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问佛亦问心
“谁取他首级，谁就是接下来的副寨主。”那屠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后方，正戏谑的看着怀生。
“吼！”
伴随着屠虎的话，他身边那头斑斓大虎也发出一声震天咆哮。
“寨主，那我？”
花豹堪堪从地上爬起，强忍着巨痛，便听到屠虎的话。要知道，这兽王寨副寨主原本是他啊，难道……
“哼，私藏货物，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弄成这副样子，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这副寨主之位，就先让别人坐一坐。”屠虎却是毫不留情，话完便不再去理会花豹。
屠虎的话后，花豹原本就颤颤巍巍站起的身子又是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
“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
那些匪人听得副寨主之诱，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也便顾不上那么多，在声声吼叫声中抽出自己的武器，杀上前去。
而此刻的怀生，眼中早已没有了那些冲上来的凶神恶煞般的匪人，有的只是一片血海，而怀生便在这一片血海中载沉载浮。
心中暴戾之气渐长，道道夹杂着血光的剑芒不断自怀生手中飞甩而出，出手毫无章法。
但即使如此，凝气归璞阶段的武者随手一式又岂是那些山寨匪人可以阻档的，哪怕仅仅只是堪堪跨过门槛，片刻过后便是一片尸山血海。
不过人力终有穷时，更何况怀生的突破并非水到渠成，再加上陷入自己意识海的怀生无所顾及的挥霍，体内真气已经逐渐透支。体外原本蓬勃的金芒也呈现了时明时暗之势，明显一副即将油尽灯枯的状态。
意识海中，怀生站在无边无际的血海之中，无穷无尽的血浪化作各种恶灵不断朝怀生汹涌而来，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为什么！？师傅，告诉怀生这是为什么！？”
“我佛说：‘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那长柳村村民算什么，秀儿姑娘算什么！？”
“村民们一生朴实，为何屡屡招此横祸；秀儿忠孝，却也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我佛还说：‘天道轮回，善恶有报！’那兽王寨又算什么，他们半世为恶，为何却享人间美乐！？”
“师傅，告诉怀生，我信奉了十多年的佛，是什么？！”
怀生挥舞着手中耀眼的剑芒，每挥动一次，都会带走数只恶灵，同时心中也呐喊一次，即是问佛，也是问心。
然而血海茫茫却没有任何声音来回复怀心的自问，只有恶灵源源不断的扑上来，仿佛永无止尽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片血海只回荡着怀生一个人的呐喊声，他赤红着双眼不断挥动着手中已经逐渐微弱的剑芒，心中感受到了无尽的绝望。
终于，一头恶灵将怀生扑倒在血海之上，随机无数的恶灵便蜂拥而上，啃噬着怀生的血肉……
“嘎吱——嘎吱——”
怀生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肉不断在被那些血海恶灵啃噬，无尽的绝望完全麻痹了怀生的痛觉。
一天、二天，也许一年，甚至更久，怀生的意识终于逐渐坚持不住了，空洞的双眼中瞳孔也渐渐扩散……
忽地，一道清凉从怀生的左臂上缓缓升起，犹如干涸的沙漠里升起的一道清泉，滋润着怀生即将枯寂的心神。
怀生的左臂手腕上一道柔和的清光莹莹而亮，却是玄空方丈送予怀生的那串星斗佛珠。
只见那串佛珠徒然脱离了怀生的左腕，化作十二颗星辰环绕在怀生的周身，渐渐将其托浮起来，悬在半空。而那些血海恶灵，在怀生身上的清 光出现的一霎那，便灰飞烟灭；而那些稍远的，竟也仓皇四散。
十二颗星辰托浮着怀生越来越高，随即爆发出一道金光，金光直冲云霄，那原本密布的血云竟直接被冲开一个窟窿。阳光透过那窟窿，洒下道道金辉，与那佛珠射出的金光交相辉映。
从那金光交辉之处，竟映出一个通体霞光的神人，神人高数丈有余，面相模糊，在空中陡步而行，如履台阶，不消一会便来到了怀生面前。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你！此时不悟，更待何时！”那神人对着正飘在半空的怀生喝到。
