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回故地 1.有个小孩高烧不退
仓库里，有个孩子高烧不退。
小雪见他一直卧在地下，神志似乎都有些恍惚了。那是个灰头土脸的孩子，满布尘土的脸上稚气未脱。他的年龄要比小雪大，平常的时候也和其他人那样不说话。小雪觉得这次恐怕是听他说话听得最多的一次了，因为他一直迷迷糊糊地叫着妈妈……小雪突然觉得好心疼。她也想起爸爸妈妈，想起海洋馆，想起游乐园，想起自己的装饰得像宫殿一样的房间……她开始哭，本来想着只是小声哭的，因为毕竟旁边还有那么多的小朋友。但她控制不住，哭声渐渐大了起来。这哭声像是催化剂，很快便点燃了仓库中所有孩子的情绪，哭声开始在这空旷但阴暗压抑的空间中泛滥……
门被打开了。光线像是一剂恐吓，射入孩子们的眼中，叫停了他们的哭声。王大志用手中的棍子狠狠往门上砸了几遭，发出尖锐的嘶鸣。孩子们吓得在原地瑟瑟发抖，蜷缩在地上角落处，甚至不敢看他。
“妈的，哭什么哭！”
所有孩子都不说话。那个高烧的小男孩嘴中还在喃喃着，但也因为害怕，把呻吟声努力压得很低。王大志威胁般地用眼神恶狠狠地往那群孩子身上扫过，在原地停留半晌了之后，轻“哼”了一声，将身体往后转了过去。
这时，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响起：“等等！”
王大志不屑地偏了偏头。这么久了，哪还有孩子有这么大胆子喝停自己？他看见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眼神中透着恐惧，但一直放在他身上寸步不移。他恍然记起这个小女孩，正是当日于亮送来的那个。当日她眼中的凌厉让他着实吃过一惊，但此时来看，小女孩眼神中更多的却是恐惧了。他心中暗暗嘲笑，果然再不听话的幼兽都是可以被驯服的……
“干嘛？”他冷冷应着。在这些小兔崽子面前，他努力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一点平易近人来。唯有恐吓是控制的最好途径，他深谙此道。
“有个哥哥……他病了。”小雪说得很小声，然后用手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那个小男孩。
王大志听罢一脸不悦地走过去看，来到了那男孩的跟前。那男孩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面朝里面的墙，不时发出一声声透着痛苦的呻吟来。王大志用自己的运动鞋尖拨了拨那男孩的身体，那男孩艰难地翻了个身，面朝向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布了一层，眉头紧紧皱着，嘴张开，偶然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词汇……
王大志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这男孩的状况看来不是很好。“要是烧坏了脑子谁还肯要？”他心中寻思着，转而朝向孩子们：“这样多久了？”
没人答话……孩子们长期住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对时间早没了概念。
王大志也不犹豫，用一只粗壮的臂膀将他扛起在了肩头。动作很粗鲁，那男孩表情显得更痛苦了，却死死咬住牙不敢再吭声……
门再次被关上，黑暗里一切都是那么容易恢复平静。几个孩子又倒在地上睡着了，几个孩子在自己坐着的地方发着愣，一声也不吭……小雪又隐隐约约地开始啜泣起来，声音不大，但很伤心……她很想爸爸妈妈，她很怕自己要是哪一天也被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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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见他一直卧在地下，神志似乎都有些恍惚了。那是个灰头土脸的孩子，满布尘土的脸上稚气未脱。他的年龄要比小雪大，平常的时候也和其他人那样不说话。小雪觉得这次恐怕是听他说话听得最多的一次了，因为他一直迷迷糊糊地叫着妈妈……小雪突然觉得好心疼。她也想起爸爸妈妈，想起海洋馆，想起游乐园，想起自己的装饰得像宫殿一样的房间……她开始哭，本来想着只是小声哭的，因为毕竟旁边还有那么多的小朋友。但她控制不住，哭声渐渐大了起来。这哭声像是催化剂，很快便点燃了仓库中所有孩子的情绪，哭声开始在这空旷但阴暗压抑的空间中泛滥……
门被打开了。光线像是一剂恐吓，射入孩子们的眼中，叫停了他们的哭声。王大志用手中的棍子狠狠往门上砸了几遭，发出尖锐的嘶鸣。孩子们吓得在原地瑟瑟发抖，蜷缩在地上角落处，甚至不敢看他。
“妈的，哭什么哭！”
所有孩子都不说话。那个高烧的小男孩嘴中还在喃喃着，但也因为害怕，把呻吟声努力压得很低。王大志威胁般地用眼神恶狠狠地往那群孩子身上扫过，在原地停留半晌了之后，轻“哼”了一声，将身体往后转了过去。
这时，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响起：“等等！”
王大志不屑地偏了偏头。这么久了，哪还有孩子有这么大胆子喝停自己？他看见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眼神中透着恐惧，但一直放在他身上寸步不移。他恍然记起这个小女孩，正是当日于亮送来的那个。当日她眼中的凌厉让他着实吃过一惊，但此时来看，小女孩眼神中更多的却是恐惧了。他心中暗暗嘲笑，果然再不听话的幼兽都是可以被驯服的……
“干嘛？”他冷冷应着。在这些小兔崽子面前，他努力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一点平易近人来。唯有恐吓是控制的最好途径，他深谙此道。
“有个哥哥……他病了。”小雪说得很小声，然后用手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那个小男孩。
王大志听罢一脸不悦地走过去看，来到了那男孩的跟前。那男孩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面朝里面的墙，不时发出一声声透着痛苦的呻吟来。王大志用自己的运动鞋尖拨了拨那男孩的身体，那男孩艰难地翻了个身，面朝向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布了一层，眉头紧紧皱着，嘴张开，偶然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词汇……
王大志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这男孩的状况看来不是很好。“要是烧坏了脑子谁还肯要？”他心中寻思着，转而朝向孩子们：“这样多久了？”
没人答话……孩子们长期住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对时间早没了概念。
王大志也不犹豫，用一只粗壮的臂膀将他扛起在了肩头。动作很粗鲁，那男孩表情显得更痛苦了，却死死咬住牙不敢再吭声……
门再次被关上，黑暗里一切都是那么容易恢复平静。几个孩子又倒在地上睡着了，几个孩子在自己坐着的地方发着愣，一声也不吭……小雪又隐隐约约地开始啜泣起来，声音不大，但很伤心……她很想爸爸妈妈，她很怕自己要是哪一天也被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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