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心愿
听林曦询问，张雅妮就回答说：“只能简单的回答一个字或点头、摇头。”
林曦听到后点了点头，他在犹豫，因为这样的情况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接收到对方的记忆信息。
而一旁的李汝佳则关切的看着他，因为张雅妮父亲的情况和谭云茂爷爷很像，所以林曦要是在这件事上成功了，那自己这边的事情也就可以积极推动了。
“那这样吧，我们先见见老人，然后在确定能不能做这件事情。”思考后林曦说道。
“那明天上午您若方便，我们就去见我父亲如何？”张雅妮有点着急，毕竟老人身患重疾，随时都有危险，早点完成他的心愿，这可能会给他的病请带来好处。
“好，明天上午我们过去。”林曦点头说。
第二天上午，莫璇和李汝佳特意请了假，然后开车过来接上林曦一起去见张雅妮的父亲。
老人现在在康复医院中；等林曦他们到了之后，已经等在那里的罗颖和张雅妮带着他们来到了病房。
老人住的是高档病房，这里就他一个病人，所以很清静；护工见张雅妮带着人来了，她就出去了。
张雅妮的父亲躺在床上看着林曦他们，眼神中带着询问，但是嘴角却流出了口水，他病得不轻，后遗症也很严重。
“爸爸，我说的那位有特殊能力的人来了，他想和您聊聊。”张雅妮到了床边说道。
“昂”老人点点头、并发声回应。
“张爷爷，您好，我叫林曦；我来帮您回忆一下过去的事情，您只要回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林曦过来说道。
“昂”老人又点点头。
林曦心里有点底了，因为老人能够回应，他也就能的老人的记忆信息。
坐在老人的床边，林曦准备好了纸和笔，因为他要把老人的一些想法写出来，然后把记录下来的东西交给制作沙盘的人。
其实林曦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老人已经成为记忆的想法展示给相关人员，然后那些人根据这些想法去完成老人的心愿；但是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因为老人不能说话，所以很多事情都只能依靠林曦来提问，万一自己问的不全面，那也就得不到老人的认可了。
“张爷爷，您想复原的是北方偏远山村的老家对吗？”
“啊”老人点头。
林曦立刻接受到了他的记忆信息，知道了那个地方的大致轮廓：一个很破旧的村庄，没有几户人家，房屋都是茅草覆盖的起脊房；村里倒是有很多的树木，郁郁葱葱的。
“那我们需要慢慢的聊才能把细节弄清，您要有耐心啊。”
“好”老人的声音含混，但是也算是应答了。
能够接收道老人的记忆信息，这件事情就好办了，所以林曦转头看了眼莫璇，轻轻点了点头。
莫璇会意，来到张雅妮跟前说：“张女士，我们门外聊聊吧。”
“哦，好。”张雅妮也明白莫璇要谈什么了，于是她和罗颖一起随着莫璇出去了。
屋内只剩林曦、李汝佳和老人，李汝佳帮着林曦打下手，端茶递水的。
“张爷爷，您的老家是不是茅草屋、篱笆墙、泥土院，家里有小鸡、小狗、小猪啊？”林曦需要知道细节，不然就不能复原老人心目中家的样子，所以他问的比较细。
“昂……没……”老人点头回应。
林曦再次接受到了他的记忆，院落中确实如他描述的那样，篱笆墙是用柳条编制而成的，独特的是那些柳条是活的，还生长在地上呢；但是院子里却没有鸡鸭猪犬，很冷清。
林曦把接收到的记忆信息记录在纸上，然后又问：“当时您家只有父母两个人吗？”
“昂”老人点头，但是眼神中有点伤感。
林曦接收到的记忆信息是：一对青年夫妇，坐在屋檐下，相互守候；两个人都满脸的病态，而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这也就是林曦的能力，不然谁会感知到张雅妮父亲内心的这些细节呢，他连自己的父母的眼神都记得呢，不、不是记住的，而是他幻象的，他觉得自己父母是在盼着他回去，但是他没能及时回去，这是愧疚思想下产生的联想，这个联想也成了记忆。
不过这也是细节，老人在意的就是这个，这也就是他愿望的实质，只有抓住这些，才能实现他的心愿。
林曦也考虑了，以前张雅妮一定找人向老人问过他心里想的样子，但是都不成功，就是因为包括张雅妮在内的所有人都没能理解老人真正的用心。
但是林曦隐约中感觉老人似乎有其他的难言之隐，因为在他提到对方父母的时候，老人回答时有些犹豫。
“您有兄弟姐妹吗？您不在家就剩父母两个人了啊？”林曦又问道。
“没”老人努力的摇了摇头。
