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阳木芯
“来来来，喝酒喝酒。”鬼老一个劲的给老怪灌酒。
在鬼老的连番攻势之下，老怪口齿不清，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偏偏鬼老还句句都在应答。
“老怪，我记得当年仙儿给了你块南阳木，对不对？”鬼老问道。
“那是，当年...仙儿亲手将...那南阳...嗝...木放到我手里，她的手就...就...放在这。”老怪打着酒嗝，含糊不清的说着，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指给鬼老看。
“但是...你别以为我...喝多了...我...嗝...就会跟你去，门都没有，老子...嗝...不欠她涂山的，不欠！”老怪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扯掉了上衣，漏出了一道剑伤疤痕，从左肩直到下腹，可见当年伤势之重。
“当年他涂山与元家不和，嗝...，涂山式微之时，是老子...老子替他涂山挡了...嗝...元家家主一剑，不然...不然他元家怎么会...会不让我见清儿？！”
老怪站立不稳，一下子趴到涂山安阳的肩上，问道：“你说，我欠他涂山的么？”
鬼老面色有些铁青，“你倒是问对了人啊？”
涂山安阳站了起来，将老怪扶到座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前辈，我涂山感恩您当年仗义挡剑，日后我涂山定会报答。”说罢，涂山安阳已是准备转身离开，却是被鬼老拦住，冲他摇头。
“报答...嗯...报答。”老怪口齿不清的说着，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鬼老问道：“我涂山？他刚说我涂山？”
不待鬼老回答，老怪又是站起来倒向鬼老，摸索着鬼老的身体，“你去涂山了？没受伤？就没人拦着？”
“没有。”鬼老没好气的答道，他有些后悔给这老怪灌那么多酒了。“那南阳木...？”
“那南阳木...嗝...对别人来说...是珍贵，对我来...说，屁...屁用没有。拿来垫桌角...垫桌角了。”鬼老还没说完，老怪便是接过话茬，嘟嘟囔囔的说道，话刚说完便是倒在地上，鼾声大作。
鬼老叹了口气，去屋里寻了南阳木，招呼着涂山安阳走出松林。
一老一少的背影渐行渐远，躺在地上的老怪骨碌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别怪我呀，老伙计。我欠元家的太多，这辈子得还。至于涂山家，只能下辈子再说了。”
涂山安阳只知闷头走路，显然是自尊心受挫，正在生着闷气。
“傻小子，慢点。”鬼老开口道。
“那老怪物就那样，你也别怪他。”这几十年来，江湖动荡，鬼老也曾多次来寻这老怪，希望能共赴大荒，奈何老怪有自己过不去的坎儿，鬼老也就只得作罢，一个人去了大荒。
“那前辈说的是，他不欠涂山，我涂山也不需施舍。”
“唉！”鬼老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多提此事。但见那涂山安阳一直闷闷不乐，便又是开口道：“小子，这南阳木可是宝贝，你知不知道？”
“南阳木，生于南阳以北，每百年长一寸，万年以上的南阳木会生出灵芯，坚硬无比，比精铁还要硬上三分。”鬼老正要夸夸其谈，却不想这涂山安阳却是知道这南阳木。
“咳咳，那你可知道这南阳木芯有何用？”鬼老似是觉得被少年抢答很没面子，便接着问道。
少年这下答不出了，涂山家已没落万年，这南阳木的来头还是他听族里的老人说的，至于南阳木芯有什么用则是根本不清楚，自己怎么看，这木芯也像根木柴。
“南阳木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作用，无非也就是炼制灵宝的原料而已。”鬼老轻描淡写的说道。
“灵宝？原料？那是什么？”涂山安阳还是第一次听说，连忙追问。
“灵宝，就是有灵力的宝贝呗。”鬼佬揶揄道。
“宝贝？什么宝贝还能修炼？”涂山安阳不解。
“朽木！”鬼老训斥道，“寻常物件哪里经受得住灵力冲击，唯有炼器师所炼制的灵宝才能承受的住灵力的加持，发挥出更大的威力。高等级的灵宝甚至能自行吸收灵力，滋养自身，甚至孕育出器灵。有器灵的宝贝可是会自行择主的，寻常散修那可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是有大机缘得到了，也是祸非福，搞不好小命还得丢掉。”
“为什么？得了宝贝不是好事么？”
“你…你真真是气死老夫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懂不懂？”
“哦。”涂山安阳乖乖的点头。
“总之你记住，灵宝很厉害就行了。”
“那这南阳木芯是炼制灵宝的原料？”
“不错，不过只是其中之一。”
“那还要什么？”
“我怎么知道，老子又不是炼器师。”鬼老翻着白眼说道。
“那在哪能找到炼器师？”
“小子，你就别想了，这世上，炼器师比灵宝还稀有，有名的炼器师要么依附于一方势力，只为该势力炼器，要么便是要价高得惊人，你穷小子一个，找着又有什么用？”
“那这南阳木芯不就成废物了么？”
“暂时来说，是的。”
“那你还说这个是宝贝。”
“臭小子，你涂山家可就剩这点东西了，原本你涂山家的宝库里倒是灵宝无数，只可惜啊，放了一万年，也没灵气滋养，都成了废铜烂铁，好在有几个还能用，被老夫借来打狗了。”
“那就没剩下点什么特厉害的？还能用的？”
“喏，你背着的算是一个。”
“这也叫宝贝？除了每天吸我的灵力，没见它有一点用处。”
“你那么嫌弃，那你就扔了呗。”鬼老无所谓的说道。
“我…”鬼老这么说，少年倒是犹豫了，万一这真是宝贝呢？
“哈哈，又舍不得了吧？”
少年扭过头，不在和鬼老扯皮，但是没过一会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我们家就没剩下些有器灵的宝贝？”
“呵，原本是有几个的。”鬼老回忆了一下说道。
“在哪？”少年欣喜的问道。
“没了。”鬼佬摇头。
“没了？”少年诧异，“是被人抢了还是丢了？”
“毁了。”鬼老叹气道。“呵，你们涂山家的骨头硬，连带着器灵的骨头都硬，主人陨落，认主的灵宝便都自爆了。”
“唉…”少年也是叹了口气，刚想要学着鬼老的样子感慨一番，却是被鬼老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哎呦！”少年抱着脑袋，直咧嘴。
“小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修行，打铁还需自身硬。要不然就你这样的，有了灵宝也留不住，反而会成为你的催命符！”鬼老似是猜到少年的想法一般，教训道。
“知道了，下次能不能别打头…”少年委屈的说道。
“看心情。”
“你这老头…”
“哎呀，累了，就这睡喽。”
......
