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茧的破绽
曹操想了想，前天夜里是六月十五，圆月当空，天气晴朗，夜里的视线很好，陈民不可能背着尸体从县尉衙门的门口经过，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从城门楼下经过，无论从东走还是从西走，都会被官府发现，他家根本就没有通往燕子巷的路可以让他夜行而不被发现，看来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曹操问：“陈民，本官问你，为什么你跟陈颜氏结婚八年才生下一个儿子？”
陈民说：“是她不能生育。她经常熬中药治疗不育症，喝了八年中药，终于治好了，怀孕生了儿子陈亮。”
陈民在跟曹操说“八年”的时候，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曹操看到陈民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颜色有些泛黄，赶紧抓起陈民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的食指和拇指上有很多老茧，这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商的手。
曹操问：“你手上的老茧是怎么回事？”
陈民说：“这是小人长期劈竹子，制作竹简形成的老茧。”
曹操有些疑惑，说：“劈竹子的老茧应该是长在虎口，你这老茧长在食指和拇指最上面一节手指上，不像是劈竹子的老茧。再说，你这么大的店掌柜，还用自己劈竹子？你的竹子是不是从彭海那里买的？”
陈民回答：“是的，彭海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我的好朋友。”
曹操说：“明白了，我去找彭海问一下情况。”
曹操带人走出了彭海的卧房，张拓告诉曹操：“彭海家在陈民家往东第二家，就是陈景家的东面。不过他现在不在家，应该在东门附近的毛竹店里卖竹子。”
曹操说：“好，那我就去毛竹店找彭海。现在已经确认陈民就是凶手，只是我还缺少证据指认他，我还要去探访一下其他人。现在陈民有可能狗急跳墙，想尽办法逃走，你们四个一起留下来看守陈民，夏侯惇跟我走。”
夏侯惇等人一起答应：“诺！”
曹操带着夏侯惇出门向东，直奔彭海毛竹店而去。
夏侯惇跟着曹操，问：“孟德兄，你不是说，你已经认定陈民就是杀人凶手了吗？为什么不抓他？”
曹操说：“我只是知道了他的作案动机，但是还不知道他藏尸的手段。查不出来他藏尸的方法，本案就是有瑕疵的，不能结案。”
夏侯惇说：“那还不简单，大刑伺候，一直打到他自己说出来为止。”
曹操笑了笑，说：“屈打成招吗？我倒是不介意用刑，昨天还打得权牛哭爹喊娘呢。但是，这个陈民挺可怜的，他也是迫于无奈才铸成大错，现在他妻子和父亲都不在了，如果我判了他死罪，将他斩了，他的孩子就会饿死。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等我找到确凿的证据，我要让他当面认罪。”
夏侯惇“哦”了一声。
到了毛竹店，曹操看到店掌柜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大家都喊他“彭掌柜”，他就是曹操要找的彭海。
曹操走上前，对彭海说：“本官是新任的洛阳北部尉曹操，关于陈民妻子和父亲被杀一案，本官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彭海一听，赶紧让店小二帮忙招呼客人，自己带着曹操和夏侯惇到后屋去，彭海与曹操隔着一张几案面对面坐了下来，夏侯惇则站在曹操身边。彭海一坐下就开始说：“曹大人，我看杀死陈颜氏的，就是权牛，这家伙丧心病狂，前几天闯到陈民的家里，把陈颜氏摁在床上欲行不轨，上衣都脱光了，肚兜都被这厮扯下来了，我和陈民赶到的时候，他正在扯陈颜氏的裙子，幸好我跟陈民一起把他打跑了，要不然陈颜氏早就被他侮辱了，很有可能那时候就被权牛先奸后杀了。”
曹操说：“这件事陈民跟我说了，他也认为是权牛杀了他妻子陈颜氏。我想问问你，你跟陈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关系如何？”
彭海说：“我们是邻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家是开文墨店的，他越长越斯文，我开毛竹店的，越长越粗陋。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他比我年长一岁，我们一直像亲兄弟一样。”
曹操问：“陈民店里的竹简，是他自己劈竹子做出来的吗？”
彭海说：“他这么大的店掌柜，这么有钱，怎么可能自己劈竹子？在我这毛竹店的后巷，有一家规模挺大的专门制作竹简的作坊，二位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观参观？”
曹操说：“不必了。我们只需要了解一下情况就行了。”
彭海接着说：“这家作坊就是陈民开的，他就是这作坊的老板。我的店全靠他这个老主顾给我捧生意，每月他都从我店里买去五六百根毛竹，作坊里的工人把毛竹劈开，放到文火上面烘烤，透明的竹汁从青色的竹皮中流出来，像出汗一样，这就叫汗青。”
曹操问：“陈民年轻的时候就拥有这间作坊了吗？他以前有没有自己劈过竹子？”
彭海摇摇头，说：“陈民从他父亲手里接过文墨店的生意以后，就买下了这间作坊，从来没有自己劈过竹子。”
曹操暗自思忖：“的确，陈民手指上的老茧，根本不像劈竹子形成的。”
曹操接着问：“那陈民以前会不会射箭？”
彭海说：“他可是一个神射手，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他就喜欢玩弹弓。就是那种稍微小一点的弓，不能射箭矢，只能射泥丸儿的，他射的可准了。十五岁那一年，他父亲陈景给他找了一个箭术高手当师父，那是一个退伍的都尉，教的很严格。陈民的箭法练得很准，他也想去沙场立功，建立功勋，想要通过从军的方式让他们陈家步入士族阶级。可惜陈民力气小，除了会射箭，环首刀、戟都用得不好，最后放弃了从军的想法，回家老老实实接手了父亲的生意。”
曹操点点头，心想：这就对了，他手上的老茧，是长期练习射箭形成的。
曹操又问：“他家里还有弓箭吗？”
