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庙里的小和尚
摩诃院，方丈禅房中，房间被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放着古籍佛经的书架，另一头却只有刷得雪白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地下铺着泥砖，整个房间一尘不染，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旁，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形成斑斑点点细碎的光影。
禅房中正坐着一位满脸皱纹如干枯树皮一般的白眉老僧，身着木兰色袈裟，两侧并坐四位僧人，其中一位方脸浓眉，身形魁梧，赫然就是昨天晚上的藏经阁被称作“玄空师兄”的老僧和叫“玄法”的中年僧人。
玄法的旁边是一位年过半百，须发皆白却依旧肤色红润的和蔼胖僧人；其次是一位一脸饱经风霜，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的黑脸瘦老僧；再者是一位五官端正，一脸白净无须，且一身缦衣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中年僧人。
“玄空师兄，三天后便是甲子一度的佛山论道，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有各门各派弟子来寺中拜访，昨天晚上会不会是……”黑瘦老僧对着坐在正中央的玄空方丈道。
“阿弥陀佛，玄真师弟，没有证据的事我们不可妄加猜测。”和蔼胖僧人在一旁说道。
“玄同师兄，圣物于我寺千百年来气运相交，圣物被盗，我怕不但我寺会受影响，这江湖上恐怕也从此不得安宁啊。”被称作玄真的黑脸瘦老僧道，“而且，一甲子一届的万佛论道，那些联袂而来的门派其实莫不是窥视它的存在。”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至于江湖之乱，自有定数。”这时，玄空方丈对一旁方脸浓眉的中年僧人言道：“玄法师弟，你昨天与那黑衣人有交过手，可有什么想法。”
“那厮手上功夫一般，内息飘忽不定，但一身身法确已超凡入圣。师弟我见识浅簿，看不出此子的功夫路数。”
“也罢，玄妙师弟，本次佛山论道之后，你的无相堂随同玄真师弟的药师堂迁人下山。虽一切皆有定数，但老衲总不愿见这江湖流血漂橹。至于其他的，千百年来它一直归属于我寺，本次佛山论道也不会例外。”
“是，师兄，我已令怀空把怀生叫来了，应该一会就到。”一身缦衣干净无二的玄妙道，“玄真师兄以为如何。”
“善哉，善哉，怀生怀空是我俩亲传弟子，他们可当此大任。”
“师傅，我已经将怀生师弟带来了。”
玄真话间刚落，禅房门外就响起了怀空的声音。
“一起进来了吧。”
“见过师傅，方丈和各位师叔。”怀生怀空同时道。
玄妙道：“你们可曾听说了昨天藏经阁的大盗。”
“弟子有所耳闻。”
“本次佛山论道后，你们俩便携两堂中部分弟子下山去，一来去江湖中历练一番，顺道打听一下圣物的下落，二来你们代表本寺去一趟大夏国皇宫，再过一年便是大夏国神祭日，你俩且提前去。”净脸玄妙道。
“怀生，等等你来为师处领去最近炼制的四十九颗小悲丹及两颗大悲丹，大悲丹你去皇宫时送呈当今陛下和皇后，小悲丹你可自行处置救济天下百姓。”玄真对怀生说道。
“是，师傅……”
“方丈，各位首座师叔，罗生门弟子在无相堂求见。”禅房内讨论依旧，门外却响起了寺内弟子的声音。
“你先去好生招待，我等马上就到。”玄妙道。
“也好，各位师弟随我去见见燕魏国三大国教之一的罗生门，怀生怀空你们也去见识一下，以便日后行走江湖不落下眼力。”
“是，方丈师叔。”
……
“哼，我等不远千里而来，堂堂大禅寺，就这样以干茶待客？”
怀生怀空刚一进门，便见一位浑身是肉，胖得像个陀螺一般，皮肤却白得像雪一般的中年汉子挤在木椅上在那里大声吼叫，一双蒲扇大小的手掌拍得茶几“砰砰”作响，整个儿是一座山一般的肥肉。旁边还有一个比中年汉子小上一号，且全身肌肉明显扎实不少的青年汉子正侍立一旁。
“阿弥陀佛，蒲义门主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方丈道一声佛号道。
