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难兄妹
天微明，忽，林希猛地睁开双眸，却似乎有些刺眼，遂又很快合上双眸。
露珠肆意悬空滑落，有节奏敲打着他的面颊，渐渐四肢如被甚虫子咬住般沙痒疼痛，有了知觉，这才知道他并没死。
此时，褪去晨露，东方那抹斜阳缓缓迎云划破，他身子开始有了温度，又缓缓张开眸帘，侧头，苏青还紧拽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薄纱不知被风吹至何处，面上两道寸长伤口，衣不遮体的红衣已被浸湿，林希使出吃奶的劲儿欲挣扎起身立坐，挠了挠发，缓身晃摇她肩，呼道:“苏青！苏青！”
苏青两眸紧毕，听不见他的呼唤，一动不动与死人无异。
林希松开手，伸指往鼻口试探，鼻口处发出微微呼气，应该也并未死，只是昏厥过去罢。遂仰头凝了凝天，又瞧了瞧谷底之上，山上雾蒙蒙一片，伸不见指，叹了口气:“这么高摔下来，居然没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渐渐手足痛得不多忆昨夜所发生之事，身上的衣物被撕拉得捉襟见肘，遂试着起身，手足却无力，起身失败踉跄得又立坐在地。
休坐不一会儿，他又开始试着起身，奈还是失败，只不过比第一次稍好一些。
他知道他需要适应，刚刚从鬼门关爬出来，自然需要些时间缓冲缓冲。
第三次，他拖身至一块巨石倚靠，大匀几口气，双手支撑巨石使劲，一撑，双足缓缓而立，双膝弯曲；双手扶着巨石片刻，一咬牙，一挺身，双膝笔直而立，慢慢释放两手，接着试着缓走两步，缓缓至苏青身旁，弯身再次摇晃呼喊:“苏青！苏青！”
还是没有任何知觉。
林希环凝四周，杂草丛生，荒无人烟，不知这是何处，接下来又该去向哪里。
无论这是哪儿又或去何处，首先都得离开这里，遂托背起苏青，不知她后首是被刮伤，还是与坞龙帮缠斗时不小心受伤的，后首处青泱泱一片，渐形成一块儿图案，林希顿倍感恻隐疼。
尽管他自己还疼痛难忍，他也绝不丢下她一人在这荒郊野外，迳直一路沿西，山路陡峭泥泞，许久都没人经过，他小心踱着每一步，稍一不留神，便双双跌倒。
托背着苏青走了三里，林希面色皱重，双腿也早已泛酸，汗流浃背，却也放手不得；远见一户人家炊烟袅起，林希苦笑道:“命不该绝啊！”
遂奋力将苏青托紧，加快步伐，来到那户人家门前。
林希轻轻放下苏青倚墙立靠，呼口气，使劲敲旧竹门，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阑珊走出，低沉应道:“谁啊？”
出来迎接的是一位老奶奶，林希敬道:“老奶奶，麻烦您开下门。”
老奶奶虽不识得他，但见他虽一面容憔悴，嘴唇干白，仍看得出清秀模样，并非坏人，倒像是落难公子，便开了门闩，出门问道:“请问有何事？”
林希凝了倚墙立靠的苏青一眼，解释道:“我与舍妹昨夜被仇家追杀，不慎从那山崖摔了下来，舍妹她到现在一直昏迷未醒，还望老奶奶行个方便！”
