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各自的自尊
在稍微花了些时间处理完艾伦的伤口后，弗雷米看上去也因为太过于专注而有些疲惫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若是仔细想想的话......
之前之所以能顺利脱险，全都是靠着他那让人不由得感到目瞪口呆的记忆力的福。
若是没有他的演算、模拟，以及构筑的话，此时此刻的自己怕是早就迷失在这如同罗网一般的迷宫中了吧？
所以，到此为止真的很感谢他。——
然而此时此刻，有伤在身的自己，毫无疑问已经成了累赘。
若是勉强继续攻略这之后的层数的话，恐怕相当棘手。
不仅如此还会连累他——一旦变成那样的展开的话，他可能无法原谅自己。
明明之前夸下海口时那么自信满满，结果到头来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老实说......
真的是糗大了。
“弗雷米，别管我了。赶紧走吧？殿下他一定在顶层，而且就算是此时此刻也在忍耐着——”
然而这种事，弗雷米比他更清楚，也明白事到如今若是再感情用事带着艾伦的话只会平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也决定了。于是反问艾伦——
“这是，作为团长的命令吗？还是说仅仅只是作为友人的劝告呢？”
此时此刻的你，会怎么样回答呢？
“......硬要说的话两边都不是吧？”
思考了许久后，他得出的答案顿时让弗雷米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无论如何都太卑鄙了。
然而这恰巧就是这家伙精明的地方。可这种时时刻刻以他人为优先的思考方式实在是有够扭曲的......
“哈？哪边都不是？你在逗我玩吗？”
“不是，我想说的是......”
而即使面对弗雷米一本正经地质问，艾伦的态度也丝毫没有改变。总觉得非常让人火大！
同时他的这种敷衍了事似的态度也非常让人无奈。——
“你到底明不明白此时此刻的状况，以及我们的处境啊？我离开了的话，你可能立刻就会被杀哦？”
这样也没关系。艾伦摇了摇头......
“其实你也知道吧？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再带着我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以及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霎时间，他强行打断了弗雷米早已酝酿好的话语。并再一次硬逼着他接受这个事实。
即使那是他已经预料到。但却自始至终说不出口的......
他的这份体贴使得艾伦由衷感激。但即便如此现在也不能感情用事。
也就是说，现在必须得逼他放弃他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同时恐怕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和他面对面了......
“硬要说的话，这只是我充分权衡利弊之后得出的结论。当然你也可以看作是命令。”
话音刚落，弗雷米便叹了口气。
“啊啊，果然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地方呢！
总是这么自作主张地决定一件事，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艾伦立刻还了他一个白眼......
“这种事即使我不提出来，你也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吧？事到如今还故作无辜倒打一耙，这算什么？”
冷不防被看穿心事的弗雷米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两码事！”
“强词夺理？”
不是。很显然他的想法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这一点，艾伦还是能察觉并判断的。
只不过这听上去就是在强词夺理嘛！难道不是吗？
然而，即使是这样也好。只要彼此都能够接受的话就没问题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对现在的圣殿骑士团有多重要？对我们又有多重要？”
当然，这质问显然是多余的。即使不用这家伙亲口回答，弗雷米也早已经知道答案了。
然而正是因为他知道那个答案，所以才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嗯，说实话他此时此刻很想揍某个自始至终表现得很冷静的家伙。
毫无疑问，他讨厌那个表情。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让你在这里抛下我啊。”
“要不然的话我们俩很可能都没办法一块儿从这儿出去。”
没错了，这家伙的眼里自始至终都仿佛仅仅只有“正确”。
同时这种让人不禁恨得牙根痒痒的“正确”里又找不到丝毫破绽。
当然，那也包括此时此刻这种仿佛随时随地都能脱口而出的正论。
无聊，真的是无聊——这种连反驳机会都找不到的正论简直是无聊透顶！
因为，这就像是在说......
“如果是为了你们的话，我能心甘情愿去死！”
可这到底算什么？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值得被称赞的了？这不对吧？
因为，无论获得了多少名誉；多少功勋，一旦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种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可你为什么还要！？”
不知不觉这么想着的弗雷米握紧了拳头——
“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嗯。所以你还是放弃‘有可能我会改变主意’这样的想法吧？你也知道......我很顽固的。”
“......”
在领悟了——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再没有用了的这个事实并接受后，弗雷米只能如释重负似的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我投降了。真是的......”