但是林曦的脑海中却“嗡”的一声，出现了一个暗虚的提示符号——一件婴儿服，还是女孩的；看来老人在撒谎；随即林曦接到了他的记忆信息，知道了这里的隐情。
老人的记忆中确实有个妹妹，但是刚出生没多久那孩子就没了，父母的解释是孩子夭折了；但是老人却始终认为妹妹没有死，而是被人抱走了，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妹妹是个健康的孩子，而且妹妹不见得很蹊跷，自己就睡了一觉，她就没了。
那时老人六岁，但是已经有了完整的记忆，他依稀记得，那天他睡觉之后，朦胧中有人来到了家里，还抱了妹妹；等再醒来妹妹就不见了。
林曦明白了，这也是老人的执念之一，他想找到妹妹，但是他没有任何线索，他的父母没有向他透露一点信息，而且一直强调妹妹夭折了；他姑妈也是这样说的。
这些年他每次回乡都找那些老辈的人打听，只不过他都不是明着问妹妹的事情，而是问自己家以前的情况。
说白了，复制儿时的生活环境，那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的心愿是找到妹妹、找到可以思念父母的方式。
“您除了想复原自己儿时的居住环境，还有没有别的愿望了？”林曦试图了解更多的细节。
“没”老人再次撒谎，他心里有找到妹妹的愿望，但是不说。
但是这瞒不过林曦；只是林曦不能再接问这件事了，因为老人觉得这是秘密，不想别人知道；但是问题的关键是：老人不想说出这件事，可他又执拗的觉得自己应该找到妹妹。
这就难办了，还不说出来，还想把事情办成，而且他现在还没这能力了，这不是死胡同吗？
哦，对了，自己是个外人，他会不会和女儿张雅妮说过这件事情啊？林曦突然想到。
正好这个时候莫璇和张雅妮、罗颖进来了，三个人都带着笑容，说明谈的不错。
“林曦，你觉得可以了解我父亲的想法吗？”张雅妮问道。
“我才问了几个问题，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不敢确定；张女士，我想和您也聊聊；另外，老人如果可以活动的话，我想陪他到您复制的那个小村落去一趟，那样可以实地了解他的想法。”林曦说道。
“哦、和我聊？好，我随时可以；而我父亲也能活动，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去郊区的小农场。”张雅妮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过去吧？”莫璇直接提议道，她的想法很简单，那就赶紧把事情做完，然后就能拿到钱了。
她们刚刚在外面已经谈妥了价格，张雅妮承诺，如果林曦能够完成她父亲的愿望，她愿意付二十万的酬金，这让莫璇很开心，也很着急拿到这些钱。
“也行，那我们现在就去郊区吧，我去和医生协调一下。”张雅妮说完出去了。
而莫璇也把林曦叫到了外面，然后有点担心的问：“你有没有把握啊？我这边可是和她签了合约的，酬金二十万呢。”
“没把握，老头一句囫囵话都不会说，我只能试试了。”林曦装作为难的样子说。
“啊？不行，你必须把这件事做好。”
“喂，哪有你这样的？这种事能强迫吗？”
“我不管，你必须做好，不然我们就没钱赚了。”
“你好像很缺钱？”林曦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即准备接收莫璇的记忆信息。
但是这个时候张雅妮回来了：“林曦，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和护工带着父亲，你们开车跟着就行。”
“哦，好。”林曦答应说。
张雅妮进去帮她父亲换衣服，罗颖和李汝佳也出来了，林曦和莫璇的对话也不能继续了；之后再去郊区的路上，因为罗颖搭乘他们的车，所以他们也只是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等来到了郊区农场，林曦他们感受到了这里的乡野气息：浓浓的绿意覆盖了大地，也衬托了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顺风飘过来的瓜果香气，让人有些垂涎欲滴；头上枝头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开会’，身旁彩蝶和蜻蜓蹁跹起舞。
“林曦，那边就是我们复建的小村落，不过父亲却不满意。”张雅妮指着果园那边的几座小茅草房说道。
“我们过去看看吧，到现场我在问问老爷子哪里不满意。”林曦说道。
