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活着，却已经死了
“我是……天龙教的唯一圣子！”怀空脸面平淡地说道，好似和他完全无关一般。
“什么！你你，师兄你是……天龙教的……唯一圣子？！怎么会！！”
今晚听到太多惊世骇俗的消息了，但对于怀生来说都没有这个消息来得震撼人心，大禅寺无相堂首座座下亲传弟子，竟然成了这近乎邪教行径的天龙教唯一圣子，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若被天下人知晓了，必定是被口诛笔伐且群起而攻之的结局。
“他们看中的只是我的九阳之躯罢了。”怀空有些轻蔑地摇了摇头，不屑道。
“九阳之躯？那是什么？”怀生疑惑。
“师弟，你先听我把后面的故事讲下去，你便知道一切前因后果了。”怀空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怀生的问题，直急的怀生差点抓耳挠腮。
“那日被毒龙带走后，等我醒过来时便已在一个漆黑的大殿之内，那毒龙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一个身着紫金色华袍并戴着龙首面具的男子负手而立，便是天龙教的教尊。”怀空没有去顾及怀生是如何的心急如焚，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原来那教尊本意是让毒龙去大禅寺窃取天禅心经秘籍，没想到天禅心经没有拿到，毒龙还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没法收场，本该让毒龙受那九刀十八洞之刑，却听毒龙说大禅寺几个首座已将心经尽数传授于我，本身就是一本活着的天禅心经才免受酷刑。”
“随后我只看到教尊龙首面具的双眼之中一道诡异的红色光芒闪过，我突然间便是头痛欲裂，无数纷乱的记忆如决堤的江水一般硬塞入我的脑中，在那些记忆中，我化作一棵小草，被践踏、火烧，更被无数虫蚁噬蚁；化作一只小鸟，却被野兽生撕硬咬，血肉纷飞；化作一个婴孩，竟被父母亲手送入一个百丈巨兽的口中，受万齿咀嚼……”
“仅仅一夜，仿佛历经了百世轮回，每一世都充满了痛苦、恐惧、愤怒等等情绪，百世记忆皆一起灌入脑中，直至沉沦。”
随着不断的回忆，怀空脸上迷茫、暴戾等等皆在不断轮转，时而痛苦，时而恐惧……
“而后或许是在我精神状态极度脆弱的时候，他们已得到了我意识中的天禅经的心法口诀，便将我随意扔在了一座荒山之上。可就在我即将濒死的时候，一对上山采药的农家姐弟将我带了回去，服以药水，饮以山泉，待我如家人一般。”
“整整半月有余，我的身体逐渐好转，但这半月，那百世轮回中经历的种种皆在深夜梦中一一浮现，起先我还能有所克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终有一日，现实与梦境于我来说已无任何区别，我将闻声赶来的农家姐弟当成了……当成了恶魔，将那小村落中所有原本安然沉眠的村民当作了欲啖我血肉的豺狼，我杀！我杀！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反抗了！我让那些恶魔终饮恨在我的刀下，那些啖我血肉者我亦啖其肉，饮其血，哈哈哈哈！！！”
怀空越讲越激动，眉宇间的凶戾之气时隐时现，双眼更是泛起了腥红。
但对于一旁作为听众的怀生来说，却是如坠冰窖，浑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湿，他已经可以猜到，那些饮恨在怀空刀下的恶魔，以及被他啖其血肉的豺狼，应该是那对农家姐弟和小山村中毫不知情的淳朴村民。
空气再次良久的凝滞，怀生是已经被彻底震撼，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恐惧，震撼于教尊的诡异手段，恐惧于怀空的所做所为；而怀空，更是神情凶厉，仿佛被恶魔附体。
“咳！咳！”
床榻上气息微弱的玄妙突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但听在怀生和怀空的耳中，却好似晨钟暮鼓，使得两人精神皆是一震，下意识互视一眼，却是恍若隔世。
怀空连忙端起一旁的青瓷碗，轻轻勺起一勺，缓缓地将药水送入玄妙的口中，动作轻柔，和之前的癫狂判若两人。
怀生轻叹，曾经敦厚仁慈的师兄已经不在了，现在对面的，是经历了百世酷刑，亦正亦邪的怀空。
“师兄，然后呢……”
怀生现在有些迫切地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虽然他知道这对于怀空来说，更多的可能是一些痛苦的回忆。
怀空看到喝下药水后又沉沉睡去的玄妙，放下瓷碗，缓缓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正当我逐渐要彻底沉沦到百世轮回梦境中时，也有可能是我当时紊乱的内息阴差阳错的贯通了体内经脉，只觉滚滚天地灵气自天灵穴涌入体内，流转全身无数条脉络，汇于丹田海，随后再将多余的灵气自涌泉而出，形成了一个天人大循环。”
“在莫名的突破凝气境后，我的丹田海之上如拨云见日一般骤然显现出九颗太阳，每颗太阳都可容纳海量的灵气，在九日的照耀之下，我全身污垢尽数被排出体外，原本沉沦的意识也是渐渐有了许些清醒，但现实与梦境的冲击其实更加令人痛不欲生，我已经能够意识到我对那农家姐弟的所作所为，更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整个村落已经尸横遍野，如修罗场一般……”