而这次他是真的放弃了，而且相当干脆利落。
弗雷米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状况，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所以他必须尝试着与时间赛跑，尽管这有点儿强人所难。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选了！
抛下艾伦可能会有一线生机，若是带上他的话可能真的连仅存的生机都没了。
所以弗雷米一直在等他自己开口。同时也能让自己有充分的理由丢下他——
好了，既然如此......卑鄙的到底是哪一边呢？
尤其是在见证了那家伙的觉悟后，毫无疑问便更显得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是多么的卑鄙无耻了。
然而事到如今，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不可能有了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弗雷米悄无声息似的消失在眼前那仿佛像似十字路口般的转角处——
在它即将迎来的尽头，想必就是第三层了吧？
不过在这之前，该出现的东西如事先预料一样准时出现在弗雷米眼前！
那是，看上去极其像是兵马俑的兵器！并且，它们看上去攻击力与破坏力都被强化到了极致。
外壳也像是龟甲一样硬得让人发指！果然，几轮攻防下来都没有突破成功——
这不由得让弗雷米非常焦躁。
然而越是急躁越容易走进死胡同。所以在连续的试探后，他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样软绵绵的攻击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如果再盲目攻击，只会让体力消耗得更快！”
迅速意识到这一点的弗雷米采取了只守不攻，继而尽可能地保存体力的方式——
同时这也是他最喜欢的策略之一。可惜眼前这个对手不是人类，根本不知疲倦为何物。
当然也不会有“累”的征兆，或是迹象出现。
所以一次次摔倒在地的自然只有自己而已。
毕竟那样密集又迅速的攻击想要完全避开或是防下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对手连人类都算不上。可是它们显然比一般人更难缠！
尤其是那铜墙铁壁似的身体——似乎所有的攻击都不管用啊！
然而在无数次被毫不留情击倒在地的瞬间与刹那，弗雷米也不由得慢慢习惯了那种过于单一又直截了当的攻击方式！
没错，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攻击。顺便连那几乎如法炮制的思考模式也渐渐适应了......
既然如此，想要伺机寻找反击的机会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毕竟，若是论反应速度的话——
“我可比你们这群废铜烂铁快得多了！”
瞬间，弗雷米便重新振作！同时从他的眼睛里也看不见丝毫的负面情绪，反而自信满满！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特质可不是任何人都具备的啊！因此，他才成为了圣殿骑士团的一员。
刹那间，他便发起了攻击——那是......迅速且集中于一点的攻击......瞄准的地方自然是脖颈与身体之间的部分！
“！”
紧接着起到的效果也和他想象的一样！——
虽然仍旧无法造成致命伤，但是却确确实实能迫使它们后退！也就是说确实造成了伤害。
“果然，如果是机器的话，通常来说关节与关节的连接处就是弱点！”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弗雷米的攻击霎时间变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虽然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还击......
仍旧难以抵消它们固有的数量优势，但即便如此也比刚才的狼狈不堪要好得多了！
一招一式收放自如、行云流水，彼此间的攻防转换、衔接也变得更流畅、优雅了！
终于，在这漫长过程中他刺出的一剑，成为了决定胜负的一击！
因为对方的攻击只注重贯穿与破坏，而理所当然就会忽略技巧与随机应变。而之所以会犯这样的错误——
“那是因为你们自始至终是机器......”
“以及，你们挑错对手了！别小看人类啊......蠢货！”
话音刚落的瞬间，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那堆破铜烂铁，他如是说。
原来，之前挥出的那一击，看似仅仅只是一击......但是它却有着能从四面八方同时发起攻势的绝对优势——
也就是说要想应付那样的攻击，除非对手有着三头六臂。要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完全防御成功！
而他的武器仅仅是一柄木剑而已！
没错，弗雷米是圣殿骑士团中剑技堪称无双的家伙。
所以，虽然花的时间确实是挺久的，但是刚才那些敌人根本不堪一击啊。
“Master，飘飘然也请适可而止。”
“是......”
没想到才刚那么想就被泼了盆冷水。的确，“凭依继承”看来并不是能立刻驾轻就熟的技能。
毕竟，是在完全没有融合的状态下强行继承机体的能力。这当然会带来相当大的损耗了。
“身体怎么样？”
“啊......姑且还能行吧？”
然而事实上，他早已经喘得非常厉害了。几乎连迈步都颤颤巍巍的......
从胸膛开始渐渐浮现的，类似烧伤的伤痕......一直延伸到脖颈末端！
简而言之就是相当严重。而这也是以人类的肉体强行继承机体能力的风险！
可是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弗雷米此时此刻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了......
