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各怀鬼胎
半月之后，霍诚赶到金戈大营。
金戈问他：“事情办得如何？”
“玄武之母向来多病，所以他每次出征，驸马夜枭都会将玄武的母亲接到驸马府，找人细心看护，夜枭表面上对他言听计从，关怀备至，实际并非完全信任，只因他并非嫡系，又是中原人士，所以处处提防，给他母亲用的药，都参有慢性的毒药，即好不了又要不了人命，这样玄武就会死心塌地为他谋划。”
“卑鄙！”
金戈咬着牙，又问道：“那他母亲，现在何处？”
“按小老大的吩咐，我亲自潜入云中驸马府，将其母接到南境城，交给了护国公，还找了军医替她解毒，所幸中毒不深，又不是什么厉害毒物，现在已无大碍了。”
正筹议间，外面军士来报，禹州养病的灵州太守傅曜率军前来，入了帅帐来见金戈，道：“卑职近已痊愈，久闻王爷久攻不下灵州，因此率军前来相助。”
闻言，金戈大喜连忙问道：“灵州之地，将军最熟悉，不知何处最为要紧？”
“灵州与其他州不同，钱粮多屯于治所以西的上丰；军械器具多屯于治所以东的下奎。如果王爷分兵攻破此二处，绝了他的粮道和军械，那灵州的治所不攻自破。”傅曜献计道。
金戈闻言，立即命陆离攻上丰，命阿泰攻下奎，自己与章鹤、傅曜继续围住灵州。
早有人探马返回灵州来报夜枭，金戈率骁国大军分三路：一路围攻灵州，一路取上丰，一路取下奎。
又有来自都城云中家书，具言玄武之母被人掳走下落不明，夜枭面容失色，不敢直言相告，只能将书信藏好，召玄武前来问计。
玄武不知母亲被劫，一心为夜枭谋划：“我引一军守住下奎，战惊虎、迟鲨去守上丰，驸马爷守住灵州即可。”
夜枭想了想，就令玄武引五千兵力守下奎，命战惊虎、迟鲨各领三千镇守上丰。
早有探马来报金戈，说玄武引兵守下奎，战惊虎、迟鲨守上丰。两地之兵皆坚守不出，以待南诏国援兵。
金戈沉思片刻，令阿泰前往竞州解送南诏大将军英鹫到帅帐。
英鹫来到帅帐，拜伏在地不敢正视金戈，金戈言道：“大将军，如今你军成溃败之势，可愿投降？”
“末将，愿降，愿降。”大将军英鹫跪地叩首道。
金戈正气凛然，面色凝重地道：“好，你既已愿降，那本王就有要事相托。目前，夜枭部将玄武奉命镇守下奎，我已将他老母从云中接到南境城，并劝其投降，他派人持手书来说若大将军英鹫投诚，他便愿意归顺，你今日投降，我就暂且饶了你的性命，派你去招安玄武，若成功必有重赏。”
“请王爷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
金戈当即命人取来铠甲和佩剑，牵来一匹马，又不派人跟随，只叫他一人一骑前去游说。
回到帅帐，众人多有不解，章鹤问道：“先前王爷说过，南诏将领多有异心，断然不会真心归附，今日放走英鹫，他日必为我朝心腹大患。”
“我岂能不知？”
金戈冷冷一笑道，“玄武是夜枭心腹，他英鹫虽是大将军，焉能与皇亲国戚相比？又岂能说得动玄武来降？”
“既然这样，王爷为何还要放他离开？”章鹤奇怪地问道。
“他及思索，就满口答应，这就证明他并非出自真心，但这样恰恰就中了我的计，我知道想要夺取灵州，还得全赖此人。”
众人将信将疑，也不知道武成王到底有何妙计可以一举夺下灵州。
英鹫自离开骁国营寨，朝着灵州方向狂奔，行走数里，就见远处有数十名穿着南诏战衣的士卒，英鹫勒住战马质问道：“你们是何人部将？”
众答：“我等是下奎守军，玄武杀掉下奎守将献了城池，归降了骁国武成王，我等身为南诏将士，不愿投降敌国，因此逃出军营想着投奔上丰去。”
“夜枭现在何处？”英鹫追问道。
“夜枭驸马仍在灵州治所镇守。”
英鹫闻言，也不去下奎，拨马朝着灵州方向前行，一路上又遇几波南诏的逃兵，皆是从下奎逃难往上丰去的人。
他马不停蹄地来到竞州城门前，城楼上的守将认得是英鹫，慌忙开门迎接。夜枭贵为驸马，但毕竟小了英鹫一级，四州之兵又统归英鹫管辖，因此夜枭惊惶地前来参拜。
“你可知下奎守将玄武已经反了？”英鹫皱着眉道。
“玄武反了？”
金戈一愣，不由得摇头道，“不可能，大将军是不是搞错了？”
“金戈亲口所言，还会有假？更何况，沿路我遇到了数十名下奎的逃兵，皆言玄武反叛，将城池献给了金戈。”英鹫将来时的情况全都叙述了一遍。
“这其中是不是有诈？”夜枭将信将疑问道。“金戈，可能又在使反间计，更何况，士兵的言论也不足为信吧！？”
