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厨子之死
……
庞岳晟就那么傻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疯狂的刀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也浑然不觉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可当他心中稍有警觉之时，就见这刀手被人踢中脑袋，往他这边侧倒在地，就趴在自己的跟前，菜刀都掉落在了路旁的草丛里！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抓住往后狠狠一拽，他便被人像拖死狗一样，就那么坐在地上被拖得往后移了数米。然后才茫然地看着身旁刚刚拖拽他的男人。
黑夹克男子就那么站他的旁边，沉默地看着厨子昏昏沉沉地摇着脑袋，捡起菜刀，重新站起来。
“妈的！妈的！”厨子迷迷糊糊地站直身子，吐出嘴巴里的泥土，不停地咒骂着，然后他看见站在两步外的黑夹克男子，心中燃起一股羞辱和愤怒。
这人就好像刚来一样，一直和他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冷冷地看着自己。两次过招，对方都没有下死手，却有着一种让他感觉被对方杀死两次后的屈辱感。
厨子眼睛瞪大，再次咧裂开血盆大嘴惨笑道：“再来！”
说着，他左手高举后背剁骨刀，就要再次冲上去。
可就在这一刹那，黑夹克男子先动了，他急速冲向厨子，中间做了两个奇怪地闪避动作。
这种极具迷惑性的快速闪避动作，让厨子觉得对方似乎预判了两次他的下劈的刀路，让他的势子稍微一滞。
可就这么一瞬间的停顿，对方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黑夹克男子身子稍微前倾，似乎是要撞入他的怀中……
噗呲噗呲噗呲……
就在近身的这一瞬息之间，皮夹克男子双手的鹰爪刀就在厨子身上又扎了七八刀。动作快得连坐在一旁观战的季东顺都觉得眼花缭乱……
厨子就像一个突然宕机的机器人，就那么呆滞地被对方连扎数刀，连退数步，高举半空的手才机械性地往下劈砍下来！
皮夹克男人沉默不语，紧贴厨子的身体陡然来了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旋转，迅速移往对方右边身侧，然后左手如摆钟一般，迅疾无声的冲着对方的脖子一点，再迅速收回。
一系列动作闪电般连贯……
当皮夹克男人再次站定身子的时候，已经闪到了厨子侧面，与他并肩而立。而后者的脖子右侧被扎了一个血洞！
时间似乎停滞了片刻……而后，鲜血从脖子上洞口如滋水枪一般喷溅而出！
……
“你们！在做什么！别动！警察！”
此时的一声呼喝从路边的草丛传来，警务所的片警小王带着村长终于找到了这里。
延绵的乌云出现了一道裂缝，月光透过缝隙照射在了海边的小路上，小王隐隐看到站在小路上的两人，一个似乎提着菜刀，另一个默然耸立。
他们不远处的地上还坐着几个人。
感觉的不太对的小王沉声让陪同他的村长回头去找童烈，自己则欲留住眼前这帮奇怪的人。
黑夹克男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草丛里的警察，见对方从后腰拔出来的是警棍而不是枪，脸色平静。
这边厢，刚才被后背剔骨刀刀背砍中后脖劲晕过去的莫西干头小子终于醒来，他爬起来看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厨子还是捂着脖子站在那里，而黑夹克男子没有再管他，捡起了地上的后背剁骨刀，朝着那名草丛中警察走了过去……
……
“大熊，走吧。”秦非意手指捏住燃烧着的烟头下面部分，将烟头和滤嘴扯开，然后扔到了烟灰缸。
“就这么走了？季东顺咋办？不用管一管那个厨子？”东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既然他来了，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季东顺咱们也不方便再管了！”秦非意语气平淡：“马上回有大批警察过来，你通知一下车手，告诉他们事情结束，赏金照付。”
……
当童烈一路追随这小王的坐标，有路走路，没路穿林地赶到现场时。小王已经躺在草丛里不省人事。
童烈不仅错过了沿着原路返回公路驱车逃离的季东顺等人，也没有见到步履蹒跚捂着脖子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的厨子。
他看着小王胸腹和大腿上两三寸的深刻刀伤，陷入了自责与懊恼。
天空中的乌云终于忍不住倾斜下了瓢泼大雨，融入海中，冲刷着海边的礁石与小道上的血渍。
童烈知道，这场大雨会让支援赶到后的取证一无所获。这里确实发生了刑事案件，但他没有看到季东顺，也不清楚今晚海边的小路上到底发生什么事，甚至无法确定黄毛的线索到底可靠与否。
……
滂沱大雨中，车手在树林里找到了奄奄一息却倔强前行的厨子。他搀扶着他返回了车里。驱车快速离开了现场。
上车之前，厨师只是勉强地笑着，捂着破了洞的脖子喃喃自语。
车手只能大概分辨出来，他说的是：“没想到……白港城还有这样的狠角色……”
……
江游在雨中独自行走回自己的车旁。
