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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各有牵挂

小说:暮色潇潇春意暖作者:千千阕字数:6147更新时间 : 2017-11-21 11:00:00
  暄沪吃过午饭,靠在软榻上喝茶休息,看着桌上的沙漏出神。很快,舞姬们就要参加选拔了,他莫名的感到紧张。尽管已经做好安排,许卿柔可以不用裸检,他却总是不安,不敢放心睡去。

  宫女福儿在给暄沪捶腿,一下轻一下重,捶着捶着开始打瞌睡,手就这么搁在他腿上不动,圆圆的脸蛋泛着红,像极了年画上的娃娃。

  暄沪感觉到福儿没捶,便转眼看向她。这一刻,他回想起当夜才刚把许卿柔带回宫时,懿潋令其捏脚的情景。可他看到福儿瞌睡,却不忍心叫醒,就这么看着她越来越沉,最后连头都趴在他腿上睡了。

  这时,李管事进来,刚喊了声“三殿下”,就被暄沪制止了。

  “嘘,小点声,福儿睡着了。”

  李管事轻轻哦了一声,看着熟睡的福儿,蹑手蹑脚地过来,附耳道:“三殿下,懿府派人来传信,说娘娘身子不爽,腹痛难忍,请您去看看。”

  “什么,腹痛?”暄沪紧张起来,“她才刚有孕不到三月,此时腹痛,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管事也很担心:“就是啊,都说前三月不稳,很难保住。这可是殿下和娘娘的第一个孩子,可千万别有事啊。也不知是不是娘娘不小心动了胎气,要不,殿下去接娘娘回来,请御医给看看,开几副保胎的药养着?”

  暄沪皱眉想了想问:“什么时辰了?”

  李管事答:“午时一刻。”

  “唔,选拔体检什么时候开始?”暄沪想看看时间是否来得及,尽管已经交代好那三位嬷嬷,他也跟父亲要了手谕,可还是想亲自督查,以防不测。

  李管事又答:“未时。”

  未时?暄沪陷入沉思,时间还有一阵子,他若立即去接懿潋,应该勉强赶得上。

  本来,懿潋临走时没有给他留信,只让下人转告说她要回懿府,住到中秋才回。而他也不打算马上去看她,想着正好让她清醒一下,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后有所收敛。谁知这会儿她就出了状况,让他不去也不行。

  “备车,去懿府。”暄沪果断命令,随后轻轻唤醒福儿。

  福儿被叫醒,猛然惊觉自己在给主子捶腿时睡着,想起当初懿潋鞭打小七的事,吓得花容失色,连连认错求饶。

  暄沪道:“不碍,你去歇着吧,我要出门了。”

  福儿一颗心落地,连连道谢。

  很快,李管事就命车夫套好车,亲自跟随暄沪去懿府。

  到那之后,懿金堂并未回来,说是要在朝堂等选拔结果。熏翎公主带暄沪去看懿潋,说是不是他对懿潋不好,让她气得动了胎气。

  “岳母大人,我不曾对懿潋不好。”暄沪恭恭敬敬地解释,“只是,懿潋妒心太重,去跟天香吃醋,大可不必。您若有空闲,多和她聊聊,我堂堂一个皇子,大小也是封了王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跟天香在一起。而且,我与天香一向只有主仆之义,并无男女之情,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有,我以前也说过,就算我喜欢天香,想要纳她为妾或立为侧妃,也是我的权力,她无权干涉。有些事情,是她自己想多了,给自己,也给别人找不痛快!”

  熏翎公主听了心里很不爽,但皇子确实有这个权力,就算她再怎么宠爱女儿,也不能阻止暄沪纳妾或立侧妃。再说,懿潋说过,暄沪透露那个天香身份特殊,尊贵,他们都必须敬她三分。熏翎公主现在也不能要求暄沪不再喜欢别的女人,不能禁止他纳妾或立侧妃,但她和女儿一样,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天香究竟是什么人。

  懿金堂去上朝,特地找暄沪打听过,但他却道不能说。熏翎公主以为,这是因为在宫里,怕有耳目听见,传扬开去。因而,她和女儿想了个办法,推说懿潋动了胎气,腹痛难忍,诓暄沪回来问话。

  一阵沉默过后,熏翎公主道:“听你的意思,要立侧妃或纳妾,要求还挺高?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我帮你物色物色。我娘家那边,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寻摸个人品样貌都上等的,家世高贵的,一定配得上你。”

  暄沪笑了笑:“多谢岳母大人!这个就不必你费心了。我暂时,还没有再立侧妃和纳妾的打算。这种事情,还得看缘分。”

  而他心里,却轻蔑地暗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要给我介绍你娘家人,以后好掌控我!你想多了,我宁可不管别人,也不愿别人管我。

  熏翎公主尴尬地笑了一下:“哦,懿潋还不知道你回来,我去叫她出来。”

  暄沪制止道:“岳母大人,我随你一起去吧。她既腹痛,怎么还能随意走动?请大夫了么?”

