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道法自然
最想要什么？
陈玖凉也不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最先走出溧阳镇心中揣着对江湖的热爱，可最终发现，也并非想象的那么好；紧接着遇见最好的师傅，收他为徒，教他识字，传他道家所学，送他瑰宝，曾有想过好好修道，最终师傅亦是离去；之后便是季俗大剑仙留下的深刻印象，燃起心中对剑的热爱；最后便是无名拳谱的出现，放弃道法、剑术，毅然决然的选择练拳。可说到底心中对于练拳一事总是提不上劲儿，并非心中最喜爱一事。
受其师傅的传授，对于修道有股执着，就算明确扬言他不是那个料，他也不会放弃；至于对剑术的喜爱，归根结底还是从见识到季俗，由内而生的热爱。
练剑同修道一样，成就高低，亦无足轻重，努力过便是坦然。
眼下拳头要练，放松不得，极好的练武胚子不能白白浪费，练气士洞府境所需五件本命物已有其三，品秩是否高低，亦是无碍。
师傅说过，入世修心；奕山也曾说过修心的重要。
眼下所选之路，乃是一场叩心问，叩问本心。
心中难得酣畅琉璃，取出一坛高粱酒，仰头猛灌一口，很想对着洛河长啸一声，可心中羞意还是强憋回去。
若有若无的忍耐举动，导致错失一场对于道的悟解。倘若陈玖凉知道白白错过，亦会如此，什么大机缘他已经占了许多，救命金莲、无名拳谱、镯子方寸物、香火潮汐、天命传承，哪个拿出来不是被世人哄抢的机缘，却被集于陈玖凉一身，多么令人羡慕。
深夜不在练习夜三时练气，天命同样止步，脑海里浑浊一片，悬浮的碎片清晰可见，想要重新凝聚，需达到练气士七境之上。
脑海星辰炸碎，宛如跌境一般，占卜一术更是难在使用。
再次举起酒坛，仰头猛灌，半坛高粱酒入了肚子，脸上涌现醉醺之意，不过并未运气散酒气，有时候一场酩酊大醉可悟通千万事。
醉中似乎感悟到从离开溧阳镇那一刻，他便陷入一盘以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的棋局之中，至于执棋人为谁，看不透，悟不晰。
就连眼前感悟是否正确，心中都不确定，或许如师傅给他布置的一场梦境，待到醒来时，才翻然明悟世间如此小。
借酒消愁愁更愁，陈玖凉眼下便是如此，总是想着有的没的，心中莫名触动，似乎在某处，某人正注视着世间一切，包括决定众生生死。
感悟是否属实，陈玖凉也不敢明言，或许确实是他喝得太醉。
……
亥初二刻时，陈玖凉抱着酒坛，似乎因劳累过度，仰躺岸边鼾声如雷，吵得洛河下水神府的水神娘娘怨气冲天，若是放在白天的水神娘娘，定要上岸活寡了岸边那人，属实鼾声太大，震得水神府有些摇摇欲坠的意味，朝廷还未敕令建庙祠，仅有的府邸就要被人震碎，如何不令人气愤。
倒是白天无意中瞥见深坑里血肉模糊的人，与岸边鼾声如雷的家伙有些相识，又想起卞隗讨要的药材和大锅，推演十之有八九。
倘若如此，那么岸边那人还真不能得罪，万一触怒卞隗，好不容易谋得建庙祠的机会，也会白白错失。
一座府邸而已，日后再修建更好的便是。
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睡梦中的陈玖凉，脸上挂祥着笑容。
梦里回到小时候，娘亲抱着他讲好听的山神鬼怪、仙人一剑纵九州的故事，爹爹扛着一头鬃毛野猪，猪肉肉质紧实柔韧，吃起来有些塞牙缝。
明知身处梦境，不愿退出，享受难得的梦。
正当睡梦香甜，却被无厘头一拳拉回现实，浑身刺痛的蜷缩在地。
卞隗微怒的说道：“又忘记时间了？当真我不会发火？还是说昨日十拳还未吃够？”
陈玖凉疼苦的说着：“不敢。”
