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询问开始
苏大儒打人了，不禁扇了巴掌，而且还用脚踹了，打的还是两个人，而且还是朝廷命官。
两个在金陵府衙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如今在一个小老头的拳脚之下，连连求饶，哭爹喊娘的。
发髻歪了，官服脏了，手上沾满了泥巴，满脸的不可置信，现如今是两个金陵府衙高级官员的真实写照。
他们惶恐，他们震惊，他们张大嘴巴，露出牙齿，久久不能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手上沾满泥巴，往官服上抹一抹，然后再顶着一个老头子的谩骂准备带他去看大夫，他们在被打被骂当中，得出一个准确的消息：老师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再然后，又是几个巴掌，几个脑瓜崩，几脚，轮番在两人身上上演着，他们不敢还手，因为打他们，骂他们的是他们的恩师，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足以见得恩师对他们有多么好，于是两个人笑着，一人架着苏大儒的一只胳膊，准备把他往药铺子架。
…………
一人一个小板凳，三个人排排坐，面对着着院墙根上的那颗梅花树，像学堂里三个很乖的学生一样，听着老师的教诲。
李双双双手插在兜里，大马金刀地训着三人，放言道：“再给本姑娘打架，就出去打!”
说完，一甩辫子，没给三人一个好脸色。
打架斗殴事件被这间院子里的女主人出言给制止住了，苏大儒师生三个现如今坐在小板凳上，面面相觑，待李双双的视线离开他们之后，三人才喘了粗气，恢复正常。
“老师，真的不要大夫来看看吗？”
又是一个暴栗，无常主蒲脑袋上现在已经数不清挨了几下了，他捂着脑袋，有些畏惧地看着自己的恩师，不敢再提去看大夫的话了。
一旁的高府尹笑呵呵的，脸上被刚才的打斗弄得脏兮兮的，献媚地给自家恩师，轻轻地锤着腿：“老师，真乃真性情，别理那厮，这样挺好的，挺亲切的!”
苏大儒享受着高官捶腿，自然不用再出手打人了，叹道：“还是你小子甚懂为师，虽然你是你那几个师兄弟里最皮的一个，不过为师喜欢!”
高府尹听了这话，一脸惊喜，想来自己的春天就要到了，以往在师兄弟里，自己都是最不受老师待见的，每次见老师，老师总要唠叨说，要有个人样，不要整日里嘻嘻哈哈的，没想着今日自己的性格竟然被老师给承认了，虽然“皮”这个字听着有些不舒服，但极其精准概括了自己的性格。
“老师说的是，学生以后会更加努力，将身上的这份皮保持下去的!”高府尹撸了撸袖子，站在苏大儒身后，开始了捶背。
苏大儒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这个脸有些黑的学身上：“你长得这么黑也就算了，每日沉着一张脸，不累吗？是别人欠你银子了还是怎么滴？人，在这世上，要多笑笑，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说着，还故意用手掰扯了一下那张黑脸，想让他笑一笑。
无常主蒲尴尬地笑了笑，他还能说什么呢！以往老师总以自己为例，说人在世上，就应该不喜于颜色，神情严肃才是最好，可这仅仅过了一年，谁知道就变了呢？
“你们来找为师做什么？”
苏大儒可不认为这两个臭小子无事，会来找自己的。
“是来看望……”
“打住!”
“嗯，是来见那个姑娘的!”高府尹指了指棚子边上坐着的一个姑娘。
“找她做什么？你们可都是有家室的人？”
“老师误会了，今早她来递状子，我们想找她了解些情况!”无常主蒲忙解释着。
“哦，打着来看恩师的幌子，实际上却是来找漂亮姑娘聊天的!”
“老师，这……”
“开个玩笑!”苏大儒呵呵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张小山，问着两人：“她递状子，告什么人？”
“恩科探花郎钱元瓘!”
“什么事？”
“意图不轨，强迫良家女子!”
苏大儒听罢，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这二人以为老师会正经一会，但之后便听到了惊世骇俗之言。
“给我往死里判，抄他三族，砍他的脑袋!”
“老师，这……是不是有些重了？”
“老师的话都不听了，好啊，你们!”苏大儒指着二人，直哆嗦。
…………
玩笑归玩笑，抄人家三族想必是不可能的，若真是这么判，怕是整个吴越国都不复存在了。
之后，两人顺利地来到张小山面前，问了一些事情，他们想要的知道的事情。
棚子底下，二人脱了满是泥渍的长靴，跪坐在席子上，张小山在对面，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两位大官。
李从嘉收拾了收拾，让出了位置给三人，来到了苏大儒身边。
“你怎么不旁听去？”苏大儒依旧坐在小板凳上，伸直了腿，抬眼看了李从嘉一眼，在他的印象当中，李从嘉可是一个爱管闲事之人，更何况，这件事还事关张小山，李从嘉就更没有理由不管了。
李从嘉呲牙一笑，坐了下来：“会被人说闲话的，我一个王爷为张小山撑腰，被外人听了去，张小山会很难做的……更何况，先生的两个学生，我还是信得过的!”
