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萌动

　　
春风居的四楼走廊里一道白影闪过，随后响起一阵轻微的开门声，人影消失不见。反手把门带上，玉面书生来到小玉的房间里，站在床边看着睡觉的林墨，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杀气。
林墨悲哀的发现，就算来人不怀好意，自己现在也毫无抵抗之力，索性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小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呐，碧玉沐浴的样子连小生都没见过，小兄弟却能亲眼目睹，仅凭这一点你就胜过小生无数了。”
听声音自称小生，看来说话之人是个书生，林墨在心里忍不住怒骂书生不要脸，身为读书人还想偷懒姑娘洗澡，圣贤书都给狗看了。说到狗字，林墨想起叮当，马上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于是在心里默默地向叮当道歉。
“本来小生准备杀掉你的，这个世上除了小生，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染指我的女人，不过看在你还是个婴儿的份上，小生就暂且放你一马，等你长大以后再杀了你，这样就不算小生以大欺小了，呵呵……”
林墨感觉脑海里仿佛有一百万只羊驼奔腾而过，这书生不仅腹黑，而且脸皮也厚，明明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却腆着脸说他女人，尤其是最后要杀自己的理由最为蹩脚，书生分明是担心吓跑了心仪女子，等长大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除掉书生，林墨暗自下定决心。
就这样，两人心怀鬼胎的共处一室，书生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方才把视线从林墨身上移开，打量了一眼房间，接着取出一封信和小盒子，放在客堂的桌子上，然后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春风居是依湖而建的，正前方是繁华的街道，后方则是一个湖泊，湖面很大，即便在如此寒冷的冬天，湖面还没有结冰，书生脚尖轻点水面，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湖对岸。
房间里，林墨缓缓睁开眼睛，环顾一圈后发现房间的窗户打开了，心想刚才书生应该就是从那里离开的，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从窗户口吹进来，冻的林墨一个哆嗦，心里不禁把书生的祖上问候个一遍，直到小玉回来把窗户关上，屋里才重新暖和起来。
两个丫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小玉俏皮可爱，小碧温顺体贴。两人回到房间后，把门窗检查一遍关严实了，又往火盆里加了一把木炭，保证火盆不会燃烧到半夜就熄灭了，然后走到桌子旁边把灯吹灭了，屋子里一下子一片漆黑。
两个丫头借着火盆里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摸索着脱衣服，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传入林墨的耳朵，片刻后，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两具温热的酮体一左一右地钻进被窝，林墨瞬间感觉到温香软玉入怀。
原来小玉和小碧一直是打通被的，尤其到了冬天，天气寒冷的时候，两人为了暖和些会互相拥抱在一起，今晚虽然多了林墨，不过因为林墨还是个婴儿，两人并没有避开，而是依旧跟之前一样，面对面的睡觉，小玉和小碧把林墨包裹在怀抱中间，朦朦胧胧中林墨感觉自己仿佛回到小时候在田里捉泥鳅的时候，胳膊似乎陷入到某个柔软的泥淖之中，泥淖的芬芳与弹性都是那么的熟悉。
林墨小脸微红，想挪动一下手臂避开尴尬的接触，不曾想到这不动还好，一动手臂陷的更深了，林墨暗暗用力，发现抽不出来，小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沮丧之色。或许是林墨刚才的小动作太过轻柔，像猫挠痒痒一样，小玉和小碧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酮体，玉腿向中间横跨一步，手臂轻盈的搭在林墨身上，耳边传来一缕缕温润的气息，林墨侧过脑袋一看，小玉粉嘟嘟的小嘴近在眼前。
透过昏暗的光线，小玉脸上的轮廓依稀可见，长长的睫毛铺搭在眼睑上，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轻轻地咬上一口，可能是梦到好吃的了，圆润的小嘴里传出梦呓般的咀嚼声。林墨呆呆地看着小玉的脸，心境突然平和下来，看着孩子一般睡相的小玉，林墨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在心满意足中闭上眼睛，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林墨醒来时，身边早经空无一人，只有被子里传来的淡淡香气，告诉林墨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回想起昨晚的旖旎风光，林墨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自从穿越异界以来，除了开始的投胎不顺以外，往后遇到的阿祥、云婶、小玉、小碧这些人都对自己很好，就像家人一样亲近，以后，这春风居就是自己在异界的家了。
