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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因果

小说:敕神作者:是灰不是黑字数:6468更新时间 : 2020-11-28 22:45:09
王燕被雨阳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不知道……”

玄之又玄的大道,其中便牵扯到诸多的因果,一人生平所碰到的人和事情,繁多如星,每一人每一事都是因果。不管是真正有所交集的,还是擦肩而过的,哪怕是道听途说,听过此人名字的,都是因果。

雨阳想找到父亲,便只能在因果上寻找蛛丝马迹。

王燕曾经见过和自己一般的泪痣,但少年郎自幼便生活在村子里,哪里会和张家的婢女有关系?

后者所见,铁定是雨花落的泪痣。

雨阳镇定下来,亲自倒了一杯茶给王燕,坐在桌子旁边说道:“还请细说。”

王燕点点头,喝了口茶,娓娓道来:“奴婢并非出生在张家,年幼记事起,知道自己有一个父亲和母亲。但我经常和母亲住在一块,父亲很少见到。”

“记得应该是三岁那年,刚刚过完生日,突然有一名男子拉着我和母亲的手匆忙往外跑。那人是我爹爹,我记得很清楚。”

“而为何我爹爹要突然拉着我和母亲跑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时吓坏了,哇哇大哭。我爹神情紧张,非但没有安慰我,还呵斥我别哭。我当然止不住,哭的更大声了。”

“我爹没办法便把我抱起来,捂住我的嘴。那时我感觉到我爹身上湿湿的,隐约记得,应该是血,一大片的血。我怕极了,三岁不谙世事,昏了过去。”

“等奴婢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座桥边,四下无人。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背着手从我身边走过去,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便是那个男人,和你眼角有一样的泪痣。”

雨阳神情凝重,靠在凳子上,久久难安。

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便是雨花落了,王燕如今十三四岁,十年前便是三四岁的时候。这件事情大概发生在十年前。

而十年前的雨阳,和王燕年纪相仿,仅为孩童而已。

少年回想不起来那时候的事情,但不是在咬手指头,憧憬的看着春天放纸鸢的孩童,便是想和同龄人去玩。

但父亲很少让自己出去。

倒是他经常出门。

看来那一天,雨花落出门碰到了王燕。

少年回神,问道:“之后呢?”

王燕有些失落:“之后我被人捡走,卖到了张家做婢女,年复一年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雨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你爹娘呢?之后没有再回来过吗?”

王燕摇摇头,示意根本没有,十年以来,再也没有见到过父母,以至于她总是以为父母在那天夜里趁她吵闹,随手丢到了桥边。

这些年来,王燕一直想不明白父亲为何匆匆忙忙要带自己走,他身上的一片血迹又是为何。

但如今,少女最关心的还是父母以后会不会再回来找自己。她可以既往不咎,只要父母还认自己,当然一定要说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阳心中的失望比上王燕有之过而无不及,同是天涯沦落人,孤苦伶仃无父无母。

想从王燕口中再多知道些什么是不可能了,因果便是如此,哪怕是一次眼神交汇也算。但越是这种细微的因果,越是没办法轻易找出来。

两人相谈甚晚,王燕有些困意,打着哈欠。

雨阳正要送她回去,却见少女摆出为难之色:“公子有所不知,家主命令我没有得到公子允许不可擅自离去,家主下了死命令,奴婢不敢违抗。不求公子能可怜奴婢,只求公子不要将奴婢驱逐出去。”

雨阳面露为难之色,好在屋子还算大,少年便让王燕去床上睡。

自己从柜中找来被褥,铺在地上打起来地铺。

两人都未脱衣,昏昏入睡。

只是两人都不曾察觉,窗外,有一名男子靠着墙壁,就在窗口旁边站着,双臂抱胸,脸色铁青。

在雨阳放弃从王燕身上找到有关父亲的因果之后,那名男子便在窗外站着了。

听到的无非是一些闲谈,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开始男子还有些气愤,但慢慢的缓了一口气,到两人都昏昏入睡之后,他冷哼一声,轻言道:“倒是你小子正值,若敢碰我女儿,定叫你碎尸万段!”

男子身轻如燕,没入黑暗。

翌日。

王燕起床之后,见雨阳早就离开屋子,在屋顶上跏趺而坐,静静吸食着晨曦初露的元气。

看着朝气蓬勃,俊朗清秀的少年,经过一夜谈话王燕胆子也大了起来,笑问道:“公子,需要奴婢为您烧些早饭吗?”

雨阳吐出一口浊气,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轻盈落在王燕身边,摇了摇头:“不需要劳心,你快些回去吧。”

王燕施了一个万福,面露笑意离去。

关云木就住在雨阳隔壁,王燕离开之后,他便从屋内走出,开门见山道:“昨天晚上很危险。”

雨阳心头一震:“何出此言?”

