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两面之缘

　　
我没有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拿起手机说：“我是梁少博。“
“你小子在哪儿呢？都不知道主动给我打个电话。“这苍老而有力的声音，是我那退休的老干部爸爸——梁斌。
“我在上海呢，过阵子去成都找王秀泽。“
“去成都你记得看看楠楠，她前阵子还给我打电话呢。”楠楠，也就是靳紫楠，算是我的发小，我小的时候长的慢，虽然比她大一岁，但是个子总比她矮半个脑袋。
有人欺负我也是她第一个出面，不过她这种火爆的脾气，导致她现在也是特立独行，不顾家人反对跑去当纹身师，我身上的第一个纹身也是她拿我练手纹的，为这个事情，两家人也都很无奈。
老梁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她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个头超过了她，她永远停留在高二的170，我却一下子窜到了183。我对老梁笑了笑然后继续说：”行，我知道了。去成都肯定看看她。“
“你什么时候带小雨回来啊？“他接着问。听到小雨我心里震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又不禁把整个事情回忆了一次，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憋着情绪对他说：”这阵子忙完就回去了，最近是旅游旺季，人比较多，忙不过来。“
“好吧，忙完了早点回来啊，你妈也想你俩呢。“
“好的，我知道了。“没有等他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因为我现在的情绪已经快憋不住了，我重重地抹了一把脸，又点上了一支烟，雨约下越小，几乎快停了。
一根烟之后，我才勉强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我突然又想起了韩祎晨，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有在车上给我听歌的时候，在人群中拉住她的时候，还有她离去的背影，从早上到现在不过五个小时，为什么却忘不了，最后我试着去接受事实，不过是两面之缘罢了。突然，我手机响了。
是一条微信，我打开之后，是一个陌生的人。之所以说他陌生，是因为我所有的微信联系人都有姓名备注，而这个却没有备注，看头像和昵称像是个女孩子，而她发来的内容却更让人捉摸不透。
“你猜我是谁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记得我认识你。“
“喂，大叔佩奇，我手机刚开机。“
“？？？韩祎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子。“
原来这姑娘玩我手机的时候給她自己的微信发了好友请求，然后等自己开机再加上我。
“你在路上吗？“她继续问我。
“没有，还在这里，准备走了。“
“啧，还不走，是不是想我呢？舍不得走？“
“额，没有，就是刚刚接了个电话，现在准备走了。“
“好吧，你先开车吧，有时间再聊。“
“嗯。“
“拜拜。“
我没有兴趣去陪她继续聊下去，可能是我没有心情吧，也可能是因为她年龄小，不合我胃口，总之，现在卡在我心里的坎，永远是张雨尧。
我把车开到我的酒店楼下，进去之后小睡了一会儿，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如约去找宫霖。
到了他家楼下，我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便上去。我有点着急，想早点落实这个事情，因为我就在上海呆三天。而他却不紧不慢地自顾自做饭，典型的上海男人。
他一碗一碗地把菜端上来，然后对我说：“中午我刚睡醒，也没有买菜，只能叫外卖，来，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根本顾不上这些，我只想早点和他确定好酒吧的发展。我没有动筷子，反而对他说：“你怎么想的，就开酒吧这个事情。”
“我在纠结，是要开清吧还是嗨吧。”
“我是开的清吧，这方面懂得多，不过做什么样子还是看你。”我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其实我也是想开清吧的，但是怕不景气。”
“只要你开对地方就好。”
“什么意思？”
“嗨吧都是去玩的，去买醉的，这种场所开设的地方，都是人群聚集的地方，或者是商场地下，对吧？”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什么。”
“就和你说直白了，如果开清吧，完全可以用临街商铺。”
“酒吧？不能吧？”
“你白天也可以做餐饮啊。”我放下了碗筷，“商场大多都是去逛街的或者是去吃饭的，逛街玩提着大包小包想找地方落脚也想玩，但是都知道，嗨吧的寄存位置有限，但是卡座价格高。同样，吃完饭谁还有劲去嗨吧蹦迪？”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
“对啊，所以，如果要做清吧，就不存在卡座散台什么的，大大小小的座位就可以，其实和餐厅一样，坐下点酒。然后把气氛做到位，前期请明星来唱歌捧场，后期找驻唱歌手就行。”
“可以可以，那么什么时候开始搞。”
“今天晚上，先去看地方，看看人流量，还有商铺位置。”
“资金没问题，你看可以直接盘下来就好。”
“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
“你想想，临街的商铺都是什么？”
“星巴克？GUCCI？就咖啡店或者奢侈品这类的吗。”
“对，而且人流量多的地方的大商场，临街商铺怎么可能会有空着的。”
“那你刚刚不就白说了？”
“我只是说想法，理想情况下，总之先去了解一下。“
“好吧好吧，先吃饭。“
“嗯。“
我们很快地吃完饭，期间韩祎晨和靳紫楠都给我发了微信。靳紫楠是问我什么时候去成都，而韩祎晨却是问我再干嘛。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聊天，于是就先没有回复。但是当我将要从宫霖家离开的时候，她却给我打来了语音电话。
“你为啥不回我微信！“
“我为什么要回你？“
“你你你你，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我….“我语塞了，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很自私，总是拿着自己的想法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甚至觉得自己特立独行、很酷，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需要结交朋友，来维护自己的社交圈。我总是把”两面之缘“这四个字强加在我与韩祎晨之间，却从未意识到，我们已经算是”朋友“。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哼！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一个人很无聊，整个上海就认识你一个人了，带我出去玩。”
“我和宫霖在一起，而且是去干正事，再说了，车只有两个座位，怎么也不行啊。”
“这时候宫霖却突然开口：”我俩不开车，可能会喝酒，你要是出来的话，就在外滩见面吧。“
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里传来一声“好“之后，电话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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