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冷
下午周睿接到丈人家的电话，说周莹莹在那住下就不过来了，老太太还差人来把放了学的老大也接了过去。周轩一听去姥爷家，背着书包就跑了，周睿都没来得及问那盘子的事。
偌大的洋房里就剩下周睿一人，倒也清净。晚上独自随便弄一点祭了五脏庙，他就开始鼓捣给周晓桐送过去的夜宵。
给媳妇包了一壶鸡汤小混沌，又炒了两大锅用料十足的什锦炒饭，周睿起码放了两斤虾仁进去。下午的时候找店里的供货商给捎了几十个一次性饭盒过来，他把炒饭一个个的装进去压的实实的，扣好盖子，装满了一整个的大泡沫箱子。
周·开车无能·睿网上叫了个出租，锁了大门，把箱子和保温壶挪到了巷子口。叫的车很快就到了，把箱子放到后箱里，周睿抱着保温壶上了后座。
这次的出租车司机比较沉默，问清了地址和电话尾号之后就没再说话，只是门头开车。周睿觉得挺好，上次他赶上一特能八卦的主，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从肉价一路扯到载人航天又从宇航员用多大号的尿不湿扯回到白水路那俩老牌粥店的招牌粥越来越难喝了……周睿从那司机转第二个话题的时候就没跟上趟，只是嗯嗯嗯的捧哏捧了一路。
没过多久，目的地到了。周睿指挥着司机把车停到了一个侧门处，跟他通过信息的刘成已经等在那了，旁边还跟着上午那个女警，俩人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扯淡。
周睿扫了码，提前把车钱付了，推门下车的时候跟跑过来小刘说：“后箱里有东西，来搭把手。”刘成干脆的答应着跑过去开后箱，那女警也挺利落，过去和小刘俩人把那个大泡沫箱子直接搬进了门里，还找了个小拉车拉着。
周睿看了看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就把后箱扣上，出租车打着灯拐了出去。他拎着保温壶和一个装满了点心与方便汤头的大袋子，朝着侧门走过去。那俩年轻人正凑一块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看两眼，传达室里的老路喝着热茶在那看热闹。
周睿走过去拿着登记单熟门熟路的签了字，问老路：“这俩人又在干嘛？”老路嘿嘿笑了两声，没言语。周睿心中觉得奇怪，就见刘成带着那女警凑了过来介绍道：“周哥，这是我大学的学妹，徐慧，今年刚分过来。”徐慧笑得有点尴尬：“周哥好！”“啊，你好你好。不是，你俩这又是哪一出啊？”周睿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俩人的样子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徐慧捅了捅刘成，小刘这才开口道：“周哥，这不是上午的时候徐慧做的有点那什么……”周睿这才明白过来，他一挥手，说：“不算事的事，提那个干嘛？那本来也是你们的本职工作不是？”俩人小鸡吃米般点头。周睿暗自发笑，一边照顾两人推着车往里走一边安慰道：“小刘你跟着你师傅也差不多一年了，她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么？你觉得她是会理会这些小事的人？还有，我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么？”刘成把脑袋摇的飞快，周睿都担心他再把脖子拧了。
进了九队的走廊，周睿从袋子取出来一大包点心和方便汤头，与保温箱一起交给俩年轻人挨个分出去，他自己拎着保温壶一路走到了顾晓桐的办公室外面。
轻轻推门进去，顾晓桐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小刘你一会去档案科把4521号档案提出来，我要看一下。。。小。。。哎，你怎么来了！”她伏案看了一会儿卷宗，没听见有人回答，抬起头却看到了周睿拎着个保温桶正弯着腰瞅着自己。“怎么也不出个声的，你这人。”顾晓桐从办公桌后面跑出来把旁边的一条长桌上面堆放的档案盒子收了收，腾出一个地儿来，周睿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上去。“这不是看你忙的出神，就想着等一下再叫你嘛。既然都从桌子后面出来了，就先吃点东西垫补垫补呗，反正劝你你也不会休息的，正好呆会吃完了跟你说点事。”他边说边把保温壶的盖子打开，熬了一下午的的鸡汤中放着葱花香菜的味道飘了出来，顾晓桐跟个孩子似的叼着个勺子坐那等着周睿往外盛馄饨。
“嗅嗅，嗯——真香！我吃了啊！”顾晓桐拿着勺子挖起一个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就下去了。周睿心想还好倒出来的时候使了点小手段把汤弄凉了一点，不然还得给这不省心的女人看舌头！
“哎，听说你上午差点被徐慧和小刘弄到局里来？真的假的？”顾晓桐一边吃一边含糊的问。
