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福地洞天识真容
石远峰听那少女的意思，她就是那珠帘中一直未曾现身的“婆婆”。可再凝神一看，这少女肤如凝脂、眸若朗星、头发漆黑、面容俊秀，那里有一丝老人的样子。他忍不住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就是，就是，婆婆？”
那少女见他神色困窘、语言迟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仿若冰雪消融，春花绽放。石远峰看着她的脸，更是愣得话都说不出来。
少女见石远峰一直盯着自己脸发呆，脸色不由得一红，旋即轻啐了一下，道：“你盯着人家干嘛？为什么不回答婆婆的话？”
少女这句话一方面实际上回答了石远峰的问题，另一方面又是在继续责问石远峰在湖中为什么不遵守约定，擅自行动。
石远峰被这少女说得脸上发烫，忙转过身子去装作找什么东西的样子。那少女从后面看到他两只耳朵都变得通红，心中不由得更加好笑，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起来。
可这笑容还没维持到片刻时间，她就发现自己赤裸的双脚，一时羞愤交加，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恰好这时石远峰转过身来，正想回答她的问题。那少女抬手在石远峰脸上又是一记耳光，少女打这一耳光时明显挟带了内劲，比刚刚那一巴掌凶狠了数倍，要不是她重伤未愈，石远峰定会脸骨粉碎，不成人形。可饶是如此，石远峰也是被打得眼冒金星，一股鲜血瞬间自嘴角流淌而出。
石远峰厌恶之心顿起，心想这自称“婆婆”的少女怎么会如此任性刁蛮，不但对手下和敌人动不动就狠下毒手，对自己也是非打即骂。愤然之下，他马上站起身准备离开，想留下她自己一人，任由她刁蛮行事。
那少女仰望着石远峰残留着自己五指手印的脸和嘴角的血迹，心里不由得有点后悔，可嘴上却绝不松软，冷冷地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浪荡无行的后生，连婆婆的鞋袜都敢脱！”
石远峰如同被从梦中惊醒，瞬间明白了少女打他第二记耳光的原因。他赶忙蹲下身子看着少女的脸，认真解释道：“姑…哦，婆婆，您刚刚身受重伤，我，我怕耽误了治疗时间，情急之下，只有自己做主，脱下了…”他口中虽叫着婆婆，可看到面前清丽脱俗的少女似是比自己更小了几岁，又迷惑了起来，仿佛身在梦中，一句囫囵话也讲不齐整。
那少女低头看到石远峰同样赤裸着的双脚，心里突然明白了他的动机和心意，心中悔意更重，柔声问道：“你为我治伤用的是先天神功吧？”
石远峰又是一惊，他突然觉得这位婆婆对自己的身世和心里的想法似是甚为了解，而自己对她却是一无所知，想到这里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暗暗调整了几下呼吸，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问道：“婆…你是怎么知道我，我使用的是先天神功？”他本想接着叫她婆婆，可面对如此年青的姑娘，这婆婆两个字实难再以出口。
少女笑道：“这尘世间也只有先天神功可以令老身在身受重伤之际，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功力恢复至一成，也只有使用先天神功助人疗伤时才需要四脚四手赤裸相对，形成真气循环的。”说话间，她突然想起自己与石远峰就曾经裸脚相抵，马上脸上一红，羞得低下头去。
石远峰看着这位任性刁蛮、行事狠辣的少女“婆婆”突然变得娇羞扭捏起来，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站起身来道：“你稍微休息片刻，我现在去找点吃的东西，你需要补补身子。”说完转身走向洞口。
只听身后少女轻“哼”了一声道：“还吃什么吃，都被你气饱了！”语气甚是娇媚，石远峰内心立时涌上一股味道，酸酸甜甜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石远峰打了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洗剥干净后生火烤熟了，进洞服侍那少女吃了，随后又将几枚洗干净了的野果送上。做好这一切他才坐在山洞的一角开始享受自己的食物。
那少女一气吃完了所有野果后，从衣襟中抽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嘴，笑道：“味道真不错。”
石远峰不知道她是说兔子和鸡味道不错，还是说野果子味道不错，也不好回答，只有抬脸冲她笑了一笑。
少女又道：“想不到玄机子不但道术不错，调教出来的徒弟烹饪技术也是上乘的。”说完大剌剌地往洞壁一靠，一付怡然自得的样子。
玄机子年愈耄耋，又是领袖人类江湖的玄机派掌门人，德高望重，地位极其尊崇。可石远峰听这少女说起师傅来居然毫无尊敬之意，就如同随口提到自己的下属一般，心中不免怒火上扬，没好气地道：“姑娘怎能如此托大，我师傅好歹也是前辈高人，你怎能如此戏谑？”他一生气，再也不叫这少女婆婆，开始以姑娘称之。
那少女并不为忤，反而嘻嘻一笑道：“玄机子确是高人没错，可在老身面前要称前辈，那他还得早生二三十年才行。”言语间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可说完似是又反应过来，在石远峰面前这样说他的恩师确有不妥，马上又正色道：“不过尊师确实是德高望重，值得人人敬仰的。”