  熏翎公主道:“之前请了一个,只说动了胎气,让懿潋好好卧床休息。但我和她爹都认为,女人怀孕,心情和相公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与其让她在家里受这腹痛折磨,还要忍受对你的相思之苦,不如让她跟你回宫。宫里那么多御医,都是名家高手,药材什么的应有尽有,要调养也方便。”

  暄沪明白了,其实就是变着方儿要他把懿潋接回去,看来他们等不及了。

  “哦,这个没问题。”暄沪答应,“照顾她,为她请御医调养也是我的责任。那,她现在能动么,什么时候可动身?”

  熏翎公主道:“这个,得问问她此刻感觉如何。”

  于是,两人去卧房看望懿潋,李管事在厅堂等候。

  懿潋正在床上吃葡萄,两个丫鬟在伺候,给她剥好皮去籽喂进嘴里。熏翎公主老远就大声说,潋儿不舒服,在歇息,你小点声,别吓着她。一会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吵架。

  暄沪起了疑,明明是熏翎公主自己声音大,肯定是在提醒懿潋他来了。他不悦地皱眉,心里对这个正妃越发反感。

  懿潋听见,忙叫丫鬟把葡萄收起来。两个丫鬟一时心慌,不知往哪藏。懿潋急了,赶紧叫把装葡萄的篮子拿过来放进被子里盖好。而那两个丫鬟,则站到一边垂手侍立。

  熏翎公主和暄沪进来,笑吟吟地说:“女儿呀,三皇子接你来了。”

  懿潋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哼哼唧唧地按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说:“殿下,你来了。唉,你那么忙,还来看我呀。我肚子痛死了,只怕,咱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说着,她使劲挤出两滴泪,嘤嘤哭泣。

  暄沪过去,在床边坐下,尽量温和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接你回宫,请御医好好给你看,为你保胎。你做了什么,为何会动胎气?”

  懿潋可怜巴巴地说:“还不是被你气的,我怀着你的孩子,你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一天几次去看那个小七。我回娘家,你也不来看我,是不是在宫里陪小七呢?哼,我看哪,你心里是只有她,没有我了!”

  暄沪的脸阴沉下来:“不是告诉过你么,小七不是女奴那么简单!那只是我为保护她,而给她的临时身份。她的真实身份现在还不能公开,那可是你我都不可小看的人物!这事,我也对岳父说过,他没有跟你说么?”

  说完,他又看看熏翎公主,再看看那两个丫鬟。熏翎公主眼神有些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那两个丫鬟,则很局促地握手站着,手指上还有紫色果汁。

  懿潋唉声叹气地说:“我不管她是什么天王老子,就是不想看到她跟我抢男人!你说她身份尊贵,难道我就低贱?哼,我可是你的正妃呀,而且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不能总挂着她,却对我不管不顾啊!”

  “我何时对你不管不顾了?”暄沪严肃地说,“什么好的都给你,每日三餐,还有宵夜,都给你做营养好物。要陪你说话,陪你听曲儿,还要寸步不离么?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早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见他发火,熏翎公主摆摆手,那两个丫鬟便行礼欲退下。

  暄沪却吩咐:“等等,你们也听着,以后知道,今日之事,是谁无理!”

  两个丫鬟很为难,只好继续站那不动。

  懿潋白他一眼道:“你每日去看小七是不是事实?你现在夜里都不在我屋里了,是不是去陪她?就算她现在不是女奴,也不过是个从五品,有什么了不起的!”

  暄沪更火了:“没错,她现在只是个从五品小官,但她比你高贵得多!现在的身份,只是她暂时隐秘,以防大乱。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是皇子,要为国出力,为皇上分忧,不能一天到晚只陪着你!再说,宫里还有其他姬妾,你有孕在身,我更不能和你在一起过夜了。你虽是正妃,我也不能冷落了其他几位。若天天夜夜守着你,万一一时冲动,把孩子弄没了怎么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懿潋气得又要哭:“你,你当着娘的面,也这么欺负我!”