老奶奶虽灰发苍苍，眼力倒是极好，林希一口说着一边指着昨夜坠下山崖，便一同眺凝向那头山崖，道:“峻峰山？”
林希并不知那山为何名，随口一应道:“正是！”
老奶奶摇摇头，疑道:“那山有百丈之高，你们二人若是从那山摔落，必粉身碎骨，怎的二位无事？”
老奶奶起了怀疑之色，林希垂着面忆道:“是的，那山极高，我与舍妹也不会半点武功，可能老天见我兄妹二人可怜，我们坠下山崖时，刚好倒挂在那崖下一颗梧桐树上，这才逃过一劫”。
老奶奶微咪着眸凝着林希，眸色清凌，劫后余生之色，踱两步瞅了瞅那苏青衣不遮体，累累伤痕，心下便起了怜悯之心，转头朝屋内嚷道:“老头子……老头子……”
一位同是花白老爷爷步履瞒珊而出，对老奶奶道:“出何事了？”
老奶奶没好气道:“方圆百里无其他人家，能出何事？”，指着林希续道:“这小伙子与小姑娘受伤过重，你来扶他们进屋。”
老爷爷从出屋便瞧见林希落魄样，闻听二人身受重伤，眯着眸问道:“小伙子哪儿的人啊？”
林希躯身一礼，道:“我与舍妹乃黎城县人！”
老爷爷点点头，疑惑二人为何这等落魄，黎城与这上百里之远，问道:“小伙子，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老爷爷一探究竟，老奶奶不厌其烦道:“老头子，你看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先扶他们进屋再说吧！”
老人家允准二人进屋避难后，林希强撑着的最后一丝余力得以松开，无力的瘫晕在地，老爷爷急忙摇道:“小伙子！小伙子！”
可惜林希与苏青一样昏迷至深，
二位老人家将二人扶进床榻，好生照料。
二人身上各自重伤，还发着高烧，深度昏迷。
老爷爷亲自背着竹篓上山采摘草药，老奶奶则悉心照料二人洗清身上泥灰:“可怜的一对儿落难兄妹！”
老爷爷将采摘来的草药与老奶奶一同院内洗清打整草药后，进屋为二人上药包扎伤口。
每一柱香，老奶奶便回屋内探凝二人病况，每进屋探凝时便用手衡温，细心为二人盖好床被。
......
次日。
苏青缓缓睁开双眸，头顶一张蚊帐，她缓缓起身，一位老奶奶正在窗沿刺绣。
苏青呜咽咳嗽两声，老奶奶抬头面露欣喜，缓缓上前扶道:“姑娘，你醒啦！”
苏青额头被树杈刮伤，一条长横，摸了摸额头问道:“这是哪儿？”
老奶奶乘来一碗药，苏青躯身谢过，道:“这是峻峰山下。”
苏青饮完药擦了擦嘴，回想昨夜发生之事。
林希与坞龙帮三位当家饮酒不省人事，遂将他扶回自己厢房，后坞龙帮仓库失火，紧接着坞龙帮嫁祸自己派人盗去银两，烧毁仓库，实则乃坞龙帮监守自盗收买护卫栽赃罢，后二人趁朱大当家不注意将其挟持，二人这才得以逃脱虎口。
二人乘骑小红马逃脱，在与回清风教之路时，往反方向逃亡，而后在丛林内弃马逃窜，坞龙帮追赶甚快，将二人逼至绝境，双双跳悬崖自尽，将要坠地之时，二人又悬挂在那颗参天梧桐树之上，半晌，才纷纷坠地。
苏青这才感到身侧缺了一个人，摸了摸一侧，急问道:“林希呢？”
老奶奶虽不知那小伙子叫甚名，瞧她焦急模样，便晓得她是在寻她哥哥:“姑娘，你哥在旁边屋还昏睡着！”
