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邪气
顾晓彤到了信息科。“信息比对的怎么样了？”她问。
“有重大发现！”一直守在这儿的徐慧对顾晓桐报告道，“经过同好会的那些成员们的确认，我们在刘某红的笔记本中确认了游戏主持人的通讯号码，信息科的同事已经与通讯软件提供方取得了联系，对方正在协助我们调查kp的真实身份。”
“结果出来了！”她接过信息科同事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看了一眼，兴奋的对顾晓桐说。
顾晓桐一把抓过那份写着kp身份的文件，在住址一栏上扫了一眼，当机立断道：“申请许可，配枪，抓人！”
命运被迅速的传达下去，重案九队的所有人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动员起来，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呼啸着从警局大门驶了出去。
警车上，徐慧在对顾晓彤做汇报，她说：“这个kp是一个在跑团游戏圈子里挺有名气的一个人，他的名下还有几个知名的公众号，但上面显示的最近更新的一条消息是近两个月前。”
“连工作都不要了吗？那这人还活着？”顾晓桐皱着眉头问。
徐慧点了点头确认道：“我们联系过对方租住的小区保安，那边反馈说昨天还小哥给那一家里送过餐。但最近一直没有见过对方出过门，不过那人的主要工作都在网络上，平时也很少出门闲逛，所以保安并没有在意。”
“不出门、不工作、吃快递的宅男居然还是杀人案中的最大嫌疑人！这案子越来越不着调了！”顾晓桐拍了拍前面的座椅，催促小刘开快一点。
顾晓桐抵达KP所在的小区时，嫌疑人所居住的那栋楼已经被直管的民警控制起来了。顾晓桐下车带人进了单元门，沿着楼梯直接上了四层，一个外卖小哥正拎着送餐的袋子在楼道里等着。小刘凑在她耳边悄声说：“对方订了中午的外卖，小哥送过来的时候正好被我们截住了，所以就让他等一等。”顾晓桐点点头，对外卖小哥说：“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给贵公司发函说明你的误工原因的，放心不会影响你的工作。”那小哥嘿嘿一笑，说：“碰上这么个大场面，误工就误工了。我该干点啥？”顾晓桐有点哭笑不得，感情还是位好事的。她指了指404紧闭的房门，说：“就按你平时送餐的流程，越正常越好！”
“哎，得嘞，保证错不了！”小哥说完，拎着袋子在原地蹭蹭的开始做蹲起，一边做还一边解释：“我平时送餐的时候都是跑上来的，打电话的时候都气喘，我这会呆半天了，得动弹动弹。成，成了！”小刘不嫌事大的冲着开始喘气的外卖小竖了个大拇指，对方还挺得意，摸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电话打了半天，却一直没人接听，小哥嘀咕道：“是这号码没错啊，怎么不接电话？最烦这号人了，电话半天不接，过了点还要发差评，啧！”
小刘弯着腰躲开猫眼凑到了404跟前，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用口形比划着，“是这儿，没错，里面电话在响。”
顾晓桐示意外卖小哥直接上去敲门，小哥走上去按了按门铃，没响。他干脆伸手在门板上呯呯呯一阵拍，边拍边喊：“外卖！家里有人没？外卖送到了！”顾晓桐见半天没人应，心里一咯噔。她让民警把外卖小哥带下去，掏出手枪命令道：“破门！”
设备组的警员拎着破门锤就上来了，几声闷响过后，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小刘端着枪一头就冲了进去，顾晓桐紧随其后。
“不许动！不许。。。”冲进门内的警察们大声的警告着，客厅里空荡荡有些脏，茶几上堆满了吃剩下的外卖盒子，整个厅里面散发着一股子馊味和霉味。
厕所、厨房里都没有人，除了很久没打扫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队长，卧室里有动静！”小刘趴在卧室紧闭的房门上听了听，冲着外面喊道。
顾晓桐凑过去听了听，里面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她在门上用力的拍了拍，喊道：“丁山？丁山是不是你在里面？”
里面的声音似乎大了些，似乎是里面的人在喊着什么，但声音很模糊像是被堵了嘴听不清楚。小刘准备破门，顾晓桐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里面的人好像一直在喊着一个字，到底是什么呢？她苦思着，直到小刘一脚踹开房门，那个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她心中一惊，是“跑”！她刚要说什么，那房门已经大开了，一副极具冲击力的景象展现在站在门口的警察们眼中。
