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约会（2）
宜家里的东西确实不难吃，但是却差了那么一点意思。毕竟韩祎晨约我出来，我却带她来这种地方，多少有点敷衍。
我知道她怎么想的，之前在成都的时候她对我说的那一番话，我一直记得，在脑海里反复琢磨，她这样子做，无非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走出自己的心病罢了。
即使她再怎么年轻，想问题再怎么简单，我也绝不会在她面前提张雨尧了。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办不好，觉得没有帮到我。
“吃饱了吗？”我收拾完餐具向她问道。
“嗯，吃饱了。”她从包里掏出口红开始补妆。
“走吧。”我把餐具收拾好之后提着东西向停车场走去。
“梁少博。”
“嗯？”
“我刚刚看了，商场一楼就有个屈臣氏。”
“哦？是吗？那正好，你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回来。”
“算了，傻子，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要沐浴露和剃须泡。”
“好的，这边走。”
我把选好的东西拿到手里之后导购员又开口了。“面膜和洗面奶需要吗？”
“面膜我不用，就这些吧，”
“等等，我看看面膜。”韩祎晨突然说话了。
“女士面膜的话这边也有会员活动呢。”
“我不需要，给他看。”韩祎晨指了指我，“他皮肤太干了，有什么样的适合他？”
导购员和韩祎晨不知道聊了半天什么，最终我手里多了几盒面膜。
“这位先生，您太太对您很用心的。”
这句话韩祎晨也听到了，她瞬间就脸红了，然后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我盯着韩祎晨看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对导购员说：“我……我们，还没结婚。”
“噢，那就是女朋友了。”
“不是……哎呀，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下意识看着韩祎晨，发现她脸红到了耳根，站在那里一直不说话。我结完账之后她还是这样。
“走，走了，上车。”我故作轻松地和她说。
她没有说话，就点了点头，一路跟在我后面。
“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系安全带。”
“噢。”
……
她只是“噢”了一声，接着便一动不动，我只好侧过身给她系安全带。就当我身体碰到她的一瞬间，她突然大叫了起来。
“你干嘛啊？”
“我系安全带啊，吓我一跳。”
“你才吓我一跳。”
“你想啥呢？一直心不在焉的。”
“结婚……不，不是。哎呀，你是猪吗？”
“为啥好端端骂我？”
“什么叫‘我们还没结婚’啊？说得好像我迟早要嫁给你一样。”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啊？啥？什么你嫁给我？”
“哎呀不是！算了，不理你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话，就自顾自地开车，她也没有说话，一路上我看她都是低着头，或者一直盯着窗外自己发呆。
“你到底想什么呢。”我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没什么。”
“那你一直发呆不说话。”
“你觉得咱俩像夫妻吗？”
我被她吓了一跳，差点一脚刹车到底，“啊？不像啊。”我咳嗽了两声，“你这么年轻，我这么老。我哪有这福气啊。”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
“你才19岁，我大学毕业都两年了。”
“你不是23么？怎么都毕业两年了？”
“我上学上得早，小时候学习成绩不错，就这样咯。我爸想让我年轻点出来打拼，时间长点。但是付出的代价就是，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顺带和你一提，靳紫楠和我一样。”
“那你俩算是青梅竹马了？”
“从定义上来说是的，我们小的时候还一起睡过觉，那时候啥也不懂，我说要娶她，她要嫁给我。可是当我们长大之后，才发现，我们对彼此的感觉，怎么说呢。可以说达不到爱情，也可以说是在爱情之上。”
“什么意思？”
“之所以说达不到爱情，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喜欢过对方。说在爱情之上，是因为，我们已经算是亲人了。是一家人了。”
“那你们家长也很熟了？”
“当然啊，我俩的爷爷奶奶是一个村的，然后去了太原，我俩爸也是从小认识，来了太原之后又认识了我俩妈。那时候条件不太好，正好赶上计划生育，所以就个生了一个，正好一男一女。说来也挺奇怪的，我就比她早出来半个小时，她叫了我十几年的哥哥。”
“哇，好羡慕你们啊。”
“唉。”聊起来靳紫楠，我却又想到她的病，导致我心情又一次跌落下来，而韩祎晨却有所察觉。
“梁少博，你很想抽烟吧？”
“对啊，心里不舒服了就想抽一根。”
“抽吧，我同意了。”她看向窗外，“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会想到我，而不是去抽烟。我真的希望你戒烟。”
“好，我知道了。”我从车里拿出了备用的那一盒烟，然后打开窗户，点燃吸了起来。”
“我还是靠边吧，会呛到你的。”我打了转向灯准备靠边。
“不用了，你身上一直都是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习惯了。”
“可是这二手烟也太呛了。”我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解开了安全带。
我下车后韩祎晨也跟着下来，站在车旁看着马路。
“你喜欢北京吗？”她突然对我问道。
“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可是却喜欢呆在这里。”
“为什么？”我吐出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踩灭扔在垃圾桶里。
“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你。”她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车临时停在路边，还开着双闪，就在这车水马龙之间，汽车的呼啸声，还有行人走路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自然；就像她说出的这句话一样，很随意，但又直击人心。
我看着她，此时她比以往漂亮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此时她在我心里不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而是一位女生，正一点一点地占据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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