“您总是喜欢逞强呐，这总有一天会吃苦头的哦？”
“是是......知道了。”
“......”
而现在，他正一步步离开二层，缓缓登上三层的阶梯！眼前是若隐若现般的朦胧景色。
与此同时，里维莉亚也正在进行着设计稿的绘制——这样的工作，她已经不厌其烦似的连续进行了很久了。
甚至常常连维恩为她准备的晚餐也经常忘了吃。
“里维莉亚姐，是我！”
“门没锁——”
结果才刚把门打开的维恩就立刻沉下了脸。甚至还散发着令人没办法理所当然无视的怨气。
“果然又是这样吗？话说里维莉亚姐——黑眼圈！你的黑眼圈好重！？”
紧接着，她二话不说就夺下了里维莉亚至今仍不肯放下的笔！
“有什么研究能比身体更重要？就算是自虐也请适可而止！同时也请您别再考验我的耐心了！”
不一会儿她的稿纸也被拿走了......
“......”
显然，维恩就算是硬逼，也打算让看着随时都能晕倒的里维莉亚休息兼吃东西。
瞬间，她那闻所未闻似的强硬态度顿时让某人认输了——
因为这家伙打算一直盯着自己直到自己吃完东西为止。
这种情况下，还有得选吗？
“好好好，我吃就是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丫头还真是很可怕啊......多亏雷米尔能受得了——
在这里这么莫名其妙似的感慨了一通后，里维莉亚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到底是什么研究能让你那么拼命啊？我看看——”
说着，维恩打算去捡掉在地上的稿纸，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却被慌慌张张的里维莉亚一把夺过去了！
“我不是说了吗？现在还不能看！”
“诶？有什么关系嘛！我口风很紧的！”
就这样，两人不知不觉陷入了争抢稿纸的漩涡中......！
“话说这只是被你视为糟粕的废稿吧？既然如此给我看看没什么关系嘛！？”
“不行！”
“为什么啦？！”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最后的最后，搞得两人都精疲力尽的——
“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紧接着又不约而同都漏出了这样的自嘲。
“唔姆......都是里维莉亚姐不好啦！”
瞧吧？那张小嘴又嘟起来了，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
“抱歉，可我也是有自尊的啊......”
结果，就算是精疲力尽的此时此刻，两人仍旧是理所当然地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要不然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的瞬间，维恩却猛然意识到，里维莉亚早已经不知不觉坠入了梦乡！
而且那个样子......还是放弃再叫醒她的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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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此为止真的很感谢他。——
然而此时此刻，有伤在身的自己，毫无疑问已经成了累赘。
若是勉强继续攻略这之后的层数的话，恐怕相当棘手。
不仅如此还会连累他——一旦变成那样的展开的话，他可能无法原谅自己。
明明之前夸下海口时那么自信满满，结果到头来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老实说......
真的是糗大了。
“弗雷米，别管我了。赶紧走吧？殿下他一定在顶层，而且就算是此时此刻也在忍耐着——”
然而这种事，弗雷米比他更清楚，也明白事到如今若是再感情用事带着艾伦的话只会平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也决定了。于是反问艾伦——
“这是，作为团长的命令吗？还是说仅仅只是作为友人的劝告呢？”
此时此刻的你，会怎么样回答呢？
“......硬要说的话两边都不是吧？”
思考了许久后，他得出的答案顿时让弗雷米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无论如何都太卑鄙了。
然而这恰巧就是这家伙精明的地方。可这种时时刻刻以他人为优先的思考方式实在是有够扭曲的......
“哈？哪边都不是？你在逗我玩吗？”
“不是，我想说的是......”
而即使面对弗雷米一本正经地质问，艾伦的态度也丝毫没有改变。总觉得非常让人火大！
同时他的这种敷衍了事似的态度也非常让人无奈。——
“你到底明不明白此时此刻的状况，以及我们的处境啊？我离开了的话，你可能立刻就会被杀哦？”
这样也没关系。艾伦摇了摇头......
“其实你也知道吧？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再带着我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以及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霎时间，他强行打断了弗雷米早已酝酿好的话语。并再一次硬逼着他接受这个事实。
即使那是他已经预料到。但却自始至终说不出口的......
他的这份体贴使得艾伦由衷感激。但即便如此现在也不能感情用事。
也就是说，现在必须得逼他放弃他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同时恐怕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和他面对面了......
“硬要说的话，这只是我充分权衡利弊之后得出的结论。当然你也可以看作是命令。”
话音刚落，弗雷米便叹了口气。
“啊啊，果然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地方呢！
总是这么自作主张地决定一件事，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艾伦立刻还了他一个白眼......