却道那败逃的盘水城主红袖，不顾自身伤势，全力赶路，来至在五帝城复命。跪在大殿之上，感受着那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汇报了此行的情况后，红袖便是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此时大殿上共坐着四位帝君，正中的宝座却是空着，红袖偷眼观瞧，忽然传来的一声冷哼，吓的她重新伏在地上，抖若筛糠。
“你说那元家的小崽子死了？”一个冰冷且沙哑的声音传来，红袖听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是。”
“是你亲手所杀？”
“是。”
“尸首何在？”
“在...在盘水城郊松林。”
“嗯？”
“帝君...帝君息怒，非是属下无能，实在是另有高手在场，属下怕...”
“怕死？”
“不...不是，为五帝城效力，万死不辞。实在是...是当时那元家小子已死在属下手中，属下怕与那高手缠斗耽误了时辰，误了帝君的事，就赶回来了。”此一番话下来，红袖已是一身冷汗，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因贪生怕死才逃走的。
“可看见那高手模样？”
“不曾，但...但是属下见到了一个少年，似是与当年涂山见到的少年有几分相似。”红袖怕被责罚，连忙说道。
“受伤了？”问话者的语气稍有缓和。
“是。”
“严重么？”
“多谢帝君关心，不...不严重。”
“下去吧。”
“属下告退。”红袖倒退着走出大殿。一出大殿门口，饶是元婴巅峰修为的红袖也是扶着柱子才没有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面目更显狰狞。别让她知道当日那暗处的是谁，否则她定要将这毁容之仇全数报在他的身上，折磨他三天三夜，让那贼人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红袖退去，大殿内重又陷入了安静。良久，一道光影闪过，落座在大殿正中。
“大哥。”四道声音同时响起。
“嗯，我都知道了。那元家、涂山家都可以先放一放，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家族阻止我五帝城进入八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大殿内回荡着。
“大哥放心，这次绝对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这次要是再办砸了，你们知道后果。”
“大哥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保五帝城入驻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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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老的连番攻势之下，老怪口齿不清，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偏偏鬼老还句句都在应答。
“老怪，我记得当年仙儿给了你块南阳木，对不对？”鬼老问道。
“那是，当年...仙儿亲手将...那南阳...嗝...木放到我手里，她的手就...就...放在这。”老怪打着酒嗝，含糊不清的说着，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指给鬼老看。
“但是...你别以为我...喝多了...我...嗝...就会跟你去，门都没有，老子...嗝...不欠她涂山的，不欠！”老怪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扯掉了上衣，漏出了一道剑伤疤痕，从左肩直到下腹，可见当年伤势之重。
“当年他涂山与元家不和，嗝...，涂山式微之时，是老子...老子替他涂山挡了...嗝...元家家主一剑，不然...不然他元家怎么会...会不让我见清儿？！”
老怪站立不稳，一下子趴到涂山安阳的肩上，问道：“你说，我欠他涂山的么？”
鬼老面色有些铁青，“你倒是问对了人啊？”
涂山安阳站了起来，将老怪扶到座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前辈，我涂山感恩您当年仗义挡剑，日后我涂山定会报答。”说罢，涂山安阳已是准备转身离开，却是被鬼老拦住，冲他摇头。
“报答...嗯...报答。”老怪口齿不清的说着，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鬼老问道：“我涂山？他刚说我涂山？”
不待鬼老回答，老怪又是站起来倒向鬼老，摸索着鬼老的身体，“你去涂山了？没受伤？就没人拦着？”
“没有。”鬼老没好气的答道，他有些后悔给这老怪灌那么多酒了。“那南阳木...？”
“那南阳木...嗝...对别人来说...是珍贵，对我来...说，屁...屁用没有。拿来垫桌角...垫桌角了。”鬼老还没说完，老怪便是接过话茬，嘟嘟囔囔的说道，话刚说完便是倒在地上，鼾声大作。
鬼老叹了口气，去屋里寻了南阳木，招呼着涂山安阳走出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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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安阳只知闷头走路，显然是自尊心受挫，正在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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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怪物就那样，你也别怪他。”这几十年来，江湖动荡，鬼老也曾多次来寻这老怪，希望能共赴大荒，奈何老怪有自己过不去的坎儿，鬼老也就只得作罢，一个人去了大荒。
“那前辈说的是，他不欠涂山，我涂山也不需施舍。”
“唉！”鬼老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多提此事。但见那涂山安阳一直闷闷不乐，便又是开口道：“小子，这南阳木可是宝贝，你知不知道？”
“南阳木，生于南阳以北，每百年长一寸，万年以上的南阳木会生出灵芯，坚硬无比，比精铁还要硬上三分。”鬼老正要夸夸其谈，却不想这涂山安阳却是知道这南阳木。
“咳咳，那你可知道这南阳木芯有何用？”鬼老似是觉得被少年抢答很没面子，便接着问道。
少年这下答不出了，涂山家已没落万年，这南阳木的来头还是他听族里的老人说的，至于南阳木芯有什么用则是根本不清楚，自己怎么看，这木芯也像根木柴。
“南阳木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作用，无非也就是炼制灵宝的原料而已。”鬼老轻描淡写的说道。