周睿一脸的无奈，“不大点的事都传到你这不问世事的工作狂耳朵里了么？”
“你不知道小刘就是个八卦精转世的么，整天就爱跟局里一帮半老徐娘们混一块这啊那的，都快成妇女之友了！”顾晓桐连汤带水吃的唏哩呼噜的。
周睿嘿嘿一乐，说：“我还真不知道小刘有这爱好，也挺好啊，包打听的材料嘛。总不能都跟你一样工作的时候就剩下严肃一种情绪了吧。”
“我去社区做工作的时候也是很和蔼的好吧！”顾晓桐直接捧着桶喝汤，看上去要把脑袋塞进去一样。周睿伸手拽过纸巾盒抵了过去，顾晓桐把嘴一抹，伸手在甜点盒子里挑挑拣拣着，随口道：“你之前说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来着？”周睿收拾着保温壶，说：“等会的，你先吃完。”
“嗯？有正事？”顾晓桐抬头看了一眼丈夫，若是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一般随口就讲出来了，很少见他这么正式。她把手里的半截点心塞进嘴里，灌了口茶水吞下去，起身坐到了办公桌后。
“好了，这样行了吧，下方有何冤情速速报来！”顾晓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周睿笑了笑，问：“老张在吗？咱俩过去找他一下？”顾晓桐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还需要自己和张队一起在场？她蹭的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问：“你不是犯了什么事了吧？！”
周睿苦笑不得，说：“你想哪去了，这事就是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怕回头还得跟你俩一人讲一遍，这马上半夜了媳妇！”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分针和时针就差一点重合在一起了。
顾晓桐半信半疑的走了出来，“跟我来。”她当先打开门走了出去。
重案九队的队长张正这会刚把周睿带来的炒饭扒拉干净，盒子还没来得及扔到垃圾桶里，就见那两口子一前一后的推门进来了。“吆喝，稀奇啊，你俩还是头一回一块进我这屋里来。先说好，我今儿可没带钱，这盒饭吃了可就白吃了。”他跟俩人开了个玩笑，却没想顾晓桐压根没接这茬。她拽了俩椅子往王队办公桌面前一放，自己坐了其中一个，对周睿说：“这样能说了吧？”
张队一见，哎，这两口子是有事啊，他把盒子扔到垃圾桶里，抬脚推到了墙根底下。随便拽了张纸抹抹嘴，给两口子一人拿了瓶矿泉水。“我这人不喝茶，就只有这个了，招待不周啊。说吧，你俩这干嘛来了？”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顺手把记录表拽了过来。
周睿也不墨迹，从兜里把装着那坠子的小玻璃瓶摸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另外俩人好奇的看了看。顾晓桐觉得有点眼熟，想了一会一拍巴掌把同样想着什么事的张队吓了一跳：“哎呀！这不是车祸那当事人没找到的项链嘛！哎老周，你从哪找到的？”
“就今天上午的事，其实王慧那姑娘早上找我没找错，我确实在找钥匙的同时捡到了这玩意。”他虚点了点瓶子里的坠子。
顾晓桐的眉毛都立起来了，她瞪着大眼睛一副不爽的样子：“为什么上午没有直接交给小刘？老周你。。。”
“哎哎哎，等会等会，你急什么呢，炮仗一样。小周真要想瞒着你还会大半夜的专门把咱俩都喊一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是吧小周？”张队打了个圆场，用探究的眼光看着周瑞说。
周睿倒不生气，他回头确认了门确实关好了，外面好像也没人跑到队长的门口听悄悄话，这才伸手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开口道：“下边的这些话，你们就当听个故事，反正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认的啊。”
“嗯？”顾晓桐的脸更黑了，周睿赶紧顺毛捋了两下：“咱俩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坐在对面的张正一乐，说：“得，这就我一个外人。行，你赶紧说吧，我就当你在梦游。”他这一打岔，顾晓桐绷着的情绪倒是缓了一些，但还是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的表情看着周睿。
被媳妇瞪着的周店长似无所觉的转过脸来，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在书房你问我的问题吗？”顾晓桐眉头一皱，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在这说这些不着调的事干嘛？”