“我的左手上，握着不知是哪个村民的断肢，口中更是咀嚼着血淋淋的血肉……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但我的痛苦却是越来越被放大，直到我举起手中仍挂满碎肉的长刀……一刀砍下那握着断肢的左手，我才完全的清醒过来……那一刻，我活着，却已经死了……”
怀空这一次显地格外的宁静，连眉间时隐时现的暴戾之气也没有出现，但却是满脸泪痕。
“朦胧间，我察觉到那戴着龙首面具的教尊再次出现，有些惊呀地喃喃自语道：‘九阳之躯，百邪不侵，万恶勿近，可纳九倍于常人的真气于丹田，本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世上竟然还真有这般奇特体质，看来我的计划可以更近一步了’。”
“随后，我便被教尊带走，种下摄魂咒，被封唯一圣子，与教尊唯令是从，残杀正道，设计忠良，反对天龙教者便让他们自相残杀，呵……几乎是无恶不作。”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九阳之躯，百邪不侵，万恶勿近’这个道理，随着时间的推荐，教尊种在意识中的摄魂咒随着我日夜运功，竟然被我丹田海的九阳逐渐消磨掉了，三月后，摄魂咒已无法再影响我的心智，但是，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了。”
“但在这三个月内，我能够模糊的感知到天龙教有一个庞大的血腥计划，这个计划将涉及到整个神洲大陆的安危，既然，我心已死，那便让我这残躯，再为神洲大陆做一件好事，以期可消除我手中的许些罪孽。”
“随后数月，我明面上仍听从教尊指令，暗地面却调查着天龙教的一切，但即便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教尊和苍龙王的真实身份……”
“天龙教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怀生被怀空跌宕起伏的经历所完全震憾，但当怀空提到天龙教的计划，怀生仍忍不住问道，因为他也隐隐有所察觉，从兽王寨开始，到天檀圣会，自己这一路的经历，仿佛是被卷进了一个庞大的漩涡里，令他难以脱身，还有兮兮的遭遇，好似也和天龙教的计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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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你，师兄你是……天龙教的……唯一圣子？！怎么会！！”
今晚听到太多惊世骇俗的消息了，但对于怀生来说都没有这个消息来得震撼人心，大禅寺无相堂首座座下亲传弟子，竟然成了这近乎邪教行径的天龙教唯一圣子，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若被天下人知晓了，必定是被口诛笔伐且群起而攻之的结局。
“他们看中的只是我的九阳之躯罢了。”怀空有些轻蔑地摇了摇头，不屑道。
“九阳之躯？那是什么？”怀生疑惑。
“师弟，你先听我把后面的故事讲下去，你便知道一切前因后果了。”怀空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怀生的问题，直急的怀生差点抓耳挠腮。
“那日被毒龙带走后，等我醒过来时便已在一个漆黑的大殿之内，那毒龙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一个身着紫金色华袍并戴着龙首面具的男子负手而立，便是天龙教的教尊。”怀空没有去顾及怀生是如何的心急如焚，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原来那教尊本意是让毒龙去大禅寺窃取天禅心经秘籍，没想到天禅心经没有拿到，毒龙还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没法收场，本该让毒龙受那九刀十八洞之刑，却听毒龙说大禅寺几个首座已将心经尽数传授于我，本身就是一本活着的天禅心经才免受酷刑。”
“随后我只看到教尊龙首面具的双眼之中一道诡异的红色光芒闪过，我突然间便是头痛欲裂，无数纷乱的记忆如决堤的江水一般硬塞入我的脑中，在那些记忆中，我化作一棵小草，被践踏、火烧，更被无数虫蚁噬蚁；化作一只小鸟，却被野兽生撕硬咬，血肉纷飞；化作一个婴孩，竟被父母亲手送入一个百丈巨兽的口中，受万齿咀嚼……”
“仅仅一夜，仿佛历经了百世轮回，每一世都充满了痛苦、恐惧、愤怒等等情绪，百世记忆皆一起灌入脑中，直至沉沦。”
随着不断的回忆，怀空脸上迷茫、暴戾等等皆在不断轮转，时而痛苦，时而恐惧……
“而后或许是在我精神状态极度脆弱的时候，他们已得到了我意识中的天禅经的心法口诀，便将我随意扔在了一座荒山之上。可就在我即将濒死的时候，一对上山采药的农家姐弟将我带了回去，服以药水，饮以山泉，待我如家人一般。”