林墨憧憬着往后在春风居的美好生活，殊不知一场巨大的灾祸即将在不久的未来降临在这里，从那以后，林墨的性情大变，行事风格逐渐向魔道靠拢，成为修真界人人畏惧的大魔头，当然了，目前来看这些还只是后话。
“小玉，待会与阿贵吃完饭后，你就把他送回去吧，免得阿祥担心。”
“好的，小姐。”
姜碧玉喝了一口稀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眉头上的愁绪浓的化不开，两眼愣愣地望着窗外。
“这雪不知道还要下多久，老天这是不给穷人活路啊，近些日子以来，云中城里几乎每天都有很多卖儿子卖女儿的，少东家前几日还买了几个回来，照这样下去，恐怕早晚要发生大事。”
两个丫鬟虽然不清楚自家小姐所说的大事是什么，不过倒是亲眼看到过很多卖孩子的穷人，那种悲惨的画面让小玉、小碧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悲从中来，心里对老天也是极度愤恨小比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小姐，阿贵和我们一样，都是被父母丢弃的孩子，多亏春风居收留，少东家小姐你们的照顾才能活下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春风居就是我们的家。”
“说的好，小碧，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待会你俩随我一起，去见见新来的几个家人。”
“嗯。”
“是，小姐。”
林墨一直在听主仆三人之间的谈话，明白姜碧玉所说的大事是什么，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可是天降大雪，粮食颗粒无收，老百姓食不果腹，暴尸荒野，为了吃口饭不惜卖掉骨肉亲情，按照这样发展下去，灾祸迟早会蔓延至云中城，甚至更远的地方，那时候，各方势力必将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之间拼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姜碧玉竟然能通过穷人卖孩子的事，看这么长远想到这一点，确实非常聪明，林墨在心里对她的评价再度提升，一个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女子，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能有这个福气娶了她。
吃完饭后，小玉抱着林墨来到后院，得知林墨回来的消息。阿祥高兴的手舞足蹈，脸上笑开了花，迫不及待地从小玉怀里接过林墨，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阿贵，一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呵呵，我可是想死我的阿贵了，以前还没觉得这屋里冷清，可是自从昨天你不在，我这心里啊，就一直感觉空落落的，好像丢了魂似的，呵呵，现在好了，我的阿贵终于又回来了，哈哈……”
小玉在一旁看着开心的像个孩子的阿祥，心里也非常高兴，林墨有这么疼爱他的阿祥，一定会很幸福的，我也有疼爱我的云婶，嘻嘻。然后告别了阿祥二人，蹦蹦跳跳地回去了，在半路碰到小姐和小碧，然后跟着姜碧玉一同前往杂役的住所。
地方还没到，黄婆婆训斥的声音就远远地传了过来。
“不许哭，再哭就把你丢出去，外面冰天雪地的，可没这里暖和，到时候冻死了可别怪怨我。”
被黄婆婆这么一吓唬，大部分孩子都停止了哭泣，偶尔一两个止不住眼泪的，用力地用手捂住嘴巴，只敢发出呜呜的抽噎声。黄婆婆环顾一圈后，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你们的父母已经把你们卖给春风居了，那么你们以后就是春风居的人，少东家就是你们的主子，如果主子的话你们不听，倒时候就算老婆子打死你们，别人也说不得闲话。”
黄婆婆看着畏畏缩缩的几个孩子，话锋一转：
“当然了，如果你们表现的好，不仅可以吃鸡鸭鱼肉，还可以像城里的那些少爷一样，穿好看的衣服，还有人叫你读书识字，甚至可以派个丫鬟伺候你。”
黄婆婆循循善诱之下，几位少男少女眼里的畏惧之色少了许多，心里对黄婆婆说的内容非常渴望，暗中较劲地想要比身边的孩子表现得更好。
“很好，你们几个都很聪明，不错，今天老婆子与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往后的日子长着了，有的是机会了解你们每一个人，希望你们好好表现，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阿福，你带他们下去分住的地方吧。”
“是，黄管家。”
一个体态肥胖的老者躬身行礼，随后领着几个孩子离开，黄婆婆站在原地看着，等到阿福他们走远后，方才转身朝姜碧玉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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