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章 故人相见
为了彻底打消田静心中的疑窦，舒文又道：“妈，您不是太懂中草药，不知道中草药里边有很多名贵的珍稀品种，都是很值钱的，象什么藏红花啊，冬虫夏草啦，……这些，哪一种不是天价草药，随便开价一斤都要成千上万，就算是上十万也不是什么奇事。”
现在，田静是彻底相信了舒文的话。她虽然不懂中药，但她倒是知道舒文上学时一有空闲就泡在自家老头子的医馆里，和成毅峰一起折腾那些草药，她也从舒中杰那里听说过有藏红花和冬虫夏草这两种据说贵得吓人的名贵草药。尤其是那个冬虫夏草，她就一直很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冬天是虫夏天是草的奇怪东西呢？……信是信了，可田静想到了舒文刚才的那句“您老人家”，不由笑骂道：“臭小子，嫌妈老了啰嗦是吧？！……妈有那么老吗？”
“是我说错话了，妈怎么会老呢？妈可是年轻着呢，是资深美女啊！……”舒文嬉笑了一句，自然是换来了田静一句嗔昵。“臭小子，就会耍贫嘴！……”
菜已经收拾完了，舒文便擦擦手，憨厚地走到田静身后，轻轻地双手捏着田静的两肩，讨好地道：“妈，儿子给您捏捏肩膀吧！……”
“好啊，那妈我就享受一下我乖儿子的孝心！……”
舒文没有看到田静眼角的泪花，一边给母亲按摩着双肩，一边认真地说：“妈，相信我，儿子很快就会让你不再受苦了，我一定会让我们家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母子二人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天伦之乐，半响之后，舒文幽幽地说道：“若是我老爸能在，还有毅峰那小子，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那该多好！……”
“毅峰！……”
田静猛可里觉得心里骤然一疼，脸色微微一变。对于成毅峰，她一直没当做外人，经常去夹山村给成毅峰送生活用品和吃食，当时若不是夹山村的老婆婆在收养成毅峰，她都准备把成毅峰接回家里照料了。她对成衣峰和对儿子舒文没什么两样，只可惜成毅峰在十年前进山采药一去不回，所有人都认为成毅峰一定是在山里遇难了，她和舒中杰也都这样认为，为此没少流眼泪。舒中杰更是因此大病一场，不然不会去世的这么早。
只是，天元山山高林密，又有大型猛兽出没，没人敢进山寻找成毅峰，因为在山里失踪的并不止成毅峰一个人，没能找回成毅峰的遗体，一直是舒家人的遗憾。更让田静寒心的是，当她把成毅峰出事的事情打电话告诉成毅峰的母亲郭樱和外祖郭家时，不管是郭樱，还是整个郭家，反应都十分冷淡，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更没有一个人表示伤心，田静每每想到此处，就心痛难忍，因此，这也是她经常不愿意让儿子舒文进山采药的原因所在。
田静此刻被舒文提起他那亡故的父亲与成毅峰，愈发感觉心里哀伤与难过，更多的是对那不负责任的成毅峰生母郭樱和整个郭家的怨怼。她不敢再面对成毅峰这个话题，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轻轻地拍了拍舒文的手：“好了，舒文啊，不要想那么多了！……对了，以后见着葛老爹可不能再这么没礼貌了，什么‘老家伙’、‘老东西’的，一口一个，多难听啊！……葛老爹这人虽然小气点，喜欢嫉妒，可人还是不错的，自打他搬来镇上和我们家做了邻居之后，人家也没少帮过咱们娘俩！……”
舒文不屑地撇撇嘴：“可我们家也没白着他，他哪次走的时候空着手过？……我就不爱待见这样的人！”
“人跟人怎么能一样呢？是人都有缺陷，就算是圣人，也有不是的时候，更别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田静道。“以后不能这么叫了啊，要尊敬老人，记住了么！……”
“是，母亲大人！”舒文笑着，随后脸色一正，“对了啊，妈，这件事你可不能跟那老……什么葛老爹说啊，万一让他知道了我挖的这些东西不是野百合，那他还不嫉妒得要死，天天往山上跑？他那么大年纪，万一出点啥事我们还要落个埋怨，里外不是人！……”
“嗯，舒文，你说得没错，这个什么太……”田静没记住太白米的名字，说着说着就卡了壳。
“太白米，也就是假百合！”舒文提醒道。
“嗯！……这名字可真别扭，听着就跟那什么大米似的，让人还以为是大米呢，还是叫假百合顺溜！……”田静认同地点点头，“葛老爹这个人爱占小便宜，他要是知道你挖的这些假百合这么值钱，非想办法知道你在哪里挖的并且把它挖绝根才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事不能让他知道！……舒文，山里这个东西多么？”
“哪有多少啊，就一小片而已！……这东西本来我们这个地方的地理环境是不出产的，一般只有陕甘川藏那边才有，现在天元山里能出现这么一小片，已经是奇迹了，是我运气好才被我撞见，而且那些太白米现在也基本上被我给挖完了。”