石远峰虽然对她一付老气横秋、自高自大的样子极不满意，可听得她如此称赞师傅，不由得高兴起来，也就顺着她的话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石远峰又把话题扯到了那晚云梦湖两人初见的事，想趁这位少女高兴，打听那晚是否还有他人路过。
那知这位少女一听到石远峰的话头，马上恨恨地道：“都是因为你擅自行动，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才让我受了重伤。哼，现在却想要从我口中套出话来，休想！我偏就不告诉你！”说完侧过脸去，神态却像个正在生气的小女孩。
石远峰讪讪地刚想解释几句，那少女却又转过脸来笑嘻嘻地道：“小后生，想要婆婆告诉你那晚的事，你就得先耐心服侍婆婆，待婆婆的伤全愈了，说不定那天心情一好，也就告诉你了。”说完躺下了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石远峰见这位少女笑语盈盈，心里直砰砰乱跳。又见她躺下准备睡觉，心想孤男寡女同居一洞实为不妥，于是站起身准备到洞外找一处大树休息。
那少女听见他站起的声音，马上支起身子紧张地问道：“你要去哪？”石远峰道：“你好好休息，我也去外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少女瞪起双眼道：“不准出去，我现在功力才恢复一成，万一等下有毒虫猛兽进来怎么办，你要在这里守护我。”
石远峰心里一阵好笑，他没想到这位少女伤起人来果断狠辣，居然也会害怕毒虫猛兽。再一转念，暗忖她毕竟是个女孩，别看平时样子很凶，可内心还是和大部分女人一样胆小软弱。他嘴上没有说破，转身在山洞的另一边找了个干燥的地方靠着洞壁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那少女看着他闭上了眼睛，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接下来几天，石远峰又要运用先天神功帮那少女疗养，并要侍候她吃喝，每天倒忙得不亦乐乎。几天中，两人朝夕相对，虽然相谈不多，但也慢慢熟悉了起来。
这天，石远峰与这少女吃过午饭，休息了一阵，又开始帮她疗伤。几天下来，两人早已经习惯了裸脚相抵，那少女也没有了刚开始的羞涩，每到此时心中反而有点欢喜起来。这天疗伤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嘻嘻问道：“你为什么不再叫我婆婆了？”
石远峰听她突然这样一问，心神又有点荡漾起来，体内真气也有点断断续续，难以凝聚。那少女明显感觉到了他真气的变化，生怕两人真气走岔了，赶快闭上嘴，不敢再逗他。
好不容易疗伤完毕，那少女又忍不住追问道：“哎，问你呢，你现在为什么不再叫我婆婆了？”石远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你明明是个小姑娘，为什么那样喜欢装老婆婆啊？”
那少女突然脸上一红，娇嗔地瞪了石远峰一眼，道：“那你以前还不是这样叫我的！”随即又笑啐了一口，道：“那时还挺乖，现在一点礼貌都没有了！”石远峰气鼓鼓地道：“那是因为以前你一直在骗我。”
那少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眉花眼笑地道：“怎么还生起气来，脸鼓鼓的，丑死了！我怎么骗你了？”
石远峰被她说得脸上一热，急赤白脸地道：“你船上的那个男子一直叫你婆婆，我以为你是个老人家，所以才跟着叫你婆婆的，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那少女闻言吃吃笑了起来，道：“我怎么骗你了，那个小畜牲本来就是我的徒孙辈，他不叫我婆婆叫什么？”
石远峰一听怔住了，他本想这少女是哪一家豪强的千金，那青年男子只是她的家养奴仆，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少女的徒孙，看来这位少女辈分可真的是高得离谱。
想起那位青年男子，石远峰突然心生担忧，他不无忧虑地问道：“你说我们逃走以后，船上的那位兄台会不会有事啊？”那少女似是根本不担心此事，闻言只是淡淡地道：“有什么事，最多不过是被他们一刀砍下脑袋，会有多大的事！”
石远峰一听马上怒气上涌，心想人家那样尽心尽力的侍候你，你却对他的生死大事一点都不在乎，这位姑娘看来不但心狠手辣，且完全没有人性！再想到她命令那青年男子跳下水中的场景，心中更是决定，只待问清那晚之事，马上就离开她，坚决不再与这样行事邪僻的人有什么过多的纠缠。
那少女看他不再说话，脸上又阴晴不定，马上就猜到了他的心意。她心中一阵伤心，怒火却随之而起，指着石远峰恨恨地道：“你是不是在心里面骂我心狠手辣，没有人性，是不是？”
石远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那神情已经明显告诉了她答案。
那少女更加气愤，眼眶瞬间就红了，尖声道：“你是不是很怕沾染上我身上的邪气，是不是想要尽快离开我，是不是？你既然这么想走，那现在就走，走的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
石远峰陡然觉得头大了数倍，他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既聪明剔透又蛮横不讲道理的女孩，自己在这女孩面前好像是光着身子一样，她总是一眼就能看得出自己的心事，说出的话又总是让自己无法招架。而且自己这几天尽心尽力的服侍她，还不惜用自身真气帮她疗伤，可她这蛮横脾气还是说来就来，让人实在无法忍受下去。
