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刘余姗的好胜心被彻底地激起来，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卿聿接二连三的拒绝，让她现在的坚持更像是赌气：“你不愿意，难道是因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女朋友？老婆?”
卿聿低头看着手中的那颗白色的石头，神色瞬间就温柔下来，爱怜地用手轻轻摩挲着：“是。我已经有了妻子。”
容貌出众家世不俗的女子这世间何止千百个，可鹿幽悠就只有那么一个而已。
很多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说明一切，在看到卿聿露出这样的神情的时候，刘余姗就意识到自己完全不可能和那个人相比，她人站在这里都无法吸引卿聿的注意，可是一提到他喜欢的人，他的神情就会变得如此温柔。
“怎么可能？你不是单身吗？而且你身边应该也从来没有别的女人才对！”
刘余姗不相信，这两日她也用自己的渠道调查过卿聿的事情，他没有结婚，身边也一直没有女人，与他稍微熟稔一些的女人也只有沈辉月一个，但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会是情侣。
除了一开始，卿聿从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并不打算再回答刘余姗的话。刘余姗这话很显然就透露了她曾经调查过他，卿聿并不在乎自己被人调查，可刘余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他心中难免不悦，既然她不肯走，那他离开。
刘余姗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堵在门口，就算卿聿有女朋友或者老婆都不要紧，结婚了都能离婚，何况她又不是真的要和卿聿结婚，她要的不过是和他交往而已。
敏锐地察觉到卿聿正在生气，但她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伸手想要去抓卿聿的手臂，哪知抓了个空：“好吧，我刚才的语气的确有些重了，我道歉，我一向性子比较直，但是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你想想，容貌，家世，我哪一点都不差，而且我能保证，和我交往后，你一定会喜欢上我，一定不会后悔的！就，就算不交往，那从朋友开始也可以！”
“叮咚。”电梯的声音响起，打开后就见希音和沈辉月走了出来。
“咦，你们有什么事不能进屋说，还有一定要站在门口？”希音一脸有故事的表情，冲着卿聿挤眉弄眼，可惜卿聿没搭理他。
沈辉月也感觉到那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笑着说：“下面宴会开始了还没找到主角，我正帮着你爸到处找你呢，快下去吧。”沈辉月这明显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刘奕就算真的找不到刘余姗多的是服务员能帮忙，怎么都不可能让她来找人。
他们来找卿聿原本是希音提议的，宴会上他们的熟人不多，碎墨两个不知道去哪里谈情说爱去了，结果就沈辉月、白烨和希音三个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时不时的还要听司家人冷嘲热讽几句，都觉得太无趣，不时还有人过来攀谈打扰他们说话，想说找卿聿和永慕一起换个地方喝酒去，却没料到刘余姗会在这里。
不过希音只是看了沈辉月一眼，倒也没有拆穿。
刘余姗点点头，作为主人一直不在确实不合适，刚才自己那样未免太过失态，真要让卿聿对她动心，这种方式只会起到反效果，沈辉月既然已经帮她找了台阶，她自然也就顺势下去。
希音他们说明来意后卿聿也没反对，三人下楼后，白烨打电话来说永慕似乎不在房里，打算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他们就先开着车找了一间比较安静的酒吧边喝酒边等。
三人聊了一阵子，希音就接到一个电话，挂断之后冲着卿聿嘿嘿笑了两声。
“你干嘛笑得这么猥琐？”沈辉月好奇问道。
“白烨他们已经在停车了，应该马上就会到。不过……那刘家大小姐也跟过来了。”
沈辉月会意，哦，看来一会儿有好戏看。
永慕和白烨走进来时希音朝他们招手喊道：“尘小土，白烨，这边！”
沈辉月听到后噗嗤一笑：“尘小土，感觉这名字和你不太搭啊。你小时候反抗不了，长大了怎么不说去改一个？要是有需要来找我算算呀，保准给你算个大富大贵的命格，还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不用，这名字我喜欢。”
“哦？是有什么不同的含义吗？”沈辉月喝了一口酒，继续追问道。
永慕难得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就连卿聿也微微一笑，倒是让旁边桌子喝酒的人都惊艳了一下。
看他们不答，沈辉月又看向希音，希音眼珠子一转，手一摊：“想知道？一个秘密一千。”
沈辉月白他一眼，她又不是要追卿聿或者永慕，不过是好奇八卦一下，要她给钱？不可能！结果她还没开口，希音的手机就响起来，希音拿起来一看，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然后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
刘余姗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是转账的界面：“现在可以说了吧。”她就喜欢希音这样的，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儿。
希音狗腿地猛点头：“这名字是鹿幽悠取的。”
听他这么一说，沈辉月也想起那天在地下室她就听到过“幽悠”这个名字：“那个鹿幽悠是谁？还有你那天好像说过什么上神？”
她一向知道这群人有很多秘密，他们一般说话也不会刻意避着谁，所以她多少会听到一些，满腹疑问，现在正好喝了酒，借着三分醉意好奇地问了出来。
众人安静了片刻，希音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快说吧！”刘余姗撑着脑袋看着希音，照他们的神情来看，这里面一定有她想知道的关于卿聿的故事，所以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不过这一次希音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点了两下手机，刘余姗的钱被退了回来。
希音干笑两声：“刘小姐，不是我不赚你这钱，只是这事儿是关于他俩的，不然你直接问他们？”说完，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两人的手机就这么来来回回地响了几次之后，希音举着手机，对卿聿和永慕说道：“你们可不能怪我不讲义气啊，我们无形山上上下下还要吃饭的！我总不能为了你们的义气不顾和他们的义气吧。”