“灵宝？原料？那是什么？”涂山安阳还是第一次听说，连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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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什么宝贝还能修炼？”涂山安阳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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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得了宝贝不是好事么？”
“你…你真真是气死老夫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懂不懂？”
“哦。”涂山安阳乖乖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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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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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就别想了，这世上，炼器师比灵宝还稀有，有名的炼器师要么依附于一方势力，只为该势力炼器，要么便是要价高得惊人，你穷小子一个，找着又有什么用？”
“那这南阳木芯不就成废物了么？”
“暂时来说，是的。”
“那你还说这个是宝贝。”
“臭小子，你涂山家可就剩这点东西了，原本你涂山家的宝库里倒是灵宝无数，只可惜啊，放了一万年，也没灵气滋养，都成了废铜烂铁，好在有几个还能用，被老夫借来打狗了。”
“那就没剩下点什么特厉害的？还能用的？”
“喏，你背着的算是一个。”
“这也叫宝贝？除了每天吸我的灵力，没见它有一点用处。”
“你那么嫌弃，那你就扔了呗。”鬼老无所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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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又舍不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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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本是有几个的。”鬼老回忆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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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鬼佬摇头。
“没了？”少年诧异，“是被人抢了还是丢了？”
“毁了。”鬼老叹气道。“呵，你们涂山家的骨头硬，连带着器灵的骨头都硬，主人陨落，认主的灵宝便都自爆了。”
“唉…”少年也是叹了口气，刚想要学着鬼老的样子感慨一番，却是被鬼老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哎呦！”少年抱着脑袋，直咧嘴。
“小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修行，打铁还需自身硬。要不然就你这样的，有了灵宝也留不住，反而会成为你的催命符！”鬼老似是猜到少年的想法一般，教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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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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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元家的小崽子死了？”一个冰冷且沙哑的声音传来，红袖听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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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尸首何在？”
“在...在盘水城郊松林。”
“嗯？”
“帝君...帝君息怒，非是属下无能，实在是另有高手在场，属下怕...”
“怕死？”
“不...不是，为五帝城效力，万死不辞。实在是...是当时那元家小子已死在属下手中，属下怕与那高手缠斗耽误了时辰，误了帝君的事，就赶回来了。”此一番话下来，红袖已是一身冷汗，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因贪生怕死才逃走的。
“可看见那高手模样？”
“不曾，但...但是属下见到了一个少年，似是与当年涂山见到的少年有几分相似。”红袖怕被责罚，连忙说道。
“受伤了？”问话者的语气稍有缓和。
“是。”
“严重么？”
“多谢帝君关心，不...不严重。”
“下去吧。”
“属下告退。”红袖倒退着走出大殿。一出大殿门口，饶是元婴巅峰修为的红袖也是扶着柱子才没有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面目更显狰狞。别让她知道当日那暗处的是谁，否则她定要将这毁容之仇全数报在他的身上，折磨他三天三夜，让那贼人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红袖退去，大殿内重又陷入了安静。良久，一道光影闪过，落座在大殿正中。
“大哥。”四道声音同时响起。
“嗯，我都知道了。那元家、涂山家都可以先放一放，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家族阻止我五帝城进入八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大殿内回荡着。
“大哥放心，这次绝对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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