于是张雅妮用轮椅推着她父亲，众人陪同一起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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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听到后点了点头，他在犹豫，因为这样的情况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接收到对方的记忆信息。
而一旁的李汝佳则关切的看着他，因为张雅妮父亲的情况和谭云茂爷爷很像，所以林曦要是在这件事上成功了，那自己这边的事情也就可以积极推动了。
“那这样吧，我们先见见老人，然后在确定能不能做这件事情。”思考后林曦说道。
“那明天上午您若方便，我们就去见我父亲如何？”张雅妮有点着急，毕竟老人身患重疾，随时都有危险，早点完成他的心愿，这可能会给他的病请带来好处。
“好，明天上午我们过去。”林曦点头说。
第二天上午，莫璇和李汝佳特意请了假，然后开车过来接上林曦一起去见张雅妮的父亲。
老人现在在康复医院中；等林曦他们到了之后，已经等在那里的罗颖和张雅妮带着他们来到了病房。
老人住的是高档病房，这里就他一个病人，所以很清静；护工见张雅妮带着人来了，她就出去了。
张雅妮的父亲躺在床上看着林曦他们，眼神中带着询问，但是嘴角却流出了口水，他病得不轻，后遗症也很严重。
“爸爸，我说的那位有特殊能力的人来了，他想和您聊聊。”张雅妮到了床边说道。
“昂”老人点点头、并发声回应。
“张爷爷，您好，我叫林曦；我来帮您回忆一下过去的事情，您只要回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林曦过来说道。
“昂”老人又点点头。
林曦心里有点底了，因为老人能够回应，他也就能的老人的记忆信息。
坐在老人的床边，林曦准备好了纸和笔，因为他要把老人的一些想法写出来，然后把记录下来的东西交给制作沙盘的人。
其实林曦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老人已经成为记忆的想法展示给相关人员，然后那些人根据这些想法去完成老人的心愿；但是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因为老人不能说话，所以很多事情都只能依靠林曦来提问，万一自己问的不全面，那也就得不到老人的认可了。
“张爷爷，您想复原的是北方偏远山村的老家对吗？”
“啊”老人点头。
林曦立刻接受到了他的记忆信息，知道了那个地方的大致轮廓：一个很破旧的村庄，没有几户人家，房屋都是茅草覆盖的起脊房；村里倒是有很多的树木，郁郁葱葱的。
“那我们需要慢慢的聊才能把细节弄清，您要有耐心啊。”
“好”老人的声音含混，但是也算是应答了。
能够接收道老人的记忆信息，这件事情就好办了，所以林曦转头看了眼莫璇，轻轻点了点头。
莫璇会意，来到张雅妮跟前说：“张女士，我们门外聊聊吧。”
“哦，好。”张雅妮也明白莫璇要谈什么了，于是她和罗颖一起随着莫璇出去了。
屋内只剩林曦、李汝佳和老人，李汝佳帮着林曦打下手，端茶递水的。
“张爷爷，您的老家是不是茅草屋、篱笆墙、泥土院，家里有小鸡、小狗、小猪啊？”林曦需要知道细节，不然就不能复原老人心目中家的样子，所以他问的比较细。
“昂……没……”老人点头回应。
林曦再次接受到了他的记忆，院落中确实如他描述的那样，篱笆墙是用柳条编制而成的，独特的是那些柳条是活的，还生长在地上呢；但是院子里却没有鸡鸭猪犬，很冷清。
林曦把接收到的记忆信息记录在纸上，然后又问：“当时您家只有父母两个人吗？”
“昂”老人点头，但是眼神中有点伤感。
林曦接收到的记忆信息是：一对青年夫妇，坐在屋檐下，相互守候；两个人都满脸的病态，而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这也就是林曦的能力，不然谁会感知到张雅妮父亲内心的这些细节呢，他连自己的父母的眼神都记得呢，不、不是记住的，而是他幻象的，他觉得自己父母是在盼着他回去，但是他没能及时回去，这是愧疚思想下产生的联想，这个联想也成了记忆。
不过这也是细节，老人在意的就是这个，这也就是他愿望的实质，只有抓住这些，才能实现他的心愿。
林曦也考虑了，以前张雅妮一定找人向老人问过他心里想的样子，但是都不成功，就是因为包括张雅妮在内的所有人都没能理解老人真正的用心。
但是林曦隐约中感觉老人似乎有其他的难言之隐，因为在他提到对方父母的时候，老人回答时有些犹豫。
“您有兄弟姐妹吗？您不在家就剩父母两个人了啊？”林曦又问道。
“没”老人努力的摇了摇头。