卧室不大，只有十几平米的面积。此时的房间内，从地面到上再到天花板，密密麻麻的画着无数图案，各种奇异的数字、符号以及象形文字诡异的组成了一个包围着整个房间的阵势。无数灰色的丝线从阵势的各个角落中延伸出来，在房顶中心原本应该是安装灯具的地方交汇，丁山正倒悬在那里，灰色的线从他的颈部聚拢，又从他的眼睛、耳朵、鼻孔、嘴巴中延伸出来，返回到那阵势中去。他塞满灰色丝线的嘴巴费力的张合着，用沉闷而嘶哑的声音警示着，“跑！”他说。
顾晓桐抬头与他无神的双眼对视上，他的瞳孔似乎与眼白融合到了一起，呈现出一种和那些丝线一样的灰色。她与丁山的头颅对视的一刹那，无数不可名状的画面与恐怖的声音钻进了她的思想中，顾晓桐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像是被人用大锤猛击了一样头痛欲裂。
“啊——”她捂着头弯下腰喊叫着，头晕目眩中她看到冲进去的小刘已经趴到了地上，他的脸侧着朝向自己站立的方向，耳鼻口目中都流出了血来。顾晓桐扶着门框，那些疯狂的画面和凄厉的声音依旧在她的脑子里左突右冲的，但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晕过去。她回头看了看，客厅那个少了门锁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冲进来的所有人都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顾晓桐强忍着刀割一样的头疼，伸手抓着小刘的脚腕用力的将他从卧室里面拖了出来。
“丁山！丁山你听得到我的话吗？快停下来！”顾晓桐哆哆嗦嗦的举起枪，枪口对准了丁山的头颅。对方没有反应，依然在重复着那个字“跑”！她半跪在地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双手扣动了扳机，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丁山剩下的那颗头在对着她微笑。
“呯！”从枪口中射出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悬在半空的头颅，从额头上直接钻了进去。子弹翻滚着把头颅的后脑出破开了一个洞，然而从中喷出来的却不是本应有的脑浆与血液，而是一灰一黑两股互相交缠着的邪气。这两股邪气普一出现，顾晓桐脑子里的那些画面和声音变得更加激烈了，她直接双腿跪倒在了地上。那两股交缠的邪气似乎发现了门口的女警官，它们尖啸着朝她扑了过来，用模糊的双眼看着迎面而来的邪气，顾晓桐绝望的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就当那两道邪气马上就要扑到她的身上时，异变发生了。周睿在顾晓桐临出门时插在她头上的那根簪子晃了晃，啪的一下炸成了无数粉末。客厅角落里的一桶矿泉水突然爆开，水流呼啸着与那些粉末交融在了一起，顿时变成了墨汁一样的颜色。那些墨水围绕着顾晓桐身周一卷，一条墨龙瞬间成型将她团团围住，龙首大张着嘴朝向那两道邪气嘶吼。那两道邪气与墨龙对峙了一会，似乎不肯放弃到嘴的美味，交错着朝着墨龙卷了过来。墨龙张牙舞爪的和邪气纠缠在了一起，顾晓桐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大战，也顾不得什么认知了，只在心中暗暗的为那墨龙鼓劲儿。
然而那条墨龙毕竟只是墨粉化入凡水变化出来的，和那两道已经杀掉八个人的邪气斗在一起，很快就落了下风。墨龙的颜色在迅速的消退，而顾晓桐身后的大门到现在都没有打开的迹象。
“再没办法了吗？老周，对了老周！电话呢，电话！”顾晓桐浑身上下到处翻找着，等她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个遍都没找到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来，行动之前所有人都把手机交到徐慧那了。“干！”她恨恨的在地毯上锤了一拳。
与邪气缠斗的墨龙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就只剩下一个轮廓了，它似乎发现自己即将消失，便突然张嘴咬在了自己的半腰上。墨龙将自己拦腰咬断了，被邪气纠缠住的那一部分被它舍弃掉，龙头带着半截身体飞回到了顾晓桐身前。它大张着嘴，一口咬住自己断裂的地方，半截墨龙围成了一个圆环。黑色的圆环飞速的旋转收缩，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一个顾晓桐无比熟悉的声音从漩涡中暴喝道：“滚！”