英鹫冷哼道：“他老母都已经落在了金戈手中，现在就在南境城中。”
夜枭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日前已经接到玄武母亲被人从驸马府劫走的消息了，如今又从英鹫口中得知，玄武母亲已经落在了金戈手中，看来这个情报的确属实，否则，英鹫断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所以，玄武也确实有反叛的可能。
最让夜枭担忧的就是这个，所以，当他得知玄武母亲被劫走，才会将消息封锁，不然玄武知道。
而今，玄武一定是知道了母亲落在了金戈手中，这才选择了开城投降，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母亲平日所服用的汤药，都是夜枭暗中派人放入了慢性毒药，这才导致他母亲的病情日渐恶化。
这件事若是被玄武知道，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没错，他母亲一旦落入骁国之首，那么这件事一定瞒不住了！
所以，得知真相的他才会选择反叛。
“会不会他想要救大将军，所以才会设计诈降？”夜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望着英鹫问道。
“驸马，他今日已降，你就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英鹫本就对这二人没有好感，当日在陛下面前，玄武献计谋夺四州出尽了风头，他虽为大将军，统辖全局，却对这样的人才心生忌惮，此时，更不会留有情面。
“唉！想不到，玄武终究还是犯了！”夜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他不是在痛惜失了一臂，而是下奎乃是军械重镇，若失守对于整个灵州的防务将是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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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问他：“事情办得如何？”
“玄武之母向来多病，所以他每次出征，驸马夜枭都会将玄武的母亲接到驸马府，找人细心看护，夜枭表面上对他言听计从，关怀备至，实际并非完全信任，只因他并非嫡系，又是中原人士，所以处处提防，给他母亲用的药，都参有慢性的毒药，即好不了又要不了人命，这样玄武就会死心塌地为他谋划。”
“卑鄙！”
金戈咬着牙，又问道：“那他母亲，现在何处？”
“按小老大的吩咐，我亲自潜入云中驸马府，将其母接到南境城，交给了护国公，还找了军医替她解毒，所幸中毒不深，又不是什么厉害毒物，现在已无大碍了。”
正筹议间，外面军士来报，禹州养病的灵州太守傅曜率军前来，入了帅帐来见金戈，道：“卑职近已痊愈，久闻王爷久攻不下灵州，因此率军前来相助。”
闻言，金戈大喜连忙问道：“灵州之地，将军最熟悉，不知何处最为要紧？”
“灵州与其他州不同，钱粮多屯于治所以西的上丰；军械器具多屯于治所以东的下奎。如果王爷分兵攻破此二处，绝了他的粮道和军械，那灵州的治所不攻自破。”傅曜献计道。
金戈闻言，立即命陆离攻上丰，命阿泰攻下奎，自己与章鹤、傅曜继续围住灵州。
早有人探马返回灵州来报夜枭，金戈率骁国大军分三路：一路围攻灵州，一路取上丰，一路取下奎。
又有来自都城云中家书，具言玄武之母被人掳走下落不明，夜枭面容失色，不敢直言相告，只能将书信藏好，召玄武前来问计。
玄武不知母亲被劫，一心为夜枭谋划：“我引一军守住下奎，战惊虎、迟鲨去守上丰，驸马爷守住灵州即可。”
夜枭想了想，就令玄武引五千兵力守下奎，命战惊虎、迟鲨各领三千镇守上丰。
早有探马来报金戈，说玄武引兵守下奎，战惊虎、迟鲨守上丰。两地之兵皆坚守不出，以待南诏国援兵。
金戈沉思片刻，令阿泰前往竞州解送南诏大将军英鹫到帅帐。
英鹫来到帅帐，拜伏在地不敢正视金戈，金戈言道：“大将军，如今你军成溃败之势，可愿投降？”
“末将，愿降，愿降。”大将军英鹫跪地叩首道。