张队听出点味道来，他接茬道：“你是说鬼神之事？说来听听呗，虽然我不信这个。”
周睿耸耸肩，说：“知道你们都不信这些东西，所以才说出了门就不认这事的。张队你也应该知道我是道士出身的吧？”张正点点头，说：“知道啊，有度牒有背景的大观出身，比重点大学的毕业生还稀罕。嘿嘿，当年你俩凑一块可是震动了全系统的大事啊！临渊市局的警花嫁给了一个还俗的道士，啧啧！”
顾晓桐弄了个大红脸，赶紧岔道：“好了好了，赶紧说你的理由！”
周睿厚着脸皮硬抓着媳妇小手摸了两下，被满脸通红的顾大人狠抽了两下才老实下来。他继续道：“上午我从泥里把这东西一抠出来，就感觉到上面带着一股子阴气，若是直接交给那俩年轻人，说不定会病一场。所以，就带回去封印了一下。”正副队长俩人听得面面相觑，张正觉得自己是在听他说解说什么奇幻游戏一样，还有什么封印。
周睿嘻嘻一笑：“我也没指望你俩会信，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我把盖子揭开你俩就知道了。”他伸手握住瓶子，在两人紧张的注视中拧开了瓶盖。
“呜——”一阵奇怪的风声在瓶口处响了一下，张正和顾晓桐顿时觉得屋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就像是光着膀子跑到外面院子里一样。而在周睿的眼中，“气球先生”这会儿已经从瓶子里面钻了出来，在房间里迷茫的四处乱撞着。
张正搓了搓胳膊，“嘶——小周你这里面不会是塞了液氮吧？啊哈哈哈。。。”他说不下去了，没有哪种制冷剂能够装在这么小的一个普通玻璃瓶里面，而且他也看到的，这个瓶子里面一直是就只有一个坠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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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洋房里就剩下周睿一人，倒也清净。晚上独自随便弄一点祭了五脏庙，他就开始鼓捣给周晓桐送过去的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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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开车无能·睿网上叫了个出租，锁了大门，把箱子和保温壶挪到了巷子口。叫的车很快就到了，把箱子放到后箱里，周睿抱着保温壶上了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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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目的地到了。周睿指挥着司机把车停到了一个侧门处，跟他通过信息的刘成已经等在那了，旁边还跟着上午那个女警，俩人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扯淡。
周睿扫了码，提前把车钱付了，推门下车的时候跟跑过来小刘说：“后箱里有东西，来搭把手。”刘成干脆的答应着跑过去开后箱，那女警也挺利落，过去和小刘俩人把那个大泡沫箱子直接搬进了门里，还找了个小拉车拉着。
周睿看了看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就把后箱扣上，出租车打着灯拐了出去。他拎着保温壶和一个装满了点心与方便汤头的大袋子，朝着侧门走过去。那俩年轻人正凑一块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看两眼，传达室里的老路喝着热茶在那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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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你上午差点被徐慧和小刘弄到局里来？真的假的？”顾晓桐一边吃一边含糊的问。
周睿一脸的无奈，“不大点的事都传到你这不问世事的工作狂耳朵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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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睿苦笑不得，说：“你想哪去了，这事就是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怕回头还得跟你俩一人讲一遍，这马上半夜了媳妇！”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分针和时针就差一点重合在一起了。
