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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血魔功

小说:降魔释厄作者:符篆字数:5618更新时间 : 2021-04-10 08:54:00
伯璃用火折子照了照,往石洞深处一看,满洞阴森,里面黑糊糊的深不可测。摸黑进去了数丈,变得稍微宽敞了些,再往前走,壁洞内渐渐高大宽敞起来,和寻常大厅一样。继续往前走。头顶上的石头参差不齐,非常凶险,像是要坠落下来的样子。两边的洞壁陡峻重迭,就像寺庙里的塑像,都成鸟、兽、人、鬼的形状。他见了心情紧张恐惧起来,好在脚下的路很平坦,没有坑坑洼洼的地方。

向前慢慢地走了几百步,见西边沿壁上开了个石室,门左边有一个干瘪的僵尸像,朝他站着,瞪着通红的两眼,嘴像簸箕那样张开着,牙齿和舌头狰狞凶恶露在外面。伯璃从未见过,心里非常惊恐,身上的毛发直竖起来。远远地看到石室内有燃烧过的痕迹,四周分布着残存的骨头渣和鲜艳的衣服碎片。想是里面有人在作恶,他越想越觉得害怕。深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稍微壮起胆,强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行不多时洞中豁然开朗,接着又向一旁看去,只见远处石室内透露着微弱的亮光,犹如恶魔沉默的眼眸。灯光下竖着五根石柱,其中三根分别绑着一名年轻的妇人年约二十左右。洞内光线昏暗,烛光摇晃不定,火焰呈现昏黄色,缤纷的光影里,众妇人衣服颜色分辨不出是青还是红来。她们的头发蓬松着,就像一筐乱丝,头顶上插各种简陋的首饰,应该是附近穷苦人家的女子。只是耳畔随风传来这微弱的抽泣声,却反而更加突显了这个魔窟的罪恶。旁边石桌上摆着些碗和酒盅,另有三名妇人,满面脂粉,光鲜照人,也是二十上下,正在吃喝好不快活。

他瞪大眼眼,不禁心寒胆裂。虽然佳丽当前,却也无心鉴赏。远远眺望着,沉默不语,忽然眉头一皱失声道:“什么人丧尽天良,绑来这些妇人,干得这些罪恶勾当!”  

洞外霍然腾起一片黑色云气,黑云之中隐隐泛着红芒。黑云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快速向这里移动,带着黑夜里唯一的一点红光扑了过来。片刻之後,一声刺耳呼啸,黑云在石门前停了下来,“霍霍”几声响石门洞开。

伯璃知道危机迫近,急不可待,连忙镇定心神先藏起来,当务之急应当想出一个应敌之策。灵机一动从白宝囊中取出迷迭精油,先服用了解药,打开塞子,任由精油挥发。

黑云未察觉有异,哈哈大笑着飞进了洞窟,随后石门又自动关闭。黑云飘到柱子前止住,收了法落下脚现出一道人,面貌凶恶,身材魁伟,腋下夹着一年轻小妇人。那小妇人昏迷不醒,身着红裙,粉弯雪股,肤如凝脂,腿起处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那道人将她放在兽皮石床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那些绑在柱子上的妇人,不禁悲从中来,一个个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哀声动地,那道人见她们这般啼哭哀嚎,不禁哈哈大笑。一招手轻哼几声,石桌前三名妇人突然谄媚地笑了起来齐声道:“主人回来啦!奴家这就过来伺候着。”话音未落,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主动投怀送抱,发出娇媚无限的轻哼,和一些不可描述的叫声。

那道人面带淫亵的笑意,伸出手去摸其中一名妇人的脸蛋。轻佻地说道:“噢小美人儿,就数你最上道!”又对着身旁绑在柱子上的另一名女子说:“你这样太迂腐,真是不值当,不肯服软早晚都是难逃一死。既然已经被我擒住,绝无逃脱可能。你们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为何不趁死前及时行乐,也免去些皮肉之苦。”谁知这时节,妖道竟禁不起妇人引逗,放肆淫笑起来。正在得趣之间,哪管别人死活。反见她们目光游离狼狈躲避,那道人更觉得情形有趣,嬉笑不止。那三名妇人更是刻意迎奉,各个笑得花摇肢颤,周身摆动不已……。

