏真是狗胆包天，不光染指明府公账上的财产，连已经给了嫡女的嫁妆也要贪。
听掌柜的这口气，李氏几乎将她娘家所有人都安插在明家的铺子里。
而且，只要是娘家人掌管的铺子，通通都会从账上抽成。
尤其是明菡的这几个铺子，贪的最狠，刚开始是抽一半，到后来发现明菡不知道后，就越来越多。
而这些钱最后大多数都进了李氏自己的口袋。
明菡真的很想回去抽李氏两个大耳光，上次因为嫁妆的事，在明振远面前哭穷，看来是家里养了个吸血鬼啊！
一旁的下人也都是明府的，一听这掌柜的说都是李氏贪污的，心中都气闷的不行，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个月才几两银子，而李氏光一天就能进账几百两。
既然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周围又有这么多的人证，明菡就吩咐下人将掌柜的押去大理寺监审。
处理完了掌柜的事，明菡也没有忘记一旁站着的林彦。
吩咐铺子中的伙计去将林彦的东西拿来。
这些伙计也是会看人脸色，刚才明菡解决掌柜的时候干净决断，便知道这新主子不好惹。
所以一叫他们做事，个个都跑的快。
因为林彦的笔墨纸砚确实都是上好的东西，所以掌柜的还没有做处置。
这会，明菡让伙计把这笔墨纸砚还给林彦。
但是，不知怎么的，林彦却不肯收，“姑娘，既然这些身外之物已经典当出去，就只有等在下考取功名后再回来赎。今日我只是想把这几个铁勺子当了换钱，给我娘买几副药。”
看林彦的态度坚定，明菡也不好太强硬，便让伙计收下那些铁勺子。
并让账房先生支出五百两给林彦。
几个铁勺子怎么可能值五百两，林彦连忙摇手，“无功不受禄，还望姑娘按正常价格给吧！”若是按规矩，就这几个东西最多值几十文钱，也就刚刚买一副药。
明菡还是让伙计把钱给他，并开口说道：“这钱并不是给你的，而是投资你的。”
林彦有些不懂，“投资？”
“对，你不是说你是学子嘛！这五百两就是资助你考取功名，若是考上了，得了个什么官，以后有什么事可要给我行个方便，当然也不会太难为你，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一听这个，林彦眼中冒出一点光，现在这世道，确实有一些大世家会资助学子，若是考上功名入朝为官，便可以收入麾下，成为一份助力。
可是林彦因为刚进京城母亲就病了，所以没有那机会，后来也有过找有钱人家资助，但他一个人没有门路，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
明菡话还未说完，“若你落榜了，那么，这五百两今天就是你的卖身钱，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奴才。”
闻言，林彦有些脏兮兮的脸上出现一丝挣扎，这关乎于他这辈子的命运。
看了一眼明菡，他还是决定相信这个十几岁的女孩。
“我答应你。”
林彦的回答早在明菡意料之中，因为他没得选择，只能搏一把，“好！我这钱也不是白拿的，你要立个字据。”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林彦也不再犹豫。
刚好就用明菡让伙计拿来准备还给他的笔墨纸砚，当场磨墨，很快便立下字据一张。
待纸上墨水干涸后，明菡便叫春芙收起来。
因为五百两银子不好拿，所以只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林彦呆呆的站在李氏典当的牌匾下，胸前的口袋还装着五百两银票，就几张薄薄的纸，毫无重量，但是他就是觉得烧的心热。
回头看了看当行里的明菡，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林彦只以为今天的遭遇是离奇的让人不可置信，但他不知道的是，只因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投资给他的区区五百两银票，就让他的后半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典当行里因为掌柜的被押走了，也没了继续营业的必要了。
所以明菡让伙计们先关店休息几天，等有了新掌柜的再营业。
至于其他的店铺，明菡也没有兴趣去挨个看了。
就李氏那德行，其他店铺可能也差球不多。
这件事明菡打算交给管家去办，因为她手边除了春芙也没什么可用的人了，而春芙又不会打理生意。
只是让明府的一些下人先回去，并带话给管家，让他处理明府产业的时候，也顺带着把她的嫁妆这些铺子打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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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明菡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看上头的牌匾，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冷冷的吩咐下去：“让人把这匾砸了，我不想再看到。”
