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节 得扬眉吐气
阿婉试着轻轻吹响柳十三的笛子，立刻吃了一惊。虽然两支笛子外观并无差异，但他的这把吹出的曲子效果要好太多。不知不觉间，阿婉已经陶醉在自己的吹奏中，好似身处大漠烟雨的小楼一角，抬眼便是消逝的岁月和飘散的思念，眼角两行清泪默默地滑下脸颊，奏完曲子的阿婉甚至恍惚愣神，犹在梦中。
不应该呀！按理说，两支笛子同是出自一人之手，同样的材质，一样的做工，为何差异如此之大？难道是师父柳无痕偏心？不可能，他绝不是那样的人。那就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柳十三钻研得更深，不过得到了所有真传，还超越了师父！阿婉暗暗赞叹，怪不得师父经常告诉她，笛子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柳十三。之前还暗自不服气，看来还是低估他了！
若是如此，那这把笛子应该是被改动过的，接下来只要找到差别在哪里，就可以比葫芦画瓢，做出声音同样优美动听的笛子了！反复观察多遍后，果真发现了细微的差异，激动的阿婉拿出纸笔，将其位置详细记录下来，并拿出纹尺测量着……
阿婉找来数根打磨成形的毛竹，对照着所作记录，通过改变笛孔大小，笛膜或是笛管的厚度等等，以总结对笛音的细微影响。发现的规律越多，越觉得柳十三厉害。毕竟敢直接在笛子上修改，错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也可见其熟练和自信。
重复了无数次，钻坏了无数根竹子，功夫不负有心人，阿婉总算做出来一支令自己满意的笛子。虽然自知比不了柳十三，不过也很满意了。
急于证明自己的阿婉找到柳叶青，询问他那个姬坊主什么时候再次大驾光临。虽然给到的答复是很快，阿婉却一点也不着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柳叶青立刻猜到，改进笛子的事情估计是有眉目了。
果不其然，阿婉掏出两支笛子，眉眼掩饰不住喜悦道：“掌门，这是你上次呈给姬坊主的那支，这是这几天我钻研改进后的，现在吹一曲，你听一下是否有进步？”
柳叶青欣然同意。阿婉把笛子放到嘴边，朱唇微启，气随音动，呜咽幽怨的《渭城曲》传入耳中，令人沉醉不已。同样的曲子，不同的笛子，还真是大不同！因为父亲柳无痕的缘故，柳叶青多少也懂一点音律，曲子差别好坏还是能区分的。
“好，好，进步太大了，简直难以置信！”柳叶青鼓掌道，“我就知道。依你的脾气，这么快来找我，一定是有底气的。”
“之前走了不少弯路，浪费很多东西，在这里向掌门致歉，不过我还是想说，我并没有想私吞那些笛子，我可以对天发誓。”阿婉道，“我不知道掌门为什么会怀疑我，但是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任何人的质疑。”
阿婉的话似有所指，虽然没有明说，恐怕她已经猜到有人给自己通风报信了。柳叶青尴尬笑道：“谁敢污蔑你，我跟他没完。笛子做的这么好，我也能对姬坊主有交代了，也更有底气了。阿婉，我相信你不是贪财小人，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
阿冰也是听柳叶青命令为之，柳叶青当然不会反过来责难阿冰。阿婉制笛技艺有进步，功劳一件，可还需要经过姬坊主的考验。况且阿婉虽然信誓旦旦，但仍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眼睛只能看到表象，不能抵达内心。
阿婉明白柳叶青心头的疑云还在，虽然嘴上说信任，可是却没有为上次的无礼道歉，那双躲避闪烁的眼神似乎也说明了一切。“谢谢掌门的信任，我也相信你能分辨好人和坏人、谁自私谁无私。你也放心，我会专注于笛子的。”阿婉道。
而今阿婉是有功劳之人，不过她如何发泄心中不满，柳叶青都可以默默接受，就算她有点恃功而傲。
“我一直都很放心你，不然不会把这么大摊子交付你，你放心，我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被骗。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大进步，实在不可思议，难道有高人相助？”柳叶青安抚阿婉道，不过他也实在不想继续谈下去，便话锋一转，立刻换了话题。