  熏翎公主见他额上青筋微露,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忙打圆场道:“潋儿,别这么不懂事!殿下是大男人,心中自然是国家为重。他也不是闲人,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你就不要勉强他时时陪在你身边了。”

  “可他,他是去陪小七啊!”懿潋忍不住大声叫道,“就算那个小七不是女奴,不是女官,是什么天大的人物,他丢下我去陪她,算怎么回事!”

  她这一生气,觉得被子里一阵燥热,就顺手把被子掀开。呼啦一下,那一篮子葡萄全露了出来。

  那两个丫鬟见篮子露出来了,急得叫道:“哎呀!”

  暄沪一看,怒道:“好啊,原来我之前没来的时候,你在这吃葡萄,吃得正高兴呢吧?还骗我说你腹痛难忍,现在却有这么大力气跟我争辩。我看,你不是腹痛,是心有毛病了!我再次告诉你,小七,你我都得罪不起!连我都要小心伺候她,保护她,你天天跟她过不去,这是在给自己找死!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跟小七不是男女私情,她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你若再恣意妄为,我也没法替你说情。小七是个怎样的人,你心里也清楚。你那样对她,她还替你揽功,让父皇对你赞叹不已,也给了你一些赏赐。懿潋啊懿潋,你不念她的好,还阴阴地把我骗回来,一心中伤她。如果有一天,你自食恶果,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说完,他站起来冷哼一声,愤愤地走出去。

  熏翎公主见状,怪女儿太不小心,却也没脸去拦。

  懿潋急得大叫:“殿下,殿下!你不是来接我的么,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暄沪停住,在门外说:“马车就在门口,你要回去就出来上车。不回,就随便你!”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懿潋气得直翻白眼。

  她本以为,在家里问他,有母亲撑腰,他定会承认与小七相好,对她认错,然后求她原谅,求她回宫。那样,她不但可以耍足威风,在家里和宫里的地位都会不一样。

  可现在,她彻底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懿潋含泪起身下床,熏翎公主心疼地去扶,叹道:“唉,女儿啊,娘也帮不了你了。既然那个小七是如此厉害的人物,你以后还是少招惹她吧。”

  “哼,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懿潋愤愤地说,“小七,你等着!终有一天,我要把你赶出宫去!”

  暄沪来到厅堂,对正在那喝茶的李管事说:“走!”

  李管事没见懿潋出来,暄沪又是眉头紧皱,满脸怒气,奇怪地问:“怎么了,王妃娘娘呢?”

  “别管她!”暄沪生气地说,“先回车上,等她一刻钟。若一刻钟她不出来,我们自己回宫!以后,她什么时候想回就什么时候回去!”

  李管事不敢说话,只好静静地与他上车等候。

  坐着坐着,李管事想起了秋意和茹央,再想到懿潋对小七总有敌意,说不定哪天也会把小七害死,那多叫人心痛啊。唉,但愿王妃娘娘能收敛些,别再折磨小七。

  过了一会,熏翎公主亲自搀扶着懿潋出来。两个丫鬟跟着,拿着包袱和食盒。懿潋草草补了妆,头也没梳,只加了件披风。她怕出来迟了,暄沪不等她,她自己怎么好回去?

  懿潋上车后一言不发,暄沪也一直沉默不语。

  李管事坐在前面,盘算着过了中秋宴,他就可以带着赏银回家过节,不由露出了笑容。然后,他有三天假期,可以陪妻儿好好玩一玩,尽享天伦之乐。

  懿潋眼神阴郁,苦苦思索要怎样才能把小七赶出宫。皇后对她倒是很喜爱,说不定,可以借皇后的刀……

  想到皇后,懿潋偷偷瞟了暄沪一眼,他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神情严肃,不知在想什么。

  哼,肯定在想小七,那个死丫头不知有什么魅力,能让他如此心心念念。不过,说句实话,小七确实生得太美,一股子妖媚劲儿。或许,她真是什么妖狐托世,专门来抢她的男人!

  暄沪此时确实在挂念小七,她的真实身份还不能暴露,还不能让世人知道她就是许卿柔。

  他相信许卿柔是因为大病一场而忘记了家里的一些事情,天长日久总会想起。此时如果告诉父亲她是许卿柔,父亲肯定要考问一番。可就算他把丞相家的事情都告诉她,她能记得,也不能证明她就是许卿柔。

  更何况,丞相家人的一些私事,父亲知道的,他也不知道。而若是他去问父亲,父亲必会怀疑。

  另外,许卿柔的胎记已经被他的纹身所掩盖,为了让那纹身更华丽而颜色持久,他三次为她补色,每次都为那完美的不死鸟图形而激动。多么逼真的画面,多么精湛的技术!这是他最得意的一幅作品,活动的,有生命的作品!