金戈正气凛然，面色凝重地道：“好，你既已愿降，那本王就有要事相托。目前，夜枭部将玄武奉命镇守下奎，我已将他老母从云中接到南境城，并劝其投降，他派人持手书来说若大将军英鹫投诚，他便愿意归顺，你今日投降，我就暂且饶了你的性命，派你去招安玄武，若成功必有重赏。”
“请王爷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
金戈当即命人取来铠甲和佩剑，牵来一匹马，又不派人跟随，只叫他一人一骑前去游说。
回到帅帐，众人多有不解，章鹤问道：“先前王爷说过，南诏将领多有异心，断然不会真心归附，今日放走英鹫，他日必为我朝心腹大患。”
“我岂能不知？”
金戈冷冷一笑道，“玄武是夜枭心腹，他英鹫虽是大将军，焉能与皇亲国戚相比？又岂能说得动玄武来降？”
“既然这样，王爷为何还要放他离开？”章鹤奇怪地问道。
“他及思索，就满口答应，这就证明他并非出自真心，但这样恰恰就中了我的计，我知道想要夺取灵州，还得全赖此人。”
众人将信将疑，也不知道武成王到底有何妙计可以一举夺下灵州。
英鹫自离开骁国营寨，朝着灵州方向狂奔，行走数里，就见远处有数十名穿着南诏战衣的士卒，英鹫勒住战马质问道：“你们是何人部将？”
众答：“我等是下奎守军，玄武杀掉下奎守将献了城池，归降了骁国武成王，我等身为南诏将士，不愿投降敌国，因此逃出军营想着投奔上丰去。”
“夜枭现在何处？”英鹫追问道。
“夜枭驸马仍在灵州治所镇守。”
英鹫闻言，也不去下奎，拨马朝着灵州方向前行，一路上又遇几波南诏的逃兵，皆是从下奎逃难往上丰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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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下奎守将玄武已经反了？”英鹫皱着眉道。
“玄武反了？”
金戈一愣，不由得摇头道，“不可能，大将军是不是搞错了？”
“金戈亲口所言，还会有假？更何况，沿路我遇到了数十名下奎的逃兵，皆言玄武反叛，将城池献给了金戈。”英鹫将来时的情况全都叙述了一遍。
“这其中是不是有诈？”夜枭将信将疑问道。“金戈，可能又在使反间计，更何况，士兵的言论也不足为信吧！？”
英鹫冷哼道：“他老母都已经落在了金戈手中，现在就在南境城中。”
夜枭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日前已经接到玄武母亲被人从驸马府劫走的消息了，如今又从英鹫口中得知，玄武母亲已经落在了金戈手中，看来这个情报的确属实，否则，英鹫断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所以，玄武也确实有反叛的可能。
最让夜枭担忧的就是这个，所以，当他得知玄武母亲被劫走，才会将消息封锁，不然玄武知道。
而今，玄武一定是知道了母亲落在了金戈手中，这才选择了开城投降，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母亲平日所服用的汤药，都是夜枭暗中派人放入了慢性毒药，这才导致他母亲的病情日渐恶化。
这件事若是被玄武知道，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没错，他母亲一旦落入骁国之首，那么这件事一定瞒不住了！
所以，得知真相的他才会选择反叛。
“会不会他想要救大将军，所以才会设计诈降？”夜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望着英鹫问道。
“驸马，他今日已降，你就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英鹫本就对这二人没有好感，当日在陛下面前，玄武献计谋夺四州出尽了风头，他虽为大将军，统辖全局，却对这样的人才心生忌惮，此时，更不会留有情面。
“唉！想不到，玄武终究还是犯了！”夜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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