“整整半月有余，我的身体逐渐好转，但这半月，那百世轮回中经历的种种皆在深夜梦中一一浮现，起先我还能有所克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终有一日，现实与梦境于我来说已无任何区别，我将闻声赶来的农家姐弟当成了……当成了恶魔，将那小村落中所有原本安然沉眠的村民当作了欲啖我血肉的豺狼，我杀！我杀！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反抗了！我让那些恶魔终饮恨在我的刀下，那些啖我血肉者我亦啖其肉，饮其血，哈哈哈哈！！！”
怀空越讲越激动，眉宇间的凶戾之气时隐时现，双眼更是泛起了腥红。
但对于一旁作为听众的怀生来说，却是如坠冰窖，浑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湿，他已经可以猜到，那些饮恨在怀空刀下的恶魔，以及被他啖其血肉的豺狼，应该是那对农家姐弟和小山村中毫不知情的淳朴村民。
空气再次良久的凝滞，怀生是已经被彻底震撼，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恐惧，震撼于教尊的诡异手段，恐惧于怀空的所做所为；而怀空，更是神情凶厉，仿佛被恶魔附体。
“咳！咳！”
床榻上气息微弱的玄妙突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但听在怀生和怀空的耳中，却好似晨钟暮鼓，使得两人精神皆是一震，下意识互视一眼，却是恍若隔世。
怀空连忙端起一旁的青瓷碗，轻轻勺起一勺，缓缓地将药水送入玄妙的口中，动作轻柔，和之前的癫狂判若两人。
怀生轻叹，曾经敦厚仁慈的师兄已经不在了，现在对面的，是经历了百世酷刑，亦正亦邪的怀空。
“师兄，然后呢……”
怀生现在有些迫切地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虽然他知道这对于怀空来说，更多的可能是一些痛苦的回忆。
怀空看到喝下药水后又沉沉睡去的玄妙，放下瓷碗，缓缓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正当我逐渐要彻底沉沦到百世轮回梦境中时，也有可能是我当时紊乱的内息阴差阳错的贯通了体内经脉，只觉滚滚天地灵气自天灵穴涌入体内，流转全身无数条脉络，汇于丹田海，随后再将多余的灵气自涌泉而出，形成了一个天人大循环。”
“在莫名的突破凝气境后，我的丹田海之上如拨云见日一般骤然显现出九颗太阳，每颗太阳都可容纳海量的灵气，在九日的照耀之下，我全身污垢尽数被排出体外，原本沉沦的意识也是渐渐有了许些清醒，但现实与梦境的冲击其实更加令人痛不欲生，我已经能够意识到我对那农家姐弟的所作所为，更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整个村落已经尸横遍野，如修罗场一般……”
“我的左手上，握着不知是哪个村民的断肢，口中更是咀嚼着血淋淋的血肉……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但我的痛苦却是越来越被放大，直到我举起手中仍挂满碎肉的长刀……一刀砍下那握着断肢的左手，我才完全的清醒过来……那一刻，我活着，却已经死了……”
怀空这一次显地格外的宁静，连眉间时隐时现的暴戾之气也没有出现，但却是满脸泪痕。
“朦胧间，我察觉到那戴着龙首面具的教尊再次出现，有些惊呀地喃喃自语道：‘九阳之躯，百邪不侵，万恶勿近，可纳九倍于常人的真气于丹田，本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世上竟然还真有这般奇特体质，看来我的计划可以更近一步了’。”
“随后，我便被教尊带走，种下摄魂咒，被封唯一圣子，与教尊唯令是从，残杀正道，设计忠良，反对天龙教者便让他们自相残杀，呵……几乎是无恶不作。”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九阳之躯，百邪不侵，万恶勿近’这个道理，随着时间的推荐，教尊种在意识中的摄魂咒随着我日夜运功，竟然被我丹田海的九阳逐渐消磨掉了，三月后，摄魂咒已无法再影响我的心智，但是，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了。”
“但在这三个月内，我能够模糊的感知到天龙教有一个庞大的血腥计划，这个计划将涉及到整个神洲大陆的安危，既然，我心已死，那便让我这残躯，再为神洲大陆做一件好事，以期可消除我手中的许些罪孽。”
“随后数月，我明面上仍听从教尊指令，暗地面却调查着天龙教的一切，但即便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教尊和苍龙王的真实身份……”
“天龙教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怀生被怀空跌宕起伏的经历所完全震憾，但当怀空提到天龙教的计划，怀生仍忍不住问道，因为他也隐隐有所察觉，从兽王寨开始，到天檀圣会，自己这一路的经历，仿佛是被卷进了一个庞大的漩涡里，令他难以脱身，还有兮兮的遭遇，好似也和天龙教的计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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