“周睿！”顾晓桐低声呼喊着爱人的名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她最后所看到的，是一把从漩涡中飞出来直接将那两道邪气抽散的鸡毛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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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重大发现！”一直守在这儿的徐慧对顾晓桐报告道，“经过同好会的那些成员们的确认，我们在刘某红的笔记本中确认了游戏主持人的通讯号码，信息科的同事已经与通讯软件提供方取得了联系，对方正在协助我们调查kp的真实身份。”
“结果出来了！”她接过信息科同事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看了一眼，兴奋的对顾晓桐说。
顾晓桐一把抓过那份写着kp身份的文件，在住址一栏上扫了一眼，当机立断道：“申请许可，配枪，抓人！”
命运被迅速的传达下去，重案九队的所有人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动员起来，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呼啸着从警局大门驶了出去。
警车上，徐慧在对顾晓彤做汇报，她说：“这个kp是一个在跑团游戏圈子里挺有名气的一个人，他的名下还有几个知名的公众号，但上面显示的最近更新的一条消息是近两个月前。”
“连工作都不要了吗？那这人还活着？”顾晓桐皱着眉头问。
徐慧点了点头确认道：“我们联系过对方租住的小区保安，那边反馈说昨天还小哥给那一家里送过餐。但最近一直没有见过对方出过门，不过那人的主要工作都在网络上，平时也很少出门闲逛，所以保安并没有在意。”
“不出门、不工作、吃快递的宅男居然还是杀人案中的最大嫌疑人！这案子越来越不着调了！”顾晓桐拍了拍前面的座椅，催促小刘开快一点。
顾晓桐抵达KP所在的小区时，嫌疑人所居住的那栋楼已经被直管的民警控制起来了。顾晓桐下车带人进了单元门，沿着楼梯直接上了四层，一个外卖小哥正拎着送餐的袋子在楼道里等着。小刘凑在她耳边悄声说：“对方订了中午的外卖，小哥送过来的时候正好被我们截住了，所以就让他等一等。”顾晓桐点点头，对外卖小哥说：“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给贵公司发函说明你的误工原因的，放心不会影响你的工作。”那小哥嘿嘿一笑，说：“碰上这么个大场面，误工就误工了。我该干点啥？”顾晓桐有点哭笑不得，感情还是位好事的。她指了指404紧闭的房门，说：“就按你平时送餐的流程，越正常越好！”
“哎，得嘞，保证错不了！”小哥说完，拎着袋子在原地蹭蹭的开始做蹲起，一边做还一边解释：“我平时送餐的时候都是跑上来的，打电话的时候都气喘，我这会呆半天了，得动弹动弹。成，成了！”小刘不嫌事大的冲着开始喘气的外卖小竖了个大拇指，对方还挺得意，摸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电话打了半天，却一直没人接听，小哥嘀咕道：“是这号码没错啊，怎么不接电话？最烦这号人了，电话半天不接，过了点还要发差评，啧！”
小刘弯着腰躲开猫眼凑到了404跟前，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用口形比划着，“是这儿，没错，里面电话在响。”
顾晓桐示意外卖小哥直接上去敲门，小哥走上去按了按门铃，没响。他干脆伸手在门板上呯呯呯一阵拍，边拍边喊：“外卖！家里有人没？外卖送到了！”顾晓桐见半天没人应，心里一咯噔。她让民警把外卖小哥带下去，掏出手枪命令道：“破门！”
设备组的警员拎着破门锤就上来了，几声闷响过后，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小刘端着枪一头就冲了进去，顾晓桐紧随其后。
“不许动！不许。。。”冲进门内的警察们大声的警告着，客厅里空荡荡有些脏，茶几上堆满了吃剩下的外卖盒子，整个厅里面散发着一股子馊味和霉味。
厕所、厨房里都没有人，除了很久没打扫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队长，卧室里有动静！”小刘趴在卧室紧闭的房门上听了听，冲着外面喊道。
顾晓桐凑过去听了听，里面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她在门上用力的拍了拍，喊道：“丁山？丁山是不是你在里面？”