舒文心里暗自得意，幸好他已经把鹰嘴崖上的太白米给挖完了，天元山里已经再没了太白米的影子。他估计用不了多久葛老头就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除非他不把这些太白米卖出去，而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太白米无论如何都要卖出去，葛老头知道真相后拼着老命不要也会爬上鹰嘴岩去挖，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卖出太白米，就一定会传到葛老头耳朵里，这是铁定的。后来正如舒文猜想的那样，葛老头知道真相后眼睛都红了，当即就跑到山里到处去寻找太白米，结果由于刚下过雨山高路滑，葛老头一个不慎，结果从一座山峰的半山腰滑了一跤滚落下来一命呜呼。
葛老头的死非但没有吓住眼红的其他邻里，相反更多人蜂拥去了天元山去找这种宝贝草药，这些人自然是乘兴而去扫兴而归，一样也未找到，直闹腾了三五个月才彻底死心，每一个前往的人最后悻悻归来的时候都要骂上舒文两句，恨他吃独食，不该把所有的宝贝都给挖走了，这是后话不提。
“那就更不能让葛老爹知道了！……否则真能给他气出病来，那可就不好了！……”
田静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郑重其事地看着舒文。舒文自然是答应了，本来他就没想过要告诉葛老爹，所以回应的很痛快。母子俩又闲聊了片刻，田静忽然话题一转，谈到了舒文的终身大事上，追问舒文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师娘，文哥要结婚了么？”
倏地，院门外突兀地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被惊扰到的母子二人猛可里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一时不明所以。舒文便走过去惊疑不定地打开院门，依稀觉得眼前之人有些似曾相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打量许久才觉得似乎是失踪多年的成毅峰。
“你是……”
舒文有些难以置信，试探着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番成毅峰：“你是毅峰吗？……”
“哈哈，文哥，正是我啊，这才几年不见，怎么就不认识兄弟了么？”成毅峰大笑着，张开怀抱把舒文用力地搂在怀里。
“哎呀，你真的是毅峰？！……臭小子，十年了，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哥还以为你在山里遇难了呢！呜呜！……”
舒文激动不已，一边搂着成毅峰，一边呜咽着：“臭小子，十年了，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道，我们全家为你掉了多少眼泪么？……你这小子，咋就这么狠心，竟然敢一去十年杳无音讯！大家都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对不起，文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害得大家为我担心了！……”
成毅峰也哽咽不已，虎目之中有些湿润，这时发现田静颤抖着身子，指着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赶紧走过去，噗通一声双膝一跪：“师娘，毅峰……毅峰回来了！……”
“毅峰！毅峰！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师娘不是在做梦吧！……”田静用手抚摸着成毅峰已经不复往日稚嫩的脸颊，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之后，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不住呢喃。
“师娘，我没死，我还活着！……”
成毅峰和田静相拥而泣，旁边舒文也跟着不时抹泪，过了片刻，三人情绪恢复平静，这才开始闲话家常。当然，成毅峰不会把自己的奇遇说给舒文母子二人得知，而是另行编纂了一套说辞，说是在天元山里遇到了一位名叫元天真人的老道士，在深山里跟老道学道十年，如今老道士离开了天元山云游天下，他这才出了山回来。对于成毅峰的说辞，舒文母子二人笃信无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得过去成毅峰失踪十年之谜。
在闲谈中，成毅峰也得知了舒中杰已经于七年前去世，不免又是一阵伤心，与舒文商定改日前去舒中杰坟前拜祭一番。这时候，舒文才兴冲冲地拉着成毅峰进到屋里，指着匾里的太白米兴奋道：“毅峰，看我在山里采到了什么！……”
“太白米？！……”成毅峰看了着实为之一愣。
“没错，就是太白米！咱这鬼地方居然也出产了只有陕甘川藏地区才有的太白米，这简直是奇迹！我真是太幸运了！……”舒文兴奋不已，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在鹰嘴崖的幸事。