听得那神人的惊喝声，怀生原本空洞的双眼才稍稍恢复了一丝神采。
“那众生是否只能顺从那虚无缥缈的前世因，后世果？”怀生勉力爬起而坐，双手抱着双膝，楠楠自语。
“因地不真，果招纡曲。即便因果之数，也不离缘生法则，放下过去，立足现在，面向未来，众生便可改变先天业因，如此，才能转迷失为觉悟，转凡夫成觉着，使命运最终操之于手。”神人抬头望着天边血云缓缓而道。
一段突然的安静之后，抱膝而坐的怀生突然站了起来，同样对着天边血云爆发出一阵大笑：“因地不真，好一个因地不真，哈哈哈哈！”
随即，血海潮退，血云四散纷纷，那残暴的血灵早已不见踪迹……
兽王寨，此刻现实中的怀生刚刚挣脱那血海，意识还不能完全接管肉体，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
“噗嗤——”
一把长枪刺进了怀生的胸膛，霎时间殷红的鲜血便溅射而出。剧痛之下怀生的意识终于稍稍有了许些反应，本能地抓住了长枪，使其不能再次深入。
周边其他匪人见得这一幕，更加笃定怀生已经油尽灯枯，便也不顾之前的畏惧之心，纷纷冲了上来。斧子、巨剑、大刀、铁锤……各式各样的武器呼啸着朝怀生砸去，眼看着便要命丧于此。
“我看谁敢伤其半分！”
话音刚落，便只听得“轰！”的一声，道道掌印倏得从天而降，那些围在怀生周边的匪人个个都被那掌印打得口吐鲜血。紧接着一把白面折扇“嗖嗖”的飞旋而出，那些匪人刚刚站定又俱被那折扇割喉而亡。
然后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空中踏木而至，其中一人一头特例独行的寸发下戴着一副鬼脸面具，一身黑袍配上一身八尺有余的瘦高身材，显得格外的孤傲，左手衣袖飞舞，细看之下，此人竟没有左手，乃是一个独臂之人。
随后而至的男子一袭月白色圆领袍，腰缠苍紫色龙纹玉带，一把接过那刚刚夺去数人性命的素白色折扇，不正是那无常阁白无常秋白水是谁。
而此刻的怀生，因为血液的大量流失已经无力支撑，迷迷糊糊间便只看到一道身影携万重掌印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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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伴随着屠虎的话，他身边那头斑斓大虎也发出一声震天咆哮。
“寨主，那我？”
花豹堪堪从地上爬起，强忍着巨痛，便听到屠虎的话。要知道，这兽王寨副寨主原本是他啊，难道……
“哼，私藏货物，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弄成这副样子，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这副寨主之位，就先让别人坐一坐。”屠虎却是毫不留情，话完便不再去理会花豹。
屠虎的话后，花豹原本就颤颤巍巍站起的身子又是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
“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
那些匪人听得副寨主之诱，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也便顾不上那么多，在声声吼叫声中抽出自己的武器，杀上前去。
而此刻的怀生，眼中早已没有了那些冲上来的凶神恶煞般的匪人，有的只是一片血海，而怀生便在这一片血海中载沉载浮。
心中暴戾之气渐长，道道夹杂着血光的剑芒不断自怀生手中飞甩而出，出手毫无章法。
但即使如此，凝气归璞阶段的武者随手一式又岂是那些山寨匪人可以阻档的，哪怕仅仅只是堪堪跨过门槛，片刻过后便是一片尸山血海。
不过人力终有穷时，更何况怀生的突破并非水到渠成，再加上陷入自己意识海的怀生无所顾及的挥霍，体内真气已经逐渐透支。体外原本蓬勃的金芒也呈现了时明时暗之势，明显一副即将油尽灯枯的状态。
意识海中，怀生站在无边无际的血海之中，无穷无尽的血浪化作各种恶灵不断朝怀生汹涌而来，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为什么！？师傅，告诉怀生这是为什么！？”