他刚才一路跟着稻穗压折的痕迹，跟着那道黑影直到从另一角出了稻田。但他也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片刻之后，20米外有发动机的声响，当江游赶到时，那道黑影驾驶着一辆黑色川崎摩托车扬长而去。
就算他的夜视能力再好，依然没法看清太多细节，只知道摩托车的的车牌被拆卸，驾驶者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劲装，身材玲珑有致。而她的黑色镶金边的头盔上，贴着一朵红色的玫瑰图案……
大雨倾盆而下，落在车顶棚，发出沉闷地敲击声。
江游除了更加确定有一股势力在干预着童烈的办案，对今晚海边发生的事情却一无所知，对于处于迷雾中的整个事件还处于一片茫然和未知之中。
……
车夫沉默地驾驶着宝马车，在湿滑的道路上急速行驶。
哪怕某一个险要的弯道他都没有怎么减速，汽车仿佛和他融为一个整体，体现了超乎常人的操控力。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躺在后座的厨子，对方已经渐渐没有了动静，捂着脖子的手也无力地垂下，鲜血不在呈喷溅状，而是缓缓流淌出来，浸染了他的脖子和下方的皮座椅。
车夫依旧沉默，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显得分外用力。
他们相识于孤儿院，患有情感淡漠症车手和患有先天性无痛症的厨子都被其他的孩子们视为天生怪胎，将他俩孤立。
他们一个对于外界刺激缺乏相应情感反应和共情，一个从小就表现出自残和伤害他人而不自知的倾向。
车手不太明白自己和厨子为什么不被人喜欢，也不明白厨子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他厮混在一起。
两人在与孤儿院中孩子王的霸凌和斗争中一天天长大。直到有一天夜里，他们在挨了一顿毒打，晚上趁着孩子们都睡着了以后，厨子拉着他悄悄的来到那名毒打他们的孩子王床边……
看着鼻青脸肿，挨揍比自己厉害几倍，却跟个没事人儿一样的厨子一顿比划。他明白对方是在示意他一起趁着孩子王睡着，揍他一顿！
让厨子没想到的是，车手直接拿出一支用了半截的铅笔，扎入了那个孩子的眼睛里。
那天夜里，厨子拉着车手连夜逃出了孤儿院，再也没有回去……
往后的日子里，两个孩子流离失所，一路漂泊……
他们要过饭，偷过东西，也做过童工。中间他们遇见过一个好心的流浪老头，收留了他们两年，教了他们三拳两脚所谓的武术，而厨子学得特别认真。
颠沛流离几年后，他们来到了白港市。直到成年以后，厨子跟了一个师傅学了点厨艺，到饭店里打工。而不爱与人打交道的车手则去了一家汽车修理厂当了学徒。两人这才算安顿了下来。
只是厨子的性格太过张扬乖张且好勇斗狠，在一个地方打工总是坚持不了半年。而且老是和附近的小混混厮混在一起，一天到晚和人打架，因为其不怕疼，不怕死，本身也有两下子，逐渐还打出了点名头。
而车手却越来越爱和汽车打交道，渐渐展露出对汽车无与伦比的了解和操控天赋。可他却苦于收入微薄，始终买不起一台自己心爱的汽车。
就这样，两人合计了以后，开始做一些非法的勾当，以此快速获取金钱。比如帮人打架，替人贩运违禁品，发展到后来，甚至干起了替人伤人甚至杀人，只要对方支付的酬劳够高！
两人一个开车技术一流，一个身手了得。渐渐做出了点名气，也受到了道上一些所谓大佬的认可。
本就毫无牵挂的两人，从来没有想过这条路就这么走下去，究竟会走到哪里、会是什么后果。
车夫是懒得去想，厨子不屑去想……
直到今天，这个陪伴了自己快20个年头的家伙好像就这么死在自己的车后了。
车夫依然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只是他觉得很奇怪，从小就不理解各种情绪的他，有一种他不太理解的感受正在内心发酵，滋生了满腔无以名状的情绪在强烈撞击着他的心神和思维，以至没有办法宣泄。
似乎只有疯狂的速度和操控，才能让他在莫名的崩溃边缘和理智间找到那么一点平衡……
在一处靠海的环山公路上，车夫靠边停下了车。
他沉默地从后座把厨子拖了出来。艰难地跨过了新修的公路围栏……
“兄弟！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死，就把我从这里扔下去吧，没关系，反正我不怕疼……”
两人在赚取人生第一笔赏金时，曾经来到这里看海。当时，厨子带着有些张狂的笑容这么说的。
车夫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黝黯如深渊的悬崖下方，也不管现在没有了动静的厨子还有不有得救，就那样把他给推了下去！
在车夫的视线里，无数雨珠变得和厨子的身体速度相当，一同自由落体，瞬间消失于下方的黑暗深渊，被无休止的深黑海浪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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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岳晟就那么傻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疯狂的刀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也浑然不觉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可当他心中稍有警觉之时，就见这刀手被人踢中脑袋，往他这边侧倒在地，就趴在自己的跟前，菜刀都掉落在了路旁的草丛里！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抓住往后狠狠一拽，他便被人像拖死狗一样，就那么坐在地上被拖得往后移了数米。然后才茫然地看着身旁刚刚拖拽他的男人。