石床上那红衣小妇人突然间醒了,见自己身体睡在兽皮石床上面,衣衫不整,旁边还站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妖艳少妇,只听那妖艳少妇惊喜地喊道:“主人,她醒过来了。”

红衣少妇见自己困在此处,坐起来双手抱胸,惊声尖叫道:“啊!来人呐!这是哪里,你们想干什么?”忍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叫喊。

妖艳的少妇上前连声安慰道:“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既然来了就认命吧!忍一忍就过去了,也少受点罪,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说完过来给她端来一碗水,道:“刚醒头会有些疼,喝一口香茶水吧,我给你倒了一杯!”

红衣少妇发出巨大的咆哮,道:“滚!给我滚远点,你们都是魔鬼,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声动四野,彷彿将整个洞窟都震塌了。双臂猛得往前推搡将她推翻在地,碗也摔碎了,茶水也洒了一地。

那妖艳的少妇双目微湿,坐起来默默地捡起瓷碗碎片,慢慢站起身来,一抹眼泪道:“我也是一片好意,你冲我嚷嚷什么呀?”她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妖道走到她身前,扔了她手中的碎片,握住她细腻无骨的纤细玉手,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她推倒了你还出言不逊,你一定很难过吧,真是难为你了。”妖艳的少妇身子一震,木然摇头,微微张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妖道,说:“主人,我没事,恳请主人不要责罚她!”

妖道停住脚步,转头看着红衣少妇,忽然大声冷笑道:“你就省点力气吧,饿你几天,看你还能奈不?”

红衣少妇瞪着那道人,喊道:“又是你这个丧良心的恶道人搞鬼,今天只要你肯放我出去,我决不向外人提起;如若不然,等我出去,定要禀官治你不法之罪。”满以为那恶道听了此言,定然心生害怕,放她归家。

谁料想那恶道满脸不屑,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脸往下一沉,眼中凶光闪闪,恶狠狠地说:“你刚才所言真是痴人说梦,简直是我这辈子听到得最动听的笑话,你在这里哭死都没人管,就算你侥幸逃得出去,只需片刻我就能将你抓回来。既然来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吗?简直是在做梦!你想死是不是,告诉你,老子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那红衣女子闻言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失声痛哭,道:“望求大师慈悲,饶我一命。如果怕我泄露机密,请你把我舌头割下,我又不认得字,回去说不得、写不得,也就不能坏大师的好事了。”

那道人脸一沉道:“你哪里知道,擒虎容易放虎难。你现在要死要活,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间。从了我一切好商量,吃香的喝辣的,别不识抬举。不从我难免皮肉受苦。”回过头对着身边三位顺从的小妇人,和颜悦色地,说:“你们三人何不下去哄哄她们呢?”

其中一妇人微微一笑,说:“我们劝过啦,她们不肯顺从,我们也没办法呀!”

那道人赫然变脸,大怒道:“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手扬处,一道白光,奔向第一个木桩打去,那妇脾气最是倔强。“呀”的一声惨叫,身上腾起一道黑烟,石室内弥漫着焦糊味。众妇人吓得魂不附体,有的还在侥幸央求。

那道人扫了一眼洞窟中其她妇人,冷哼一声,道:“还有哪个不听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众妇垂下头,纷纷侧目不敢直视。

忽然之间,不知为何,洞窟之中,众妇忽地脑海中嗡的一声鸣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瞬间全身一片冰凉,浑身绵软手足酸麻,皆重重地瘫坐下来。那道人脸上血色全失,看去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也是踉踉跄跄走不稳道,指着眼前三名妖艳的妇人,惊呼:“刚才,有否有什么人进来过?”

