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灭族之祸
朔夜若言射了几次箭都让马脸男子躲了过去，脸上有些挂不住，又见水安歌与阿如温查斯后来跟上，神情暧昧，顿时嫉妒心大作，随之又挽弓搭箭。
“这样是射不中他的。”
水安歌好心地劝道。朔夜若言性子倔，并不领情，梗着脖颈反驳道：
“你管我，我说过要杀死他，就得杀死他，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水安歌摇摇头，心中一计，便将手里的手臂弩交给朔夜若言，说道：
“寻常的弓箭，这么远的距离是射不到他们的，我们再往前冲一点，你用这个臂驽去射，找准准心，他必死!”
朔夜若言犹疑地接过手臂弩，摸摸它精巧的构造，便拍马追了上去，水安歌带着阿如温查斯缀在后面。
“水大哥，你为什么让他去杀人？”
阿如温查斯有点疑惑地问道，水安歌反而带着笑容说道：
“为什么不让她去杀？朔夜若言要是违背了她的誓言，会对她以后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这会成为她一根刺，所以说草原人真是奇怪，这么重视誓言。”
阿如温查斯撅起嘴巴反驳道：
“我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嘛，我相信水大哥也是。”
“呵呵，是的，只是不要乱发誓言就可以了。”
水安歌勉强地笑了一下，接着神情一变，迅速跟了上去。
朔夜若言尽管有手臂弩，可是准心太差，依旧没有射到马脸男子，反而让他继续亡命狂奔，转眼就接近了大榕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朔方嫰真部落的余孽活下去。
水安歌缓缓举起手臂弩，瞄准马脸男子的后背胸口，嗖地一下，一只箭矢应声而去，与前方点朔夜若言擦脸而过，穿过了马脸男子的胸膛。
只听见马脸男子不甘的怒吼一声，之后便毫无声气，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黑甲将士们动作加快了些，谁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马脸男子死后，嫩颜青虽然恐惧，但还是继续骑马狂奔，水安歌刚想射箭，却被跟上来的拓跋牧制止了。
“小歌，你，你能不能放过她。”
拓跋牧侧过头去，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尽管大家都在，他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保护嫩颜青不受伤害是他终生的承诺。
水安歌从拓跋牧的眼里看出了一些端倪，放下了手臂弩，没有再去射杀嫩颜青。
机会转瞬即逝，这时候最着急的反而是拓跋勿赤，他狠狠打了一下拓跋牧的后脑勺，正准备挽弓搭箭时，却被拓跋牧抢走了弓箭。
“给我，快!朔方嫰真余孽不可留，我必须杀死他，否则我们都要死，你阿爸，你阿妈都要死。”
拓跋牧心底有些犹豫，随即坚定地说道：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我答应过嫩颜青不伤害她，也不允许别人伤害她，我要一辈子保护她。”
拓跋勿赤失望地大笑起来，他抓起拓跋牧的袖子将它甩在地上，下了马，用脚不断地踹，那模样简直对他失望到了极点。
“一个异族女子就让你魂不守舍，你全忘了我们拓跋部落的使命了吗？妇人之仁！”
拓跋牧蜷缩在地面上没有言语。
朔夜若言看都没有看他，只是不断摩挲着自己的箭矢，盯着远处倒地的马脸男子。
阿如温查斯本想劝说拓跋勿赤，劝他不要将气撒在拓跋牧的身上，却被水安歌用手拉住了，他轻声对阿如温查斯说道：
“拓跋牧只是受些皮肉之苦，不会有事的。这种事情你不能掺和进来，就像泥潭，谁淌进去，谁就会死。”
“可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勿赤叔叔殴打拓跋牧呀？”
阿如温查斯天真地以为拓跋勿赤正在施以暴行。水安歌轻摇了一下脑袋，阿如温查斯还是没有看出个中厉害，本想再劝几句，远处黑甲将士却径直朝这边冲了过来。
“快跪下，死也不要抬头！”
拓跋勿赤停止施暴，立马将拓跋牧压在地下，对马上的水安歌三个说了一句，头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鲁克铁骑的威名就像草原上的旋风，被人们各处宣扬，他们的确有自傲的资本，锋利的马槊，精良的战马，水火不侵的黑甲，和康居国强大的后盾，任谁看见这样一只全副武装的铁骑都会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朔夜若言和阿如温查斯已经立刻下了马，与拓跋勿赤紧紧挨着跪地，脑袋几乎贴到了地上，似乎只有这样，强大的鲁克铁骑才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
可是那三位鲁克铁骑并没有关注跪在地上的四人，而是看向了骑在马背上直视他们的水安歌。
他们纵横驰骋翰州草原多年，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敢于挺起胸膛直面他们的草原蛮族。
今天这个勇敢的少年，尽管冒犯了他们的威严，却也让他们记住了他。