彭海说：“有，在他的客房的墙上挂着一只上好的檀木弓，还有一只箭袋，箭袋里有二十多支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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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问：“陈民，本官问你，为什么你跟陈颜氏结婚八年才生下一个儿子？”
陈民说：“是她不能生育。她经常熬中药治疗不育症，喝了八年中药，终于治好了，怀孕生了儿子陈亮。”
陈民在跟曹操说“八年”的时候，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曹操看到陈民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颜色有些泛黄，赶紧抓起陈民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的食指和拇指上有很多老茧，这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商的手。
曹操问：“你手上的老茧是怎么回事？”
陈民说：“这是小人长期劈竹子，制作竹简形成的老茧。”
曹操有些疑惑，说：“劈竹子的老茧应该是长在虎口，你这老茧长在食指和拇指最上面一节手指上，不像是劈竹子的老茧。再说，你这么大的店掌柜，还用自己劈竹子？你的竹子是不是从彭海那里买的？”
陈民回答：“是的，彭海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我的好朋友。”
曹操说：“明白了，我去找彭海问一下情况。”
曹操带人走出了彭海的卧房，张拓告诉曹操：“彭海家在陈民家往东第二家，就是陈景家的东面。不过他现在不在家，应该在东门附近的毛竹店里卖竹子。”
曹操说：“好，那我就去毛竹店找彭海。现在已经确认陈民就是凶手，只是我还缺少证据指认他，我还要去探访一下其他人。现在陈民有可能狗急跳墙，想尽办法逃走，你们四个一起留下来看守陈民，夏侯惇跟我走。”
夏侯惇等人一起答应：“诺！”
曹操带着夏侯惇出门向东，直奔彭海毛竹店而去。
夏侯惇跟着曹操，问：“孟德兄，你不是说，你已经认定陈民就是杀人凶手了吗？为什么不抓他？”
曹操说：“我只是知道了他的作案动机，但是还不知道他藏尸的手段。查不出来他藏尸的方法，本案就是有瑕疵的，不能结案。”
夏侯惇说：“那还不简单，大刑伺候，一直打到他自己说出来为止。”
曹操笑了笑，说：“屈打成招吗？我倒是不介意用刑，昨天还打得权牛哭爹喊娘呢。但是，这个陈民挺可怜的，他也是迫于无奈才铸成大错，现在他妻子和父亲都不在了，如果我判了他死罪，将他斩了，他的孩子就会饿死。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等我找到确凿的证据，我要让他当面认罪。”
夏侯惇“哦”了一声。
到了毛竹店，曹操看到店掌柜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大家都喊他“彭掌柜”，他就是曹操要找的彭海。
曹操走上前，对彭海说：“本官是新任的洛阳北部尉曹操，关于陈民妻子和父亲被杀一案，本官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彭海一听，赶紧让店小二帮忙招呼客人，自己带着曹操和夏侯惇到后屋去，彭海与曹操隔着一张几案面对面坐了下来，夏侯惇则站在曹操身边。彭海一坐下就开始说：“曹大人，我看杀死陈颜氏的，就是权牛，这家伙丧心病狂，前几天闯到陈民的家里，把陈颜氏摁在床上欲行不轨，上衣都脱光了，肚兜都被这厮扯下来了，我和陈民赶到的时候，他正在扯陈颜氏的裙子，幸好我跟陈民一起把他打跑了，要不然陈颜氏早就被他侮辱了，很有可能那时候就被权牛先奸后杀了。”
曹操说：“这件事陈民跟我说了，他也认为是权牛杀了他妻子陈颜氏。我想问问你，你跟陈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关系如何？”
彭海说：“我们是邻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家是开文墨店的，他越长越斯文，我开毛竹店的，越长越粗陋。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他比我年长一岁，我们一直像亲兄弟一样。”
曹操问：“陈民店里的竹简，是他自己劈竹子做出来的吗？”
彭海说：“他这么大的店掌柜，这么有钱，怎么可能自己劈竹子？在我这毛竹店的后巷，有一家规模挺大的专门制作竹简的作坊，二位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观参观？”
曹操说：“不必了。我们只需要了解一下情况就行了。”
彭海接着说：“这家作坊就是陈民开的，他就是这作坊的老板。我的店全靠他这个老主顾给我捧生意，每月他都从我店里买去五六百根毛竹，作坊里的工人把毛竹劈开，放到文火上面烘烤，透明的竹汁从青色的竹皮中流出来，像出汗一样，这就叫汗青。”
曹操问：“陈民年轻的时候就拥有这间作坊了吗？他以前有没有自己劈过竹子？”
彭海摇摇头，说：“陈民从他父亲手里接过文墨店的生意以后，就买下了这间作坊，从来没有自己劈过竹子。”
曹操暗自思忖：“的确，陈民手指上的老茧，根本不像劈竹子形成的。”
曹操接着问：“那陈民以前会不会射箭？”
彭海说：“他可是一个神射手，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他就喜欢玩弹弓。就是那种稍微小一点的弓，不能射箭矢，只能射泥丸儿的，他射的可准了。十五岁那一年，他父亲陈景给他找了一个箭术高手当师父，那是一个退伍的都尉，教的很严格。陈民的箭法练得很准，他也想去沙场立功，建立功勋，想要通过从军的方式让他们陈家步入士族阶级。可惜陈民力气小，除了会射箭，环首刀、戟都用得不好，最后放弃了从军的想法，回家老老实实接手了父亲的生意。”
曹操点点头，心想：这就对了，他手上的老茧，是长期练习射箭形成的。
曹操又问：“他家里还有弓箭吗？”
彭海说：“有，在他的客房的墙上挂着一只上好的檀木弓，还有一只箭袋，箭袋里有二十多支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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