但是林曦的脑海中却“嗡”的一声，出现了一个暗虚的提示符号——一件婴儿服，还是女孩的；看来老人在撒谎；随即林曦接到了他的记忆信息，知道了这里的隐情。
老人的记忆中确实有个妹妹，但是刚出生没多久那孩子就没了，父母的解释是孩子夭折了；但是老人却始终认为妹妹没有死，而是被人抱走了，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妹妹是个健康的孩子，而且妹妹不见得很蹊跷，自己就睡了一觉，她就没了。
那时老人六岁，但是已经有了完整的记忆，他依稀记得，那天他睡觉之后，朦胧中有人来到了家里，还抱了妹妹；等再醒来妹妹就不见了。
林曦明白了，这也是老人的执念之一，他想找到妹妹，但是他没有任何线索，他的父母没有向他透露一点信息，而且一直强调妹妹夭折了；他姑妈也是这样说的。
这些年他每次回乡都找那些老辈的人打听，只不过他都不是明着问妹妹的事情，而是问自己家以前的情况。
说白了，复制儿时的生活环境，那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的心愿是找到妹妹、找到可以思念父母的方式。
“您除了想复原自己儿时的居住环境，还有没有别的愿望了？”林曦试图了解更多的细节。
“没”老人再次撒谎，他心里有找到妹妹的愿望，但是不说。
但是这瞒不过林曦；只是林曦不能再接问这件事了，因为老人觉得这是秘密，不想别人知道；但是问题的关键是：老人不想说出这件事，可他又执拗的觉得自己应该找到妹妹。
这就难办了，还不说出来，还想把事情办成，而且他现在还没这能力了，这不是死胡同吗？
哦，对了，自己是个外人，他会不会和女儿张雅妮说过这件事情啊？林曦突然想到。
正好这个时候莫璇和张雅妮、罗颖进来了，三个人都带着笑容，说明谈的不错。
“林曦，你觉得可以了解我父亲的想法吗？”张雅妮问道。
“我才问了几个问题，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不敢确定；张女士，我想和您也聊聊；另外，老人如果可以活动的话，我想陪他到您复制的那个小村落去一趟，那样可以实地了解他的想法。”林曦说道。
“哦、和我聊？好，我随时可以；而我父亲也能活动，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去郊区的小农场。”张雅妮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过去吧？”莫璇直接提议道，她的想法很简单，那就赶紧把事情做完，然后就能拿到钱了。
她们刚刚在外面已经谈妥了价格，张雅妮承诺，如果林曦能够完成她父亲的愿望，她愿意付二十万的酬金，这让莫璇很开心，也很着急拿到这些钱。
“也行，那我们现在就去郊区吧，我去和医生协调一下。”张雅妮说完出去了。
而莫璇也把林曦叫到了外面，然后有点担心的问：“你有没有把握啊？我这边可是和她签了合约的，酬金二十万呢。”
“没把握，老头一句囫囵话都不会说，我只能试试了。”林曦装作为难的样子说。
“啊？不行，你必须把这件事做好。”
“喂，哪有你这样的？这种事能强迫吗？”
“我不管，你必须做好，不然我们就没钱赚了。”
“你好像很缺钱？”林曦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即准备接收莫璇的记忆信息。
但是这个时候张雅妮回来了：“林曦，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和护工带着父亲，你们开车跟着就行。”
“哦，好。”林曦答应说。
张雅妮进去帮她父亲换衣服，罗颖和李汝佳也出来了，林曦和莫璇的对话也不能继续了；之后再去郊区的路上，因为罗颖搭乘他们的车，所以他们也只是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等来到了郊区农场，林曦他们感受到了这里的乡野气息：浓浓的绿意覆盖了大地，也衬托了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顺风飘过来的瓜果香气，让人有些垂涎欲滴；头上枝头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开会’，身旁彩蝶和蜻蜓蹁跹起舞。
“林曦，那边就是我们复建的小村落，不过父亲却不满意。”张雅妮指着果园那边的几座小茅草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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