关云木带着雨阳回到屋里,将山门横放在桌子上,微闭双目混元大动,良久才睁开眼睛。

想必是施展什么神通,确保屋子两人谈话不会被听到吧。

只见关云木手一指,指着那一扇半掩的窗户,道:“昨晚便是在这里,有一位神人武夫靠墙而站,大概有半个时辰。”

雨阳闻言,自然吓了一跳,他可是毫无察觉。

关云木收回手来,神色凝重:“应该和我一样是魂魄境的,但他的实力,要在我之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也是一名武夫,但底子打得比我好,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他开分出来的阴阳乃是万中无一的‘阴阳平衡’。”

刚柔并济。

雨阳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慌张不已,手心全是汗水,心中念念有词,昨夜竟然被他人听了去,还是魂魄境的强者,若是别有用心,只怕危险:“他是谁?有发现吗?”

关云木不置可否:“有股很熟悉的味道,但就是想不起来,印象中没有那么强的人。”

雨阳点点头,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簪子,却发现双手颤抖不止,只得作罢。

关云木叹了口气:“你也不要太紧张,那人趁夜偷听你和王燕谈话,肯定别有用心,魂魄境的强者若无特别的理由,哪里会在乎一个混元境和一名未入修行之境的婢女。他若是有歹意,昨夜便动手了。”

“对他来讲,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雨阳深谙此理。

关云木摩挲着山门,面色铁青很是难看:“希望如我所说吧,不然真的打起来,我不一定有胜算。单单是那人开分出阴阳平衡,便比我这七阳三阴强横很多。而且我观那人,修为不低,应该有一份大机缘。”

雨阳从怀中摸出玉七星短匕,冷冷道:“你有山门的话应该胜算多些吧。届时需要的话,玉七星短匕借给你。当然我也会出力的。”

关云木笑了笑,一把将雨阳的玉七星短匕推回去:“你的本命物还没有个定型,连纳入混元都做不到,还是算了吧。若是玉七星短匕有任何损伤,牵扯到你的大道,也是很大坏处的,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切不可乱用。”

雨阳叹了口气:“是了。”

关云木按住山门的手收回来,笑问道:“昨晚你和王燕说了些什么?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有发生什么吗?”

雨阳白了关云木一眼:“胡思乱想。她是奉张升玉之命让我今天手下留情,事后点头的。”

关云木哈哈大笑:“和我猜的一样,恐怕张升玉还吩咐王燕,若是你不同意就死缠烂打吧?说不定王燕来之前,怀中还揣了一包春药。就等有机会放到水中让你喝下去的。”

雨阳听的有些头晕,便问道:“什么是春药?”

关云木闻言笑道:“哈哈哈,少年郎还是孩子呢。”

之后雨阳再怎么问,关云木都说以后你就明白了,但话语中,询问雨阳有否不适,少年说没事之后关云木才松了一口气。

若带着雨阳出门,不小心让他变成大人,那该如何是好:“你怎么打算?张升玉找到你这个突破口,还让王燕来哭诉,你今天会点头吗?”

关云木盖棺定论,那四名孩童绝对不会是雨阳的对手,即便四人联手也不会胜出。

说到底,不过是雨阳的一句话而已。

但换做平常便简单了,不想收就不收,但昨夜王燕入屋,若张升玉不开心,借题发挥,再逼迫王燕说点什么,少年郎的清白便丢了。

以后都不好做人。

想到这里关云木有些后悔带雨阳淌这趟浑水:“不如你就挑两个耐打的点点头吧,心性以后可以再培养。切不可在这件事上坏了你的声誉。”

雨阳不咸不淡道:“那你当初为何非要带我过来?”

关云木尴尬的笑笑:“我不太擅长这种事情,想着让你替我教训那些纨绔子弟,谁知道张升玉做这种腌臜事情。”

雨阳摇摇头,没有埋怨关云木的意思:“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你为难的。”

关云木拍拍雨阳的肩膀:“真不行的话,便点点头。”

……

正午吃过饭,昨日那四名孩童被带到院子里面,关云木、雨阳、张升玉全都在场,少年甚至还看到了王燕羞赧的站在后方,只怕是以此要挟了。

那四名孩童,三男一女,昨日被打的那个姓阮,这次有幸能和关云木牵线,全是因为张家做中间人,阮家和张家,多少有些关系。当然阮姓少年的爹娘,也没少给张家好处,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位阮姓少年,名叫阮年勇,昨天被父亲打了一顿之后,非但没有变得乖巧,反倒更加暴戾,此刻双臂抱胸看都不看关云木一眼,嚣张跋扈。