果然还是最关心他的笛子！阿婉虽略觉伤感，却也无可奈何。便投桃报李，如实说明了情况：“多亏了掌门夫人的帮忙，杨女侠才答应将找到的那支柳十三的笛子借与我，我便细致地研究了它，果真收获不少。其实总结一下，最大的收获就是悟到了做事需要足够的耐心。”
“哦，哦，原来如此，这杨女侠还真是有能耐啊，墨蓝这么听她的话……”柳叶青微笑着说道，尽管是皮笑肉不笑。很明显，听到阿婉夸柳十三，柳叶青是不快的，只是不能说出口，所以便只是夸赞了杨秋枫，隔过了柳十三，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阿婉当然知道陈年旧事和那些禁忌，便立刻止住，只说关于杨秋枫的事情：“是啊，杨女侠真是奇人，武功高强，据说做的扇子也是精妙绝伦，无人能及。”
“嗯，这个我也了解了，杨女侠确实是做扇子的好手。”柳叶青点头道，“大道皆通，和她多交流，说不定对你大有裨益。”
“是啊，阿婉明白。还有掌门夫人墨兰姐姐，都是关键时刻帮我的人，有时间一定当面向她们致谢。”阿婉答道。
如此善解人意的阿婉，怎能不令人欢喜？柳叶青双手一拍，想起一件事。“对了，孔师傅和孙大娘还是差一些，我不放心他俩，这乐器坊还是重新交给你管吧。姬坊主不久后就回访我派，到时你亲自上马，在她面前吹奏一曲，定能惊艳一把！”柳叶青拳头紧握，想到姬无艳可能马上就会采购自家的笛子，便激动不已，踌躇满志。此番恢复阿婉的总管家之位，也是一种鼓舞的手段，只等她在姬坊主面前拿出好的表现了。
没想到经过这风波一场，没有受到额外的惩罚，阿婉又意外地拿回了乐器坊总管家的位置。阿冰感觉就这么放过她实在心有不甘，便找到柳叶青评理。
可是柳叶青满脑子都是考虑如何赶紧把笛子卖给姬坊主，便活起了稀泥，拉着阿冰的小手软声道：“阿婉确实无法证明她不想私吞笛子，可是我们也没见到她把笛子卖掉然后把钱揣她兜里不是？所以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如今她制笛之术精进不少，恰巧在关键节骨眼上，还要依仗她在姬坊主面前表演吹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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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呀！按理说，两支笛子同是出自一人之手，同样的材质，一样的做工，为何差异如此之大？难道是师父柳无痕偏心？不可能，他绝不是那样的人。那就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柳十三钻研得更深，不过得到了所有真传，还超越了师父！阿婉暗暗赞叹，怪不得师父经常告诉她，笛子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柳十三。之前还暗自不服气，看来还是低估他了！
若是如此，那这把笛子应该是被改动过的，接下来只要找到差别在哪里，就可以比葫芦画瓢，做出声音同样优美动听的笛子了！反复观察多遍后，果真发现了细微的差异，激动的阿婉拿出纸笔，将其位置详细记录下来，并拿出纹尺测量着……
阿婉找来数根打磨成形的毛竹，对照着所作记录，通过改变笛孔大小，笛膜或是笛管的厚度等等，以总结对笛音的细微影响。发现的规律越多，越觉得柳十三厉害。毕竟敢直接在笛子上修改，错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也可见其熟练和自信。
重复了无数次，钻坏了无数根竹子，功夫不负有心人，阿婉总算做出来一支令自己满意的笛子。虽然自知比不了柳十三，不过也很满意了。
急于证明自己的阿婉找到柳叶青，询问他那个姬坊主什么时候再次大驾光临。虽然给到的答复是很快，阿婉却一点也不着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柳叶青立刻猜到，改进笛子的事情估计是有眉目了。
果不其然，阿婉掏出两支笛子，眉眼掩饰不住喜悦道：“掌门，这是你上次呈给姬坊主的那支，这是这几天我钻研改进后的，现在吹一曲，你听一下是否有进步？”