卞隗冷哼一声，坐在陈玖凉面前，扔出一袋包子，盯着那双灰黑色瞳孔问道：“昨日留下问，可否寻得答案？”
陈玖凉感激的微笑接过包子，卞隗的心思他已琢磨十之三二，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卞隗，表面上凶神恶煞，心里却心慈善念。至于是否准确，陈玖凉也不敢打保证，说不定对方善于利用神色来迷惑别人，但这两天相处下来，对方的的确确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轻柔着那一拳刺疼处，轻声说道：“已寻，至于这条路是否正确，我也不知道，但却是心中所向之路。”
卞隗点了点头说着：“能想清就行，世间修士亿万数之多，哪有什么统一道路。道家不也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至于你所选道路能否到达那个一，只能看你自己造化。”
陈玖凉深以为然吃下一个包子，这句道家谵语他师傅也曾说过，只是昨日深思时，并未想起，这会儿想想，确实如此，道路千万条，能否走到最终交汇点，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走出溧阳镇，从始自终只是以江湖为主，只是途中巧合下遇见好的机缘，张清风同样是。
卞隗不怀好意的说道：“抓紧吃，吃完今天继续。”
陈玖凉莫名感到后背一丝凉气袭来，昨日的历历在目，实在不愿再享受第二次，属实折磨，肉体吃点疼不算什么，最折磨的还是摧心的苦楚，宛如匕首一刀刀割在心上，势头不大，但却每刀恰到好处的疼。
知晓卞隗在淬炼他的心，心中恶滞留瞳孔的灰黑便是心浮结果。心浮气躁乃是修行大忌，容不得半点侥幸。
吃下最后一口包子，心中已经接受摧心，只希望今日能多撑上两拳。
卞隗见陈玖凉已做好准备，赞赏的点头，威严的沉声说道：“昨日十拳乃是家师禹卓前辈呕心沥血的佳作：神奉孤摧中摧心式，至于作用想必你已身感体会，今日仍为摧心，能承受几拳，是否有进步，皆在你道路是否通明。”
紧握双拳，罡风鼓动，尤如撕裂空气，一拳递出，有神意磨灭之势，拳势远超昨日，似乎昨日都是打马哈的儿戏，今日才是摧心真实面孔。
拳头极快，眼神只看到一抹残影，但是看着残影又感拳头极慢。
正正当当的轰在心口，死意涌上心头，比那时真正死去还要疼苦。真正死去乃是一瞬间，难以感到，而眼前却将死的刹那放慢无数倍，但是感官仍然正常，彻彻底底的感受死去绝望。
陈玖凉并未想象中的到飞，而是浑身无力瘫躺在地，双目空洞，嘴角流着口水。
卞隗神色期待的说道：“摧心已致，能撑得多久，皆看你的造化。”
陈玖凉并不知晓他在何处，心头绞疼，皮肉正被四周死意侵袭，缓慢腐烂，眼前一片昏黑，毫无生意。
本以为摧心仍是昨日数十拳，拳拳至肉，拳拳摧心，谁知竟只是寥寥数拳，卞隗实力多强，他不知，但侧面反映并不低。
七侯？八侯？还是更强的九侯？
武夫顶峰陈玖凉从未见过，最高也只是镇守边关的领官四侯武夫，就连桃花林同样四侯的四人也比不过领官，四侯之上的境界实力，不曾见过，但卞隗直观的给人一种顶峰宝座的感官。
如此境界的一拳，陈玖凉能享受，也是此生独一道。
昏黑的世界中，陈玖凉什么都不能干，只能静等血肉腐烂，死亡的侵袭，待到死去的哪一刻，才是真正的解脱。
真正摧心式乃是将死亡刹那速度减缓，真实的感官死的折磨、恐惧，一拳之下无存生。
卞隗并不会真的让陈玖凉死去，因此这一拳也并非真正的摧心，只是让人去感受死的过程，待到血肉消磨殆尽，意识才会回归。
曾经禹卓对卞隗也使用过此招式，死前的折磨至今仍有些心悸，那种不可抗衡的力量，如何不令人惊惧。
当年卞隗在此招下仅撑两柱香，后来随着对武道的感悟，明白在那片昏黑中，意识的反抗可减缓血肉的腐烂，时间撑的越久，武道越平坦。