“见鲁克铁骑，为何不跪？”
正中执掌旌旗的黑甲男子全身裹甲，看不清楚面貌，话音浑厚威严，有种摄人的威压。
“为何要跪？”
水安歌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将黑甲男子的责问放在心上，翰州部落族人惧怕他们，但是水安歌却不怕他们。
雪风铁骑不出则已，一出则尸山血海，区区的鲁克铁骑只能主宰翰州这块贫瘠的草原，放在辽阔的西域上，他们连前三都排不进去。
拓跋勿赤用看死人的眼神瞟向水安歌，平时这个少年做事细致，脑子灵活，怎么今天见了鲁克铁骑就转不过弯来了，要是激怒了对方，他们全都得陪葬。
“伟大的鲁克铁骑，请您恕罪，族中孩子不懂事，恳请您大人大量，饶过他的罪过！”
拓跋勿赤颤抖地说了一句，便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他是被吓出来的，鲁克铁骑的名头太响，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们的灵魂里。
正中黑甲将士摆了一下马头，朝水安歌缓缓说道：
“既然你想知道为何要跪，我今日就告诉你。永远不要对鲁克铁骑失去敬畏之心，我们是这片草原的主宰，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康居国的领土，我们就是守护国土的卫士。”
接着，他停顿一下，又说：
“你们这些穹顶草原的余孽，在三十年前的西征之战中一败涂地，你们成为了我们的俘虏，我们并没有杀你们，而是给你们每个部落分了足够的土地和粮食，让你们在我们的国土上繁衍生息，就凭这一点，你有何资格不跪！”
拓跋勿赤听完，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水安歌面无所动，带着邪魅的笑容，淡淡说道：
“所以，这些穹顶的余孽就成为了你们剥削虐待的对象，他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你们任意拿捏戏耍？我想，康居国的老臣们不会这么傻，最好的选择是将这些余孽铲除，可是他们没有，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荒原里的魔鬼兵团，对吧？”
黑甲男子有些激动，警告道：
“你知道的有些太多了！”
“我知道的，永远比你多。我还知道，其实翰州最早不是康居国的领土，三十年前，康居国的国主与速泣部落联姻，速泣的主君为了回礼，这才将这块贫瘠的翰州草原送给了你们，我说的对吧？”
水安歌胸有成竹地直视对方，他相信就算对方真的不知道这些内幕，也一定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黑甲男子看不清神情，他不安地甩动着马辔绳，接着说道：
“我开始对你产生兴趣了。给我一个你们杀朔方嫩真部落的理由，否则我不介意屠戮你们的部族。”
拓跋勿赤大惊失色，全身像抖虱子一般，看来嫩颜青已经将事情告诉他们了。
拓跋牧微微抬起头，望着大榕树底下，同样望向这边的嫩颜青，惨然地笑了一下。
“想杀就杀了呗？没有什么理由，就像现在，你想杀我们就杀了，这里荒无人烟，谁知道？”
“哈哈哈，好，好，小子，你彻底激怒我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黑甲男子狰狞地话语让拓跋勿赤心中一颤，他看向水安歌，觉得这个人真的是疯了。
他自己寻死就算了，为何要带着我们一起死？
阿如温查斯和朔夜若言却不这么想，在他们心里，敢于挑战不可战胜才是真正的男人，水安歌的英勇举动一下子打动了他们的芳心。
在翰州的草原上，还没有一个男人敢直面鲁克铁骑说话，并且丝毫不惧对方的威胁。
两个女人目光涟涟，这一刻，不管水安歌是死是活，都是她们心里唯一的勇士。
“杀人？不，我不喜欢杀人，我喜欢做交易，也许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这样大家都不用死，你觉得呢？”
水安歌摇摇了手指头，说完之后，便朝阿如温查斯伸出手，阿如温查斯下意识将自己手放到水安歌的手上，却被水安歌打掉了。
“把我的印信先借我一阵子！”
“可是，那是我用自己的克拉汗换回来的。”
水安歌感到好气又好笑：
“明明是你抢过去的，怎么变成换的了。算了，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死我不会跟你死，想活就将印信还给我！”
“那，你要还给我。”说完，阿如温查斯温查斯委屈地将印信交给了水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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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射不中他的。”
水安歌好心地劝道。朔夜若言性子倔，并不领情，梗着脖颈反驳道：
“你管我，我说过要杀死他，就得杀死他，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水安歌摇摇头，心中一计，便将手里的手臂弩交给朔夜若言，说道：
“寻常的弓箭，这么远的距离是射不到他们的，我们再往前冲一点，你用这个臂驽去射，找准准心，他必死!”