  身份,她应该是什么身份?

  暄沪发愁地轻叹一声,陷入了苦思。懿潋听到他叹气,以为还在生气她骗他,便抚摸着肚子,心想,我若真出了什么事,他会不会着急?

  为了试验,她便苦着脸叫道:“哎哟,我肚子疼!”

  暄沪看她一眼:“又骗我。”

  “没有,殿下,我真的肚子疼!”懿潋继续装,一声比一声哼得急。

  暄沪伸手去摸,只觉得她腹部比以前大一点,圆一点,不像没怀孕时那么平,却摸不出什么异样。

  他看看外面,又问懿潋:“要不,就近找家医馆给你看看?”

  “哼!那些个凡夫俗子,才不要给他们看!”懿潋鄙夷地说,“我可是王妃娘娘,尊贵着呢,哪能让这些凡人的脏手触碰!”

  暄沪恼了:“忍着,回宫再说!”

  而他心里,却在暗暗惋惜:懿潋,你老爱这么作,终有一天会死在自己手里!

  懿潋见他恼了,心里老大的不舒服:“喂,殿下,你可是我相公啊。我怀着你的孩子,肚子疼,你就这样对我啊?万一孩子在路上流了,你怎么对得起我!”

  暄沪冷冷地看着她:“我不是说了,送你去就近的医馆看看,是你自己不愿意。那除了回宫让御医看,还能怎样?孩子真要流了,就怪你刚才葡萄吃多了!”

  “你!”懿潋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眼看离皇宫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暄沪忍不住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李管事答:“未时中了。”

  未时中,这么说,舞姬们的体检已经开始了。不知道,此时许卿柔有没有通过,或是还在等候。惜锦应该没问题,只要她没什么伤疤,胎记和大一些的黑痣。

  懿潋看着暄瀚,心里暗想,他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又要跟小七去私会?唉,不对啊。今天不是舞姬们选拔的日子么,他定是要赶回去看小七参选。哼,但愿小七被淘汰,那样,他就没什么盼头了!想帮小七出风头,让皇上高看几眼,我偏不让你得逞!

  而此时,因礼官要祭祀,体检的时辰也推后了些。待选的舞姬们都集中在和泰宁宫,站在正殿里等候。而那三位嬷嬷,则和礼官一起做仪式,祭祀先皇,神明等。完事,还要舞姬们都去绕着香炉走一圈,并跪拜行大礼。

  许卿柔已经有皇上手谕做靠山,知道自己在这关不会受阻,心里很平静。

  惜锦呢,知道自己身体没什么会被淘汰的理由,也不紧张,只是觉得非常难为情。即使给她们检查的是女人,而且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可这么多舞姬在场,依然是件很难堪的事。

  一切弄完,她们又被叫回大殿,依次排好,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签牌。签牌上写着她们的名字,编号,主子是谁,各人身高,体重,家乡在哪等信息,场面堪比选妃。

  惜锦心里暗暗憧憬,如果皇上看她们献舞时看上她,她就可以当皇妃了!再不济,有个什么王爷贵族侯爷看上也行。哪怕只是做个夫人,也比当丫鬟强得多。

  何况,她现在是给小七当丫鬟,小七以前也和她一样只是三殿下的女奴,这让她很不服气。同样是女奴,为什么小七可以当女官,而她却只能做小七的丫鬟?

  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许卿柔的视线随着青烟飘摇而上,直达蓝天。

  今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高远清透,一丝丝云彩也看不见。不知道后面的关口,她和惜锦能不能顺利通过。如果能,那当然最好。就算不能过,也希望她们都能安然回来,而不是枉送性命……

  中秋宴,这么大的事,秦良澍会来的吧?今天的选拔,他会来吗?这些日子不见,他去干嘛了,怎么也不来宫中走走?

  想到这,她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就算秦良澍进宫,她也不可能见到他。除非,他到淳宜殿来。但,他有什么理由来?

  心里一阵苦涩,让许卿柔很难受。她咬咬牙,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逃婚。她甚至将相府惨案归罪于自己的逃婚,为此怀着深重的负罪感,久久不能释怀。

  也正因为如此,她特别想为丞相一家报仇,也特别想有权力。但她位卑人轻,能做什么?只有进一步取得皇上的赞赏,升官,以后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种无力感真的太痛苦了!

  “老天,求你保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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