一听林希还昏迷未醒，眸子刷的一下泛红，潸潸落下了泪，遂不顾伤势欲下榻探望，奈她身上伤势严重，哪有一分力气下榻，几经折腾，却也下榻不得。
老奶奶很是疼惜，扶着苏青肩，安慰道:“姑娘，莫慌，老头子已给你哥上药了，你们坠下峻峰山后，你哥一路背着你来这儿，怕是累昏过罢，放心吧，有我老两口在，你哥没事的！”
老爷爷闻听苏青苏醒，忙慌回屋，气色依旧煞白，同慰道:“是啊，姑娘，你先养好伤再去探望也不迟啊，再说你哥伤的没你重，他醒了自会来看你！”
苏青原以为会与林希共赴黄泉，来世做一对鸳鸯，谁曾想被一颗参天梧桐树救下。
闻听他不顾伤势一路应背着自己至此，心下愧疚难安，于她而言，他比她的命更为重要，他这等不顾他安危，又怎能心安。
或许林希在梦中听见苏青的呼唤，他也缓缓睁开了眸，躺在陌生的床榻之上，知晓定是二位老人家扶进屋内。
这一觉睡得甚久，林希却格外的惬意。
旁边梨花带雨的哭哀声与二老人家沉慰之声传入耳边，想是苏青也已苏醒，便下榻缓步至左侧屋内。
苏青两眸红框，泪水宛如雨点大。
“哭甚？”
苏青正埋头悲泣，忽听一熟悉之声，抬眸一凝，他正在前方扶墙凝望着她，两眸迷朔，不禁又几滴雨泪滑落面颊。
二位老人家也闻声身后动静，缓头欣喜迈着碎步扶林希上前，道:“小伙子，你醒了！”
林希躯身谢道，老爷爷微咪着眸，笑道:“醒了就好！”
林希一瘸一拐的被老爷爷扶至苏青床沿，道:“你没事吧？”
苏青拭掉两行泪，哽咽道:“没事……”
半晌，二人未在开口，只是相互深凝着对方。
老奶奶将两碗稀粥端进屋内，道:“二位饿坏了吧，先将这俩碗稀粥喝了罢……”
林希两手接过粥，躯身道:“谢谢奶奶。”
老奶奶和蔼笑道:“两碗粥罢，不够我再去乘。”
林希将一碗稀粥欲递给苏青。
苏青接过幸福的凝着林希一勺一勺如猫细饮，仿佛生怕他下一秒消失眼前。
......
正厅，老爷爷居中立坐，抬手示意林希左坐，道:“小伙子，如何称呼？”
林希坐下道:“小子叫林希。”
老爷爷眯着眸点点头，乘好茶，抬手示意他一同饮。
饮完茶，老爷爷缓缓放下杯，问道:“听闻你们是被仇家追杀至峻峰山，不慎坠崖至此？”
林希放下杯，道:“是！”
“因何事被仇家追杀？”老爷爷凝注着林希，又问道:“方便与老夫说说？”
老爷爷以礼相待，被追杀不假，但此事关乎清风教与黎城县衙，不得已只好紧急编谎蒙混过去:“我与小妹乃黎城下乡村人，卖豆腐为生，那日我与小妹如往常去城内卖豆腐，谁知出现一流氓欲轻薄于小妹，我气不过，将其揍了一顿，我本以为那流氓被我揍了一顿后，便会收手。”
林希一口编着一边埋头叹气一声。
老爷爷问道:“接下如何？”
“后来，那流氓带着一群流氓，将豆腐摊团团围住，我与小妹抵不过，他们将我们带进了坞龙帮，那时我才意识到他们是坞龙帮之人”。
老爷爷两耳竖立，一手捧着茶杯，面色渐渐幽沉。
“坞龙帮的大当家见小妹长的极为尤人，欲纳小妹她为妾，小妹不从，我自然也不同意，便拉着舍妹一路逃出坞龙帮，我俩一路像无头苍蝇样乱逃窜，后来坞龙帮还是将我们找到，被逼至峻峰山崖......”