里面的声音似乎大了些，似乎是里面的人在喊着什么，但声音很模糊像是被堵了嘴听不清楚。小刘准备破门，顾晓桐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里面的人好像一直在喊着一个字，到底是什么呢？她苦思着，直到小刘一脚踹开房门，那个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她心中一惊，是“跑”！她刚要说什么，那房门已经大开了，一副极具冲击力的景象展现在站在门口的警察们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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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桐抬头与他无神的双眼对视上，他的瞳孔似乎与眼白融合到了一起，呈现出一种和那些丝线一样的灰色。她与丁山的头颅对视的一刹那，无数不可名状的画面与恐怖的声音钻进了她的思想中，顾晓桐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像是被人用大锤猛击了一样头痛欲裂。
“啊——”她捂着头弯下腰喊叫着，头晕目眩中她看到冲进去的小刘已经趴到了地上，他的脸侧着朝向自己站立的方向，耳鼻口目中都流出了血来。顾晓桐扶着门框，那些疯狂的画面和凄厉的声音依旧在她的脑子里左突右冲的，但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晕过去。她回头看了看，客厅那个少了门锁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冲进来的所有人都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顾晓桐强忍着刀割一样的头疼，伸手抓着小刘的脚腕用力的将他从卧室里面拖了出来。
“丁山！丁山你听得到我的话吗？快停下来！”顾晓桐哆哆嗦嗦的举起枪，枪口对准了丁山的头颅。对方没有反应，依然在重复着那个字“跑”！她半跪在地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双手扣动了扳机，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丁山剩下的那颗头在对着她微笑。
“呯！”从枪口中射出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悬在半空的头颅，从额头上直接钻了进去。子弹翻滚着把头颅的后脑出破开了一个洞，然而从中喷出来的却不是本应有的脑浆与血液，而是一灰一黑两股互相交缠着的邪气。这两股邪气普一出现，顾晓桐脑子里的那些画面和声音变得更加激烈了，她直接双腿跪倒在了地上。那两股交缠的邪气似乎发现了门口的女警官，它们尖啸着朝她扑了过来，用模糊的双眼看着迎面而来的邪气，顾晓桐绝望的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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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条墨龙毕竟只是墨粉化入凡水变化出来的，和那两道已经杀掉八个人的邪气斗在一起，很快就落了下风。墨龙的颜色在迅速的消退，而顾晓桐身后的大门到现在都没有打开的迹象。
“再没办法了吗？老周，对了老周！电话呢，电话！”顾晓桐浑身上下到处翻找着，等她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个遍都没找到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来，行动之前所有人都把手机交到徐慧那了。“干！”她恨恨的在地毯上锤了一拳。
与邪气缠斗的墨龙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就只剩下一个轮廓了，它似乎发现自己即将消失，便突然张嘴咬在了自己的半腰上。墨龙将自己拦腰咬断了，被邪气纠缠住的那一部分被它舍弃掉，龙头带着半截身体飞回到了顾晓桐身前。它大张着嘴，一口咬住自己断裂的地方，半截墨龙围成了一个圆环。黑色的圆环飞速的旋转收缩，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一个顾晓桐无比熟悉的声音从漩涡中暴喝道：“滚！”
“周睿！”顾晓桐低声呼喊着爱人的名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她最后所看到的，是一把从漩涡中飞出来直接将那两道邪气抽散的鸡毛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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