顾晓桐半信半疑的走了出来，“跟我来。”她当先打开门走了出去。
重案九队的队长张正这会刚把周睿带来的炒饭扒拉干净，盒子还没来得及扔到垃圾桶里，就见那两口子一前一后的推门进来了。“吆喝，稀奇啊，你俩还是头一回一块进我这屋里来。先说好，我今儿可没带钱，这盒饭吃了可就白吃了。”他跟俩人开了个玩笑，却没想顾晓桐压根没接这茬。她拽了俩椅子往王队办公桌面前一放，自己坐了其中一个，对周睿说：“这样能说了吧？”
张队一见，哎，这两口子是有事啊，他把盒子扔到垃圾桶里，抬脚推到了墙根底下。随便拽了张纸抹抹嘴，给两口子一人拿了瓶矿泉水。“我这人不喝茶，就只有这个了，招待不周啊。说吧，你俩这干嘛来了？”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顺手把记录表拽了过来。
周睿也不墨迹，从兜里把装着那坠子的小玻璃瓶摸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另外俩人好奇的看了看。顾晓桐觉得有点眼熟，想了一会一拍巴掌把同样想着什么事的张队吓了一跳：“哎呀！这不是车祸那当事人没找到的项链嘛！哎老周，你从哪找到的？”
“就今天上午的事，其实王慧那姑娘早上找我没找错，我确实在找钥匙的同时捡到了这玩意。”他虚点了点瓶子里的坠子。
顾晓桐的眉毛都立起来了，她瞪着大眼睛一副不爽的样子：“为什么上午没有直接交给小刘？老周你。。。”
“哎哎哎，等会等会，你急什么呢，炮仗一样。小周真要想瞒着你还会大半夜的专门把咱俩都喊一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是吧小周？”张队打了个圆场，用探究的眼光看着周瑞说。
周睿倒不生气，他回头确认了门确实关好了，外面好像也没人跑到队长的门口听悄悄话，这才伸手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开口道：“下边的这些话，你们就当听个故事，反正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认的啊。”
“嗯？”顾晓桐的脸更黑了，周睿赶紧顺毛捋了两下：“咱俩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坐在对面的张正一乐，说：“得，这就我一个外人。行，你赶紧说吧，我就当你在梦游。”他这一打岔，顾晓桐绷着的情绪倒是缓了一些，但还是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的表情看着周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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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听出点味道来，他接茬道：“你是说鬼神之事？说来听听呗，虽然我不信这个。”
周睿耸耸肩，说：“知道你们都不信这些东西，所以才说出了门就不认这事的。张队你也应该知道我是道士出身的吧？”张正点点头，说：“知道啊，有度牒有背景的大观出身，比重点大学的毕业生还稀罕。嘿嘿，当年你俩凑一块可是震动了全系统的大事啊！临渊市局的警花嫁给了一个还俗的道士，啧啧！”
顾晓桐弄了个大红脸，赶紧岔道：“好了好了，赶紧说你的理由！”
周睿厚着脸皮硬抓着媳妇小手摸了两下，被满脸通红的顾大人狠抽了两下才老实下来。他继续道：“上午我从泥里把这东西一抠出来，就感觉到上面带着一股子阴气，若是直接交给那俩年轻人，说不定会病一场。所以，就带回去封印了一下。”正副队长俩人听得面面相觑，张正觉得自己是在听他说解说什么奇幻游戏一样，还有什么封印。
周睿嘻嘻一笑：“我也没指望你俩会信，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我把盖子揭开你俩就知道了。”他伸手握住瓶子，在两人紧张的注视中拧开了瓶盖。
“呜——”一阵奇怪的风声在瓶口处响了一下，张正和顾晓桐顿时觉得屋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就像是光着膀子跑到外面院子里一样。而在周睿的眼中，“气球先生”这会儿已经从瓶子里面钻了出来，在房间里迷茫的四处乱撞着。
张正搓了搓胳膊，“嘶——小周你这里面不会是塞了液氮吧？啊哈哈哈。。。”他说不下去了，没有哪种制冷剂能够装在这么小的一个普通玻璃瓶里面，而且他也看到的，这个瓶子里面一直是就只有一个坠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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