“坞龙帮当真猖狂！”老爷爷刹时眉头怒青，拍案，转色又问:“接下来你们准备如何？黎城怕是回不去了。”
“爹娘死的早，我与舍妹相依为命，今后只得去外头谋生罢。”林希叹气道：“凭我与舍妹的手艺自然讨得口饭吃，只是苦了小妹她了。”
林希面不红心不跳的鬼胡扯，老爷爷却深信不疑，起身安慰道:“林公子，你与令妹尽管养伤，等伤好了再做打算罢。”
林希起身拱手躯身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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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任何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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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背着苏青走了三里，林希面色皱重，双腿也早已泛酸，汗流浃背，却也放手不得；远见一户人家炊烟袅起，林希苦笑道:“命不该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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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阑珊走出，低沉应道:“谁啊？”
出来迎接的是一位老奶奶，林希敬道:“老奶奶，麻烦您开下门。”
老奶奶虽不识得他，但见他虽一面容憔悴，嘴唇干白，仍看得出清秀模样，并非坏人，倒像是落难公子，便开了门闩，出门问道:“请问有何事？”
林希凝了倚墙立靠的苏青一眼，解释道:“我与舍妹昨夜被仇家追杀，不慎从那山崖摔了下来，舍妹她到现在一直昏迷未醒，还望老奶奶行个方便！”
老奶奶虽灰发苍苍，眼力倒是极好，林希一口说着一边指着昨夜坠下山崖，便一同眺凝向那头山崖，道:“峻峰山？”
林希并不知那山为何名，随口一应道:“正是！”
老奶奶摇摇头，疑道:“那山有百丈之高，你们二人若是从那山摔落，必粉身碎骨，怎的二位无事？”
老奶奶起了怀疑之色，林希垂着面忆道:“是的，那山极高，我与舍妹也不会半点武功，可能老天见我兄妹二人可怜，我们坠下山崖时，刚好倒挂在那崖下一颗梧桐树上，这才逃过一劫”。
老奶奶微咪着眸凝着林希，眸色清凌，劫后余生之色，踱两步瞅了瞅那苏青衣不遮体，累累伤痕，心下便起了怜悯之心，转头朝屋内嚷道:“老头子……老头子……”
一位同是花白老爷爷步履瞒珊而出，对老奶奶道:“出何事了？”
老奶奶没好气道:“方圆百里无其他人家，能出何事？”，指着林希续道:“这小伙子与小姑娘受伤过重，你来扶他们进屋。”
老爷爷从出屋便瞧见林希落魄样，闻听二人身受重伤，眯着眸问道:“小伙子哪儿的人啊？”
林希躯身一礼，道:“我与舍妹乃黎城县人！”
老爷爷点点头，疑惑二人为何这等落魄，黎城与这上百里之远，问道:“小伙子，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老爷爷一探究竟，老奶奶不厌其烦道:“老头子，你看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先扶他们进屋再说吧！”
老人家允准二人进屋避难后，林希强撑着的最后一丝余力得以松开，无力的瘫晕在地，老爷爷急忙摇道:“小伙子！小伙子！”
可惜林希与苏青一样昏迷至深，
二位老人家将二人扶进床榻，好生照料。
二人身上各自重伤，还发着高烧，深度昏迷。
老爷爷亲自背着竹篓上山采摘草药，老奶奶则悉心照料二人洗清身上泥灰:“可怜的一对儿落难兄妹！”
老爷爷将采摘来的草药与老奶奶一同院内洗清打整草药后，进屋为二人上药包扎伤口。
每一柱香，老奶奶便回屋内探凝二人病况，每进屋探凝时便用手衡温，细心为二人盖好床被。
......
次日。
苏青缓缓睁开双眸，头顶一张蚊帐，她缓缓起身，一位老奶奶正在窗沿刺绣。
苏青呜咽咳嗽两声，老奶奶抬头面露欣喜，缓缓上前扶道:“姑娘，你醒啦！”