无谓死，方无谓，终结武胆。
陈玖凉身躯乃是极佳的武体，但是心却并非武心，甚至有些榆木之称，面对血肉的腐烂，冷峻不惊的静等着死去，已经历经数次生死的他，已然神意麻木。刚进入这片昏黑时，心中极为恐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明悟眼前一切只是放慢死去前的刹那，既已死过，已然不惧。
明悟死亡，感于抗衡死亡，亦是结武胆。
而陈玖凉则选择顺势而去，应对着道家的道法自然一意，他明悟此道，知晓死不可抗衡，也就不在抗衡。
腐烂最后一丝血肉，意识消散，回归本体。
卞隗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仅仅只是一炷香而已，如此迅速，哪能明悟武道，只是可惜次拳一人只能受用一次，下一次，必死无生。
陈玖凉睁开双眼，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很快内敛瞳孔，满意的微笑起来。
卞隗感到陈玖凉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变化，历经死亡悟道突破道品，道家那伙人最爱做的事，悟个道便能提升品阶，哪有武夫须历经生死战斗，才会有一丝感悟突破。
不明白陈玖凉为何会笑，你一个道家弟子，悟道升品再正常不过，出于关怀，还是安慰着，“你已经做得很好，虽然错失凝结武胆一缘，但心境有所提升也是极好。”
陈玖凉并不知晓卞隗说的武胆为何，反观他现在良好，道法自然，正应对所选之路，起了个好苗头，此后路途也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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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玖凉也不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最先走出溧阳镇心中揣着对江湖的热爱，可最终发现，也并非想象的那么好；紧接着遇见最好的师傅，收他为徒，教他识字，传他道家所学，送他瑰宝，曾有想过好好修道，最终师傅亦是离去；之后便是季俗大剑仙留下的深刻印象，燃起心中对剑的热爱；最后便是无名拳谱的出现，放弃道法、剑术，毅然决然的选择练拳。可说到底心中对于练拳一事总是提不上劲儿，并非心中最喜爱一事。
受其师傅的传授，对于修道有股执着，就算明确扬言他不是那个料，他也不会放弃；至于对剑术的喜爱，归根结底还是从见识到季俗，由内而生的热爱。
练剑同修道一样，成就高低，亦无足轻重，努力过便是坦然。
眼下拳头要练，放松不得，极好的练武胚子不能白白浪费，练气士洞府境所需五件本命物已有其三，品秩是否高低，亦是无碍。
师傅说过，入世修心；奕山也曾说过修心的重要。
眼下所选之路，乃是一场叩心问，叩问本心。
心中难得酣畅琉璃，取出一坛高粱酒，仰头猛灌一口，很想对着洛河长啸一声，可心中羞意还是强憋回去。
若有若无的忍耐举动，导致错失一场对于道的悟解。倘若陈玖凉知道白白错过，亦会如此，什么大机缘他已经占了许多，救命金莲、无名拳谱、镯子方寸物、香火潮汐、天命传承，哪个拿出来不是被世人哄抢的机缘，却被集于陈玖凉一身，多么令人羡慕。
深夜不在练习夜三时练气，天命同样止步，脑海里浑浊一片，悬浮的碎片清晰可见，想要重新凝聚，需达到练气士七境之上。
脑海星辰炸碎，宛如跌境一般，占卜一术更是难在使用。