“嘿嘿，玄空大师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多加怪罪。”蒲义一收刚才张牙舞爪的表情，从可怜的木椅上挤了下来，双手抱拳微微一揖道，“今次提前来贵寺拜访，一来是为小儿来见识见识各位方丈首座的风采，别到时候行走江湖不长眼，冲撞了各位大师，哈哈哈哈。”
“这大肉山明显不怀好意，看似恭敬，实则嚣张。”怀生在一旁轻轻捅了捅怀空说道。
“嘘，师弟噤言。”
“来，天儿，过来见过几位大师，这可都是大禅寺的几位神僧，普通人见上一面可都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蒲义朝着站在一边仿佛小一号自己的年轻壮汉道。
“后辈晚生蒲天，见过几位大师。”年轻壮汉上前一步同样也是供手一揖。
“少门主天资聪慧，骨骼精奇，他日必定又是一江湖上的传奇人物，阿弥陀佛。”方丈合十道。
“哈哈哈，好好好，今日得方丈谬赞，也不虚此行了。”蒲义一拍蒲扇般的大手道，“今日拜访，也有一事旦求大师们不吝赐教。”
“但说无妨。”
“素闻大禅寺的天禅经博大精深，又有十八般绝技变幻莫测，小儿自幼嗜武如命，亦对贵寺的武学向往不已，奈何他福簿无缘贵寺，今日老夫拉下老脸，请求大师让小儿与贵寺高徒切磋切磋，已了心愿。”蒲义言罢肉眯眯的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佛山论道在即，这…恐怕不太符合规矩吧……”
“师兄，让怀空试试吧，佛山论道那天让怀空不上场就好，而且此事发生在我无相堂，应由我无相堂弟子出面解决。”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玄妙突然说道，“怀空乃我亲传弟子，定不会辱没本寺的。”
“怀空，你以为如何。”
“但凭师傅吩咐……”
“哈哈哈，玄妙大师好气魄，好，佛山论道小儿也同样绝不上阵，我蒲义说到做到。”
“也罢也罢，蒲门主请移驾演武场，阿弥陀佛。”方丈合十微微一揖道。
“怀空，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可曾明白。”
“弟子明白。”
“哎，师兄，要不咱俩换换，让我去教训教训那个大块头。”怀生在一旁不怀好意地轻声对怀空说道。
“师弟，师傅和师叔们自有安排，你这两天好好休养，莫在佛山论道上落了下乘。”
“知道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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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中正坐着一位满脸皱纹如干枯树皮一般的白眉老僧，身着木兰色袈裟，两侧并坐四位僧人，其中一位方脸浓眉，身形魁梧，赫然就是昨天晚上的藏经阁被称作“玄空师兄”的老僧和叫“玄法”的中年僧人。
玄法的旁边是一位年过半百，须发皆白却依旧肤色红润的和蔼胖僧人；其次是一位一脸饱经风霜，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的黑脸瘦老僧；再者是一位五官端正，一脸白净无须，且一身缦衣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中年僧人。
“玄空师兄，三天后便是甲子一度的佛山论道，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有各门各派弟子来寺中拜访，昨天晚上会不会是……”黑瘦老僧对着坐在正中央的玄空方丈道。
“阿弥陀佛，玄真师弟，没有证据的事我们不可妄加猜测。”和蔼胖僧人在一旁说道。
“玄同师兄，圣物于我寺千百年来气运相交，圣物被盗，我怕不但我寺会受影响，这江湖上恐怕也从此不得安宁啊。”被称作玄真的黑脸瘦老僧道，“而且，一甲子一届的万佛论道，那些联袂而来的门派其实莫不是窥视它的存在。”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至于江湖之乱，自有定数。”这时，玄空方丈对一旁方脸浓眉的中年僧人言道：“玄法师弟，你昨天与那黑衣人有交过手，可有什么想法。”
“那厮手上功夫一般，内息飘忽不定，但一身身法确已超凡入圣。师弟我见识浅簿，看不出此子的功夫路数。”