黑夹克男子就那么站他的旁边，沉默地看着厨子昏昏沉沉地摇着脑袋，捡起菜刀，重新站起来。
“妈的！妈的！”厨子迷迷糊糊地站直身子，吐出嘴巴里的泥土，不停地咒骂着，然后他看见站在两步外的黑夹克男子，心中燃起一股羞辱和愤怒。
这人就好像刚来一样，一直和他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冷冷地看着自己。两次过招，对方都没有下死手，却有着一种让他感觉被对方杀死两次后的屈辱感。
厨子眼睛瞪大，再次咧裂开血盆大嘴惨笑道：“再来！”
说着，他左手高举后背剁骨刀，就要再次冲上去。
可就在这一刹那，黑夹克男子先动了，他急速冲向厨子，中间做了两个奇怪地闪避动作。
这种极具迷惑性的快速闪避动作，让厨子觉得对方似乎预判了两次他的下劈的刀路，让他的势子稍微一滞。
可就这么一瞬间的停顿，对方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黑夹克男子身子稍微前倾，似乎是要撞入他的怀中……
噗呲噗呲噗呲……
就在近身的这一瞬息之间，皮夹克男子双手的鹰爪刀就在厨子身上又扎了七八刀。动作快得连坐在一旁观战的季东顺都觉得眼花缭乱……
厨子就像一个突然宕机的机器人，就那么呆滞地被对方连扎数刀，连退数步，高举半空的手才机械性地往下劈砍下来！
皮夹克男人沉默不语，紧贴厨子的身体陡然来了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旋转，迅速移往对方右边身侧，然后左手如摆钟一般，迅疾无声的冲着对方的脖子一点，再迅速收回。
一系列动作闪电般连贯……
当皮夹克男人再次站定身子的时候，已经闪到了厨子侧面，与他并肩而立。而后者的脖子右侧被扎了一个血洞！
时间似乎停滞了片刻……而后，鲜血从脖子上洞口如滋水枪一般喷溅而出！
……
“你们！在做什么！别动！警察！”
此时的一声呼喝从路边的草丛传来，警务所的片警小王带着村长终于找到了这里。
延绵的乌云出现了一道裂缝，月光透过缝隙照射在了海边的小路上，小王隐隐看到站在小路上的两人，一个似乎提着菜刀，另一个默然耸立。
他们不远处的地上还坐着几个人。
感觉的不太对的小王沉声让陪同他的村长回头去找童烈，自己则欲留住眼前这帮奇怪的人。
黑夹克男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草丛里的警察，见对方从后腰拔出来的是警棍而不是枪，脸色平静。
这边厢，刚才被后背剔骨刀刀背砍中后脖劲晕过去的莫西干头小子终于醒来，他爬起来看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厨子还是捂着脖子站在那里，而黑夹克男子没有再管他，捡起了地上的后背剁骨刀，朝着那名草丛中警察走了过去……
……
“大熊，走吧。”秦非意手指捏住燃烧着的烟头下面部分，将烟头和滤嘴扯开，然后扔到了烟灰缸。
“就这么走了？季东顺咋办？不用管一管那个厨子？”东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既然他来了，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季东顺咱们也不方便再管了！”秦非意语气平淡：“马上回有大批警察过来，你通知一下车手，告诉他们事情结束，赏金照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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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童烈一路追随这小王的坐标，有路走路，没路穿林地赶到现场时。小王已经躺在草丛里不省人事。
童烈不仅错过了沿着原路返回公路驱车逃离的季东顺等人，也没有见到步履蹒跚捂着脖子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的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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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乌云终于忍不住倾斜下了瓢泼大雨，融入海中，冲刷着海边的礁石与小道上的血渍。
童烈知道，这场大雨会让支援赶到后的取证一无所获。这里确实发生了刑事案件，但他没有看到季东顺，也不清楚今晚海边的小路上到底发生什么事，甚至无法确定黄毛的线索到底可靠与否。
……
滂沱大雨中，车手在树林里找到了奄奄一息却倔强前行的厨子。他搀扶着他返回了车里。驱车快速离开了现场。