再次举起酒坛，仰头猛灌，半坛高粱酒入了肚子，脸上涌现醉醺之意，不过并未运气散酒气，有时候一场酩酊大醉可悟通千万事。
醉中似乎感悟到从离开溧阳镇那一刻，他便陷入一盘以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的棋局之中，至于执棋人为谁，看不透，悟不晰。
就连眼前感悟是否正确，心中都不确定，或许如师傅给他布置的一场梦境，待到醒来时，才翻然明悟世间如此小。
借酒消愁愁更愁，陈玖凉眼下便是如此，总是想着有的没的，心中莫名触动，似乎在某处，某人正注视着世间一切，包括决定众生生死。
感悟是否属实，陈玖凉也不敢明言，或许确实是他喝得太醉。
……
亥初二刻时，陈玖凉抱着酒坛，似乎因劳累过度，仰躺岸边鼾声如雷，吵得洛河下水神府的水神娘娘怨气冲天，若是放在白天的水神娘娘，定要上岸活寡了岸边那人，属实鼾声太大，震得水神府有些摇摇欲坠的意味，朝廷还未敕令建庙祠，仅有的府邸就要被人震碎，如何不令人气愤。
倒是白天无意中瞥见深坑里血肉模糊的人，与岸边鼾声如雷的家伙有些相识，又想起卞隗讨要的药材和大锅，推演十之有八九。
倘若如此，那么岸边那人还真不能得罪，万一触怒卞隗，好不容易谋得建庙祠的机会，也会白白错失。
一座府邸而已，日后再修建更好的便是。
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睡梦中的陈玖凉，脸上挂祥着笑容。
梦里回到小时候，娘亲抱着他讲好听的山神鬼怪、仙人一剑纵九州的故事，爹爹扛着一头鬃毛野猪，猪肉肉质紧实柔韧，吃起来有些塞牙缝。
明知身处梦境，不愿退出，享受难得的梦。
正当睡梦香甜，却被无厘头一拳拉回现实，浑身刺痛的蜷缩在地。
卞隗微怒的说道：“又忘记时间了？当真我不会发火？还是说昨日十拳还未吃够？”
陈玖凉疼苦的说着：“不敢。”
卞隗冷哼一声，坐在陈玖凉面前，扔出一袋包子，盯着那双灰黑色瞳孔问道：“昨日留下问，可否寻得答案？”
陈玖凉感激的微笑接过包子，卞隗的心思他已琢磨十之三二，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卞隗，表面上凶神恶煞，心里却心慈善念。至于是否准确，陈玖凉也不敢打保证，说不定对方善于利用神色来迷惑别人，但这两天相处下来，对方的的确确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轻柔着那一拳刺疼处，轻声说道：“已寻，至于这条路是否正确，我也不知道，但却是心中所向之路。”
卞隗点了点头说着：“能想清就行，世间修士亿万数之多，哪有什么统一道路。道家不也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至于你所选道路能否到达那个一，只能看你自己造化。”
陈玖凉深以为然吃下一个包子，这句道家谵语他师傅也曾说过，只是昨日深思时，并未想起，这会儿想想，确实如此，道路千万条，能否走到最终交汇点，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走出溧阳镇，从始自终只是以江湖为主，只是途中巧合下遇见好的机缘，张清风同样是。
卞隗不怀好意的说道：“抓紧吃，吃完今天继续。”
陈玖凉莫名感到后背一丝凉气袭来，昨日的历历在目，实在不愿再享受第二次，属实折磨，肉体吃点疼不算什么，最折磨的还是摧心的苦楚，宛如匕首一刀刀割在心上，势头不大，但却每刀恰到好处的疼。
知晓卞隗在淬炼他的心，心中恶滞留瞳孔的灰黑便是心浮结果。心浮气躁乃是修行大忌，容不得半点侥幸。
吃下最后一口包子，心中已经接受摧心，只希望今日能多撑上两拳。
