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治军之道
“叫人熬了，你也喝一点吧，颜荣下次回归，我得说说他，你过去，每次回归都说吃不太好。”
颜义天忙道：“别，皇上现在都很浏览他这治军之道，你如果说了他，他岂不尴尬。又要对皇上效忠，又要对我尽孝，你叫他如何拣选。”
孙培艺嗔怨一句：“好了，晓得你体恤你的法宝儿子，说起来，颜荣也是争光的，你这次出事，如果是没这么个儿子在身边，他人保不齐真要骑到我们头上，用饭，用饭。”
颜义天这回动用没有入册的兵丁，此举多少热恼了皇上，颜荣却因为治兵之道，再加上这次途中保驾有功，在皇上跟前立了功，因此颜义天被停职，颜荣却增值了，从骠骑上将军，封了镇军将军，给颜家长了脸争了光，外头的人不为了颜义天，为了这个小颜将军，也得死死的巴结著颜家。
这巴结的人中，素来也是少不得皇后。
这种事儿，颜家人大约除了赵如玉那傻子，都是顾忌著齐修雪，不会告诉齐修雪的。
晚膳用完，颜义天招呼了齐修雪一声：“齐修雪，一下子你到爹书房来一趟。”
这是有个夜谈会啊。
齐修雪应的乖巧：“是，爹。”
颜义天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齐修雪一眼：“记得，喝点补品，我瞧著你，怎的比上次还瘦了。”
触不足防的温暖，打进了内心。
孙培艺也随著打量了齐修雪一番：“可不是，既然回家了，养个两三斤肉再回去吧。”
又是一道触不足防的温暖。
也可以真是骨肉的关系，齐修雪便使先前不把这两人当回事，现在内心却也透著一丝甜。
“谢谢爹，谢谢娘。”
两人一走，比齐修雪更高兴的，那是小悦：“小姐，您有没有发现，老爷夫人现在对您，真是越来越好了。”
齐修雪轻笑一声：“那你分析，是为什么？”
小悦歪著脑壳想了想，便听她吐出特别矫情的四个字：“血浓于水。”
齐修雪笑了起来，却细细压味著这四个字。
血浓于水。
血浓于水。
大约吧。
否则，这只言片语的关怀，也不至于让她内心如此温暖。
和父母关系淡漠，其实也不可以全怪了父母。
印中的齐修雪，逢年过节的，或是能到前院来走走的，因为性子卑微，加上不善言辞，见到父母便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如此的孩子，的确也不讨喜。
哎呦，她想什么呢，她如何胳膊肘往他人身上拐，好来也借了人家的身子，可不得体恤人家其时的处境。
从小被丢给乳娘，和一群婢女奴才一起长大，想要亲近爹娘却又不敢，日久天长，自己也把自己当做了奴才下人，骨子里便存著卑微，性子荏弱胆怯，这也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是和赵如玉一样长大的，她保不齐便是第二个赵如玉呢。
说起赵如玉，夜里马车回归的时候，孙培艺希望她能去看看赵如玉。
她其时应允了，这应允下了，明后日凑个空，去走一趟也好。
总好于呆在颜家，无所事事。
*
回房，稍坐了一会儿，喝了婢女断送来的养胃补品，齐修雪没忘掉颜义天的话，出了门，踏著月色，往颜义天书房去。
书房里，点了一盏烛火，晃晃的，讲颜义天的高大的身影拉长在地板上，竟显的有些孱弱。
齐修雪借著灯火看颜义天。
岁月不饶人啊，她那勇猛善战，刚猛勇武的爹，鬓角竟也有了斑花白首。
这白首，是岁月的象征，却也是他戎马平生辛劳的见证。
“齐修雪，坐吧。”他对她，算不上柔顺，或是很客套。
齐修雪落了座：“爹，你找我来有事吗？”
颜义天叹了口气：“你晓得，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了事，爹便日诸事不顺，也是有些心烦，爹想著，你看你也不小了，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终归是我颜家的孩子。”
这毛糙汉子，说话素来直爽，今日这般拐弯抹角，所谓何事。
齐修雪耐性听著。
颜义天却欲言又止，似有些不太好往下说。
齐修雪笑道：“爹，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颜义天迟疑了一下，终是说出了口：“齐修雪，有些事儿，爹和娘便是有意隐讳你，你这般伶俐，肯定也有所发觉，并且你妹妹应该也和你说了少少什么，没错，乾王和你妹妹的婚事，其实是一场政治联婚。”
齐修雪有些意外，意外的天然不是这段婚配的真相，宇宙人怕都是心知肚明，她意外的是，颜义天今日叫她来，说的是这件事。
意外之余，听出了颜义天，言辞之间的尴尬：“爹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修雪，乾王办了混账事，你妹妹抵死不从，皇后非但不承认教子无方，还对你母亲一顿挖苦羞耻，爹其实不想和皇后为伍了。”
这，李复言都告诉过齐修雪。
颜义天能和她商议这是，必是有求于她：“爹，孩儿猜，您不想和皇后继续合作，另有一层关系，是不是因为皇上？”
颜义天受惊的看著齐修雪：“你都晓得？”
“孩儿只是猜测而已，是不是皇上这次停你的职，没这么容易。”
颜义天叹了口气：“天然不会那麽容易，我这次弹压暴乱，实属有功，皇上便算是恼我私行用兵，我也奏禀了，是因为巡防营不肯出动，城内一片骚乱，我这才不得不动用颜家这般草头兵，来弹压。，皇上查都不肯查一下，当便便停了爹的职，什么时候启用曾经小事，爹从姜公公那听说，皇上其实关于陆连续续上奏的弹核我的折子，并不是全然无动于中。”
“那爹，你是让我帮你什么吗？”
颜义天站站起来，摆布踱步一会儿，停下身来：“我是想要你告诉秦王，我有意想要脱节皇后，李复言足智多谋，加上背后有乾王，必能帮爹的。”
齐修雪不无意外：“爹是要效忠于瑞王？”
“不不不，只是想脱节皇后，仅此而已，我想瑞王和秦王，该当是乐于惠顾的。”
齐修雪却不清楚了：“我晓得，爹所以为皇上对您心生芥蒂，您不想再介入任何党争，我也晓得，如果您连起中立，对瑞王是有益无弊他必然帮忙，我只是不清楚，爹，您早该晓得这夺嫡之争是个旋涡，为什么一早要肝脑涂地的跳下去呢。我还不清楚，您既然能跳下去，为什么不可以满身而退，是不是皇后，拿捏住了您什么把柄？”
颜义天没料到齐修雪有这么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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