那道人说完手扬处,一道红光在手中“噼啪,噼啪”乱响,三名妖艳的妇人,抱成一团,吓的面如土色,惊叫连连:“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绝不敢欺瞒主人……”

那道人调运内息,身体散发出来的一种诡异的红芒笼罩全身,其中更隐隐有凶悍噬血的味道。他想提一口真气,继续施展淫威,那里知道丹田之中渐渐空空如也,连提三次真气,不料修培了数千年的深厚真元陡然间,便没了影踪,不知已于何时被人破功。这一来可就慌了,知道事情不妙。但他久历风险,脸上丝毫不动声色,笑道:“就算真气用尽,我还有法宝可用,你们这几个女人别不识好歹,不要逼我放宝杀人。”说完大笑一声,伸手向怀中摸索。他的手抖的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摸出了一颗蓝色药丸,约莫有黄豆大小,看似平平无奇,却可以快速补充真元。服完药丸屏气凝神,右手慢慢凝聚起一颗光球。

伯璃心道:这人虽然贪花好色,却也不是个胡涂角色。他已知身陷危境,说什么“还有法宝可用”其实他是在虚声恫吓。他若没了真元,一般的法宝也不可能祭得出来。

伯璃想到此,心中暗喜,一股真气从手心涌入,匕首激射而出。若是平常这匕首绝对伤不了他,此时却是两眼发昏反应迟缓。突然间咔嚓的一声炸响,道人右手臂莫名奇妙地断折为二,他眼睁睁地看着断臂滚落在地,手中红光渐渐湮灭。那道人惨叫止步,额头冷汗直冒,晃了几晃摔倒在地。一时不明其理,神情极为狼狈,心中惊恐不已,肩头微颤惊呼:“不好,什么人在此捣鬼!”

伯璃躲在暗处,柔声道:“妖人,你中了‘迷迭精油’的烈性毒药,任你道法玄妙,那也必真元全失。你如果还能放宝,那可就奇妙得紧喽。”

妖人失惊道:“我……我是中了‘迷迭精油’的歹毒迷药?你怎么……怎么会知道,莫非是你干的?”

伯璃从黑暗处缓缓走了出来,面色凝重,道:“你这恶道蹂躏良家妇女,当属罪大恶极斩立决。今天我就得替她们出头,锄暴安良。我们既以修道之人自居,岂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

道人惊恐万分,喝道:“你…想…干什么?”

伯璃缓缓走来,捡起短剑,当胸刺入,咬牙切齿,道:“不干什么,就是来送你上路。”一咬牙转动手柄在他胸口来回搅动,那道人闷哼几声,疼痛难忍,大声叫唤,不久死于非命。伯璃怕他不死,又疯狂地在其他要害处狂扎了数十刀。

忽然死尸眼睛猛然瞪大,伯璃吓的魂飞魄散。那死尸眼眸之中,闪动起诡异幽秘的红光,红光闪过汇聚成一个光圈,在他瞳孔中慢慢消散。那道人泥丸宫打开,一道幽兰的灵魂飞出往洞外遁去,空气中传来一句恶狠狠的话语:“我厄海神,以后就是你的噩梦,哈哈哈!”随后消失在夜空之中。

伯璃直看的毛骨悚然,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抓的住那道灵魂。随后对着洞窟内的妇人说:“大家不要害怕,我一定会保护你们周全。你们怎么样,都没有受伤吧!”

妇人们皆喊:“我们中了毒,身上一点力气也没了。”

“不要紧,我有解药。”

他将洞窟内妇女身上的神索解开,掏出解药,分给她们吞服。洞窟中妇人皆羞愧难当,尤其那三名妖艳的妇人掩面哭泣,问及住所皆言语闪躲,不肯明说。伯璃知道她们三人也是受到胁迫并未刁难她们。又将洞中囤积的财物分与她们,随后将石窟内的被单撕开,搓成绳索。

第二天天明,打开石门,将绳索绑在石柱上,让洞中的妇人顺着绳索攀爬下山,这些妇人多是附近农户家女子,各个身手矫健,攀爬起来如履平地,下到崖底皆一哄而散,各自还家,有人欢喜有人忧。

伯璃在洞窟中举着火把仔细巡视,发现一处隐蔽的石室,墙壁上刻着古老的文字映入眼帘,历经岁月的侵蚀,笔画早已残缺难辨,字迹也变的模糊不清,似乎被人刻意抹平,只有“血魔功”三个大字清晰可辨。奇怪的是这些看似残缺模糊的死文字,突然间变的活跃起来,一一跳动起来跃入眼帘,变的清晰无比。想必是自己吃了灵根,看什么都比别人更清楚。细看下这应该是以前仙人留下来绝世神功,又在石窟中找来纸笔将文字一一记录下来,装入百宝囊中。随后将石壁上的文字彻底抹去,又在洞窟中点了一把火,这才肯出了洞窟。历经艰难险阻终于又回到崖底,心情似乎舒畅许多。但见崖底道路纵横,岔路极多,又是一番好景致,胡乱选了一条小路一路前行。赫然回头望见在那远处山洞中,依旧浓烟滚滚。