就算李从嘉想为张小山做些什么，也不是现在，更何况，以张小山的性子，定是不喜欢李从嘉以一个亲王的身份来参与当中，钱元瓘的流言已经让她很不喜欢了，再摊上一个王爷，怕她以后都要被流言埋没。
“这话说的，我都不信……不过我的两个学生还是值得信任的!”虽然先前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可苏大儒对自己的这两个学生还是认可的，无论从人品上还是做事能力上，他都相信，他们可以很好地处理这桩案子，还张小山一个清白。
这话说的不假，要不然这两个人也不会被燕王安排到金陵府衙一二把手的位置上，金陵府衙虽说在外行人看来，只是底下县衙和刑部的中间过渡部门，也是燕王一意孤行要设立的，起先设立时，各方实力都想要掺和其中，但燕王将这块把的死死的，人事任免不经过吏部的人，都是由燕王亲自挑选，并选定苏大儒的两个高徒把持金陵的日常运转。
人事任免不经过吏部，吏部的人当然不高兴了，连夜上书，伙同御史台告发燕王，燕王这些年在金陵蛮横惯了，第二天早上大摇大摆地上朝，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还在殿上驳斥吏部官员都是饭桶，选出的官吏一个比一个没用，吃的倒是比一旁般人都要胖，个个肥头大耳，吏部尚书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因为他本身就是有些胖，被燕王影射，拿出来说事，当着李璟的面，便和燕王吵了起来。
那一日早朝，净听一部官员大佬和一权重王爷在殿上吵着，什么朝事都没有议论，到最后，燕王也不知怎么了，竟提脚踹了那吏部尚书一脚，吏部尚书自然不肯作罢，也动起手来，可他吃的肚子圆滚，哪里是燕王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燕王撂倒，躺在地上喊着冤。
李璟坐在龙椅之上，一个劲地叹息，最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象征性地罚了燕王几个月的俸禄，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吏部尚书吃了个闷亏，这下也没人敢再对金陵府衙指手画脚了，其实，众人都明白，燕王殿下想要把金陵府衙建设的如金陵巡城司一样，一样地独立，一样的是个清廉部门，可金陵奢靡，结党营私依旧，各部门都有着相互的利益关系，完全摆脱这些关系，没有一个部门能做的到，就算金陵巡城司也不行，但在外人看来，金陵巡城司已经很好了，已经是个成功的产品了，至少金陵权贵是这么看的，因为金陵巡城司的面子谁都不给，油盐不进。
已经有了成功作品，燕王就想要创造出第二个来，于是金陵府衙应运而生，只可惜，近些年金陵府衙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刑部焕然一新之后，朝廷都有意裁撤这个部门，所以，金陵府衙的一把手二把手们，希望尽快做出成绩，证明金陵府衙有存在的必要。
…………
棚子底下，现在成为了一个小型的询问现场，高府尹端端正正地坐在张小山对面，无常主蒲侧坐在一旁，面前搁着笔墨纸砚，准备对张小山的话进行记录。
笔墨纸砚自然是李从嘉的，无常主蒲瞧着这希松堂的纸，不免有些可惜，用来记录，实在大大的可惜了。
“姑娘不要担心，今日本官前来，只是简单地问几个问题，姑娘知道什么便说什么，若是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千万不要说谎话，明白了吗？”高府尹笑呵呵地说着。
张小山的情绪依旧很低落，没有抬头，只轻声嗯了一句。
待一切准备妥当，高府尹示意无常主蒲，无常主蒲提笔蘸墨，点了点头。
高府尹继续保持着自己脸上的标志性笑容，抬手问道：“十月十二日是案发之日，你递的状子上说，钱元瓘在酒里下药，意图不轨，可有什么证据？”
其实高府尹和无常主蒲此次询问的最大目的就是想要知道，张小山掌握了多少证据，只有清楚了这一点，他们才好运作下去，而不是像前些年的诸多案子，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请仵作验的酒，说是里面下了药，其他的，没有了!”
“可有文书凭证，或者是当日留下的证据，比如那被下了药的酒？”
“我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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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惶恐，他们震惊，他们张大嘴巴，露出牙齿，久久不能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手上沾满泥巴，往官服上抹一抹，然后再顶着一个老头子的谩骂准备带他去看大夫，他们在被打被骂当中，得出一个准确的消息：老师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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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个小板凳，三个人排排坐，面对着着院墙根上的那颗梅花树，像学堂里三个很乖的学生一样，听着老师的教诲。
李双双双手插在兜里，大马金刀地训着三人，放言道：“再给本姑娘打架，就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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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真的不要大夫来看看吗？”
又是一个暴栗，无常主蒲脑袋上现在已经数不清挨了几下了，他捂着脑袋，有些畏惧地看着自己的恩师，不敢再提去看大夫的话了。
一旁的高府尹笑呵呵的，脸上被刚才的打斗弄得脏兮兮的，献媚地给自家恩师，轻轻地锤着腿：“老师，真乃真性情，别理那厮，这样挺好的，挺亲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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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的是，学生以后会更加努力，将身上的这份皮保持下去的!”高府尹撸了撸袖子，站在苏大儒身后，开始了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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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主蒲尴尬地笑了笑，他还能说什么呢！以往老师总以自己为例，说人在世上，就应该不喜于颜色，神情严肃才是最好，可这仅仅过了一年，谁知道就变了呢？
“你们来找为师做什么？”
苏大儒可不认为这两个臭小子无事，会来找自己的。
“是来看望……”
“打住!”