“这种事即使我不提出来，你也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吧？事到如今还故作无辜倒打一耙，这算什么？”
冷不防被看穿心事的弗雷米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两码事！”
“强词夺理？”
不是。很显然他的想法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这一点，艾伦还是能察觉并判断的。
只不过这听上去就是在强词夺理嘛！难道不是吗？
然而，即使是这样也好。只要彼此都能够接受的话就没问题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对现在的圣殿骑士团有多重要？对我们又有多重要？”
当然，这质问显然是多余的。即使不用这家伙亲口回答，弗雷米也早已经知道答案了。
然而正是因为他知道那个答案，所以才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嗯，说实话他此时此刻很想揍某个自始至终表现得很冷静的家伙。
毫无疑问，他讨厌那个表情。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让你在这里抛下我啊。”
“要不然的话我们俩很可能都没办法一块儿从这儿出去。”
没错了，这家伙的眼里自始至终都仿佛仅仅只有“正确”。
同时这种让人不禁恨得牙根痒痒的“正确”里又找不到丝毫破绽。
当然，那也包括此时此刻这种仿佛随时随地都能脱口而出的正论。
无聊，真的是无聊——这种连反驳机会都找不到的正论简直是无聊透顶！
因为，这就像是在说......
“如果是为了你们的话，我能心甘情愿去死！”
可这到底算什么？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值得被称赞的了？这不对吧？
因为，无论获得了多少名誉；多少功勋，一旦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种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可你为什么还要！？”
不知不觉这么想着的弗雷米握紧了拳头——
“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嗯。所以你还是放弃‘有可能我会改变主意’这样的想法吧？你也知道......我很顽固的。”
“......”
在领悟了——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再没有用了的这个事实并接受后，弗雷米只能如释重负似的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我投降了。真是的......”
而这次他是真的放弃了，而且相当干脆利落。
弗雷米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状况，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所以他必须尝试着与时间赛跑，尽管这有点儿强人所难。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选了！
抛下艾伦可能会有一线生机，若是带上他的话可能真的连仅存的生机都没了。
所以弗雷米一直在等他自己开口。同时也能让自己有充分的理由丢下他——
好了，既然如此......卑鄙的到底是哪一边呢？
尤其是在见证了那家伙的觉悟后，毫无疑问便更显得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是多么的卑鄙无耻了。
然而事到如今，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不可能有了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弗雷米悄无声息似的消失在眼前那仿佛像似十字路口般的转角处——
在它即将迎来的尽头，想必就是第三层了吧？
不过在这之前，该出现的东西如事先预料一样准时出现在弗雷米眼前！
那是，看上去极其像是兵马俑的兵器！并且，它们看上去攻击力与破坏力都被强化到了极致。
外壳也像是龟甲一样硬得让人发指！果然，几轮攻防下来都没有突破成功——
这不由得让弗雷米非常焦躁。
然而越是急躁越容易走进死胡同。所以在连续的试探后，他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样软绵绵的攻击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如果再盲目攻击，只会让体力消耗得更快！”
迅速意识到这一点的弗雷米采取了只守不攻，继而尽可能地保存体力的方式——
同时这也是他最喜欢的策略之一。可惜眼前这个对手不是人类，根本不知疲倦为何物。
当然也不会有“累”的征兆，或是迹象出现。
所以一次次摔倒在地的自然只有自己而已。
毕竟那样密集又迅速的攻击想要完全避开或是防下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对手连人类都算不上。可是它们显然比一般人更难缠！
尤其是那铜墙铁壁似的身体——似乎所有的攻击都不管用啊！
然而在无数次被毫不留情击倒在地的瞬间与刹那，弗雷米也不由得慢慢习惯了那种过于单一又直截了当的攻击方式！
没错，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攻击。顺便连那几乎如法炮制的思考模式也渐渐适应了......
既然如此，想要伺机寻找反击的机会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毕竟，若是论反应速度的话——
“我可比你们这群废铜烂铁快得多了！”
瞬间，弗雷米便重新振作！同时从他的眼睛里也看不见丝毫的负面情绪，反而自信满满！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特质可不是任何人都具备的啊！因此，他才成为了圣殿骑士团的一员。
刹那间，他便发起了攻击——那是......迅速且集中于一点的攻击......瞄准的地方自然是脖颈与身体之间的部分！
“！”
紧接着起到的效果也和他想象的一样！——
虽然仍旧无法造成致命伤，但是却确确实实能迫使它们后退！也就是说确实造成了伤害。
“果然，如果是机器的话，通常来说关节与关节的连接处就是弱点！”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弗雷米的攻击霎时间变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虽然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还击......