朔夜若言犹疑地接过手臂弩，摸摸它精巧的构造，便拍马追了上去，水安歌带着阿如温查斯缀在后面。
“水大哥，你为什么让他去杀人？”
阿如温查斯有点疑惑地问道，水安歌反而带着笑容说道：
“为什么不让她去杀？朔夜若言要是违背了她的誓言，会对她以后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这会成为她一根刺，所以说草原人真是奇怪，这么重视誓言。”
阿如温查斯撅起嘴巴反驳道：
“我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嘛，我相信水大哥也是。”
“呵呵，是的，只是不要乱发誓言就可以了。”
水安歌勉强地笑了一下，接着神情一变，迅速跟了上去。
朔夜若言尽管有手臂弩，可是准心太差，依旧没有射到马脸男子，反而让他继续亡命狂奔，转眼就接近了大榕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朔方嫰真部落的余孽活下去。
水安歌缓缓举起手臂弩，瞄准马脸男子的后背胸口，嗖地一下，一只箭矢应声而去，与前方点朔夜若言擦脸而过，穿过了马脸男子的胸膛。
只听见马脸男子不甘的怒吼一声，之后便毫无声气，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黑甲将士们动作加快了些，谁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马脸男子死后，嫩颜青虽然恐惧，但还是继续骑马狂奔，水安歌刚想射箭，却被跟上来的拓跋牧制止了。
“小歌，你，你能不能放过她。”
拓跋牧侧过头去，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尽管大家都在，他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保护嫩颜青不受伤害是他终生的承诺。
水安歌从拓跋牧的眼里看出了一些端倪，放下了手臂弩，没有再去射杀嫩颜青。
机会转瞬即逝，这时候最着急的反而是拓跋勿赤，他狠狠打了一下拓跋牧的后脑勺，正准备挽弓搭箭时，却被拓跋牧抢走了弓箭。
“给我，快!朔方嫰真余孽不可留，我必须杀死他，否则我们都要死，你阿爸，你阿妈都要死。”
拓跋牧心底有些犹豫，随即坚定地说道：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我答应过嫩颜青不伤害她，也不允许别人伤害她，我要一辈子保护她。”
拓跋勿赤失望地大笑起来，他抓起拓跋牧的袖子将它甩在地上，下了马，用脚不断地踹，那模样简直对他失望到了极点。
“一个异族女子就让你魂不守舍，你全忘了我们拓跋部落的使命了吗？妇人之仁！”
拓跋牧蜷缩在地面上没有言语。
朔夜若言看都没有看他，只是不断摩挲着自己的箭矢，盯着远处倒地的马脸男子。
阿如温查斯本想劝说拓跋勿赤，劝他不要将气撒在拓跋牧的身上，却被水安歌用手拉住了，他轻声对阿如温查斯说道：
“拓跋牧只是受些皮肉之苦，不会有事的。这种事情你不能掺和进来，就像泥潭，谁淌进去，谁就会死。”
“可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勿赤叔叔殴打拓跋牧呀？”
阿如温查斯天真地以为拓跋勿赤正在施以暴行。水安歌轻摇了一下脑袋，阿如温查斯还是没有看出个中厉害，本想再劝几句，远处黑甲将士却径直朝这边冲了过来。
“快跪下，死也不要抬头！”
拓跋勿赤停止施暴，立马将拓跋牧压在地下，对马上的水安歌三个说了一句，头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鲁克铁骑的威名就像草原上的旋风，被人们各处宣扬，他们的确有自傲的资本，锋利的马槊，精良的战马，水火不侵的黑甲，和康居国强大的后盾，任谁看见这样一只全副武装的铁骑都会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朔夜若言和阿如温查斯已经立刻下了马，与拓跋勿赤紧紧挨着跪地，脑袋几乎贴到了地上，似乎只有这样，强大的鲁克铁骑才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
可是那三位鲁克铁骑并没有关注跪在地上的四人，而是看向了骑在马背上直视他们的水安歌。
他们纵横驰骋翰州草原多年，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敢于挺起胸膛直面他们的草原蛮族。
今天这个勇敢的少年，尽管冒犯了他们的威严，却也让他们记住了他。
“见鲁克铁骑，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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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跪？”