永慕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见钱眼开就见钱眼开，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希音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永慕是默认了，转头再看向卿聿：“其实啊，告诉她，她说不定就死心了，以后都不会再烦你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卿聿不语，也算是默认。其实他和永慕一直都没有刻意回避鹿幽悠的事，当年的事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来没有人详细打听过，二来就算他们真的说给人听人也未必相信，既然希音愿意说，他也不会阻止。
希音把手里的酒一口喝完，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接下来说的你们就当是个故事就好了，也不用太当真啊，当年啊有一个上神落入轮回……”
等希音把故事讲完，沈辉月和刘余姗都没有说话，好像还沉浸在故事当中。
好一会儿，刘余姗才说道：“照这么说，她只是出现在了恰好的时间而已啊，那个时候不论是谁出现，都可以得到那个上神的爱，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也可以让他爱上我啊，这只不过是出现的时间问题。”
卿聿看着杯子里的酒，一笑:“她的确出现在了最适合的时间里。”
出现在了他是卿聿的时候，出现在了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如果他那时是尘鞅，他们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共同的经历，甚至可能根本都不会认识。
“可是他们经历的每一件事，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因为是她才有意义，那上神爱的不是在那个时间出现的任何人，而是她。”
大概是喝了酒，又或者是希音的故事让他回忆起了当初的缘故，卿聿的话比往常多了一些。
“你真是一个好男人啊！”刘余姗喝了一口酒，双手托着下巴看他，目光有些迷离，这个故事若在平时她一定只会当做一个故事，可是在这个时刻她莫名地就是相信了，“听你这么讲，我更想追到你了……”
卿聿不等她说完就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走了出去。
独自漫步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就连那月光也显得孤寂清冷起来，夜风仍然夹杂着一点还未褪去的热气，夜色中的人却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虽然说着不在意，可从希音口中又一次听到当初的事情时，心上的伤口好像被揭开，心冷了，就连指尖都是冰凉的。
刘余姗是跟着卿聿出门的，就走在他后面，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她忽然就觉得有些难过，也不知道是替卿聿难过还是为自己难过，她好像也被那个故事影响了，走着走着眼前模糊起来，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想要得到一个人，可是现实却告诉她不可能，刚才的话她是故意说得避重就轻，鹿幽悠遇到卿聿的时间或许的确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但刘余姗知道自己就算站在鹿幽悠的位置也做不出她那样的决定来。
爱一个人爱到甘愿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甘愿为他去死，这样的勇气她没有，就算再爱一个人，可她最爱的始终还是她自己，她会害怕受伤，就连她的付出其实也是有标准的，若对方对她好一点，那她便付出的多一些，不过都是交换而已，本质上就和做生意一样。所以她只能羡慕这样的爱情，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
抹掉眼里的泪，刘余姗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烨，垂头丧气地说道：“回去吧。”
看刘余姗就这么走了，怕她一个人晚上出事，希音就使眼色让白烨跟过来，白烨倒也尽职尽责地跟着，以为以刘余姗的个性，起码要跟到酒店，结果这才几步就放弃了：“不跟了？”
刘余姗撇着嘴，看似赌气地说道：“我才不会再浪费时间在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身上！”
白烨一笑。丫头聪明，这么说就是想明白了。
沧州市。
“帅哥，请问鹿鸣斋怎么走?”两个少女走到一间修手机的小店铺问道。
“前面直走右转就是。”修手机的小哥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熟练地回答。说完，屏幕中间就出现“胜利”两个字，小哥这才抬头，难得心情好地提醒她们，“你们也是来看鹿鸣斋的老板是吧？”
两个少女连连点头，鹿鸣斋的老板是个大帅哥这件事网上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还偷拍了照片发到网上，只是照得不太清晰，但听说照片一发上去就有星探挖角，见过真人的都说真人比那张照片帅多了，她们正好趁着小长假来这边旅游，顺路就想亲眼见一见。
“你们也不用去了，今天十五，鹿鸣斋不开门。”小哥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人的幻想。
这才隐约记起当初那个帖子好像是有这么一个提醒来着，不过当时她们也没留意，拿出手机一查才发现鹿鸣斋每年八月十五都不会营业，不过见不到帅哥，照片还是得拍的，于是两人还是走到鹿鸣斋的门口拍照打卡，也算是了了半个心愿。
哪知两人才刚拍完，两辆出租车就在鹿鸣斋门口停了下来。
从两辆车上下来五男一女，容貌气质各有不同，但都出色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两个少女瞬间就看呆了。
卿聿指了指被两人挡住的门:“抱歉，今天不营业，你们要是有东西典当请明天再来。”
两人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连忙捂着脸又是鞠躬又是道歉，一个推一个地让到一边让卿聿等人过去，直到碎墨关门前，她们都还朝着里面看，眼里都是小心心。
“你看到了吗？要我说刚才那五个帅哥都可以组个男团了！还有那个小姐姐，天啊，这究竟是什么神仙颜值！啊我死了！”
“你说得对！有一说一他们原地出道吧！”
“诶，你刚才照相没！我！忘！了！”
“我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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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两人才刚拍完，两辆出租车就在鹿鸣斋门口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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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连忙捂着脸又是鞠躬又是道歉，一个推一个地让到一边让卿聿等人过去，直到碎墨关门前，她们都还朝着里面看，眼里都是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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