其他三名孩童,分别叫杜仁杰、刘顺、李雅萌。

他们倒是乖巧了很多,再加上昨夜家长借题发挥,说若是再没大没小,保准有好果子吃。

从小被娇生惯养大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恐吓,更何况还是有前车之鉴,不说吓得魂飞魄散,起码面上不敢表露出不善的表情。

但心中还是不忿,心中暗咒,腹诽不已。

如今大人不在,面上乖巧,但谁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张升玉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笑道:“孩童心性,倒是让我想起来当年小时候,那可真是个调皮鬼,还好之后有名好老师教导,有幸成为家主,不说统辖一方,起码无愧张家。”

关云木没说话,目光落在王燕身上。

张升玉轻声笑笑,退到王燕身边:“这不过是我家的一个婢女,自幼也有些修行天分,让她在这里观摩这位年轻俊彦与四名英才交手,说不定能借此悟道,若有幸再觉醒神术,乃是我张家大幸。关先生不会不成人之美吧?”

关云木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张升玉把目光放在雨阳身上:“话不多说,两位时间宝贵,就不多浪费。既然这位公子想为关先生分忧,自然可以,再者同辈之间的较量,我也放的下心,四位孩子的家长也放得下心,不然今天就在场盯着了。”

张升玉双手后背,仰起头来:“规矩很简单,便是由公子试探四位武学天赋,心性为人,若是过得了你这关,便点头示意。届时希望关先生不要不认账,公子认定了,关先生不认,那可麻烦多了。”

关云木点点头。

张升玉冲着四名孩童说道:“规矩很简单,拿出你们所学便可,无论是神通法术,还是近战肉搏都可以。但有一点,不能用法宝仙器。”

考虑到这点,是张升玉和几名家长碰面后定下的规矩。

这几位孩童,家中长辈与落日城中的势力多少有些交际,闲来无事也会带着孩子们去落日城见些大人世面。

那些势力中的神人仙人见好友之子长得灵巧可爱,又有不少悟性,随手赠送几件法宝合情合理,偏偏这几家不知道是不是祖坟冒青烟,年纪轻轻得手的法宝便是不菲之物,最次的也跻身到了神兵的行列。

这也是为何张家和这几位交好的原因,能在落日城的关系网里开枝散叶,对张家也是一件好事。

而话说回来,这些孩童虽然年纪尚小,对得手的仙家兵器掌握并非得心应手,施展出的威力只怕不足十分之一。

但毕竟是个强大的后手,张升玉怕雨阳没有招架之力,届时落败下来被关云木鸡蛋里挑骨头,说带着法宝兵器对战,他不看重。

关云木毕竟是一介武夫。

当然,张升玉是考虑雨阳没有任何仙家兵器为前提的。

阮年勇冷哼一声,十分不满。

杜仁杰、刘顺、李雅萌三人也愤愤不平,但没有表现出来,腹诽不已,连这位张升玉也连带在心中骂了一顿。

张升玉察言观色,笑笑不说话,拉着王燕退了两步,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阮年勇兔起鹘落,闪到雨阳面前凌空出拳。少年走的是武夫之路,习有落日城大势神人赠送的一本功法,少年天赋异禀,很快便融会贯通,这一拳威力,当然不凡。

但雨阳毕竟是同境中武境底子打的最好的,眼疾手快,只手化掌,攥住阮年勇手腕,随手一掷便将其扔到背后。

阮年勇连连打滚,沾染一身黄土。

他翻滚起身,骂骂咧咧,年纪尚幼,但什么腌臜话都说的出来。

很快,阮年勇身上浮现出一层微弱的光芒,元气迸发,肉身的强度瞬间提升一大截,拳脚相加招呼这个在他看来徒有其表的年轻俊彦。

雨阳有恃无恐,眼中阮年勇的动作十分缓慢,一只手便招架过来。

双脚落地岿然不动,如一座木桩,不断抵挡下阮年勇的攻势。

少年怒火攻心,心情急躁:“你们三个瞎了眼睛,还不快来!站在那里等着我把你们一个个打残是吧!”

阮年勇年纪较长,实力较强,杜仁杰三人闻言吓得身体一颤,随后刘顺也冲了过来,唯有杜仁杰和李雅萌站在原地。

但两人可不是被雨阳的手段给惊住了。

四位孩童,阮年勇和刘顺习有功法,杜仁杰和李雅萌先天聪慧,再加上家族中用出各种天材地宝堆积出来了一份大道机缘,在几年前有幸觉醒神术。

之后便摒弃武境一路,专修神术。

两人是以天地大道馈赠的手段,一步步爬到混元境来的,近身搏杀尚不精通,但远程神术,得心应手。

此刻,便是雨阳一人抵挡眼前阮年勇和刘顺两名武夫的拳头,同时注意身后杜仁杰和李雅萌两人的神术干扰。

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少年便招架不住,脚下步子越发紊乱,在关云木这位内行人眼中,便是有些疲于奔命。