水安歌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将黑甲男子的责问放在心上，翰州部落族人惧怕他们，但是水安歌却不怕他们。
雪风铁骑不出则已，一出则尸山血海，区区的鲁克铁骑只能主宰翰州这块贫瘠的草原，放在辽阔的西域上，他们连前三都排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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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黑甲将士摆了一下马头，朝水安歌缓缓说道：
“既然你想知道为何要跪，我今日就告诉你。永远不要对鲁克铁骑失去敬畏之心，我们是这片草原的主宰，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康居国的领土，我们就是守护国土的卫士。”
接着，他停顿一下，又说：
“你们这些穹顶草原的余孽，在三十年前的西征之战中一败涂地，你们成为了我们的俘虏，我们并没有杀你们，而是给你们每个部落分了足够的土地和粮食，让你们在我们的国土上繁衍生息，就凭这一点，你有何资格不跪！”
拓跋勿赤听完，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水安歌面无所动，带着邪魅的笑容，淡淡说道：
“所以，这些穹顶的余孽就成为了你们剥削虐待的对象，他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你们任意拿捏戏耍？我想，康居国的老臣们不会这么傻，最好的选择是将这些余孽铲除，可是他们没有，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荒原里的魔鬼兵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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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永远比你多。我还知道，其实翰州最早不是康居国的领土，三十年前，康居国的国主与速泣部落联姻，速泣的主君为了回礼，这才将这块贫瘠的翰州草原送给了你们，我说的对吧？”
水安歌胸有成竹地直视对方，他相信就算对方真的不知道这些内幕，也一定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黑甲男子看不清神情，他不安地甩动着马辔绳，接着说道：
“我开始对你产生兴趣了。给我一个你们杀朔方嫩真部落的理由，否则我不介意屠戮你们的部族。”
拓跋勿赤大惊失色，全身像抖虱子一般，看来嫩颜青已经将事情告诉他们了。
拓跋牧微微抬起头，望着大榕树底下，同样望向这边的嫩颜青，惨然地笑了一下。
“想杀就杀了呗？没有什么理由，就像现在，你想杀我们就杀了，这里荒无人烟，谁知道？”
“哈哈哈，好，好，小子，你彻底激怒我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黑甲男子狰狞地话语让拓跋勿赤心中一颤，他看向水安歌，觉得这个人真的是疯了。
他自己寻死就算了，为何要带着我们一起死？
阿如温查斯和朔夜若言却不这么想，在他们心里，敢于挑战不可战胜才是真正的男人，水安歌的英勇举动一下子打动了他们的芳心。
在翰州的草原上，还没有一个男人敢直面鲁克铁骑说话，并且丝毫不惧对方的威胁。
两个女人目光涟涟，这一刻，不管水安歌是死是活，都是她们心里唯一的勇士。
“杀人？不，我不喜欢杀人，我喜欢做交易，也许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这样大家都不用死，你觉得呢？”
水安歌摇摇了手指头，说完之后，便朝阿如温查斯伸出手，阿如温查斯下意识将自己手放到水安歌的手上，却被水安歌打掉了。
“把我的印信先借我一阵子！”
“可是，那是我用自己的克拉汗换回来的。”
水安歌感到好气又好笑：
“明明是你抢过去的，怎么变成换的了。算了，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死我不会跟你死，想活就将印信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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