上车之前，厨师只是勉强地笑着，捂着破了洞的脖子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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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游在雨中独自行走回自己的车旁。
他刚才一路跟着稻穗压折的痕迹，跟着那道黑影直到从另一角出了稻田。但他也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片刻之后，20米外有发动机的声响，当江游赶到时，那道黑影驾驶着一辆黑色川崎摩托车扬长而去。
就算他的夜视能力再好，依然没法看清太多细节，只知道摩托车的的车牌被拆卸，驾驶者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劲装，身材玲珑有致。而她的黑色镶金边的头盔上，贴着一朵红色的玫瑰图案……
大雨倾盆而下，落在车顶棚，发出沉闷地敲击声。
江游除了更加确定有一股势力在干预着童烈的办案，对今晚海边发生的事情却一无所知，对于处于迷雾中的整个事件还处于一片茫然和未知之中。
……
车夫沉默地驾驶着宝马车，在湿滑的道路上急速行驶。
哪怕某一个险要的弯道他都没有怎么减速，汽车仿佛和他融为一个整体，体现了超乎常人的操控力。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躺在后座的厨子，对方已经渐渐没有了动静，捂着脖子的手也无力地垂下，鲜血不在呈喷溅状，而是缓缓流淌出来，浸染了他的脖子和下方的皮座椅。
车夫依旧沉默，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显得分外用力。
他们相识于孤儿院，患有情感淡漠症车手和患有先天性无痛症的厨子都被其他的孩子们视为天生怪胎，将他俩孤立。
他们一个对于外界刺激缺乏相应情感反应和共情，一个从小就表现出自残和伤害他人而不自知的倾向。
车手不太明白自己和厨子为什么不被人喜欢，也不明白厨子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他厮混在一起。
两人在与孤儿院中孩子王的霸凌和斗争中一天天长大。直到有一天夜里，他们在挨了一顿毒打，晚上趁着孩子们都睡着了以后，厨子拉着他悄悄的来到那名毒打他们的孩子王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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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厨子拉着车手连夜逃出了孤儿院，再也没有回去……
往后的日子里，两个孩子流离失所，一路漂泊……
他们要过饭，偷过东西，也做过童工。中间他们遇见过一个好心的流浪老头，收留了他们两年，教了他们三拳两脚所谓的武术，而厨子学得特别认真。
颠沛流离几年后，他们来到了白港市。直到成年以后，厨子跟了一个师傅学了点厨艺，到饭店里打工。而不爱与人打交道的车手则去了一家汽车修理厂当了学徒。两人这才算安顿了下来。
只是厨子的性格太过张扬乖张且好勇斗狠，在一个地方打工总是坚持不了半年。而且老是和附近的小混混厮混在一起，一天到晚和人打架，因为其不怕疼，不怕死，本身也有两下子，逐渐还打出了点名头。
而车手却越来越爱和汽车打交道，渐渐展露出对汽车无与伦比的了解和操控天赋。可他却苦于收入微薄，始终买不起一台自己心爱的汽车。
就这样，两人合计了以后，开始做一些非法的勾当，以此快速获取金钱。比如帮人打架，替人贩运违禁品，发展到后来，甚至干起了替人伤人甚至杀人，只要对方支付的酬劳够高！
两人一个开车技术一流，一个身手了得。渐渐做出了点名气，也受到了道上一些所谓大佬的认可。
本就毫无牵挂的两人，从来没有想过这条路就这么走下去，究竟会走到哪里、会是什么后果。
车夫是懒得去想，厨子不屑去想……
直到今天，这个陪伴了自己快20个年头的家伙好像就这么死在自己的车后了。
车夫依然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只是他觉得很奇怪，从小就不理解各种情绪的他，有一种他不太理解的感受正在内心发酵，滋生了满腔无以名状的情绪在强烈撞击着他的心神和思维，以至没有办法宣泄。
似乎只有疯狂的速度和操控，才能让他在莫名的崩溃边缘和理智间找到那么一点平衡……
在一处靠海的环山公路上，车夫靠边停下了车。
他沉默地从后座把厨子拖了出来。艰难地跨过了新修的公路围栏……
“兄弟！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死，就把我从这里扔下去吧，没关系，反正我不怕疼……”
两人在赚取人生第一笔赏金时，曾经来到这里看海。当时，厨子带着有些张狂的笑容这么说的。
车夫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黝黯如深渊的悬崖下方，也不管现在没有了动静的厨子还有不有得救，就那样把他给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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