柳叶青欣然同意。阿婉把笛子放到嘴边，朱唇微启，气随音动，呜咽幽怨的《渭城曲》传入耳中，令人沉醉不已。同样的曲子，不同的笛子，还真是大不同！因为父亲柳无痕的缘故，柳叶青多少也懂一点音律，曲子差别好坏还是能区分的。
“好，好，进步太大了，简直难以置信！”柳叶青鼓掌道，“我就知道。依你的脾气，这么快来找我，一定是有底气的。”
“之前走了不少弯路，浪费很多东西，在这里向掌门致歉，不过我还是想说，我并没有想私吞那些笛子，我可以对天发誓。”阿婉道，“我不知道掌门为什么会怀疑我，但是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任何人的质疑。”
阿婉的话似有所指，虽然没有明说，恐怕她已经猜到有人给自己通风报信了。柳叶青尴尬笑道：“谁敢污蔑你，我跟他没完。笛子做的这么好，我也能对姬坊主有交代了，也更有底气了。阿婉，我相信你不是贪财小人，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
阿冰也是听柳叶青命令为之，柳叶青当然不会反过来责难阿冰。阿婉制笛技艺有进步，功劳一件，可还需要经过姬坊主的考验。况且阿婉虽然信誓旦旦，但仍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眼睛只能看到表象，不能抵达内心。
阿婉明白柳叶青心头的疑云还在，虽然嘴上说信任，可是却没有为上次的无礼道歉，那双躲避闪烁的眼神似乎也说明了一切。“谢谢掌门的信任，我也相信你能分辨好人和坏人、谁自私谁无私。你也放心，我会专注于笛子的。”阿婉道。
而今阿婉是有功劳之人，不过她如何发泄心中不满，柳叶青都可以默默接受，就算她有点恃功而傲。
“我一直都很放心你，不然不会把这么大摊子交付你，你放心，我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被骗。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大进步，实在不可思议，难道有高人相助？”柳叶青安抚阿婉道，不过他也实在不想继续谈下去，便话锋一转，立刻换了话题。
果然还是最关心他的笛子！阿婉虽略觉伤感，却也无可奈何。便投桃报李，如实说明了情况：“多亏了掌门夫人的帮忙，杨女侠才答应将找到的那支柳十三的笛子借与我，我便细致地研究了它，果真收获不少。其实总结一下，最大的收获就是悟到了做事需要足够的耐心。”
“哦，哦，原来如此，这杨女侠还真是有能耐啊，墨蓝这么听她的话……”柳叶青微笑着说道，尽管是皮笑肉不笑。很明显，听到阿婉夸柳十三，柳叶青是不快的，只是不能说出口，所以便只是夸赞了杨秋枫，隔过了柳十三，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阿婉当然知道陈年旧事和那些禁忌，便立刻止住，只说关于杨秋枫的事情：“是啊，杨女侠真是奇人，武功高强，据说做的扇子也是精妙绝伦，无人能及。”
“嗯，这个我也了解了，杨女侠确实是做扇子的好手。”柳叶青点头道，“大道皆通，和她多交流，说不定对你大有裨益。”
“是啊，阿婉明白。还有掌门夫人墨兰姐姐，都是关键时刻帮我的人，有时间一定当面向她们致谢。”阿婉答道。
如此善解人意的阿婉，怎能不令人欢喜？柳叶青双手一拍，想起一件事。“对了，孔师傅和孙大娘还是差一些，我不放心他俩，这乐器坊还是重新交给你管吧。姬坊主不久后就回访我派，到时你亲自上马，在她面前吹奏一曲，定能惊艳一把！”柳叶青拳头紧握，想到姬无艳可能马上就会采购自家的笛子，便激动不已，踌躇满志。此番恢复阿婉的总管家之位，也是一种鼓舞的手段，只等她在姬坊主面前拿出好的表现了。
没想到经过这风波一场，没有受到额外的惩罚，阿婉又意外地拿回了乐器坊总管家的位置。阿冰感觉就这么放过她实在心有不甘，便找到柳叶青评理。
可是柳叶青满脑子都是考虑如何赶紧把笛子卖给姬坊主，便活起了稀泥，拉着阿冰的小手软声道：“阿婉确实无法证明她不想私吞笛子，可是我们也没见到她把笛子卖掉然后把钱揣她兜里不是？所以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如今她制笛之术精进不少，恰巧在关键节骨眼上，还要依仗她在姬坊主面前表演吹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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