毕竟是一人对付四人。

但同为混元境,终究有不同之处。

阮年勇趁着刘顺好不容易造出的空隙,握死拳头朝雨阳太阳穴招呼过去,心性毒辣,杀伐果断。

少年眼睛一眯,终于调动元气,轰隆一声混元大动,分别三道沉闷声起,在血肉筋骨,窍穴经脉中炸响。

震为雷。

大道万象功的第一重变化,在此时发挥出来了惊为天人的效果。

雨阳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住阮年勇的拳头,借势一推,当即让阮年勇吃了一惊,从未感觉到的伟力宛如山峰压至,全身经脉震痛,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再一手化拳为掌,轻轻拍在刘顺胸膛,攻势凌厉的少年,化作一片枯叶,柔软的随风飘荡。

所幸雨阳即使抓住刘顺衣领,这才没有飞出十丈的距离,那样的话就撞在坚硬的墙壁上了。

如此还不算完,一手横于侧脸一手抓着刘顺的少年,双目突然化作银白,口中吞吐元气,毛孔中登时射出银色雷电,轰然撞碎杜仁杰和李雅萌两人攻来的神通法术。

关云木赞许的点点头,张升玉失望的摇摇头。

就在此时,雨阳突然觉得心头一震,混元像是被百万根铁链禁锢,丝毫动弹不得。

震为雷三声闷响变化,瞬间烟消云散,双腿发软,双手无力,刘顺摔在地上的瞬间,雨阳也跪倒在地。

刘顺回过神来,嚣张跋扈的少年被雨阳痛击一番心中有怒,此刻管不上三七二十一,一拳招呼在他的脸上。

雨阳吃痛,仰头倒下。

刘顺抬起脚来往雨阳胸膛踩去,突然一只大手抓住刘顺脚踝将他提起来。

与此同时两道光束飞掠而至,嘭嘭两声,被一阵气息震碎,整个院子为之一颤,人人心头惊骇,这气势如虎啸山林,震慑群雄,场中登时安静了下来,唯有四起的尘土。

雨阳捂着脑袋站起身,看到关云木握着刘顺的脚踝,将他倒吊在空中,关云木这大大咧咧的汉子,脸上很少见的出现一丝阴郁。

他直勾勾的盯着张升玉,声音冰冷道:“这四个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收。”

张升玉咬咬牙,看着阮年勇,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

原来阮年勇胸前,有一个袖珍玲珑塔,被七彩霞光包裹,有氤氲仙气流淌,奇妙无比。

此乃一件神兵,名为琉璃玲珑塔,每一层塔都有一种效果,最顶层的传闻可以借一丝微弱的天地元气,力敌天地境的武夫。

而在阮年勇手中,这琉璃玲珑塔只有一层威能可以展现出来,那便是压制混元境的神人仙人的混元。

雨阳震为雷变化便是因此烟消云散。

而对大道万象功还不太熟练的少年,突然一重变化溃散,这才导致身体发软,跪地不起。

关云木随手一扔,刘顺便倒栽葱插在松软的泥土里,他面色铁青,扶起来雨阳道:“我关云木不收徒,但只要收徒,首要便是看心性,有规矩在先,阮年勇还使出法宝,若是收入门下,以后实力大了翅膀硬了,岂不是要叛出门下,说不定还要弑师!”

“那刘顺心性暴戾,不过是被雨阳击败便心有不甘,趁人之危借此攻之,若不是雨阳武境底子打得好,只怕于以后的修行大道有害。”

关云木看向杜仁杰和李雅萌:“这两人在雨阳落魄时,也有些报仇雪恨的念头,心魔种子早早种下,根深蒂固,难以剔除,希望以后不要有大作为,不然成魔之后,我关云木第一个杀之!”

阮年勇厉喝一声:“不过仗着有些本事便欺负我们,你关云木有什么厉害的!若是你我同龄修行,指不定谁为谁师!我就是不服你!”

琉璃玲珑塔一层流光旋转,一道无形的波动怦然震出。

关云木简单的眉头一皱,琉璃玲珑塔的元气便被震散,那座精致的袖珍小塔,当即裂开一道缝隙。

神兵之列,再无此物。

关云木道:“你我若同龄修行,我定不如你,天赋异禀、机遇不菲。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看不到这一点,不识时务,极有可能早夭。你面前站的是我关云木,若是换做其他无任何因果的神人仙人,只怕你已经死了百次。”

阮年勇咬牙切齿:“那你便杀我一次!”

他还未掠出,便被人提起来衣领,正是阮年勇的父亲。

少年心中不由得胆寒,空咽一口气,还未开口,便被男子一巴掌打在脸上:“出言不逊,目中无人!”

少年刚想还口,又被一巴掌招呼上去。

偌大的院子,只有清脆的巴掌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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