石远峰忍无可忍，怒气上扬，说了句“走就走！懒得理你”说完站起身子就走向了洞外。可他刚走出洞口几步，却听到洞内隐隐有哭声传来。他没想到这刁蛮任性，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女孩也会哭，想是怕自己真的离开后无人照顾她养伤，心里不由得有点不忍，想回去劝她。可自己才愤愤离开，马上又折头回去，却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纵身上了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准备等那少女发泄完毕，情绪稳定些再回去。
他坐上枝头，正准备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休息一会，晃眼间却发现山谷口有五六个人正快步走进来，再仔细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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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石远峰与这少女吃过午饭，休息了一阵，又开始帮她疗伤。几天下来，两人早已经习惯了裸脚相抵，那少女也没有了刚开始的羞涩，每到此时心中反而有点欢喜起来。这天疗伤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嘻嘻问道：“你为什么不再叫我婆婆了？”
石远峰听她突然这样一问，心神又有点荡漾起来，体内真气也有点断断续续，难以凝聚。那少女明显感觉到了他真气的变化，生怕两人真气走岔了，赶快闭上嘴，不敢再逗他。
好不容易疗伤完毕，那少女又忍不住追问道：“哎，问你呢，你现在为什么不再叫我婆婆了？”石远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你明明是个小姑娘，为什么那样喜欢装老婆婆啊？”
那少女突然脸上一红，娇嗔地瞪了石远峰一眼，道：“那你以前还不是这样叫我的！”随即又笑啐了一口，道：“那时还挺乖，现在一点礼貌都没有了！”石远峰气鼓鼓地道：“那是因为以前你一直在骗我。”
那少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眉花眼笑地道：“怎么还生起气来，脸鼓鼓的，丑死了！我怎么骗你了？”
石远峰被她说得脸上一热，急赤白脸地道：“你船上的那个男子一直叫你婆婆，我以为你是个老人家，所以才跟着叫你婆婆的，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那少女闻言吃吃笑了起来，道：“我怎么骗你了，那个小畜牲本来就是我的徒孙辈，他不叫我婆婆叫什么？”
石远峰一听怔住了，他本想这少女是哪一家豪强的千金，那青年男子只是她的家养奴仆，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少女的徒孙，看来这位少女辈分可真的是高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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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看他不再说话，脸上又阴晴不定，马上就猜到了他的心意。她心中一阵伤心，怒火却随之而起，指着石远峰恨恨地道：“你是不是在心里面骂我心狠手辣，没有人性，是不是？”
石远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那神情已经明显告诉了她答案。
那少女更加气愤，眼眶瞬间就红了，尖声道：“你是不是很怕沾染上我身上的邪气，是不是想要尽快离开我，是不是？你既然这么想走，那现在就走，走的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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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远峰忍无可忍，怒气上扬，说了句“走就走！懒得理你”说完站起身子就走向了洞外。可他刚走出洞口几步，却听到洞内隐隐有哭声传来。他没想到这刁蛮任性，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女孩也会哭，想是怕自己真的离开后无人照顾她养伤，心里不由得有点不忍，想回去劝她。可自己才愤愤离开，马上又折头回去，却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纵身上了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准备等那少女发泄完毕，情绪稳定些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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