“我佛说：‘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那长柳村村民算什么，秀儿姑娘算什么！？”
“村民们一生朴实，为何屡屡招此横祸；秀儿忠孝，却也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我佛还说：‘天道轮回，善恶有报！’那兽王寨又算什么，他们半世为恶，为何却享人间美乐！？”
“师傅，告诉怀生，我信奉了十多年的佛，是什么？！”
怀生挥舞着手中耀眼的剑芒，每挥动一次，都会带走数只恶灵，同时心中也呐喊一次，即是问佛，也是问心。
然而血海茫茫却没有任何声音来回复怀心的自问，只有恶灵源源不断的扑上来，仿佛永无止尽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片血海只回荡着怀生一个人的呐喊声，他赤红着双眼不断挥动着手中已经逐渐微弱的剑芒，心中感受到了无尽的绝望。
终于，一头恶灵将怀生扑倒在血海之上，随机无数的恶灵便蜂拥而上，啃噬着怀生的血肉……
“嘎吱——嘎吱——”
怀生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肉不断在被那些血海恶灵啃噬，无尽的绝望完全麻痹了怀生的痛觉。
一天、二天，也许一年，甚至更久，怀生的意识终于逐渐坚持不住了，空洞的双眼中瞳孔也渐渐扩散……
忽地，一道清凉从怀生的左臂上缓缓升起，犹如干涸的沙漠里升起的一道清泉，滋润着怀生即将枯寂的心神。
怀生的左臂手腕上一道柔和的清光莹莹而亮，却是玄空方丈送予怀生的那串星斗佛珠。
只见那串佛珠徒然脱离了怀生的左腕，化作十二颗星辰环绕在怀生的周身，渐渐将其托浮起来，悬在半空。而那些血海恶灵，在怀生身上的清 光出现的一霎那，便灰飞烟灭；而那些稍远的，竟也仓皇四散。
十二颗星辰托浮着怀生越来越高，随即爆发出一道金光，金光直冲云霄，那原本密布的血云竟直接被冲开一个窟窿。阳光透过那窟窿，洒下道道金辉，与那佛珠射出的金光交相辉映。
从那金光交辉之处，竟映出一个通体霞光的神人，神人高数丈有余，面相模糊，在空中陡步而行，如履台阶，不消一会便来到了怀生面前。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你！此时不悟，更待何时！”那神人对着正飘在半空的怀生喝到。
听得那神人的惊喝声，怀生原本空洞的双眼才稍稍恢复了一丝神采。
“那众生是否只能顺从那虚无缥缈的前世因，后世果？”怀生勉力爬起而坐，双手抱着双膝，楠楠自语。
“因地不真，果招纡曲。即便因果之数，也不离缘生法则，放下过去，立足现在，面向未来，众生便可改变先天业因，如此，才能转迷失为觉悟，转凡夫成觉着，使命运最终操之于手。”神人抬头望着天边血云缓缓而道。
一段突然的安静之后，抱膝而坐的怀生突然站了起来，同样对着天边血云爆发出一阵大笑：“因地不真，好一个因地不真，哈哈哈哈！”
随即，血海潮退，血云四散纷纷，那残暴的血灵早已不见踪迹……
兽王寨，此刻现实中的怀生刚刚挣脱那血海，意识还不能完全接管肉体，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
“噗嗤——”
一把长枪刺进了怀生的胸膛，霎时间殷红的鲜血便溅射而出。剧痛之下怀生的意识终于稍稍有了许些反应，本能地抓住了长枪，使其不能再次深入。
周边其他匪人见得这一幕，更加笃定怀生已经油尽灯枯，便也不顾之前的畏惧之心，纷纷冲了上来。斧子、巨剑、大刀、铁锤……各式各样的武器呼啸着朝怀生砸去，眼看着便要命丧于此。
“我看谁敢伤其半分！”
话音刚落，便只听得“轰！”的一声，道道掌印倏得从天而降，那些围在怀生周边的匪人个个都被那掌印打得口吐鲜血。紧接着一把白面折扇“嗖嗖”的飞旋而出，那些匪人刚刚站定又俱被那折扇割喉而亡。
然后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空中踏木而至，其中一人一头特例独行的寸发下戴着一副鬼脸面具，一身黑袍配上一身八尺有余的瘦高身材，显得格外的孤傲，左手衣袖飞舞，细看之下，此人竟没有左手，乃是一个独臂之人。
随后而至的男子一袭月白色圆领袍，腰缠苍紫色龙纹玉带，一把接过那刚刚夺去数人性命的素白色折扇，不正是那无常阁白无常秋白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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