苏青额头被树杈刮伤，一条长横，摸了摸额头问道:“这是哪儿？”
老奶奶乘来一碗药，苏青躯身谢过，道:“这是峻峰山下。”
苏青饮完药擦了擦嘴，回想昨夜发生之事。
林希与坞龙帮三位当家饮酒不省人事，遂将他扶回自己厢房，后坞龙帮仓库失火，紧接着坞龙帮嫁祸自己派人盗去银两，烧毁仓库，实则乃坞龙帮监守自盗收买护卫栽赃罢，后二人趁朱大当家不注意将其挟持，二人这才得以逃脱虎口。
二人乘骑小红马逃脱，在与回清风教之路时，往反方向逃亡，而后在丛林内弃马逃窜，坞龙帮追赶甚快，将二人逼至绝境，双双跳悬崖自尽，将要坠地之时，二人又悬挂在那颗参天梧桐树之上，半晌，才纷纷坠地。
苏青这才感到身侧缺了一个人，摸了摸一侧，急问道:“林希呢？”
老奶奶虽不知那小伙子叫甚名，瞧她焦急模样，便晓得她是在寻她哥哥:“姑娘，你哥在旁边屋还昏睡着！”
一听林希还昏迷未醒，眸子刷的一下泛红，潸潸落下了泪，遂不顾伤势欲下榻探望，奈她身上伤势严重，哪有一分力气下榻，几经折腾，却也下榻不得。
老奶奶很是疼惜，扶着苏青肩，安慰道:“姑娘，莫慌，老头子已给你哥上药了，你们坠下峻峰山后，你哥一路背着你来这儿，怕是累昏过罢，放心吧，有我老两口在，你哥没事的！”
老爷爷闻听苏青苏醒，忙慌回屋，气色依旧煞白，同慰道:“是啊，姑娘，你先养好伤再去探望也不迟啊，再说你哥伤的没你重，他醒了自会来看你！”
苏青原以为会与林希共赴黄泉，来世做一对鸳鸯，谁曾想被一颗参天梧桐树救下。
闻听他不顾伤势一路应背着自己至此，心下愧疚难安，于她而言，他比她的命更为重要，他这等不顾他安危，又怎能心安。
或许林希在梦中听见苏青的呼唤，他也缓缓睁开了眸，躺在陌生的床榻之上，知晓定是二位老人家扶进屋内。
这一觉睡得甚久，林希却格外的惬意。
旁边梨花带雨的哭哀声与二老人家沉慰之声传入耳边，想是苏青也已苏醒，便下榻缓步至左侧屋内。
苏青两眸红框，泪水宛如雨点大。
“哭甚？”
苏青正埋头悲泣，忽听一熟悉之声，抬眸一凝，他正在前方扶墙凝望着她，两眸迷朔，不禁又几滴雨泪滑落面颊。
二位老人家也闻声身后动静，缓头欣喜迈着碎步扶林希上前，道:“小伙子，你醒了！”
林希躯身谢道，老爷爷微咪着眸，笑道:“醒了就好！”
林希一瘸一拐的被老爷爷扶至苏青床沿，道:“你没事吧？”
苏青拭掉两行泪，哽咽道:“没事……”
半晌，二人未在开口，只是相互深凝着对方。
老奶奶将两碗稀粥端进屋内，道:“二位饿坏了吧，先将这俩碗稀粥喝了罢……”
林希两手接过粥，躯身道:“谢谢奶奶。”
老奶奶和蔼笑道:“两碗粥罢，不够我再去乘。”
林希将一碗稀粥欲递给苏青。
苏青接过幸福的凝着林希一勺一勺如猫细饮，仿佛生怕他下一秒消失眼前。
......
正厅，老爷爷居中立坐，抬手示意林希左坐，道:“小伙子，如何称呼？”
林希坐下道:“小子叫林希。”
老爷爷眯着眸点点头，乘好茶，抬手示意他一同饮。
饮完茶，老爷爷缓缓放下杯，问道:“听闻你们是被仇家追杀至峻峰山，不慎坠崖至此？”
林希放下杯，道:“是！”
“因何事被仇家追杀？”老爷爷凝注着林希，又问道:“方便与老夫说说？”
老爷爷以礼相待，被追杀不假，但此事关乎清风教与黎城县衙，不得已只好紧急编谎蒙混过去:“我与小妹乃黎城下乡村人，卖豆腐为生，那日我与小妹如往常去城内卖豆腐，谁知出现一流氓欲轻薄于小妹，我气不过，将其揍了一顿，我本以为那流氓被我揍了一顿后，便会收手。”
林希一口编着一边埋头叹气一声。
老爷爷问道:“接下如何？”
“后来，那流氓带着一群流氓，将豆腐摊团团围住，我与小妹抵不过，他们将我们带进了坞龙帮，那时我才意识到他们是坞龙帮之人”。
老爷爷两耳竖立，一手捧着茶杯，面色渐渐幽沉。
“坞龙帮的大当家见小妹长的极为尤人，欲纳小妹她为妾，小妹不从，我自然也不同意，便拉着舍妹一路逃出坞龙帮，我俩一路像无头苍蝇样乱逃窜，后来坞龙帮还是将我们找到，被逼至峻峰山崖......”
“坞龙帮当真猖狂！”老爷爷刹时眉头怒青，拍案，转色又问:“接下来你们准备如何？黎城怕是回不去了。”
“爹娘死的早，我与舍妹相依为命，今后只得去外头谋生罢。”林希叹气道：“凭我与舍妹的手艺自然讨得口饭吃，只是苦了小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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