——
巧的是典当行这条街的前面十字正好就是万盛酒楼，明菡想了一下上次和郡主在那里吃东西味道还不错，所以也没有绕路，直直的过去。
进了酒楼，明菡压根就没要雅间，因为不光需要提前订，而且价格还很贵，她们只有两人，不划算。
春芙让小二找了一个二楼的小案桌，两人都有些饿，所以一上来就点了不少菜。
点完菜后，春芙也顺势坐到明菡对面，因为明菡从来不喜欢主仆尊卑那一套，而且春芙是和她从小长到大的，所以也没什么顾忌。
正在等着上菜，只听得身后有人喊明菡的闺名。
“菡儿？”
明菡转过头去，才发现是柳若雪和秦之娥两人正上楼梯，“若雪、之娥，好巧啊！”
两人走到明菡身边，一人拉住明菡一直胳膊，摇啊摇。
“菡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好久不见啊！”
听着柳若雪的话，明菡差点要翻白眼。
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宫宴一别，就属这两个妮子邀请的她最勤，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
不过，明菡还是很喜欢这两个小姑娘的，嘴角含着笑，“有吗？我怎么记得咱们前天还一起去听过曲儿。”
柳若雪有一些不好意思，“哎呀！菡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明菡失笑，刮了刮她鼻梁，“这又是看了些什么书啊，从哪里学来的话，你懂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意思是说一天不见面就像过了三个秋天。”
看着柳若雪傻乎乎的样子，秦之娥和明菡双双忍不住笑。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大多是用来情人之间的思慕殷切之情。
待听懂明菡给她讲解完正确意思后，柳若雪的小脸红到耳朵。
“若雪，原来你竟然喜欢我，还一直藏着掖着。”明菡有心要逗逗她。
柳若雪气的跺跺脚，“没有没有，我不是那意思……这……那本书是之娥赠与我看的。”说着纤纤手指向秦之娥。
秦之娥捂着嘴笑道：“我也给了菡儿一本呢！是你愚钝，肚子里就这点墨水还拿出来显摆。”
几个少女你来我往的嬉闹，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惹得众人频频转头看去。
这时，明菡点的菜上了。
柳若雪两人才想到她们是提前就订过雅间的，说话间，便让小二将剩下的菜全端去订好的房间。
因为柳若雪和秦之娥一个是太尉之女，一个是太师之女，都是身份尊贵的不得了，也是万盛酒楼的常客。
每次来，酒楼都会提前留一个房间。
这次又来到雅间，和上次来祁容的包间布置完全不一样，明菡想，果然是王爷，就连待遇都跟人不一样。
一下午跟两位少女在酒楼吃吃喝喝很快就过去了。
吃饱喝足就是分别的时候，因为明菡今天没有坐马车来，所以是坐秦之娥的马车，先顺路将她送回去。
回到府中路上看到明菡的小厮婆子个个都恭恭敬敬的行礼，虽说她平常不在意这些，但还是有些意外。
还是春芙个鬼机灵，一下就猜中了下人们的心思。
肯定是今天从府里跟着出来的小厮，看见小姐行事公正，且处理手段凌厉，回府给下人们都说了，所以才对小姐改了态度。
这些下人都是墙头草，以前李氏管家，薪水都是人家拿捏，一个不听话就会被扣，所以下人只能见风使舵，同样的冷落着明菡。但是李氏做事刻薄，不得人心，大家也都是虚情假意。
现在府中来了一个新管家，还特别听明菡的话，孰轻孰重众人还是能分得出来。明菡做事公正讲理，好些下人心中都是对明菡信任几分。
——
此时的万盛酒楼
祁容正坐在雅间里，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了解祁王的人都知道，这是王爷生气了，
若说是怎么生气了，就连萧征都不知道。
其实，从明菡刚进入这酒楼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暗中给祁王府报了信。
祁容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就想过来，但是他忍住了。
他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一听到明菡的消息就会失控。
不过他把这些原因都归结到明菡身上，都怪明菡太特殊了，引得人对她好奇。
祁容忍了忍，再忍了忍，最后终于忍不住来了酒楼。
却被告知，明菡刚走。
他能不郁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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