伯璃走了几日,沿途并无人烟,饥了采摘山上野果,渴了就喝山间溪水。这时已近黄昏,日头偏西,昏红的夕阳照在远处符禺山上,彷佛带了几分萧瑟,还有几分凶险。一边看看有无合适地方先休息一晚。但见一所败落土地庙,庙内庙外一堆土匪啸聚分赃,把这里当成临时的分赃点。伯璃藏身树丛偷偷观察,两拨贼人分赃不匀,互相打将起来,奇怪的是越打越远,慢慢消失不见。伯璃心疑不决,放胆前去。庙中有木箱十只,打开箱都是金玉珍宝,原来是这伙强盗打家劫舍,积攒多年的财物。暗想:这些财物来历不明,必定是土匪所藏,何不取之,正好为我所用。是非之地也不敢久留,顺了点箱中财物,迅速离开。

也该是伯璃否极泰来,该发此财,恰好遇到一队猎人,驾着五辆空马车赶来,他们在城里卖完货原路返回。伯璃假装慌慌张张,向来人说道:“我武陵城王姓大户人家子弟,姓王名离,随父母外出经商,路遇土匪打劫,父母及随从被杀,我只说是跟随的小厮,可以鞍前马后伺候大老爷们周全,苦苦哀求,贼人见我年幼,对他们又没有危害,便让我入伙,留下一人跟我同住庙中看守财物。其他人又往别处打劫。昨夜同伙在溪边洗澡,被这山中老虎叼走,我得以脱身在此。恳求各位大叔大伯,带我脱离险境。”猎户领头陈虎闻言,起初并不敢相信。伯璃又道:“有十箱财物还在庙中,都是我家财物。庙距离此处不远,劳烦大叔大伯,帮我抬上车拉走。愿以两箱作为答谢,必须快速前去,万一贼众回转,不仅拿不到财物,还会带来祸患。”

众人打猎贩卖都是为了讨生活,听说有十箱财物这种便宜事,即便是掉脑袋,也愿意去冒险,跟何况手里还有家伙,即便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去了五辆马车,随伯璃往破庙奔去。众人果然见到十箱财物,每一箱都很沉。头领陈虎怕他有诈,试探性地问道:“小老弟,你有地方去吗?”

伯璃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头领微微一笑道:“我们猎户正要回陈家庄,不如先跟我们回庄,再做打算,如何?”说完摸了摸手中钢刀。伯璃心里跟明镜似的,赶忙点头称好,其中一随行猎人,笑着说:“我看小哥白白净净,不如就留在我们陈家庄,长大些再讨个小老婆,岂不美哉!”一路随行,嘻笑不止,好不热闹。不几日,回到了庄子上,把二个箱子送与陈虎分用,大家庆贺,又凑银子买酒买肉,给他压个惊。

伯璃晚上被人灌了不少酒,吃饱了饭闷头就睡,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窗外传来一群小孩正在喊杀连连,声音越来越近。伯璃惊醒,坐起身来凭窗观看。

一群小孩正围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手里拿着竹刀和棍棒,有模有样扮演着将军与士兵冲锋陷阵。只见一小孩跑向那个半大孩子,喊道:“启禀将军,草料场遭人偷袭,草料散落一地。”

那半大孩子道:“知道了,再探再报。”便又哇哇怪叫,喊打喊杀。

那半大的孩子道:“众将士听令,兵发草料场,哇…哇…哇…。”怪叫奔来。

伯璃暗自思量:“我为什么偏偏生在这武陵王府,若生在寒门薄宦之家,也会和这些孩童一般无二,落得个逍遥快活,也不枉来在这一世。我虽生的尊贵,穿绫罗绸缎,吃珍馐佳肴,可这寻常人眼中‘尊贵’二字,背后却是这般鲜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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