太白米被舒文意外地发现并挖走，绝对出乎成毅峰的意料，他还打算过几天就再去一趟鹰嘴崖把这些太白米给移栽进桃源秘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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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田静是彻底相信了舒文的话。她虽然不懂中药，但她倒是知道舒文上学时一有空闲就泡在自家老头子的医馆里，和成毅峰一起折腾那些草药，她也从舒中杰那里听说过有藏红花和冬虫夏草这两种据说贵得吓人的名贵草药。尤其是那个冬虫夏草，她就一直很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冬天是虫夏天是草的奇怪东西呢？……信是信了，可田静想到了舒文刚才的那句“您老人家”，不由笑骂道：“臭小子，嫌妈老了啰嗦是吧？！……妈有那么老吗？”
“是我说错话了，妈怎么会老呢？妈可是年轻着呢，是资深美女啊！……”舒文嬉笑了一句，自然是换来了田静一句嗔昵。“臭小子，就会耍贫嘴！……”
菜已经收拾完了，舒文便擦擦手，憨厚地走到田静身后，轻轻地双手捏着田静的两肩，讨好地道：“妈，儿子给您捏捏肩膀吧！……”
“好啊，那妈我就享受一下我乖儿子的孝心！……”
舒文没有看到田静眼角的泪花，一边给母亲按摩着双肩，一边认真地说：“妈，相信我，儿子很快就会让你不再受苦了，我一定会让我们家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母子二人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天伦之乐，半响之后，舒文幽幽地说道：“若是我老爸能在，还有毅峰那小子，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那该多好！……”
“毅峰！……”
田静猛可里觉得心里骤然一疼，脸色微微一变。对于成毅峰，她一直没当做外人，经常去夹山村给成毅峰送生活用品和吃食，当时若不是夹山村的老婆婆在收养成毅峰，她都准备把成毅峰接回家里照料了。她对成衣峰和对儿子舒文没什么两样，只可惜成毅峰在十年前进山采药一去不回，所有人都认为成毅峰一定是在山里遇难了，她和舒中杰也都这样认为，为此没少流眼泪。舒中杰更是因此大病一场，不然不会去世的这么早。
只是，天元山山高林密，又有大型猛兽出没，没人敢进山寻找成毅峰，因为在山里失踪的并不止成毅峰一个人，没能找回成毅峰的遗体，一直是舒家人的遗憾。更让田静寒心的是，当她把成毅峰出事的事情打电话告诉成毅峰的母亲郭樱和外祖郭家时，不管是郭樱，还是整个郭家，反应都十分冷淡，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更没有一个人表示伤心，田静每每想到此处，就心痛难忍，因此，这也是她经常不愿意让儿子舒文进山采药的原因所在。
田静此刻被舒文提起他那亡故的父亲与成毅峰，愈发感觉心里哀伤与难过，更多的是对那不负责任的成毅峰生母郭樱和整个郭家的怨怼。她不敢再面对成毅峰这个话题，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轻轻地拍了拍舒文的手：“好了，舒文啊，不要想那么多了！……对了，以后见着葛老爹可不能再这么没礼貌了，什么‘老家伙’、‘老东西’的，一口一个，多难听啊！……葛老爹这人虽然小气点，喜欢嫉妒，可人还是不错的，自打他搬来镇上和我们家做了邻居之后，人家也没少帮过咱们娘俩！……”
舒文不屑地撇撇嘴：“可我们家也没白着他，他哪次走的时候空着手过？……我就不爱待见这样的人！”
“人跟人怎么能一样呢？是人都有缺陷，就算是圣人，也有不是的时候，更别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田静道。“以后不能这么叫了啊，要尊敬老人，记住了么！……”
“是，母亲大人！”舒文笑着，随后脸色一正，“对了啊，妈，这件事你可不能跟那老……什么葛老爹说啊，万一让他知道了我挖的这些东西不是野百合，那他还不嫉妒得要死，天天往山上跑？他那么大年纪，万一出点啥事我们还要落个埋怨，里外不是人！……”
“嗯，舒文，你说得没错，这个什么太……”田静没记住太白米的名字，说着说着就卡了壳。
“太白米，也就是假百合！”舒文提醒道。
“嗯！……这名字可真别扭，听着就跟那什么大米似的，让人还以为是大米呢，还是叫假百合顺溜！……”田静认同地点点头，“葛老爹这个人爱占小便宜，他要是知道你挖的这些假百合这么值钱，非想办法知道你在哪里挖的并且把它挖绝根才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事不能让他知道！……舒文，山里这个东西多么？”
“哪有多少啊，就一小片而已！……这东西本来我们这个地方的地理环境是不出产的，一般只有陕甘川藏那边才有，现在天元山里能出现这么一小片，已经是奇迹了，是我运气好才被我撞见，而且那些太白米现在也基本上被我给挖完了。”