“嗯，是来见那个姑娘的!”高府尹指了指棚子边上坐着的一个姑娘。
“找她做什么？你们可都是有家室的人？”
“老师误会了，今早她来递状子，我们想找她了解些情况!”无常主蒲忙解释着。
“哦，打着来看恩师的幌子，实际上却是来找漂亮姑娘聊天的!”
“老师，这……”
“开个玩笑!”苏大儒呵呵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张小山，问着两人：“她递状子，告什么人？”
“恩科探花郎钱元瓘!”
“什么事？”
“意图不轨，强迫良家女子!”
苏大儒听罢，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这二人以为老师会正经一会，但之后便听到了惊世骇俗之言。
“给我往死里判，抄他三族，砍他的脑袋!”
“老师，这……是不是有些重了？”
“老师的话都不听了，好啊，你们!”苏大儒指着二人，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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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归玩笑，抄人家三族想必是不可能的，若真是这么判，怕是整个吴越国都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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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李从嘉想为张小山做些什么，也不是现在，更何况，以张小山的性子，定是不喜欢李从嘉以一个亲王的身份来参与当中，钱元瓘的流言已经让她很不喜欢了，再摊上一个王爷，怕她以后都要被流言埋没。
“这话说的，我都不信……不过我的两个学生还是值得信任的!”虽然先前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可苏大儒对自己的这两个学生还是认可的，无论从人品上还是做事能力上，他都相信，他们可以很好地处理这桩案子，还张小山一个清白。
这话说的不假，要不然这两个人也不会被燕王安排到金陵府衙一二把手的位置上，金陵府衙虽说在外行人看来，只是底下县衙和刑部的中间过渡部门，也是燕王一意孤行要设立的，起先设立时，各方实力都想要掺和其中，但燕王将这块把的死死的，人事任免不经过吏部的人，都是由燕王亲自挑选，并选定苏大儒的两个高徒把持金陵的日常运转。
人事任免不经过吏部，吏部的人当然不高兴了，连夜上书，伙同御史台告发燕王，燕王这些年在金陵蛮横惯了，第二天早上大摇大摆地上朝，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还在殿上驳斥吏部官员都是饭桶，选出的官吏一个比一个没用，吃的倒是比一旁般人都要胖，个个肥头大耳，吏部尚书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因为他本身就是有些胖，被燕王影射，拿出来说事，当着李璟的面，便和燕王吵了起来。
那一日早朝，净听一部官员大佬和一权重王爷在殿上吵着，什么朝事都没有议论，到最后，燕王也不知怎么了，竟提脚踹了那吏部尚书一脚，吏部尚书自然不肯作罢，也动起手来，可他吃的肚子圆滚，哪里是燕王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燕王撂倒，躺在地上喊着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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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吃了个闷亏，这下也没人敢再对金陵府衙指手画脚了，其实，众人都明白，燕王殿下想要把金陵府衙建设的如金陵巡城司一样，一样地独立，一样的是个清廉部门，可金陵奢靡，结党营私依旧，各部门都有着相互的利益关系，完全摆脱这些关系，没有一个部门能做的到，就算金陵巡城司也不行，但在外人看来，金陵巡城司已经很好了，已经是个成功的产品了，至少金陵权贵是这么看的，因为金陵巡城司的面子谁都不给，油盐不进。
已经有了成功作品，燕王就想要创造出第二个来，于是金陵府衙应运而生，只可惜，近些年金陵府衙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刑部焕然一新之后，朝廷都有意裁撤这个部门，所以，金陵府衙的一把手二把手们，希望尽快做出成绩，证明金陵府衙有存在的必要。
…………
棚子底下，现在成为了一个小型的询问现场，高府尹端端正正地坐在张小山对面，无常主蒲侧坐在一旁，面前搁着笔墨纸砚，准备对张小山的话进行记录。
笔墨纸砚自然是李从嘉的，无常主蒲瞧着这希松堂的纸，不免有些可惜，用来记录，实在大大的可惜了。
“姑娘不要担心，今日本官前来，只是简单地问几个问题，姑娘知道什么便说什么，若是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千万不要说谎话，明白了吗？”高府尹笑呵呵地说着。
张小山的情绪依旧很低落，没有抬头，只轻声嗯了一句。
待一切准备妥当，高府尹示意无常主蒲，无常主蒲提笔蘸墨，点了点头。
高府尹继续保持着自己脸上的标志性笑容，抬手问道：“十月十二日是案发之日，你递的状子上说，钱元瓘在酒里下药，意图不轨，可有什么证据？”
其实高府尹和无常主蒲此次询问的最大目的就是想要知道，张小山掌握了多少证据，只有清楚了这一点，他们才好运作下去，而不是像前些年的诸多案子，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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