“也罢，玄妙师弟，本次佛山论道之后，你的无相堂随同玄真师弟的药师堂迁人下山。虽一切皆有定数，但老衲总不愿见这江湖流血漂橹。至于其他的，千百年来它一直归属于我寺，本次佛山论道也不会例外。”
“是，师兄，我已令怀空把怀生叫来了，应该一会就到。”一身缦衣干净无二的玄妙道，“玄真师兄以为如何。”
“善哉，善哉，怀生怀空是我俩亲传弟子，他们可当此大任。”
“师傅，我已经将怀生师弟带来了。”
玄真话间刚落，禅房门外就响起了怀空的声音。
“一起进来了吧。”
“见过师傅，方丈和各位师叔。”怀生怀空同时道。
玄妙道：“你们可曾听说了昨天藏经阁的大盗。”
“弟子有所耳闻。”
“本次佛山论道后，你们俩便携两堂中部分弟子下山去，一来去江湖中历练一番，顺道打听一下圣物的下落，二来你们代表本寺去一趟大夏国皇宫，再过一年便是大夏国神祭日，你俩且提前去。”净脸玄妙道。
“怀生，等等你来为师处领去最近炼制的四十九颗小悲丹及两颗大悲丹，大悲丹你去皇宫时送呈当今陛下和皇后，小悲丹你可自行处置救济天下百姓。”玄真对怀生说道。
“是，师傅……”
“方丈，各位首座师叔，罗生门弟子在无相堂求见。”禅房内讨论依旧，门外却响起了寺内弟子的声音。
“你先去好生招待，我等马上就到。”玄妙道。
“也好，各位师弟随我去见见燕魏国三大国教之一的罗生门，怀生怀空你们也去见识一下，以便日后行走江湖不落下眼力。”
“是，方丈师叔。”
……
“哼，我等不远千里而来，堂堂大禅寺，就这样以干茶待客？”
怀生怀空刚一进门，便见一位浑身是肉，胖得像个陀螺一般，皮肤却白得像雪一般的中年汉子挤在木椅上在那里大声吼叫，一双蒲扇大小的手掌拍得茶几“砰砰”作响，整个儿是一座山一般的肥肉。旁边还有一个比中年汉子小上一号，且全身肌肉明显扎实不少的青年汉子正侍立一旁。
“阿弥陀佛，蒲义门主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方丈道一声佛号道。
“嘿嘿，玄空大师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多加怪罪。”蒲义一收刚才张牙舞爪的表情，从可怜的木椅上挤了下来，双手抱拳微微一揖道，“今次提前来贵寺拜访，一来是为小儿来见识见识各位方丈首座的风采，别到时候行走江湖不长眼，冲撞了各位大师，哈哈哈哈。”
“这大肉山明显不怀好意，看似恭敬，实则嚣张。”怀生在一旁轻轻捅了捅怀空说道。
“嘘，师弟噤言。”
“来，天儿，过来见过几位大师，这可都是大禅寺的几位神僧，普通人见上一面可都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蒲义朝着站在一边仿佛小一号自己的年轻壮汉道。
“后辈晚生蒲天，见过几位大师。”年轻壮汉上前一步同样也是供手一揖。
“少门主天资聪慧，骨骼精奇，他日必定又是一江湖上的传奇人物，阿弥陀佛。”方丈合十道。
“哈哈哈，好好好，今日得方丈谬赞，也不虚此行了。”蒲义一拍蒲扇般的大手道，“今日拜访，也有一事旦求大师们不吝赐教。”
“但说无妨。”
“素闻大禅寺的天禅经博大精深，又有十八般绝技变幻莫测，小儿自幼嗜武如命，亦对贵寺的武学向往不已，奈何他福簿无缘贵寺，今日老夫拉下老脸，请求大师让小儿与贵寺高徒切磋切磋，已了心愿。”蒲义言罢肉眯眯的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佛山论道在即，这…恐怕不太符合规矩吧……”
“师兄，让怀空试试吧，佛山论道那天让怀空不上场就好，而且此事发生在我无相堂，应由我无相堂弟子出面解决。”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玄妙突然说道，“怀空乃我亲传弟子，定不会辱没本寺的。”
“怀空，你以为如何。”
“但凭师傅吩咐……”
“哈哈哈，玄妙大师好气魄，好，佛山论道小儿也同样绝不上阵，我蒲义说到做到。”
“也罢也罢，蒲门主请移驾演武场，阿弥陀佛。”方丈合十微微一揖道。
“怀空，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可曾明白。”
“弟子明白。”
“哎，师兄，要不咱俩换换，让我去教训教训那个大块头。”怀生在一旁不怀好意地轻声对怀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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