卞隗见陈玖凉已做好准备，赞赏的点头，威严的沉声说道：“昨日十拳乃是家师禹卓前辈呕心沥血的佳作：神奉孤摧中摧心式，至于作用想必你已身感体会，今日仍为摧心，能承受几拳，是否有进步，皆在你道路是否通明。”
紧握双拳，罡风鼓动，尤如撕裂空气，一拳递出，有神意磨灭之势，拳势远超昨日，似乎昨日都是打马哈的儿戏，今日才是摧心真实面孔。
拳头极快，眼神只看到一抹残影，但是看着残影又感拳头极慢。
正正当当的轰在心口，死意涌上心头，比那时真正死去还要疼苦。真正死去乃是一瞬间，难以感到，而眼前却将死的刹那放慢无数倍，但是感官仍然正常，彻彻底底的感受死去绝望。
陈玖凉并未想象中的到飞，而是浑身无力瘫躺在地，双目空洞，嘴角流着口水。
卞隗神色期待的说道：“摧心已致，能撑得多久，皆看你的造化。”
陈玖凉并不知晓他在何处，心头绞疼，皮肉正被四周死意侵袭，缓慢腐烂，眼前一片昏黑，毫无生意。
本以为摧心仍是昨日数十拳，拳拳至肉，拳拳摧心，谁知竟只是寥寥数拳，卞隗实力多强，他不知，但侧面反映并不低。
七侯？八侯？还是更强的九侯？
武夫顶峰陈玖凉从未见过，最高也只是镇守边关的领官四侯武夫，就连桃花林同样四侯的四人也比不过领官，四侯之上的境界实力，不曾见过，但卞隗直观的给人一种顶峰宝座的感官。
如此境界的一拳，陈玖凉能享受，也是此生独一道。
昏黑的世界中，陈玖凉什么都不能干，只能静等血肉腐烂，死亡的侵袭，待到死去的哪一刻，才是真正的解脱。
真正摧心式乃是将死亡刹那速度减缓，真实的感官死的折磨、恐惧，一拳之下无存生。
卞隗并不会真的让陈玖凉死去，因此这一拳也并非真正的摧心，只是让人去感受死的过程，待到血肉消磨殆尽，意识才会回归。
曾经禹卓对卞隗也使用过此招式，死前的折磨至今仍有些心悸，那种不可抗衡的力量，如何不令人惊惧。
当年卞隗在此招下仅撑两柱香，后来随着对武道的感悟，明白在那片昏黑中，意识的反抗可减缓血肉的腐烂，时间撑的越久，武道越平坦。
无谓死，方无谓，终结武胆。
陈玖凉身躯乃是极佳的武体，但是心却并非武心，甚至有些榆木之称，面对血肉的腐烂，冷峻不惊的静等着死去，已经历经数次生死的他，已然神意麻木。刚进入这片昏黑时，心中极为恐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明悟眼前一切只是放慢死去前的刹那，既已死过，已然不惧。
明悟死亡，感于抗衡死亡，亦是结武胆。
而陈玖凉则选择顺势而去，应对着道家的道法自然一意，他明悟此道，知晓死不可抗衡，也就不在抗衡。
腐烂最后一丝血肉，意识消散，回归本体。
卞隗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仅仅只是一炷香而已，如此迅速，哪能明悟武道，只是可惜次拳一人只能受用一次，下一次，必死无生。
陈玖凉睁开双眼，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很快内敛瞳孔，满意的微笑起来。
卞隗感到陈玖凉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变化，历经死亡悟道突破道品，道家那伙人最爱做的事，悟个道便能提升品阶，哪有武夫须历经生死战斗，才会有一丝感悟突破。
不明白陈玖凉为何会笑，你一个道家弟子，悟道升品再正常不过，出于关怀，还是安慰着，“你已经做得很好，虽然错失凝结武胆一缘，但心境有所提升也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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