仍旧难以抵消它们固有的数量优势，但即便如此也比刚才的狼狈不堪要好得多了！
一招一式收放自如、行云流水，彼此间的攻防转换、衔接也变得更流畅、优雅了！
终于，在这漫长过程中他刺出的一剑，成为了决定胜负的一击！
因为对方的攻击只注重贯穿与破坏，而理所当然就会忽略技巧与随机应变。而之所以会犯这样的错误——
“那是因为你们自始至终是机器......”
“以及，你们挑错对手了！别小看人类啊......蠢货！”
话音刚落的瞬间，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那堆破铜烂铁，他如是说。
原来，之前挥出的那一击，看似仅仅只是一击......但是它却有着能从四面八方同时发起攻势的绝对优势——
也就是说要想应付那样的攻击，除非对手有着三头六臂。要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完全防御成功！
而他的武器仅仅是一柄木剑而已！
没错，弗雷米是圣殿骑士团中剑技堪称无双的家伙。
所以，虽然花的时间确实是挺久的，但是刚才那些敌人根本不堪一击啊。
“Master，飘飘然也请适可而止。”
“是......”
没想到才刚那么想就被泼了盆冷水。的确，“凭依继承”看来并不是能立刻驾轻就熟的技能。
毕竟，是在完全没有融合的状态下强行继承机体的能力。这当然会带来相当大的损耗了。
“身体怎么样？”
“啊......姑且还能行吧？”
然而事实上，他早已经喘得非常厉害了。几乎连迈步都颤颤巍巍的......
从胸膛开始渐渐浮现的，类似烧伤的伤痕......一直延伸到脖颈末端！
简而言之就是相当严重。而这也是以人类的肉体强行继承机体能力的风险！
可是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弗雷米此时此刻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了......
“您总是喜欢逞强呐，这总有一天会吃苦头的哦？”
“是是......知道了。”
“......”
而现在，他正一步步离开二层，缓缓登上三层的阶梯！眼前是若隐若现般的朦胧景色。
与此同时，里维莉亚也正在进行着设计稿的绘制——这样的工作，她已经不厌其烦似的连续进行了很久了。
甚至常常连维恩为她准备的晚餐也经常忘了吃。
“里维莉亚姐，是我！”
“门没锁——”
结果才刚把门打开的维恩就立刻沉下了脸。甚至还散发着令人没办法理所当然无视的怨气。
“果然又是这样吗？话说里维莉亚姐——黑眼圈！你的黑眼圈好重！？”
紧接着，她二话不说就夺下了里维莉亚至今仍不肯放下的笔！
“有什么研究能比身体更重要？就算是自虐也请适可而止！同时也请您别再考验我的耐心了！”
不一会儿她的稿纸也被拿走了......
“......”
显然，维恩就算是硬逼，也打算让看着随时都能晕倒的里维莉亚休息兼吃东西。
瞬间，她那闻所未闻似的强硬态度顿时让某人认输了——
因为这家伙打算一直盯着自己直到自己吃完东西为止。
这种情况下，还有得选吗？
“好好好，我吃就是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丫头还真是很可怕啊......多亏雷米尔能受得了——
在这里这么莫名其妙似的感慨了一通后，里维莉亚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到底是什么研究能让你那么拼命啊？我看看——”
说着，维恩打算去捡掉在地上的稿纸，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却被慌慌张张的里维莉亚一把夺过去了！
“我不是说了吗？现在还不能看！”
“诶？有什么关系嘛！我口风很紧的！”
就这样，两人不知不觉陷入了争抢稿纸的漩涡中......！
“话说这只是被你视为糟粕的废稿吧？既然如此给我看看没什么关系嘛！？”
“不行！”
“为什么啦？！”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最后的最后，搞得两人都精疲力尽的——
“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紧接着又不约而同都漏出了这样的自嘲。
“唔姆......都是里维莉亚姐不好啦！”
瞧吧？那张小嘴又嘟起来了，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
“抱歉，可我也是有自尊的啊......”
结果，就算是精疲力尽的此时此刻，两人仍旧是理所当然地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要不然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的瞬间，维恩却猛然意识到，里维莉亚早已经不知不觉坠入了梦乡！
而且那个样子......还是放弃再叫醒她的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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