舒文心里暗自得意，幸好他已经把鹰嘴崖上的太白米给挖完了，天元山里已经再没了太白米的影子。他估计用不了多久葛老头就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除非他不把这些太白米卖出去，而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太白米无论如何都要卖出去，葛老头知道真相后拼着老命不要也会爬上鹰嘴岩去挖，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卖出太白米，就一定会传到葛老头耳朵里，这是铁定的。后来正如舒文猜想的那样，葛老头知道真相后眼睛都红了，当即就跑到山里到处去寻找太白米，结果由于刚下过雨山高路滑，葛老头一个不慎，结果从一座山峰的半山腰滑了一跤滚落下来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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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不能让葛老爹知道了！……否则真能给他气出病来，那可就不好了！……”
田静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郑重其事地看着舒文。舒文自然是答应了，本来他就没想过要告诉葛老爹，所以回应的很痛快。母子俩又闲聊了片刻，田静忽然话题一转，谈到了舒文的终身大事上，追问舒文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师娘，文哥要结婚了么？”
倏地，院门外突兀地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被惊扰到的母子二人猛可里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一时不明所以。舒文便走过去惊疑不定地打开院门，依稀觉得眼前之人有些似曾相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打量许久才觉得似乎是失踪多年的成毅峰。
“你是……”
舒文有些难以置信，试探着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番成毅峰：“你是毅峰吗？……”
“哈哈，文哥，正是我啊，这才几年不见，怎么就不认识兄弟了么？”成毅峰大笑着，张开怀抱把舒文用力地搂在怀里。
“哎呀，你真的是毅峰？！……臭小子，十年了，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哥还以为你在山里遇难了呢！呜呜！……”
舒文激动不已，一边搂着成毅峰，一边呜咽着：“臭小子，十年了，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道，我们全家为你掉了多少眼泪么？……你这小子，咋就这么狠心，竟然敢一去十年杳无音讯！大家都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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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毅峰也哽咽不已，虎目之中有些湿润，这时发现田静颤抖着身子，指着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赶紧走过去，噗通一声双膝一跪：“师娘，毅峰……毅峰回来了！……”
“毅峰！毅峰！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师娘不是在做梦吧！……”田静用手抚摸着成毅峰已经不复往日稚嫩的脸颊，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之后，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不住呢喃。
“师娘，我没死，我还活着！……”
成毅峰和田静相拥而泣，旁边舒文也跟着不时抹泪，过了片刻，三人情绪恢复平静，这才开始闲话家常。当然，成毅峰不会把自己的奇遇说给舒文母子二人得知，而是另行编纂了一套说辞，说是在天元山里遇到了一位名叫元天真人的老道士，在深山里跟老道学道十年，如今老道士离开了天元山云游天下，他这才出了山回来。对于成毅峰的说辞，舒文母子二人笃信无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得过去成毅峰失踪十年之谜。
在闲谈中，成毅峰也得知了舒中杰已经于七年前去世，不免又是一阵伤心，与舒文商定改日前去舒中杰坟前拜祭一番。这时候，舒文才兴冲冲地拉着成毅峰进到屋里，指着匾里的太白米兴奋道：“毅峰，看我在山里采到了什么！……”
“太白米？！……”成毅峰看了着实为之一愣。
“没错，就是太白米！咱这鬼地方居然也出产了只有陕甘川藏地区才有的太白米，这简直是奇迹！我真是太幸运了！……”舒文兴奋不已，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在鹰嘴崖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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